目錄:
第一章綾乃的災難
第二章在夢中相見吧
第三章魔獸,小狗與天然女
第四章死屍假日
第五章去遊樂場吧
第六章綾乃的超級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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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綾乃的災難
晚上二十一點三十分一一一一一一
通常這個時候聖陵學院里已經沒有人影了。因為是全自動化的保安系統,所以別說是保安,就連值班老師部變得多余了。設置在關鍵位置上的感應器是不會放過任何潛入者的,一旦有什麼情況,不到五分鍾警衛就會趕到。
不過今天晚上例外,有幾個人在校園里徘徊著。
“現在我們要開始第一次的聖陵學院驅魔行動!”
一個少女高舉雙手在黑暗的走廊里喊著,誇張的動作和飄逸的發型顯得很可愛。
“由香里……”
旁邊一個短發女孩面無表情地吹起了喇叭。
噗一一一的一聲。響起了跑了氣的喇叭聲。
“七瀨一一!”
“怎麼是你在吹!”
綾乃用輕蔑的口吻喊著。
“快停下!怎麼連你都帶頭起哄?”
噗一一
七瀨好像對喇叭很感興趣,再次吹起了喇叭代替回答。
“啊啊啊啊啊啊啊!…”
“行了!別再搗亂了!…”
“由香里,你別出聲!”
整件事的開端可以追溯到幾個小時以前。
校園里的廣播通知綾乃到理事長室,可以自由控制炎的炎術師一一神凪綾乃,接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
“什麼?幽靈?”
“是的,聽說天一黑,校園里就會出現一些飛來飛去的幽靈。因為影響了社團活動什麼的,所以除靈的任務就拜托給你了。”
雖說是“隱秘的知識”,但這些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通常並不否定幽靈和驅魔術的存在。
醫院和學校也是出現各種怪談的場所,作為學校的管理者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神凪的大名,綾乃也不是第一次接受理事長的拜托。
“請放心。這件事己經得到你父親的同意了,請今天晚上就開始吧!”
只要是正式的請求,綾乃是不會拒絕的。
“好吧!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了。”
綾乃自信滿滿地答應了,理事長也滿意地點點頭。
這樣,綾乃和風術師八神和麻一起來到了深夜的學校。
“…你們怎麼在這里?”
"哎!”
面對半眯著眼睛的綾乃,筱宮由香里回報了一個可愛的微笑。
和久遠七瀨一樣,綾乃的好朋友由香里也是很有面子的。作為學生會書記,不只是各委員會和各小組的消息,就連教職員們的個人事務她也很了解。
有傳言說,還不到一年,她的情報網就成為學院最大的了一一但是,至于理事長和綾乃的單獨對話,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你在理事長的辦公室里安裝了竊聽器?"
“討厭!綾乃你在說什麼?”
由香里用溫柔得連蟲子部不會殺死的微笑轉移了話題。
雖然知道她在蒙混過關,但是綾乃也沒有再追究,如果繼續說“不可以那樣做啊。”也就另當別論,可是如果說的是”那不是當然的嗎?”,這下又該怎麼辦呢?
明顯的為了岔開話題,綾乃開始勸說由香里。
“總之,你還是回家吧。測試膽量可是夏天才做的事吧!"
再說現在是十二月,晚上的學校即便是不恐怖也會很冷的。
“但是夏天也未必出現幽靈啊!而且,我作為學生會委員是不能眼看著幽靈在學校里搗亂不是嗎?”
由香里握著拳頭說的這一席話雖然很出色,但掩蓋不了她眼中的好奇心一一她也沒有想要掩蓋。
綾乃也似乎看出了自己不可能說服由香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要想讓她們倆回家,只能是來硬的了。
“喂!和麻,你就沒有一點意見嗎?"
“沒有。要是帶著她們一起的話,你就拼命地保護她們吧。”
相麻用事不關已的態度說道。綾乃很清楚,他並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即使她倆真的遇到危險,這個男人也會理所當然的視而不見。
“…這個廢物男人……”
綾乃在嘴里嚼嚷著,看了由香里一眼。由香里還是老樣子一一用確信綾乃會勝利的笑容望著她。
“好好聽我的話,不要擅自行動!”
“嘿,知道了!”
本來綾乃想告訴她們有失敗的可能,但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由香里便大聲宣布了行動的開始。
“好了一一出發!”
唉一一
走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發生。一邊在校舍里轉悠,綾乃一邊向和麻問道:
“能感覺到什麼嗎?"
“一一沒有,沒什麼特別的。”
和麻作為風術師,能感覺刮風和大氣中的細微變化。如果他想一口氣搜索一遍校園是很簡單的事。
綾乃也很信賴他的能力。于是,試探的說道:
“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就回家吧!"
“才沒那回事呢一一絕對有的!”
面對著早就失去耐心的綾乃,由香里用一種莫名的自信斬釘截鐵的說。
“這個學校自古以來就發生過很多事件。大概在五年前,有一個人從樓上跳下來,掛在櫻花樹上一一”
“那不是沒死成嗎?”
“嗯,死了一一平常掉在樹上是死不了的。但是她掉在較粗的枝干上,把腰摔斷了。當人們發現她的時候,她掛在樹上,頭都碰到了腳後跟了一一"
“啊啊!別說了!太惡心了!"
“哎一一,下面才是更精彩的呢!”
“什麼精彩和我們又沒有關系,假如那個幽靈在這里鬧了五年,上高中的頭一天我就知道了!"
“什麼?你現在才知道嗎?你也太遲鈍了。”
“羅嗦!”
綾乃本來很想發火,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真的是很遲鈍。她輕輕瞄了一下背後。
“即使是我發現不了,那家伙也會察覺到的。能從和麻眼里逃走的幽靈什麼的一一”
說到一半綾乃停住了,接著皺了皺眉頭,感到一陣風吹過後背,在封閉校舍里本來不可能流動的空氣正流動著。
比察覺到還快,轉瞬間微風變成了狂風。在狹窄的走廊里上升的狂風掀起了女孩們的短裙。
“呀!”
同這悲鳴的三重唱一起,純白的條紋的和黑色的蕾絲花邊的三種色彩,照亮了漆黑的走廊。
咔的一聲,漆黑的走廊被這黑白和彩色的三道光柱照亮了。
“啊!和麻!”
用力捂著短裙的綾乃,臉上泛著怒氣和羞澀,大聲喊道。
和麻一臉迷惑地望著四周。
“…叫什麼?……”
好像在向誰說道,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語,和麻的視線轉到了正面。然後一一看到了怒氣在燃燒的綾乃的模樣。
好像是察覺到了似的,和麻連忙以謝罪似的口吻說道: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
綾乃毫不猶豫地舉起了炎雷霸。為斬除惡魔而被授予的降魔神劍,照著這個無恥之徒的頭就打了過來。”下地獄去吧,你這個變態!去死吧!現在就死,馬上就死,毫不猶豫的去死吧!”
和麻機敏地閃躲著充滿怒氣的攻擊,但似乎並不是逃離,反而是迎著劍上去的。
躲過幾十個回合之後,和麻開始了反擊。他突然抓住了劈砍著炎雷霸的綾乃的手腕,輕輕的拉了一下。
絕妙的時間差使得綾乃失去了重心,綾乃雙腿軟了一下,跪在了地上。這時,僅僅是一瞬間,從她的頭里,跳出一個光球。
“一一哎?”
刹那的自失,但是馬上,生存的本能敲響了警鍾,綾乃拉開了戰斗的架勢。
這是誰的攻擊?
“一一誰?”
綾乃換的轉過身,望著飄過來的光球,手里緊握著炎雷霸,但是,那里並沒有出現敵人的身影。
“沒有人在呦。”和麻的這句話讓緊張的綾乃收起了炎雷霸。
“…剛才那是誰?…“
"誰知道。”和麻聳著肩說。
“你不是說沒感覺到異常嗎?"
“是啊。"
綾乃懷疑地看著和麻。
太奇怪了。
說不好是哪兒有問題,總之和麻的態度改變了。
異常的沉著。如果和麻說的是真的,那這些看不見影子的敵人就欺騙了和麻的雙眼,然後攻擊他們。讓綾乃出現幻覺自相殘殺,然後又無影無蹤的離開。
校園里確實有這樣超能力的東西存在著。因此,些許的緊張和動搖是正常的。
正當綾乃思考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聲音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看吧!綾乃!還是有幽靈吧。正如我說的!但是,這也太快了,相機根本就拍不到!喂喂!”
回頭一看,由香里胸前掛著不知從哪里拿出來的相機,臉上泛著笑容。
哪有那麼快的幽靈!?綾乃在心里唱著反調。于是疲憊的隨聲附和道:
“…真好呢。”
“嗯!”
由香里並沒覺得自己被糊弄了,反而很高興地點著頭。
“那麼,剛才的那個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
綾乃又開始問道,但是依然沒有什麼線索。無論怎麼說,作為主力的和麻什麼也感覺不到。這樣下去繼續搜查是沒用的。
橫著眼睛打量著和麻,綾乃本想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但是很快便放棄了。綾乃很清楚,自己只是個單純的人類,想要讀懂像和麻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的內心,是不可能的。
結果,就選擇了最符合自己的行動,索性直接問道:
“和麻,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事?"
“是一一有一些事。不過,你就那麼想知道我的一切嗎?"
“別想蒙混過關!”
綾乃看著答非所問的和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強行把那張堆滿傻笑的臉拉近自己。
“快說!把你知道的東西全都說出來!"
“如果不說我就勒死你!"
一一面對著以那樣的笑臉溫柔地逼問自己的綾乃,和麻開始了意想不到的反擊。
和麻沒有掙脫,反而順著拉力把身體探了過去。
面對這樣意想不到的情況,綾乃的手松了一下。即便是這樣,和麻還是越來靠越近了一一直至嘴唇輕輕碰到綾乃的鼻尖。
“………嗚哇!?"
數秒的僵直之後,綾乃尖叫著跳了起來。
“什什什什一一麼……?”
“其實也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用這種方法你就應該放手了吧。這種方法就叫做。北風和太陽湖!"
“啪”的一下,綾乃的太陽穴的血管鼓了起來。
“啊……你這種男人……”
燃燒的憤怒轉化為力量,在綾乃體內來回翻滾著。綾乃己經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准備給他致命的一擊。
正在這時,和麻用平常一貫的口吻說道。”可是啊……”
“什麼啊?””還是看看前面吧!””一一嗯?”
猛地向前望去,綾乃所看見的一一還是說看不見比較好呢一一一個光球的殘影以一條直線向著自己的眼睛飛了過來。
距離她一一只有十多公分,己經來不及躲閃了。眼看著光球發出詭異的白光飄到了眼前,隨之綾乃眼前出現了死亡的幻覺。
(一一一一)
不用說喊聲,連思維都凝固了。就在這什麼都沒有想的時候,光球直沖著額頭飛來。
撞到了。
砰的一聲。
“啊呀!”
綾乃尖聲叫著,仰面倒了下去。
看著以”大”字形倒在地上的綾乃,和麻喃喃自語道:
“這樣的喊叫和摔倒的方式也太不雅觀了吧?"
“這倒也是,正因為是綾乃嘛。”
聽到由香里的這句話,和麻深深地點了點頭。
“啊啊,這句話太有說服力了!"
“什麼!?”
努力地跳起身,綾乃大叫道。和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只是往上看。
撞倒綾乃的光球,像是在確認戰果一樣靜靜地懸在天花板上,和麻眯著眼睛往光球的深處看去。
“回去吧!回去吧!”
這時光的意念,突然響起來。像是在威脅似的,光芒忽明忽暗,帶有強烈的敵意,氣勢洶洶的說道:
“不要再靠近了!下次再這麼做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閉嘴!”
忘記了懷疑和恐懼,綾乃反射性地叫道。與此同時,向著光球放出了炎。
“呀啊啊啊!”
千鈞一發,光球用可愛的聲音,慘叫著閃躲開了。神凪的炎是有著只要用余光就能把鬼魂死靈之類的東西消滅乾淨的力量。但是,光球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傷。
“蠢貨!!記住了!"
“別想逃!"
對著還沒說完話就想要逃走的光球,綾乃發射出了追擊的炎。但是一一
“住手!”
就在炎被發出之前,和麻猛地敲了一下綾乃的手,從手掌里向下噴出了金色的火焰。
一一地板都開始燃燒了。
“你、你在做什麼啊?"
“不要管那些事!趕緊跑吧!”
早已逃到了安全范圍內,奸猾的和麻指著地板上的炎氣。
“說得好像和你沒有關系似的。”
一邊叫喊著,綾乃一邊慌慌張張地封鎖住炎的精靈來滅火。地板上早已燒出了一個大洞。
“…怎一一麼辦啊?"
“你問我,我間誰啊?”
看著發牢騷的綾乃,和麻聳著肩說,一點都看不出他的誠意。
綾乃惡狠狠地瞪著和麻。
“好吧,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快點給我坦白!一一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綾乃單刀直入地問道。眼睛里則好像在說“如果不說清楚就決不放過你"!
和麻的視線飄忽不定,好像在找尋著什麼詞語而沉默著。然後一一
“啊一一對了!火球不是說了。不要再靠近'嗎?這說明它想在某個地方做些什麼。所以不能在那里殺它,要讓它給我們帶路。!”
這一番長長的說詞讓綾乃有些懷疑。
“你說的這些可信嗎?"
“風術師是不會騙人的!”
“那麼它到底是從哪來的呢一一還有,你知道它逃到哪里去了嗎?”
綾乃察覺到追究下去也沒什麼好處,于是就掉轉了話題。
“算了,不管怎麼說一一先走吧!”
帶著毫不畏懼的微笑,和麻向前走去。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們慘叫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毫無辦法的滑落著,綾乃看到和麻雙腳離地靠著牆慢慢下降。
“自私的東西!你太狡猾了!”
直到撞到舞蹈室的牆上,綾乃還一直叫罵著。
跟隨著和麻,大家追尋著光球的足跡。事實證明他的路線是正確的,每到一處就能和光球相遇一一並受到強烈的攻擊。
突然,由香里像是失去了與地板的摩擦力似地摔了出去。
七瀨則重力倒置似地摔在天花板上,雙腿直到腰部都動彈不得。
然後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樓梯的台階突然都消失了,三個女生像小丑似地滑了下去。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綾乃搖著頭呻吟道。
光球用的力就像是神話故事中的魔法似的。誰都不知道到底這一切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怒氣沖沖的看著像滑冰一樣降落下來的和麻,綾乃問道:
“目前為止被折騰成這樣還不能殺它嗎?"
“什麼是。目前為止啊?不是誰都沒有受傷嗎?"
“嗚……”
綾乃無話可說,陷入了沉默。
原來如此啊。光球的奇怪攻擊只是吸引她們注意的絢麗東西罷了,這些幻覺根本傷害不到她們。
它的能力可以讓整座學校都消失,但現在的一切更像是小孩的惡作劇。光球到底想要干什麼,綾乃完全猜不到。
“我們再怎麼想也不會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麼的。”
似乎知道綾乃在想什麼似的,和麻說道。好像他知道光球的來曆。
綾乃凝視著浮現出打岔笑容的和麻。
雖然和麻看起來總是心不在焉,但行動是很真誠的。對這些有報酬的工作,肯定會好好做完的。那些看似可疑的行動,肯走百他自己的理由吧。
“…那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綾乃眼睛轉向上方看著和麻,撒嬌地問道。和麻像哄小孩似的,輕輕地敲了一下綾乃的額頭。
“沒有隱瞞什麼。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所以不能說些瞎猜測的話,對吧?"
“一一騙人!"
綾乃冷冷轉過身去,和麻貼到綾乃的耳邊輕輕地說:
“真的一一相信我吧。我是為了保護你才來這里的。”
真是凶惡的一擊啊!聽到這番甜言蜜語,綾乃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哼,為什麼這家伙的聲音這麼的……)
這個低沉的聲音穿過耳膜,直擊綾乃的大腦。頓時,綾乃心跳加快,一股暖意湧上心頭。那聲音在腦海里回蕩,已經,什麼都不去想了一一
一一結果一一
綾乃意識到自己被這種話哄騙的時候,己經是第二天早晨了一一這已是所有事情結束以後的事了。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呢?”
和綾乃同行的由香里期待地說,話尾還飛了起來。
“喂,綾乃?"
“嗯一一?啊!對對!”
由香里用惡作劇的眼神看著發呆的綾乃。
“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啊!雖然有和麻保護著吧。”
“不是!雖然你沉溺在公主般的保護中,但現在能保護我們的只有你了。所以,要好好的努力哦。”
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旁邊的七瀨含著笑容說道。乃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
“什……我、我才沒那樣想……”
綾乃邊喊邊瞥向和麻,但和麻卻還是老樣子。
不會沒注意到綾乃的視線,但是好像他自己什麼也沒有說過一樣,真是讓人討厭的平靜。
雖然對和麻的態度不滿,但是綾乃仍然一聲不吭地走在前面。一一突然,她的腳步停止了。
“怎一一麼了?”
“不是怎麼了!下一步該往哪兒走?快說嘛!”
自己帶頭走著態度還這麼橫,太霸道了!和麻像大人似地說道:
“一直往前走,如果覺得走錯了就問我。”
“一一還是不告訴我們目的地是吧?”
看著惡狠狠問話的綾乃,和麻在思考著什麼。
“目的地?啊一一總之是在外面。大概可能是後院吧。”
“後院?有什麼根據?”
面對綾乃的問題,和麻慎重地說道:
“風全部聚集在那里。從各個方向,集中到了後院。雖然不能肯定,但總感覺是那里。”
“你不是對風了如指掌嗎?為什麼沒有發現?"
“為什麼?一一因為這是自然而然的嘛!”
和麻回答得很干脆。
“你不也是也有說不清的事嗎?為什麼直到光球攻擊你,你才發現?為什麼每次你都對他的接近視而不見?"
“那是……”
其實綾乃也很清楚,那個光球的存在方式很奇妙,雖然像是死人的靈魂一一但又不同于靈魂,根本看不到邪“氣”。,
也就是說,那個光球的存在方式是被世間認可的”正確方式”。對根據邪氣尋找目標的術者來說,這可不是輕易就能發現的。
“這可難辦了。”
帶著兩種含意,綾乃也不禁歎了口氣說道。
一點就是剛才所說的,她是很難捕捉到的敵人。
另一點那就是,敵人不是什麼“邪惡的東西”。
它是擁有智慧,甚至能用語言溝通的非人類的生物。
綾乃卻沒有和這種東西戰斗的經驗,到時候能不能用炎攻擊它還是個未知數。
“就算在這里怎麼思考也沒有用。總之,先到後院去吧。”
思索不出來任何答案,綾乃只得再次帶頭走了出去。
穿過長廊,走到人口,出去就是後院了。
和麻跟著由香里和七瀨走出來。然後,微微抬眼一看。
“一一嚯?”
“什麼?”
聽覺向來靈敏的綾乃馬上問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一一操控能力太出色了!”
“你在說什一一”
還沒等綾乃問完。
一一嚼的一聲。
隨著響聲面前一片漆黑,看著此時的情形,另外幾個人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幾秒後沉默被打破了。
“哇!很古典的耶!”
“確實是,真是沒想到現實生活中還能看到這種事情。”
七瀨好像在看什麼壯觀的風景一樣,雙掌合十望著頭上扣著從天而降的鐵桶的綾乃。
“啊哈哈哈哈哈,傻瓜!”
笑聲四起,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樣子。
說不出任何來源。這時,以夜空為背景,光球開始舞動起來。這是現實中根本想不到的,幻想中的景象一一但是,同樣也是災難的前兆。
突然,綾乃頭上的鐵桶漸漸發出赤紅的光芒。熾熱的金屬一瞬間溶解掉了,開始順著綾乃的身體掉落在地上。
乃甩掉頭上殘余的金屬塊,抬頭靜靜地望著天空。
眼睛一動不動。
直到十秒鍾前對戰斗抱有的猶豫,現在己消失得無影無蹤。綾乃拔出炎雷霸,用力地揮向空中,劍的前端噴射出金黃色的火焰。
一閃、兩閃一一焦躁不安的光球在空中閃躲著閃閃發光,炎雷霸金色的光柱像探照燈一樣在空中滑動。
看著這樣壯觀的場面,由香里和七瀨不禁顫栗著。
“喂……這是不是有點麻煩了?"
“感覺都能招來警察。”
兩個人用無言的期待的眼神望著和麻。
“…真是的,這個傻瓜!”
和麻邊說邊靠近綾乃,迅速移到綾乃背後,抓住了她揮舞炎雷霸的手。
“放開我!"
“真煩人!趕緊停下來,你這個笨蛋!"
“可、可是……”
看著流淚的綾乃,和麻深深地歎了口氣。
“…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哭……”
“你有過讓鐵桶蓋在頭上的經曆嗎?沒有經曆過是不會明白這種恥辱的!"
“我也不想知道。”
說完,和麻看看空中飛舞的光球。很明顯,那個按照不規則軌跡飛行的東西根本就是在拿綾乃開涮。
面向著光球,和麻說道:
“別鬧了,我們公主的耐心是有限的。快點停止這種惡作劇,趕緊下來吧!”
但是一一
“廢什麼話!有本事你就抓到我吧!”
光球滿不在乎地說。
一一
面對這樣的挑釁,和麻只是眯著眼睛注視著它。突然,光球發出一聲慘叫掉了下來。
狼狽的哀鳴聲在四周響起一一
“什、什、什一一啊呀!?”
掉落了下來。
看到這樣的情形,綾乃忘記了生氣,問道:
“一一你做了什麼?”
“切斷了它的場力。”
真是簡單的回答。但是,這更讓綾乃吃驚了。
“他是在用場力漂浮嗎?”
光球的外形雖然可以用那個(便宜的)名字來相稱,是圓形。但是,怎麼看都想不到它是借助場力飛行的。
和麻沒有作答,只是把手伸了出去。這時,爬在地上的光球被吸到了他的手中。
一開始光球還在掙紮,但是馬上就放棄了抵抗。最終,借著自己的風力,靜止在和麻面前。
光漸漸變淡,最後露出了原形。
一個身高只有二十厘米,瘦小苗條的少女,揮動著一雙透明的翅膀浮在空中。
“這是……精靈?”
綾乃驚垮地瞪著眼睛,明白了實情。精靈一一生有翅膀的小精靈。據大家了解,精靈是樂觀的,不時出現在人間喜歡搞一些惡作劇。
精靈看到大家都在注意著她,于是就開始露出可愛的表情。
“大家叫我迪亞娜吧。”
“不是叫你名字的時候,為什麼玩弄我們?"
“只是因為不想讓人類靠近。”
“這里是人類居住的地方,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才不想那些。”
迪亞娜高傲地說。
“這個家伙……”
綾乃用炎雷霸刺了過去,但是和麻卻攔住了她。
“好了一一鎮定一點。”
“但是……!”
“沒有但是!你今天很怪哦?工作中總是感情用事!”
被和麻一說,綾乃才發現自己今天確實太感情化了,工作中是不應該這樣失去理智的。
由理香回答了這個無聲的疑問。她笑著對和麻說:
“是這樣的,這是因為綾乃的精神年齡和精靈是一樣的。”
“是相似的呢。”
“一一啊啊,原來如此!”
七瀨補充道,相麻深深地點點頭。這時,一股熱血湧上了綾乃的頭部。
“等一下!你是想說我和這個像昆蟲的東西一樣嗎?別開玩笑了!"
“等一下!你是說我和這個只會用蠻力解決一切的女人一樣嗎?真是極大的侮辱!”
迪亞娜和綾乃幾乎是同時喊出口。看到她們的默契,三個人都啞口無言了一一轉瞬間,三人大聲笑了起來。
“你、你們有什麼可笑的口別笑了!不許笑了!!”
綾乃越發覺得世忱,他們就越想笑。這樣毫無顧忌的笑聲持續了很長時間部沒有停止。
“啊,笑得肚子部疼了!”
好不容易大家都鎮靜了下來,和麻滿足地呼了口氣。但是,綾乃卻滿腹怨氣地站在那里,頑固的背對著那三個人。
和麻走過去,摸摸綾乃的頭。
“好了,別生那麼大的氣了。下次我請你吃飯。”
“什一一!?”
驚恃地睜大眼睛,綾乃轉過身去。
“剛才……這是……?”
“太好了一一要約會了!”
由香里天真地說。
“什、什麼呀……”
綾乃紅著臉狡辯,用懷疑的眼光看向和麻。
“請客的意思不會只是請個漢堡包之類的吧?"
“什麼都可以呀!"
“這可是你說的!覺悟吧!這次可不能放過你!"
“是是!好了小姐們,趕緊收拾一下吧。”
和麻輕輕地駁回綾乃挑撥似的宣言,開始向前走去。跟在他身後的綾乃,就像是被勒緊脖子似的一動不動。
“一一什麼!?”
突然,七瀨從後面抱住了綾乃。
“恭喜你初次約會成功!"
“說了多少次了,不是約會……”綾乃雖然嘴里這麼說,卻控制不住自己高亢的聲音。
“那麼,你們到底要在後院做什麼?”
和麻問著飛在頭頂上的迪亞娜。好像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繼續隱藏似的,精靈老實地回答道:
“也沒做什麼壞事,只是想完成爺爺的最後遺願。”
和麻驚訝地看著綾乃。
“那麼後院里還住著流浪漢嗎?"
“怎麼可能?”
說著那麼愚蠢的話,大家來到了後院。乍一看,後院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和麻卻看到了問題的所在。
“一一焦點在那里吧。”
在後院的樹木中間立著一棵巨大的櫻花樹。那棵樹里仿佛聚集著天地的力量似的。
“焦點?是傳說中的'詛咒的櫻花樹'嗎?”
聽到由香里無意中說出的話,和麻回頭看了看。
“什麼啊那是?"
“看啊,剛才說的摔死人的樹就是那棵樹。第二年開始就不開花了,那不是摔死的女孩下的咒嗎?所以被稱作'詛咒櫻花樹'。”
“…自殺是在五年前,為什麼還留著這棵五年不開花的樹?"
“哎,這個嘛。因為這棵樹是老樹。不過,聽說今年寒假就要砍掉這棵樹了。”
由香里無意間說出了從校職員那里聽到的話。
“原來如此啊!”
輕輕點點頭,和麻向迪亞娜望去。
“那麼,你就好好努力吧!"
“OK!"
揮著透明翅膀的精靈朝櫻花樹飛了過去,與此同時,櫻花樹的枝頭上出現了很多光球。
被光芒纏繞著的無數精靈們,開始在櫻花樹周圍亂舞。無秩序的舞動慢慢聚到一起,繞著櫻花樹圍成了一個圈。
精靈們不知疲倦地繞著樹不停的舞動,就是為了實現這棵老樹最後的願望。就像文字所說的,為了”讓它再開一次花”。
精靈們圍著圈不停旋轉著。閃閃發光的圓周,給予了老樹一些生命力量。然後一一
突然,枯萎的老樹開始複活了,樹皮慢慢開始有了潤澤,枝頭上長出了花蕾,不一會兒,花蕾開始慢慢膨脹,然後,開花了。
老樹變得鮮豔起來,樹枝上開滿了粉紅色的花。飄落的花瓣在風中飄散著,精靈們則在花瓣中紛紛起舞。
花瓣形成的風暴和精靈們,再加上仁立在它們中間那巨大的櫻花樹,無不讓觀賞的人們心醉,真是美極了。
“…啊……”
但是,這一切是那麼的短暫。花瓣散盡,視野開始變得清晰,眼前出現的,還是開花前的枯樹一一不對,是比以前還要衰老的樹。
為了短暫開花的一瞬間,老樹把剩余的生命都耗盡了。從它現在的姿態中,一點點生命跡象都看不出來。
像是在宣告祭祖結束似的,精靈們競相飛走了。最後一個光球像是道別似的,在他們頭上盤旋了一會兒也飛走了。
一一就這樣,在現實和虛幻中,這次事件真的結束了。
“啊一一真是壯觀啊!”
思緒萬千的由香里啪嚷著,綾乃則深深點了點頭。敬畏的望著用無尚的美麗結束生命的老樹。
“嘿。雖然吃了精靈們很多苦頭,不過,如果它們只是為了守護這個的話,都可以被原諒。”
和麻奇怪地看著說出這句話的綾乃。
“干嗎?…
“一一啊,沒什麼!"
“快把話說清楚了,真讓人受不了!”
看著敷衍了事的和麻,綾乃嚴厲地間著。于是,和麻只得說出來了。
“保護一個東西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讓人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你在說什麼呢?"
“不被發現就不會被襲擊,誰都不會靠近,但是我們靠近了。因為知道有異常,為了追趕精靈才在校園里亂闖。”
“也就是說,精靈們做的事,完全沒有。'守護'的意思,雖然立場錯誤,但它們並不笨,所以應該知道這些。”
“那,為什麼那麼做……”
“你知道精靈有什麼性格吧?”
喜歡惡作劇,開朗,像孩子一樣無邪。
和麻聳著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它們只是單純的想愚弄人類而已。”
綾乃低著頭抖著肩,周圍的人好像知道下一瞬間會發生什麼似的,都迅速地躲了起來開始避難。
呲一一她用要噴火的視線望著精靈飛去的方向。
“給我回來!你們這些可惡的精靈!我要燒死你們!”
夜幕降臨的校園里,回蕩著怒號的聲音——
第一章完——
第二章在夢中相見吧
"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用溫柔的聲音輕輕說著,和麻就用力抱住了綾乃。
"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愛你--只愛你一個人。我不會再放手的。"
"和麻……"
被抱得喘不上氣來,綾乃用濕潤的眼睛望著和麻。
"我也對你……"
沒有比這句話更美妙的了,綾乃思緒萬千的看著和麻。
己經不需要語言來形容了,綾乃迎著慢慢靠近的和麻的臉,閉上了眼睛。
然後--
"嗚啊啊啊啊啊啊!!!!!!!"
啪的一下,綾乃用力掀起被子坐起身,用盡全力喊了起來。
伴著黎明的哀鳴聲,震動了整個神凪府邸的每個角落。
神凪一族是以炎精靈為伴,能夠自由控制火焰的炎術師一族。借助淨化的秘密力量鏟妖除魔,從一千年前就開始守衛著人類。
這次還是和以前重複多次的任務一樣,但是--
"--噢?"
"你好,哥哥!"
面對著意外相見的弟弟神凪煉的問候,八神和麻很是吃驚。
接著,和麻把目光轉向與煉同行的女孩。
"為什麼煉會在這里,綾乃?"
"不是挺好的嗎?"
少女--神凪綾乃不加思索地說了出來。
"煉也應該到了開始了解工作內容的時候了。"
"--這倒也是。"
"那你就閉嘴吧。"
正點著頭的和麻聽到這樣的回答,把臉扭了過去。
面對這種場面,和麻和煉無奈地看看彼此。
雖然姓氏不一樣,但他們倆卻是親兄弟。四年前,和麻被逐了出家門,但是因為有很多原因,所以至今為止,他都扮演著類似外賣人員的角色,來保護神凪一族。
順便說一句,這兩個兄弟和綾乃是表親。
"怎麼今天這麼暴躁?是不是生理期來了?"
在十二歲的弟弟面前,二十二歲的哥哥小聲地說著這種色迷迷的詞。但是,作為悄悄話,這聲音也太大了。綾乃聽完以後,氣得直冒青筋。
"--什麼什麼呀!我不知道喲。"
另一端的煉單純地說,估計是為了不卷入爭吵才這麼說的,但和麻變本加厲地說:
"那就是因為生理期不來才這麼暴躁嗎?"
"哥哥!"
煉以接近悲鳴的聲音叫著,但是怎也無法掩蓋哥哥那惡毒的話。突然,煉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衣襟似的,強行的被拉離出和麻面前。
然後--
"下地獄吧!"
綾乃左手拉著煉,在反動力下把右手推出去。右手似乎超越了本來的長度似的,筆直的伸得很遠。
鮮豔的,緋紅色。
"喂喂喂!"
被黃金色的炎所纏繞的緋紅色刀刃,徑直地劈了過來。就在快要貫穿眉間的一刹那,和麻輕輕歪了一下脖子,躲開了。
這把劍,是神凪一族的至寶炎雷霸--據說是炎精靈王所賜,史上獨一無二的降魔劍,不是一般用來刺人的劍。
"這也太危險了!"
綾乃根本不理會和麻,反而理所當然的喊著。
"你這家伙在對小學生說些什麼?"
"我只是告訴他一些避孕失敗的例子。"
"誰是失敗的例子!?竟敢這麼汙辱我。"
綾乃尖叫著,揮舞著炎雷霸。這炎雷霸輕輕擦一下就能把一切燒成灰燼,面對著惡毒的攻擊,和麻沉著閃躲著。
"有本事別躲!"
說著蠻橫的話語,綾乃將炎雷霸劈了下來。但是,和麻很輕松地化解了這一劈--順勢靠近抓住了她的手腕。
"----!"
面對著和麻漸漸靠近地甚至能感覺到呼吸的臉,綾乃想起了早晨的噩夢。一雙強有力的手緊緊的擁抱著自己,甜甜的耳語,還有,漸漸靠近的嘴唇。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
少女發出的尖叫,仿佛能震塌一座大廈。
綾乃紅著臉盯著和麻,用全身的力量握著炎雷霸的劍柄,一層炫目的炎包圍著全身。
"別靠近我!滾開!你這變態!!"
與說詞相反,綾乃旋轉著炎雷霸,緊追著逃跑的和麻。
"----喂!"
面對著不知是狂亂還是興奮的綾乃,和麻不知所措的說。
"這--到底怎麼了?"
一邊閃躲著,和麻一邊間著煉。但是,少年背對著他,把手支在窗台上,欣賞著夕陽。
--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這家伙在看什麼呢?看著你哥哥受到這樣的攻擊,你這是什麼態度?"
和麻叫喊著,但是,煉依然不理會他倆的爭斗。
"啊!天都快黑了……我在這里于什麼啊……"
望著遠處的夕陽,煉念念有詞。
--接著,三分鍾後
"……嗯……嗯……嗯……"
和麻喘著粗氣,盯著同樣氣喘籲籲的綾乃。
作為家族的下任宗主,綾乃可是受過超人訓練的。然而,過于生氣使她來不及分配體力,長時間持續這種無氧運動。這也就是綾乃,能堅持三分鍾真不錯了。
"--真是的,還沒正式開打就累成這樣那怎麼行?你這家伙!!"
"就……這點……疲勞……一會兒就……恢複了。"
"是--嗎?"
聽到綾乃近似呻吟的回答,和麻點點頭。
"真是的……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我覺得一半以上都是哥哥的錯。"
"哦哦?
看著喃喃自語的煉,和麻的臉上露出不安好心的微笑。煉反應過來剛耍逃跑,但為時已晚。
"啊呀!啊呀!"
猛的一下被掐住了臉,少年用可憐的聲音大叫道。但是和麻卻絲毫沒有理會,揪著弟弟的臉向兩邊拉得好長。
"你這小屁孩有資格教訓我嗎?眼看著你哥哥被人攻擊,竟然還事不關己的在旁邊說教!?您可真有閑情啊!"
"這不是也沒有那麼危險嘛!"
推開哥哥的手,煉少見的頂嘴道。
"你不是也全都輕松地避開了嗎?"
但是,僅僅是勇敢了幾秒鍾--與綾乃凶猛的視線撞到一起,少年把話咽了迸去。
"……真是對不起呢,都被躲開了是吧?"
"啊沒有……只是……"
沒找到更好的借口,煉的臉上冒出了冷汗。
(所以,根本就不想參與你們的事……)
這可憐的願望是不會傳到神的面前的。不對,就算是神聽見了,估計也管不了這兩個人,所以說什麼也沒用。
(我--真是太可憐了……)
面對著兩個人犀利的眼神,煉深深地,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麼……"
沒有結果的交談告一段落,和麻的表情也平靜下來。
"趁小姑娘恢複體力的時候,就聽她說說工作內容吧。
這次還部什麼也沒聽到呢。"
"啊,是嗎?"
不等綾乃說話,煉慌忙插嘴說道。若是按著這兩個人的喜好,那麼對話就會是什麼時候部不會順利迸行的。
"嗯,這個樓受泡沫經濟的影響,蓋到一半就擱置了。最近,新上任的樓主曾經一度想要拆了重蓋。但是--"
"難道有幽靈出沒?"
"不是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出現了一些睡著後醒不過來的人。其中有五人就那麼死亡了,有二人雖然醒了,但最終還是自殺了。剩下的人則越來越衰弱,再這樣下去--就可想而知了。"
"--嗯。"
聽到和麻生硬的回答,煉間道:
"能感覺到什麼妖氣嗎?"
"--啊。"
和麻點點頭。他是操控風和大氣的風術師,而且,只要有空氣,那麼就沒有什麼可以逃脫他的視線。
"但是,還不能很確定是什麼東西。"
和麻含糊地回答著,看著有些疲倦的綾乃。
"能走嗎?總之必須得有所出擊了。只要有適當的出擊,對方肯走會出手的。"
"也太勉強了吧…"
綾乃雖然很疲勞,但還是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因為她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所以只能聽從和麻的。
"好吧,那就出發了!"
綾乃依然像首領似的,率先走在了前面。
"喂,等一下--"
走了還不到十分鍾,綾乃就焦急地轉身看向和麻,然後就那麼一直倒退著走著,仰望著毫無緊張感的和麻。
"還沒發現什麼嗎?"
"其實也--"
和麻含糊地聳聳肩。
"沒什麼特別的發現。"
"什麼?"
面對著懷疑自己耳朵的綾乃,和麻痛快地回答著。
"那就是說,只能等對方出手了。"
"所以,因為這樣就不努力尋找了嗎?你這人就沒有一點工作欲望嗎?"
綾乃的眼睛部氣成三角行了。即使如此,和麻還是傻笑著。
"好了,聽我個建議好嗎?"
"什麼?"
"走路的時候要看前面。"
"--嘿?"
綾乃剛一回頭,突然從牆壁里伸出一只手,掐著了她的脖子。手腕強硬著往牆壁拉去,沒給她一點反抗的機會。
咯--水泥牆壁像液化了似地泛起了波浪,綾乃消失在牆里。
"姐、姐姐……?"
煉呆呆地自語道,不拖所措地望著和麻。
哥哥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動搖的表情。好像是回過神來似的,和麻望著綾乃消失的牆壁,歎了口氣。
"好了--走吧。"
"不、不行!怎麼能這樣呢!"
煉慌慌張張地一把拉住信步走出去的和麻。
"你想看著姐姐見死不救嗎?"
吞噬綾乃的牆壁,還像處在液化狀態似的,泛起一道道波浪。它的直徑有兩米,正好能通過一個人--像是故意那樣設計的。
仿佛從心里就厭惡似的,和麻警覺的說道:
"根本不用迸去就知道,那東西上面分明寫著。‘陷講'兩個字--"
"不行。"
"那麼,如果搜完全樓依然找不到她的話,再--"
"不可以!"
煉固執地堅持著,然後抓住和麻的手,將他強行的拉向牆壁。這簡直就像是拉著不去上課的孩子去學校的母親一樣。
"聽著,煉--"
"不--行!"
煉喝斥著可憐的和麻。這個少年連最高級的風術師和麻都能命令--可見他也許是最強的。
"喂?綾乃?醒醒。"
"嗯……"
感覺到身子被輕輕地搖晃著,綾乃漸漸恢複了意識。
(嗯……我……被強力的手抓住了,然後……)
之後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出現了和麻的臉。
"啊--"
綾乃條件反射地想要推開,但是卻被和麻緊緊抱住,一點抵抗能力也沒有。
"呃,啊……"
"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驚愕超越怒氣,和麻用沙啞的聲音在迷惑的綾乃耳旁小聲說道:
"我以為你死了。"
聲音里充滿著擔心,忘記調整力氣般有力的擁抱,似乎很怕失去她。
"--對不起,是我太草率了。"
可能是因為很少聽到和麻坦率表達感情吧,綾乃也一改往日的口氣,真心地道歉著。
"好了,沒事就好。能站起來嗎?"
"啊,嗯!謝謝。"
和麻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綾乃說了聲謝謝就想松開手。但是,沒能松開。
"和麻?"
"不要再離開我了。"
緊緊握著綾乃的手,和麻說道。
"一直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啊,和麻--?"
綾乃真誠的望著和麻。這個男人能直截了當地說出這樣甜蜜的話,那真是天方夜譚。
驚慌失措地放眼望去,綾乃發覺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煉怎麼了?"
"什麼?啊--"
和麻猶豫了片刻,然後無所渭的聳聳肩。
"和他走散了。可是,我更擔心你,所以--"
"----------"
"綾乃?"
發著呆的綾乃聽到叫聲,回頭害羞地笑著望著和麻。
"你能為我這麼擔心……謝謝!"
"不是很正常嗎?"
似乎這些部是理所當然似的,和麻點點頭。溫柔地摸了摸綾乃的頭,綾乃僵硬地接受了。
"但是,趕緊找他去吧。能走嗎?"
"嘿,沒事,走吧。"
就這樣,兩人開始前行。
就那麼,僵硬拉著手。
"--哥哥?"
迸人牆壁的瞬間,本來拉著手的和麻卻不見了。
"哥哥?你在哪--"
東張西望地看了看周圍,四周一片漆黑,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哥哥--?"
連回音都沒有,聲音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似的,漸漸消失了。周圍一片寂靜。
(這里到底是哪兒--?)
從沒有回聲這點來看,這里並不是在樓里。難道到了異空間--抑制著內心的焦慮,煉不經意地回頭看了看。
"哇!?"
煉不由自主的地發出了尖叫。嗖嗖嗖嗖的向後退著,睜大眼睛注視著前方。
黑暗中浮現出了一絲亮光,是一個小小的人影。那是--她,不明來曆地站在那里。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她的年齡和煉相仿,比煉稍稍矮一點。卷曲的長發,垂到腰間。
"你是……?"
沒錯,是第一次見面。如果曾經見過一面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會忘記的,也不可能忘記--這悲傷的微笑。
"----"
少女開口了。但是,煉卻聽不到聲音,什麼部聽不到。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
"----"
好像沒有聽到煉的問話似的,少女在那里默默說著什麼。然後,她悲傷地低下了頭,幾秒後,又抬了起來。
"--哎?"
少女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像別人一樣。細細的眼睛里透出冷冷的光,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右手握著不知從哪來的匕首,少女果斷的刺向了煉。
"等、等一下--"
少女的攻擊很果斷,看身手顯然是一個老手。煉大聲勸著她,輕松地躲閃著。
"快住手!為什麼耍這樣?--"
突然,女孩加快了速度。肌肉和身手依然不減,只是噠噠噠噠地不斷加快速度,就像是在倒錄像帶似的。
"嗚、嗚哇!?"
似乎被什麼絆倒一樣,煉摔倒了。少女充滿殺意地跳向仰身摔倒的少年。乙首閃著冷光,朝向心髒的部位紮去。
"咔--"
就算是在這個關鍵時刻,煉也沒有想要傷害女孩,他集中意念,只想著燃燒匕首。這時,黑暗中耀眼的鋼刃突然--
--咔嚓!
女孩的身體在空中被劈成了兩半。從左肩到右腰被劈成兩半的身體消失在黑暗中。
"哎?啊……什、什麼……"
"沒事吧?"
一個極其冷靜的聲音問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煉。煉連忙坐起來,望向出聲的地方。
"哥哥!?"
"啊啊。"
和麻淡淡點點頭。煉慶幸不再是一個人了,向周圍望去。
此時已經不再是那麼黑了。四周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黑暗,這好像是在大樓的一個房間里吧。
感到了水泥的冰冷似的,煉趕忙站起來。
向著站在面前的和麻問道:
"是哥哥幫了我嗎?"
"啊啊。"
和麻簡潔地回答道。看樣子,好像情緒不太好似的。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是你做的夢吧。我也不知道。"
"是夢嗎?"
"是惡夢。"
"--啊啊。"
只是簡單的一個詞,煉便明白了一切。也就是說,這是敵人的精神攻擊。
這是一個叫做夢魔的妖精。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具有使被抓住的人做惡夢的魔性。
每個人,心里面部有一個"聖域"。所愛的人、重要的回憶、或是無法痊愈的傷痕,--這些東西是不會讓別人觸碰的,心中不可觸的領域。
夢魔就是攻擊了這個,使得人們歪曲。
把與愛人的美好回憶變成互相的殺戮,死去的人就會變成夢魔。
如果被所愛的人用刀逼著,不用說反抗,連毗牙的人都少。那是被愛人、親人、兒女殺害的恐懼和絕望--夢魔就是吞噬它。
"哥哥也做惡夢了嗎?"
面對弟弟不經意的提問,和麻皺起了眉頭。稍微停頓之後,他小聲地說道:
"……啊。過去的一切我都不想看啊……"
"是、是嗎?"
像踩到地雷一樣,意識到自己不該問這些,煉趕緊岔開話題。總之先說說自己的體驗吧,真是奇怪的體驗啊。
煉所看見的東西,可不是什麼惡夢啊。
像前面所講的那樣,夢魔的目的就是要歪曲最珍貴的回憶,使它們變成惡夢。
但是,與煉在夢中相會的,是個以前根本沒見過的女孩。就算是在被追殺的時候,也僅僅是有些動搖而已,沒感到什麼恐懼和絕望。
"……太奇怪了。"
"什麼啊?"
"啊,那個……?"
和麻驚訝的間道,煉把自己所看見的夢全都告訴了他。
"--哎?"
"你覺得是什麼?"
"這個--夢魔是不會出錯的,那確實是你的記憶。如果不是你已經忘記的,那可能就是未來的記憶吧。"
"末來的記憶?夢魔連這個都知道嗎?"
煉震驚地叫著。
"也許吧。"
和麻的回答證明了他也是在推測。
"我也不能肯定。不要太在意,還是先找綾乃吧。"
"--對啊。"
未來是不可能確定的。如果夢魔真的知道未來的話,那也只是一種可能性吧。
現在擔心未來的事也是無濟于事的。想到這里,煉的意識回到了現在的問題上。
(姐姐現在也在做著惡夢吧……)
煉對綾乃的實力很放心。這種陷阱就連自己也能破,更何況是綾乃。
但是還是有些許的擔心啊。
"哥哥,快點吧。"
拉著和麻的手,煉快步走著。
突然。
還是遇到了不想看到的場面。
在沿著大樓外壁的走廊,就在那個轉角處,他們意外的相見了。
"姐姐!"
煉用閃耀的目光辨認著眼前這個女孩的身影。下一瞬間,眼神里迸發出了驚愕的光芒。
"……什麼?哥哥……?"
傻傻地看著綾乃身旁的男人,煉扭轉脖子又看了看自己身邊。
站在自己身邊的,還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
"兩個……哥哥……?"
"哎……"
"嚯……"
互相對視著,露出同樣尷尬的笑容的和麻"們"。
綾乃冷靜觀察著兩個人,之後拉著的手突然用力的掙脫了。
"喂,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有點糊塗了--"
綾乃搖著頭,簡單回答了處于混亂狀態的煉的間題。
"肯定有一個是假的吧?"
"可、可是……"
躊躇著抬起頭,煉看著身旁的和麻。
"但是,哥哥--這邊的哥哥救了我。"
"太碰巧了。這邊的也救了我。"
綾乃鎮定地回答道。這時,不止是兩個和麻,煉也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綾乃。
"姐姐你為什麼這麼沉著?"
"那是--"
綾乃對比著兩個和麻,說道:
"完全分不清哪個是真的。"
"……然後呢?"
"反正是看不出來,再接著考慮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不如讓他們倆自己解決吧。"
"自己……"
煉完全不知道綾乃在說什麼。
光憑著嘴說,是絕對也說不清楚的,再說假的也不可能說"自己是假的"的吧。
但是,綾乃完全不顧煉的感受,看著和麻們說。
"所以--你們在這決斗吧。"
"姐姐!?"
煉震驚的叫著,但是,綾乃仍繼續說道。
"活下來的就是真的。"
"那樣太亂來了!即使是活下來的也末必是真的!"
"--你在說什麼啊?"
綾乃看著慌忙抗議的煉,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和麻是不可能輸的。"
"--什麼?"
這並不是為了得到承諾的挑撥的口吻,而是肯定的說著,是毫不服輸的聲音。
"和麻是不會輸給假貨的!"
"那是肯定的……但是--"
雖然和麻在人格上有點間題,但作為一個術者,和麻的能力是沒有懷疑的余地的。因為有了這種說服力,所以煉也沒就再說什麼。
"所以--"
綾乃充滿干勁的指著和麻們,大聲放言道:
"好了,不要客氣,開始殺戮吧!"
和麻們用白眼看著綾乃,又互相看看,最後聳著肩深深歎了口氣。
每一個動作部像鏡子一樣完全一致,就算是配合多年的熟練藝人也做不到這點。
"真是的!這個女孩!"
"是說想法太武斷好呢--"
"還是說是霸道好呢--"
"太勇敢了吧……"
和麻們說著同樣漂亮的話,同時再次歎了口氣。看到這種討厭的情形,綾乃氣得頭都快炸了。
"你們……"
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大塊水泥塊,綾乃說道。
"你這個傻瓜!現在可不是和假貨比默契的時候!"
用勁扔了出去,和麻們知道打不到自己,躲都沒躲。
"這樣太危險了。"
"真是的。"
"閉嘴!"
綾乃像瘋子似地喊道。
"快給我開始!要不然把你倆都殺了!"
和麻們膛目結舌地看著綾乃沖動的表情,然後,不可思議地同時說出了漂亮的話語:
"怎麼斗?"
"--什麼!?"
被惹怒的綾乃拔出炎雷霸。但是這時,煉攔住了她。
"姐姐,要冷靜!"
"我冷靜不下來!"
綾乃發狂地掙紮著,那氣勢差點把煉甩出去。
"我一秒都不想在這個有兩個和麻的世界里待著了!一個和麻就讓我受夠了,何況是兩個!!"
"喂,姐姐……"
煉一邊安慰著綾乃,一邊用祈求的眼光望著和麻--因為不知道哪個是真的,所以視線不得不在兩人中游離著。
"哥哥,做些什麼吧。姐姐再也受不了了。"
和麻們交換著沒干勁的眼神,微微地聳了聳肩。
"真沒辦法,那就開始吧。"
"--也是啊。"
和麻--和綾乃一起出現的--撫摸著漸漸冷靜下來的綾乃的頭說:
"去去就來!"
"--好的,等著你。"
綾乃用著有些奇怪的聲音回答著。但是,在和麻苦笑著轉過身去的時候,那聲音變得陰冷起來。
"下地獄吧!"
咔擦!
隨著一聲悶響,炎雷霸刺迸了和麻的身體里,帶炎的劍尖從後背貫穿胸腔。
真是致命的一擊啊。時間似乎停止了一樣,在所有人都忘記呼吸,傻站著的時候,和麻轉過頭看綾乃。
"綾……綾乃……?"
"閉嘴!"
沙啞的聲音被綾乃冷酷地打斷了。
"雖然不清楚你是哪里的哪一位,不過請不要用那種聲音叫我!"
"什、什麼--"
"別再找借口了!被刺中心髒還活著,看你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
似乎知道自己失敗了,"和麻"痛苦的表情繼而消失了,臉上浮現出邪惡的微笑。
"你是什麼時候發覺的?"
"從一開始。"
"……為什麼?"
"什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和麻是絕對不會放棄煉而來救我的。"
"……姐姐……"
聽到綾乃堅定的說著的這一席話,煉不禁流下了眼淚。
"原來如此……這出對沒人要的女孩的戲早己演過了……啊……嗚哇!"
突然,炎雷霸的光亮增強了,"和麻"的全身被火包圍了。
"好了--閉上嘴死去吧!毀滅吧!不要留一點灰塵!"
綾乃喊著,正義的怒火沸騰起來。炎也似乎想要回應著這些似的,熊熊燃燒著侵蝕著"和麻"。
"喂喂--"
盡管"和麻"被燒盡了,但是炎的火焰不見消退,反而越來越擴大。避開張開風的結界的和麻和煉的周圍,炎把樓、街道,還有整個世界都燒了一遍。
然後--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哪里傳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唉?"
突然,炎的反應消失了,綾乃仿佛要向前摔倒似的一腳踩空了。
環視周圍。這里好像是樓房里的一個房間,不過,本應該是被燒得無影無蹤了,可是水泥牆壁上卻沒有一點燒痕。
"怎麼回事?"
"--難道,剛才的還是夢嗎?"
比綾乃更了解情況的煉向和麻問。
"有點像。"
"那麼--"
"全部結束了。"
像是事先知道對方要提問似的,和麻簡潔地回答道。
綾乃燒死"和麻"的同時,把其他--夢魔制造的夢世界都燒盡了。當然,也把隱藏在別處的夢魔都燒死了。
聽到說明,綾乃威風凜凜地擺著架子。
"哼。怎麼樣?害怕了吧!"
"唉,全憑蠻力。"
"什麼呀?不是很好嗎--"
雖然很激昂,但是綾乃不經意間還是流露出驕傲的笑容。和麻故意用輕蔑的眼神瞥了她-眼。
"我這次一點作用部沒起。報酬就不要了。"
綾乃用懷疑似的視線打量著這個"工資小偷"。但是不管怎麼著,和麻也不會因為別人的說詞而不要工資的。
"是的,這次根本沒我出手的機會。你真是變強了。"
沒想到,和麻一把抱住了綾乃,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綾乃紅著臉楞住了。
"……啊……啊……啊……"
(這,這是……?不會還是在做夢吧……)
根本沒有想到會被如此褒獎,綾乃並沒有那麼傻傻地高興著。盡管如此,和麻仍然說著足夠凍結綾乃意識的甜言蜜語。
"從今以後也要加油哦。為了我的薪水。"
(--------什麼?)
好像受騙了似的。看著反射性抬起頭的綾乃,和麻說道:
"像這樣光是站著就能賺大把大把的錢的工作,我可不想丟!所以今後也拜托了!"
"……你……"
話音剛落,和麻就朝著氣哄哄的綾乃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瞅"的這樣一個小小的聲音,就像是摁動了炸彈的開關一樣。
轟!
就在相麻轉身的一瞬間,綾乃的身上噴發出了黃金火焰。感到後背掀起一股龐大的熱浪,和麻拉著煉的手飛快地逃跑了。
"快逃啊。"
"……哥哥……"
煉沉痛地說道:
"你就不能用稍微普通一點的方法來誇獎姐姐嗎?"
"--嗯,有是有啊。"
"啊?"
"我高興就行了。"
一邊輕飄飄地躲閃著高速飛來的等離子彈,和麻一邊哼著歌說道。
"--唉……"
想著今後繼續被和麻當成玩具的綾乃的不幸,然後,還有仍會被卷迸他們中間的自己的不幸,煉小聲的,但是卻百感交集地歎了口氣——
第二章完——
第三章魔獸,小狗與天然女
警視廳特殊資料整理室。
這是日本政府唯一的驅魔組織。
但是,此組織的戰斗能力很低,甚至不能稱之為"戰斗力"。
故而,碰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時,他們只能求助于民間戰斗力優秀的術者。名單的頭一位就是神凪一族。
"克、克魯貝羅斯?"
"是的。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
面對著呆呆地反複說著的神凪綾乃,特殊資料整理室室長橘霧香警視平靜地點點頭。
讓人無法想象的是,這個釋放著無限魁力的二十多歲的美女竟是警視官!?她真是才色兼備的"萬人迷",還在發育的小姑娘綾乃,不由得有一種自卑感。
看著霧香,綾乃呻吟地叫著。
"地獄門的門衛在這里做什麼!?"
"不知道啊。你間間那個怪獸吧。"
霧香輕聲說道。
克魯貝羅斯--據說是守衛地獄入口青銅門的有著三個頭的獸犬。
大約二小時以前,它在這個世界出現了。
出現的地方是太平洋上房總半島約50公里處。從撕裂了空間的地獄里跳了出來,克魯貝羅斯飛馳在海上,最終登上了房總半島,靠近了東京灣。
魔獸目不斜視,像是愚笨得只以一條直線般地狂奔著。在它們的路線上的是日本的首都--東京。
為了防止魔獸登陸,霧香率領資料室里的術者們在東京灣迎擊。一方面,要投入全部力量止住魔獸的腳步,一方面,他們向神凪一族發出了一同協力的請求。
重視這次事件的神凪一族,則派出了作為下一代宗主,並且是炎雷霸的繼承者--綾乃和風術師八神和麻--到此輔佐警方。
說明了事情的原由,霧香強調道:
"總之,首先必須阻止它登陸東京。雖然不知道克魯貝羅斯的目的,但是哪怕只是讓它通過,都會造成很大的災難。"
魔獸所登陸的千葉縣房總半島--現在,如果從空中俯視,你就會清楚地看到有一條線貫穿了半島。
克魯貝羅斯不是要故意那樣破壞的。但是,帶著巨大的像鯨魚一樣的身體瘋狂跑動的現象,它自身就是災難。
擋在魔獸前面的高樓被打碎了,無辜的人被踩爛了,城市被分割了。刻在半島上的線,那痕跡就是--寬十米的"魔道"。
此事件如果被公開報道的話,很難不會出現恐慌,到了那時,事態就會更嚴重了。幸虧攝像機等的記錄設備受克魯貝羅斯放出的瘴氣的影響,只是拍到黑霧而已,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只要沒有拍攝下來,那理由可就能有很多了。過不了幾天,政府就可能會說明這只是"發生局域龍卷風"而已。
"所以,一定要加油。啊!你們肯定知道,絕對是不可以殺死它的。所以,只要不用致死的力量來擊退它就可以了。"
如果殺了地獄的看門犬,這世界上就有可能會泛濫著亡者的靈魂。所以,霧香的話是能夠理解的。但是--
"真是很會說風涼話啊。"
綾乃不滿地嘟嚷著,霧香則露出了信賴的笑容。
"我相信你們肯定會行的。"
岔開眼神望向旁邊一副不想插嘴的樣子,只是抽著煙的男人。
面對突然的邀約,男人還是沒反應--只是聳聳肩。
"委托的人是你。我聽你的指示就是了。"
"謝謝!你那樣說。"
"不用謝!"
看著有些親熱微笑的兩個人,綾乃皺起了眉頭。
于是,猛地抓住和麻的手,用險惡的聲音說道:
"好了!趕緊出發吧!今天還得早點回家呢!"
"為什麼?難道有什麼想看的電視嗎?"
"有那種可能嘛!"
綾乃氣勢洶洶地回答著,然後接著說道:
"聽由香里說,她撿到一只小狗,我想快點去看看。"
兩個人回過神來看向綾乃。和麻代表由香里,發表著自己的感想。
"……她還在公私不分呢?"
"不--對--"
綾乃瞄准和麻的額頭打過去。當然,打擊的過程中她已經握緊了拳頭。
"因為你們是不知道它--天然的恐怖,所以才說那些長篇大論。"
綾乃大聲喊著,想起來幾小時前的那段對話,就不知不覺的頭疼起來。
"撿到了一只小狗!"
那天,筱宮由香里一大早就很開心。
及肩的蓬松長發,經常面帶著笑容,滿面表情總是很溫和,平常就不知道什麼是緊張感的女孩,今天更是放松得很。
看著一迸教室就開始"呼呼""哈哈"的想著什麼獨自笑著的由香里,綾乃和另一個好友久遠七瀨則一起找著原因。
逼問著含含糊糊回答的由香里,得到答案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那就是以下的台詞。
"啊----真是可愛極了!"
由理香一開口就停不了,都不用別人問,她自己就開始描述小狗可愛的樣子。
"還很小,渾身都是黑黑的亮亮的毛…"
"嗯--"
"啊,是嗎?"
綾乃和七瀨不耐煩地附和著,互相看著歎著氣。
然後小聲的嘟嚷著。
"真是!看她那麼高興,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我還以為她吃禁果了呢。"
"和誰?"
"我看,由香里如果遇到喜歡的了,即使是第一次見面也很有可能和對方那個吧!"
"啊啊,她太感情用事了!有可能!"
綾乃贊成地點點頭。
這個時候,由香里仍在很驕傲地講著她的小狗,好像沒有聽到那兩個人在竊竊私語似的。
"還有啊,眼睛像紅球一樣紅紅的!"
"--啊?"
"只有尾巴上沒長毛,上面被鱗片覆蓋著。"
"--喂?"
"有時候還噴火呢。"
"等等!!"
綾乃和七瀨同時大聲的打斷她。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那是哪里的狗啊!?"
"哎……但是,怎麼看都像是狗狗啊!叫聲也像。"
"狗還會噴火嗎!?"
沒等綾乃說完,由香里就像是發覺了什麼似的,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那、那麼,難道是--"
"對,你撿到的是--"
"傳說中滅絕了的日本狼的狼仔!?"
"不對!"
尖叫著的綾乃怒氣沖天地抓住了由香里的衣襟。
"即使是日本狼也不會噴火!你還真以為是那樣的嗎!?"
"綾乃,好難受啊!鎮靜一下--"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由香里的表情並不痛苦,反而笑著安慰綾乃。但是沒有任何效果,直到七瀨過來幫忙,綾乃仍然一直搖晃著由香里。
"好了,安靜點。"
勸開兩人之後,七瀨坐到中間問由香里。
"但是,你真的不覺得不可思議嗎?"
"可是,連人都可以噴火,狗為什麼不能?"
"--啊啊,原來如此。"
"等等!"
綾乃低聲地殺氣騰騰地打斷話題,眯縫著眼睛看向兩個人。
"‘連人都可以噴火'指的是誰?"
"綾乃呀!"
"噴什麼啊!七瀨你也是別揣著糊塗裝明白!"
綾乃雖然對著好友大發雷霞,不過她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是……"
"哎?"
想當然地點點頭。
(你…你們這些家伙……)
綾乃對著好像非朋友的兩人憤怒著,不過還是回到了主題。
"首先!世上就沒有噴火的生物!你撿到的是怪獸的孩子。"
"--魔獸?"
靠近歪著頭思考著的由香里,綾乃聲色俱厲的嚇唬道。
"是啊。太危險了!如果看它小就掉以輕心的話,會被從頭到腳吃得干乾淨淨的!"
"--"
由香里反複考慮著綾乃的話--擺擺手笑了起來。
"沒事的!它對我挺親密的,實在是太可愛了!"
"啊呀,你怎麼聽不懂呢!"
綾乃抱著頭叫著。
"好了,就是這樣的。"
"……是、是特別的朋友呢。"
面對焦急的綾乃,霧香微妙地笑著做了回答。
"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先處理由香里的事。所以你就放心吧--"
"不行!"
綾乃立即回答道。聽到這意外的回答,霧香瞪著眼睛。
"為什麼?"
"你的部下就算去了,由香里也不會輕易把怪獸交給你們的,那個時候,你們肯定會不理會由香里,強行帶走魔獸。"
"--我們不會傷害綾乃的朋友。"
"總之就是不行!如果你們對由香里動粗我是不會原諒的。"
綾乃強行結束了這段對話,接著把目光投向抽煙的男子。
"那這樣吧,今天就速戰速決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吧,知道了嗎?"
雖然語調很溫和,但沒有給別人留說話的余地。綾乃快速地拔出自己的劍--炎雷霸,似乎說著"看劍!要不然刺死你"。
但是,盡管如此,和麻也絲毫沒有畏懼,依然笑得像是要吃人似的,用那張毫無節操的臉說道:
"不要那麼說啦!我是不會無理取鬧的,這樣對身體也不好,對吧?"
綾乃無言以對地握著炎雷霸越握越緊,周圍充斥著一觸即發的氣氛。
"冷靜一下,綾乃。"
霧香走到他們兩人中間,若無其事的站著--實際上,她正在細心地注意著抑制著綾乃的手,使她放下炎雷霸。
"不快點就來不及了!現在可不是和同伴自相殘殺的時候!"
"……這種家伙才不是我的同伴!"
雖然嘴里這麼說著,但是綾乃還是不情不願地收回了劍。
在去戰場的路上,綾乃問道:
"盡管如此,還是克魯貝羅斯啊!有亡靈逃脫嗎?"
"這個啊,不知道。"
和麻想都沒想就說。
"理由怎樣都好。主要任務是讓它適當的吃點苦頭趕回地獄就行了。"
"--說的也太簡單了。"
對手是克魯貝羅斯--這可不同于那些廢物,據說它可是身為魔獸的最大型犬。
這可不是像人類那樣容易控制的。那樣的怪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肆虐呢--
正在思索著沒有答案的間題時,和麻突然停住了腳步。
"啊,在這可以嗎?"
"啊啊。它會從正面過來的。"
這里好像是停車場似的,又好像是能夠迸行足球比賽似的那麼寬廣,是什麼也沒有的空地。旁邊倒是有個像是金宇塔倒置的奇怪建築。
"附近沒有人,可以好好折騰了。"
和麻笑著教唆著拔出了炎雷霸的少女。
綾乃沒有作答,只是注視著正面什麼部沒有的空地。在她眼前--
--空間被分散開了。
吡吡吡吡吡吡的像導火線燃燒的光束,突然將次元被隔絕的兩個空間連到一起。從飛落的火光深處滲透著黑暗。
"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有任何言語,綾乃呆呆地抬頭看著。
太大了。
頭頂的高度超過五米,輕松支撐著三個頭的雄偉身軀。
鮮紅的六只眼睛放著強光。
從可以看到尖牙的嘴里,吐著灼熱的呼氣,火紅而凶險的眼睛瞪著他們。
這是他們必須擊倒的"敵人"。
"噗……"
"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獸再次咆哮,三張嘴里同時噴出了漆黑的火焰。
"--!"
轉瞬間,兩人被地獄的煉火包圍了。克魯貝羅斯從上方俯視著,還不等確認結果,就從火海的上空一躍而過。
但是--
"嘎!"
從正下方擊出無形的拳,打穿了跳躍的魔獸的下巴。巨大著的身體旋轉著落了下來,就在正下方,余火被風吹散消失了。
"好了,急著靠近我的客人。太便宜你了吧?"
在消失的黑煙中,傳出來冰冷的可以殺死人的台詞。綾乃踏著火焰的殘渣,不禁喊了出來。
(這個家伙在干什麼?)
再看看旁邊,只見到一副和設想一樣的勇敢的笑容。和話語完全相反,那張臉上卻寫著"我會盡情要高價的"笑容,像是在開玩笑的孩子一樣。
這個男人又莽撞又得意忘形,根本就不能重用!
但是不知為什麼,只要他在旁邊,綾乃就覺得特別安心。如果兩個人在一起,自然不可能會輸的。
"好了,快收拾完回家了,和麻!"
一看到巨大的魔獸,綾乃就沖上去,同時發出一顆牽制它的火球。
"咔!"
但是,灼熱的火球被魔獸的利爪劈開呈霧狀散去了。盡管如此,綾乃還是為進入到劍的攻擊范圍而爭取到了時間。
"哈!"
幾乎是從鑽到它前爪之間的位置向上猛地刺了過去。
"嘎!"
"--哎?"
綾乃傻眼了。本來應該必中的炎雷霸的刀身,被魔獸的尖牙擋住了。
也許因為有著會吐火的耐力吧,克魯貝羅斯的身體根本沒有一點被刀身周圍的炎燒到的地方。
(槽了……)
綾乃依然沒有動。接著,向著對面還剩下的兩個頭和前爪--
"你個笨蛋!快點下來!"
"嘎啊啊啊啊!"
一邊斥責著綾乃,和麻一邊放出了風刃。魔獸咆哮看迎擊,伴隨著沖擊波的怒吼聲,和風刃互相抵消了。
"真不愧是地獄的看門犬,有點本事!"
"是感歎的時候嘛!"
綾乃踉踉蹌蹌地後退著喊道。
"該怎麼辦?有什麼對策?"
"對策?沒有,和平常一樣做就會贏的。"
"和平常一樣?現在根本就不起作用。"
"笨蛋。"
和麻無情地譴責著無奈的綾乃。
"有不起作用的可能嗎?如果被爪子和牙齒阻擋住的話,就直接攻擊身體。想想炎雷霸為什麼是劍型的!"
"啊--"
想想到也是這樣。魔獸並沒有使自己的攻擊無效化,它只不過是在用牙和爪迎擊。
只要發現這些,對策就多了。
"啊,我知道了!"
"那就快行動吧。"
和麻用勁揮著手趕著難為情的叫喊著的綾乃。雖然綾乃氣得鼓起了臉頰,但還是朝魔獸奔去了。
"那麼--"
看著和魔獸打成一團的綾乃,和麻尋找著對手的弱點。
形勢對綾乃很有利,這樣的話就沒必要幫她了,之後就只是讓它受打擊而不至于死掉,讓它回地獄就行了。
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和麻這樣想著。
沒等多久,機會來了。綾乃假裝用炎雷霸斬擊著,手掌卻推起了魔獸的下巴。
與那巨型的身軀相比,這就像是小孩打飛了大象似的。真是刺激的情形!但是,和麻絕沒有放過這次機會,瞄准仰面摔倒的魔獸的脖子,釋放出風刃。
這一擊使得魔獸左邊的半個腦袋被撕裂了一半。
"嘎啊啊啊啊啊!"
從頭上的傷口中,鮮血像是噴水似地迸發出來。
"血是紅色的呢。"
從容不迫地說著,和麻落在了綾乃的旁邊。
"那麼,它可不會只因為這麼一點傷就逃跑的啊--"
話還沒說完,兩人向著魔獸望去,歎了口氣。
"總覺得,很不講理呢。"
"--是啊。"
盡管一個頭被切斷了,但是魔獸的戰意仍然不減。另外的四只眼睛閃著光芒,充滿沸騰的殺意,向下盯著那兩個人。
而且,連垂下去的左邊的腦袋也昂然地抬了起來。魔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火焰。然後--
"什--!?"
綾乃驚訝的睜大雙眼。也許是左邊的腦袋的血管爆裂了,從傷口中噴射出了漆黑的火焰。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獸的脖子轉眼間被火包圍了。
"自、自爆………?"
"不--不是的,那是--"
如同呻吟般,和麻用苦澀的聲音說:
"好像,是在止血。"
"啊!?"
綾乃凝視著魔獸的脖子。傷口確實被燒焦了,因此出血也停止了。如果是為了止血,那它的目的是達到了。但是--
"會那樣做嗎?"
"真是厲害……我能感覺到它有著拼死一戰的覺悟。"
和麻從心里發憂,愣著說道。
雖然--自己有三個頭--但是即使是燒掉也要向著目標而努力著。魔獸動了起來。
如果誰想阻擋那樣的東西,那麼自己也要有相當的覺悟呢。
"只能殺了它。"
"--嗯。"
干澀的聲音,兩個人在決定著策略。現在己經沒有必要再嘗試了,只要活著,魔獸就不可能停止。
只能殺了它。
"咔啊啊啊啊啊!"
克魯貝羅斯先出手了。它以只有魔鬼才有的爆發力,瞬間地逼近他們。
面對著那徑直向下的利爪的攻擊,和麻像是流水一般輕輕地躲開了。
充血的眼睛帶著永不退縮的決意,克魯貝羅斯揮著利爪。精悍的動作使人根本就看不出它己經失去了一個頭。
"咕嚕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它的動作停止了,反而收回了揮出的前臂,並用渴望的眼神望著和麻的身後。
"--?"
克魯貝羅斯推開和麻,用爪翻動著他身後的樹叢。
"--?"
一只黑毛的小狗發出細細的聲音,像是逃出來似的,倦著身子躲在那里。
"咕嚕…………"
克魯貝羅斯凝視了小狗一會兒,悲傷的呻吟著,眼神移向了別處。龍一樣的尾巴無力地垂到了地上。
"啊--難道--"
看到這樣的情景,綾乃的腦于里閃過一個念頭。
雖然覺得不可信。但是,還是很蹊蹺。
如果是母的--
"和麻!"
"啊?"
"我離開五分鍾,後面的就拜托你了!等我回來為止千萬不要殺它。"
綾乃剛說完,沒等答應就轉身跑走了。
跑到數百米外,綾乃拿出手機,打通電話後還沒有確認對方,連間候部沒有就開始說了起來。
"由香里,能聽見嗎--?"
大約四分鍾後,綾乃回到了戰場。
和麻按她說的辦了,克魯貝羅斯的傷勢沒有加重--而且還減輕了。
"難道在再生--?"
另一方面,和麻沒有絲毫疲勞的樣子,看向了綾乃。
"你去廁所了嗎?"
綾乃無視了他的問話,把手機的屏幕舉到和麻面前。
"什麼?"
"讓由香里傳來的,說那是她撿到的‘狗崽'。"
"什麼啊,那種東西--"
和麻漫不經心地看向手機--轉瞬間,眉頭緊緊地皺起,凝視著屏幕的畫面。
是一只狗狗(?)坐著的照片。乍一看外形很像狗,仔細一看後面的尾巴,上面帶著鱗片。
眼睛深紅且凶惡。但是,和臉部不相稱的大眼比起凶惡來,更顯得可愛。
配著紅色的眼睛,脖子上帶著紅色項圈。
"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
和麻看看克魯貝羅斯,歎了口氣,然後,突然喊起不在這里的女孩的名字。
"霧香!"
雖然是不可能傳到的喊聲,但是綾乃卻聽到了回答。
"什麼?"
利用風傳送聲音,這是叫呼靈法的法術。如果是和麻這樣的術者,就能在數公里之外傳送聲音,而且可以容易地收到回答。
"筱宮由香里的家,真鬧騰吧?"
"--什麼?"
躊躇了一會兒,霧香應答了。綾乃站在一旁,不快的翹著眉毛,和麻沒有理會。
"快點行動,然後把它帶到這里。"
"怎麼回事?"
"就是它的親戚。"
從遠處傳來和讀詩一樣的跡象,十秒鍾的沉默後,傳來了充滿疲憊的聲音。
"簡直……真是擾人的流浪孩子。三十--不,等二十分鍾。"
"快點!"
通訊中斷了,和麻看著仁立在面前的魔獸,它也用于勁十足的表情向這邊俯瞰著。
"它如果能聽懂該多好……你,能和它交流嗎?用你野生的本能。"
"那能會嗎?"
--大約十八分鍾後。
"來了?"
和麻用沒有聽過的疲勞的聲音說著。隨後,綾乃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哎?"
"啊,快去拿來!"
"嗯。"
面對著如此粗魯的命令,綾乃也沒生氣,只是干脆地點點頭。
"等一會兒啊,加油!"
和麻好像連回答的時間都吝惜似的,揮揮手似乎在說"快去"。綾乃苦笑著,跑向開始下降的直升機。
直升機降落在車道中央,從機上捂著短裙下來的女孩無法讓綾乃沉默。
"由香里,你怎麼來了?"
資料整理室的職員是不可能讓普通人接近戰場的。但是,她卻在這兒。
面對著綾乃的質問,由香里呆呆地笑著回答道:
"是我求著他們帶我來的。"
"求著--?"
不知所措的綾乃看著坐在飛機里往外看的男人。那是一張非常英俊的臉,但是一看到綾乃,便悲哀地低下了頭。
一發現綾乃的視線,他便自動做起了說明。
"我、我發誓,對她沒做過不著邊際的………"
"--行了。"
那些己經足夠了,綾乃揮著手打斷了他的辯解。
"你是被害者。明白了,以後就不要抱怨了,所以你可以回家了。"
"是,是的!"
男人像是九死一生似地點著頭。
目送著直升飛機向著來的方向飛回去,綾乃嚴厲的看向由香里。
"你、你用我的名宇威脅他了吧?"
"你說的也太難聽了。"
由香里輕輕地撅著嘴,否定了綾乃的話。
"我只是想看糖豆和媽媽的團聚。"
"糖豆?"
"就是這個寶寶。看!"
由香里掀開衣襟,里面有一個黑色的什麼東西。不知是被捂在衣服里缺氧還是因為什麼,吐著舌頭大口的呼著氣。
不用說,這就是她撿到的"小狗"--克魯貝羅斯的孩子。
面對著沉默的綾乃,由香里笑著說道。
"可愛吧?"
"喂!"
一摸它的脖子,糖豆便眯著紅色的眼睛舒服地叫了起來。
在撒嬌呢。
但是--把這只嘴里的牙都長全了的小狗叫糖豆,她還真是有意思。
如果只是這樣還能說得過去,明明知道是魔獸的孩子為什麼還要放在懷里呢?有時候由香里的感性化實在是超過綾乃的理解范圍的。
"好了。"
綾乃的一句話把所有疑問都收拾乾淨,把手伸向由香里。
"先把那個給我,我去還給它媽媽。"
"不要。"
由香里立即回答道。
"……喂喂,由香里小姐?"
臉上露著微妙的笑容,綾乃又把手伸了過去。
"別說沒用的,快給我。"
"不行就是不行。"
由香里一步步後退著,像是要守護著從她懷里伸出頭的小糖豆似的,緊緊地抱著它。
"由--香--里!"
對著冷不防撒起嬌來的朋友,綾乃用大到可以殺人的聲音叫著。
"沒空跟你玩!不快點的話會出大麻煩的!"
"我知道喲。"
"那就--"•
"我自己還。"
面對語氣漸漸變硬的綾乃,由香里強硬的說。
"什麼?"
"我直接把寶寶送到媽媽那里。"
沉默了幾秒後,綾乃近乎悲鳴的喊道:
"這樣危險的事是不會得到允許的。"
"不允許也要做。"
由香里也不服輸的喊道。
"是我撿到這個寶寶的!所以得由我送它母親身邊!再危險也不會讓給別人!"
看著含著眼淚說的由香里,綾乃沒有找到任何能說服她的理由。雖然可以用力量搶過來,但是--
"--真是沒辦法。"
如果是好事倒是可以讓你來做。
"真的很危險的!好好聽我的指示。"
"嘿!"
由香里燦爛地笑著點了點頭。
拉著由香里的手,綾乃再次回到戰場。在那里,和麻正在和克魯貝羅斯無言的對峙著。魔獸慢慢地逼近輕松站著的和麻。
突然,魔獸停止了移動。視線穿過和麻,定向了站在後面的由香里懷里的糖豆。
如同時間停止殷的沉默,流逝著。
"咕嚕……"
"……"
由香里從正面接受著,低聲呻吟的克魯貝羅斯的目光。雖然全身在發抖,但還是保持著冷靜。這樣的精神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輕輕咳嗽了一聲,由香里朝魔獸走了過去。
"啊……"
綾乃想跟上去,但是立刻感到,若是冒然行動就會有危險,于是便止住了腳步。
克魯貝羅斯用超然的態度向下望著由香里。由香里走到它腳下,然後把抱在胸中的糖豆舉了起來。
"咕嚕……"
好像很滿足地叫著,魔獸低下頭用牙勾住項圈,想把糖豆拉上去。
"嗚----"
由香里卻沒有放手。魔獸和女孩就這麼互相叫著勁拉扯著糖豆。
"等、等等--由香里?"
看到這樣魯莽的舉動,綾乃連忙慌張地喊道。由香里可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克魯貝羅斯如果生了氣,單憑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打碎。
"和麻--"
綾乃向著和麻發出求救的目光,但是和麻卻慢慢地說清道:
"沒用。這種距離里它比較快。"
"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不顧呻吟的綾乃,魔獸和由香里還是在互相拔河。可是,出結果以前,項圈就被拽到了極限。
"嗚嗚嗚……"
同時,兩者都撒開了手。
和麻感歎道。
"這真是高手。"
"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綾乃吃驚地叫著。他們倆現在完全只是局外人。
由香里瞬間抱住了被拋到空中的糖豆。感覺到了懷中溫暖的體溫,她安心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但是,下一瞬間--項圈從糖豆脖子上掉了下來。
"啊……"
看著被克魯貝羅斯的利牙所咬斷而掉在地上的項圈,由香里再次悲傷地皺起了眉頭。
"是啊……還是跟媽媽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像是在做最後告別似的,由香里喃喃自語道。然後,她再次把糖豆遞了上去。這次沒有搶奪,是真的還給了克魯貝羅斯。
"糖豆……我們一定還能見面的……"
"嗚嗚嗚鳴嗚嗚……"
似乎在回應著由香里,糖豆坐在母親的嘴里悲鳴著。
一個人和一只狗相望著--但是,克魯貝羅斯卻無情地掉轉身子,向大海走去。
直到它們從視野里消失為止,由香里一直默默目送著這只只養了一天的愛犬。
確定一切都結束之後,綾乃才放松身體,朝由香里走去。
"真是的,以後別在做這樣的事了,會折壽的。"
"對不起!"
由香里雖然不停道歉,但是時不時的又向大海望去,目光緊跟隨著朝魔獸消失的方向。
"走了!"
"你就那麼喜歡它嗎?"
"嘿,這也是一個埋由……"
由香里看著綾乃手中的炎雷霸,像做夢似地說道。
"糖豆是魔獸,所有總有一天會長得和媽媽一樣大吧?"
"……可能吧。不知道長那麼大得花多長時間。"
"所以我想,等到糖豆長得和牛、馬一樣大的時候。我是不是能當魔獸的主人,和綾乃一起戰斗呢?"
那個瞬間,綾乃真的感到了一陣眩暈。那種如同世界在搖晃,腳下的一切都耍倒塌似的恐怖感,使得綾乃不寒而栗。
抱著膝蓋,強忍著逃避現實的沖動,綾乃一下子抱住由香里的肩說:
"由香里,這只是個心願而己,以後不要想傻事了。"
"不行吧?"
"絕對不行!"
綾乃用盡全身的力量說道。無論如何也不可以,讓由香里這樣有著超越頭腦范圍的思考形態的人在後面防守。
正當用盡所有語言勸說由香里的時候,綾乃突然發現有人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她倆--是和麻。
"是類友吧?"
"等一下!這句話一定要問清楚!"
"啊--綾乃,那是什麼意思?"
由香里鼓著腮幫子,問著激昂的綾乃。
"啊,不是那個意思--和麻,你去哪兒?"
"不能隨便敷衍我!綾乃,難道你討厭我?"
緊隨著連招呼也不打就走的和麻,兩個人無休止地爭論著——
第三章完——
第四章死屍假日
"啊,看到好東西了!"
新宿站東口--扒開平常就絡繹不絕的人流,飛奔的女孩興奮地喊著。
剛開學新學期不久,神凪綾乃的心情非常好。
一臉的笑容,輕盈走著的身影,可愛的使人無法相信隱藏在她身上的巨大戰斗力。
已經是春天了。天氣越來越暖和,穿外套的人也少了。綾乃穿著的連衣裙上還套著坎肩,簡直是一幅稀少的小姐裝束。
那樣子真是既清爽又可愛--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幅畫似地吸引著男孩們的目光。
但是,總是很討厭那樣眼神的綾乃今天卻沒怎麼在意。
今天肯定,來個搭訕也不會挨打的。不管怎麼說,今天綾乃的心情很好。
--至少能堅持幾秒。
"--哇!?"
剛出沒走十幾米,綾乃就受到了從一旁襲來的強烈撞擊。
猛地後退了幾步躲過沖擊。雖然綾乃沒有摔倒,但手里的紙袋卻掉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張口就要開罵撞人者的一瞬間--綾乃狠狠地轉過臉去。
眼前出現了一個以前好像在哪見兒過的二十多歲的女孩。
有種不祥的預感,綾乃停止了思考,只是傻傻地看著女孩。
"你、你是……"
"你好,綾乃。"
面對僵硬的綾乃,女孩不合時宜地爽朗地笑著。
"雖然很突然,不過那個就拜托給你了。"
雪白的手指指向綾乃背後。回頭一看,只見三個--兩米多高的--男人跑向自己。
"等、等一下……怎麼回事……"
女孩利用絕妙的時間差,用肩膀把綾乃頂了出去。綾乃感覺自己像是在保護她似的,定在了男人面前,這才發覺自己站在最壞的位置上。
"別鬧了--"
綾乃正要發怒,這時,目光忽地轉向了他們的腳上,臉色一下子變了。
"啊……等、等一下!"
已經,太晚了。
飛奔的男人們的腳在紙袋上踐踏著。有三十厘米大的腳拉著紙袋,包裝被踩破了,里面的白短裙上全是黑腳印。
絲綢外套也面目全非。隨著啪啪的響聲,這是首飾破碎的聲音。
叭的一下,腦子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似的。
"這……些……!"
怒火使得綾乃忘記了對女孩的反感。面向著那些沖向了踩碎自己購物成果的男人們,綾乃如同疾風般地飛奔過去。
借著沖力,朝著中間的男人的胸口就是重重的一掌。真是解氣的一掌啊,沖力好像是要把男人的胃打到背上一樣。
剩下的兩人左右夾擊著綾乃。可是,綾乃迅速向右躲閃,抓住胳膊就是一個背摔。
大概不是行家吧,男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這樣的傷--足夠讓他躺上--一個星期的了。
面對背對自己的綾乃,最後一個男人沖了上來。綾乃連頭都沒回,就那麼背對著男人跳了起來。
在接觸的瞬間,腳落地,把身體扭成90度伸出手肘,甩著右腿增加著最後的加速度,然後把所有力量集中到右肘上並朝著胸口打了過去。
強烈的反動力。幾乎是必殺的一擊。巨大的身體升到空中十米的位置,像是斷了線的木偶。
"那麼--"
瞪著摔倒的男人,綾乃慢慢轉過身,那目光比瞪男人的還狠。
"請解釋一下吧!"
"沒什麼解釋的。"
但是,女孩卻一動不動的。像被風吹拂的柳葉一樣,迎接著綾乃凶狠的眼光。微笑著再次指了指前面。
"還沒完呢。"
與此同時,綾乃聽到了倒下的男人出擊的聲音。
三個!
"……啊!?"
綾乃驚愕地回過頭。
不可能的。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如果是人類的話,受到這樣的打擊是不可能再動的。因為那些部位都受到了致命的一擊!
但是,現實中,男人們又複活了。綾乃觀察了一下四周,尋找著原因。
只見男人們的身上,都附著半透明的死體。一個是完全的白骨,一個是黑黑的燒死的死體,還有一個竟然是--身穿盔甲的死體。
看著被皚甲環繞著身體的死體,綾乃呆呆地自語道:
"他們被附身了……你!!"
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綾乃惡狠狠地喊道:
"你在利用普通人幫你工作!"
"行--了!別那樣說,看看,他們又來了。"
確實,現在可不是悠閑辯論的時候。男人門(被死靈附體的人們)再次逼近過來。
真是難纏的對手。因為幽靈不會感到疼痛,所以即使再打再踢也沒有效果。要想止住他們,只能或殺或破壞他們的關節,使得他們不能再行動。
這僅僅是物理的方法。
"--"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每次的呼吸都在激活全身的力量,綾乃把意識集中到兩個手掌上。
咔的一聲,手腕的輪廓變了。少女的手腕被薄薄的金色火焰所包圍住,光的線路發生了變化。
眼前飄著白骨附身的男子。用死魚般的眼睛盯著綾乃,綾乃揮起雙臂,像是要鏟除邪魔者似的。
"哈!"
綾乃用盡渾身的力量,雙掌打向空中漂浮著的身體。
通過手掌,金黃的光輝注人到了男人的身體里。全身閃著金光,男人像遭了電擊一樣,反轉過身體。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悲鳴聲震蕩著空氣,死靈離開了男人的身體。
"別想逃!"
從綾乃的手掌中再次噴出了金色的火焰。這是比剛才噴向男人的火光更強的金黃色的火焰。死靈被燒得干乾淨淨。
又這樣反複了兩回。
"--呼--"
消滅了三個死靈,綾乃輕呼一口氣。這時,從身後傳來了拍手聲。
"真想說精彩啊,但是就是時間太長了。淨化的炎不是只消滅魔性嗎?"
"對不起啊,無知的小孩!"
站直身子,綾乃盡可能的用險惡的語氣說道。
妖魔邪靈--只要有複仇的魔性的存在,人類必然就要得到抵抗的力量。
她的名字叫神凪綾乃,操縱著可以消滅魔性的淨化火焰,是最強的炎術師一族的小姐。
不得不說,綾乃還不是很成熟,她還沒學會完全控制巨大力量的技術。
不傷害被附身的人,只消滅附身的惡靈--對她的父親重悟、叔父嚴馬來說是很簡單的,但對綾乃來說,卻是高不可及的高等技術。
因此,綾乃只能在攻擊之前,注人淨化的力量,使得它不至于傷害人類的"熱氣",死靈被趕出來之後,再繼續追擊。
簡直是太麻煩了!作為神凪家族的一員,這種對付死靈的功夫,讓人懷疑也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綾乃並非是那種簡簡單單就被說教的人。她從心底里想著,自己根本就沒有能讓"這個女人"來教導的理由!
"能給我說清楚嗎?"
好像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似的,綾乃逼問道。
"警視廳特殊資料整理室室長橘霧香警視?"
故意說出這樣長的職務,當然是為了氣她。
作為國內唯一的政府驅魔組織的長官--保護國民免受死靈災害的人,反而被卷人民間的事里也是正常的?
"啊--別那麼說喲。咱們又不是不認識。"
但是,這個女人--霧香一臉于靜。
面對著說著親密語言的美女,綾乃冷冷的回答道:
"你說什麼?你可不是我的什麼人!別羅羅嗦嗦的了!快說!"
"啊,也行……"
霧香巧妙的混淆話題,前方--看著綾乃的後背。
"要是說不止是那些的話,你會生氣嗎?"
"--?"
綾乃猛地了回頭,看到了一個景象。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後面,被死靈所控制著的老弱男女的人群,足足有三十個。
這異樣的氣氛偶然和行人站在了一起,但是中間有一個人不知為什麼,站在了攻擊者的前面。
"快停下!你這家伙--"
看到兩個美女受攻擊,可能是想表現一下,像是展現風度似的。但--
啊呀!
被死靈控制的超強肉體人,這個普通的人類那僅有的格斗技術不起一點作用。連做動作的手和下巴都被打得粉碎,男人呻吟著飛到半空中。
看著吐血痙攣的男人,路過的人發出驚叫。落荒而逃的人和看熱鬧的人摻雜在一起,局面變得十分混亂。
現在,保持著平靜的只有--攻擊者和被攻擊者--只有他們。
驅趕著造成妨礙的人群,霧香看著攻擊者,問道:
"用剛才的辦法能全部干掉他們嗎?"
"絕對不行。"
沒有絲毫的猶豫,綾乃痛快地說道。
"這麼多的數量會使熱量的控制力混亂的,要是集中攻擊的話,一半的人都會燒焦的。"
"--那麻煩了。"
好像想象到了那樣的情景似的,霧香用呆板的口氣說。
"那麼,要逃嗎?
"嘿,加油!"
霧香驚訝地看著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似的綾乃。
"你不能幫助我嗎?"
"我才不接受那種拜托!想說明的話,就等回家再打電話吧。"
說完,綾乃就要離開,但是,當她看到堵在前面的人影時,皺起了眉頭。
"喂--你們的目標不是她嗎?"
毫無疑問,死靈什麼也沒有回答。被附身的人類用區別于人類的動作,殺氣騰騰地朝綾乃襲來。
(……這是怎麼回事?)
綾乃驚訝極了。這時,答案從背後傳來。
"啊,果然是這樣呢。"
"什麼‘果然是這樣'?"
面對視線在死靈身上來回轉悠的綾乃,霧香微笑著回答。
"對這麼多的死靈遠程控制真是很困難吧?所以,我想是不是,只給他們幾個命令,然後就讓他們自己行動。比如‘排除一切阻礙行動的人'之類的。"
"……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陽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綾乃怒吼道。
"從一開始就想把我卷迸去是吧!?你這個腐敗的政府官員!!"
所以,什麼都沒有說明就開始交戰。是讓敵人認為綾乃是"障礙",迸而不想讓她逃跑。
"別那麼生氣。困難的時候應該互相幫助,不是嗎?"
但是,霧香調皮地眨著眼,對憤怒的綾乃笑著說道。
"這……個……"
綾乃狠狠瞪著霧香,已經太晚了,已經困在旋渦中--不能脫身了。
"你給我記住了!"
把湧上來的怒火化為火焰,綾乃揮下了右手。猛烈拍打著地面的火,變成火牆立在了兩人的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
根本不畏懼淨化的火焰,襲擊者們湧了上來。一些幣民也不幸被卷了迸去,發出了悲鳴。綾乃沒有埋會慘叫聲,抬腿就跑了出去。
"快逃!"
"感謝你的幫助。果然民間的力量是快速解決事件的秘訣!"
"閉嘴!你這個不良公務員!"
不理睬哭泣和叫罵聲,兩個人迅速地逃走了。
--大約三十分鍾後。
"呼……呼……哈……哈……總之,逃出來了,是吧……"
"是、對……"
躲藏在沒有人的廢棄大樓里,綾乃和霧香貪婪地吸著氧氣。
三十分鍾的奔跑無疑是很痛苫的。兩個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那麼--快點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吧。"
"啊,對了。我都忘記了。
霧香像真地忘了一樣拍著手,向綾乃送上了一抹嘲弄的苫笑。
"這樣吧,也沒什麼可說的。一句話來說,只是禮尚往來而己。"
"禮尚往來?"
"是的。我這樣的職業是會讓很多人憎恨的,特別是資料整理室這樣小的單位,用國家的權力到處亂來的話,是會受到各種譴責的。"
"嗯……是啊,這倒是也有可能。"
綾乃曖昧地點點頭。因為她們一族是業界的老大的組織,所以是不會明白這種弱小組織的悲哀的。
"是吧。所以只能是習慣了啊,這次來了個稍微大點的。"
"大的?"
"是‘死靈使者'--聽說過嗎?"
"……好像在哪聽說過。"
綾乃在記憶里尋找著。但是,怎麼也找不到。
"綾乃作為名人,不會沒聽到過吧?"
"能同時操控三十個死靈的死靈術師是不可能沒名的。"
不只是死靈魔術,還有控制術,這和增加數量一樣,難度會提高很多。
但是,霧香說出了更為震驚的話。
"那只是剛剛開始!而且,據我們了解,他最多能同時控制一百二十個死靈。"
"一百二十個?"
綾乃睜大眼睛叫道。但是,這個數字同時讓她回憶起了討厭的往事。
"嗯……‘死靈使者'難道是,三年前在舊金山的……"
綾乃帶著"如果不是就好了!"的想法問道,但是霧香卻無情地點了點頭。
"是的,是他。"
"哇……"
綾乃從心里厭惡的叫著。
"死靈使者"--雖是靈術師,但從不用咒語殺人,而是用讓死靈附在人身上控制他們來殺死目標。這只是區別于詛咒師和殺手的"咒殺者"。
讓他的名字震驚世界的事件發生在三年前。那時,為了殺一個黑幫的老大,他讓一百二十個死靈控制人類,並讓他們手持炸彈攻擊了目標。
死傷者超過了三百人,找到的被操縱的尸體碎片,只有寥寥的三袋子。
"又出來個麻煩的……"
綾乃痛苦地賺嚷道。
能把一個完全沒有關系的人,突然變成殺手的這種意外性,還有能制造出無限的數量,這些都是"死靈使者…的厲害之處。
如果是大城市的話,那麼就不會缺少人的來源。被附身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沒事,之後會變成新的死靈被收回,重新讓"死靈使者"將他們附到別人身上,接著攻擊。
如果想阻斷他的連鎖,那麼只有使用更高級的白魔術,一次性地驅趕所有的死靈。
--如果可能的話,但是。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用說,綾乃是沒有那種本事的。她的力量可做不了那樣細致的工作。
"是那樣的……"
面對尋求對策的綾乃,霧香歪著腦袋困惑地說:
"見到綾乃的時候,本以為可以安心了……"
瞥眼看看綾乃,霧香深深地歎了口氣,好像在說"真沒用"似的,綾乃的太陽穴猛地跳了一下。
"你自己怎麼樣?作為‘陰陽師’,卻連驅魔都不會。"
"我會啊。能收拾三十多個呢,但是,咒符沒有了。"
"啊,是嗎……"
陰陽師是用陰陽五行來使強大的力量運用自如的,但發動術的時候又必須使用咒符,這樣就有了限制。
這是這個業界里有名的傳說,自古以來的詩里就有這樣的記載。
"陰陽師沒了咒符即是無用之人--"
面對著無意中脫口而出的綾乃,霧香冷靜地說。
"可沒有忌語呦!"
"真是討厭!"
"啊啊,總之--"
爆發之前控制住了自己,綾乃接著說:
"再這樣的話會束手無策的。有沒有什麼辦法啊?"
"這個嘛--"
霧香慢慢地張開了嘴。
"光憑咱們,是不會打破這個狀況的。那麼,只能叫援軍了--"
"叫誰?你的部下?"
"不是的!我們不是有更厲害的朋友嗎?"
"……啊啊,他啊……"
對于綾乃來說,能和霧香同時認識的朋友沒有幾個。所以,綾乃很快便知道是誰了。確實,以能力方面來說,那個男人是可以信賴的。
"……不是很好嗎?叫他吧。"
看著勉強同意的綾乃,霧香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怎麼了?"
"嗯,沒什麼。好了,就拜托你跟他聯系了!"
"為什麼是我?"
綾乃失聲叫了出來。
"拜托!你來做不是更好嗎!?你跟他的關系比我更親密吧!"
綾乃和霧香頭次相見時,正好是綾乃與和麻手拉著手從情人旅館街走出來。所以,綾乃一直覺得霧香與和麻是"那種關系"。
"才沒有那回事!綾乃的話,肯定可以得到好的回答的!所以,拜托了!"
絕對不是相信了霧香的話,綾乃放棄抵抗似地取出手機。搜索存在手機里的號碼("只是為了工作!真的只是為了工作!"),然後,打了出去,響了幾聲之後--
"怎麼了?"
不知是從號碼上得知是綾乃,還是對誰都是那副口氣--總之,那個自認為偉大的聲音傳到了綾乃的耳朵里。
"啊,和麻?想拜托你一下--"
"拒絕。"
答案以光速傳來。綾乃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
"是工作上的請求。"
"說說看。"
"--"
就那麼把手機放在耳邊,綾乃橫眼看向霧香。
(這就是你說的好回答嗎?)
雖然沒出聲,但綾乃還是小聲念叨著。
霧香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小聲的說了句"加油!"之類話,來鼓勵著綾乃。綾乃集中精神與和麻對著話。
"是這樣--"
斷斷續續地說著情況。意外的,和麻很快明白了。
"把所有人都殺了不就行了!算了算了,也不是說不能去,在哪見?"
"嘿,這個……"
綾乃想想現在的情況。然後,沒怎麼想就說道:
"不知道,好像是在新宿的某個地方,你找找。"
盡量用最可愛的語調說著,但是--還是沒用。
哈啊啊啊啊啊啊阿,無止境地長長的歎息聲傳到耳朵里。然後--
"你腦子是不是爛了!!"
"呀!?"
耳中傳來咆哮的聲音,綾乃不知不覺扔掉了手機。就在掉到地上前,霧香緊緊地抓到了它。
"喂,不能這樣欺負女孩喲!"
"--霧香?怎麼是你?"
從霧香手里的電話里傳出了疑惑的聲音,瞥了一瞬間豎起耳朵的綾乃一眼,霧香繼續與和麻通著話。
"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所以請求書就我讓出吧!你在哪里?家?橫濱?好,盡量快點哦,嗯,拜托了!那一會兒見了!"
霧香一口氣說完,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了綾乃。綾乃極不自然地拿回了手機。
"還不是你說的管用嗎?"
"是嗎?"
綾乃撅著嘴,霧香則從容地笑著說。好像感到了壓力似的,綾乃轉換了話題。
"這樣,到和麻來為止都要藏在這里嗎?從橫濱過來的話,再快也耍一個小時。"
"是的,能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說著,霧香向走廊望過去。同時,綾乃也望去。
仰望著天花板,歎了口氣,霧香微妙地改變表情說道:
"雖然很理想化……"
"平時你的行為就不好。"
綾乃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土。
突然,連等待的時間郡沒有,像死魚的眼神又出現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還是死靈附體。
"真是的--太難纏了。"
輕踢一下地板,綾乃的身體像霞光一樣消失了。她盡可能地快速踏著地板,像是飛梭過時間似地高速移動著。
刹那間,飛向男人身邊的綾乃,借著移動的速度用手肘打了出去。
通過打擊面注人了淨化的力量。黃金之炎沒有放過寄宿在男人身上的死靈,將它燒得干乾淨淨。
"哦!做得很好。"
"是嗎?好像什麼東西糊了。"
看到男人不住地拍打著身上的火,霧香痛苦地默念著。
"小事,不用擔心!"
"……,小事啊!"
雖然想說的話有很多,但是現在確實不是被一點小事拘泥住的狀態。追著跑出去的綾乃,霧香用力地邁開步伐。
"……不會讓你逃的……"
在赤圾的一個賓館里,羅納爾多•沃勒斯低聲喊著。
白發、高鼻梁--不愧是"死靈使者",像童話里出現的巫婆一樣的體態的老人,盯著水晶球的樣子,可怕至極。
"不會讓你逃的……隨你們怎麼掙紮……"
看著水晶球里奔跑著的兩個女孩,羅納爾多笑著。
他早己知道自己要勝利了,布好了包圍圈--她們還沒有能力驅除組成網的這上百個死靈附體的人,當然,也包括即將碰面的那位炎術師。
反敗為勝的機會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羅納爾多的住處,直接攻擊他。但是--
"只知道指揮戰斗的炎術師和竭力奔跑的陰陽師,是永遠也想不到這些的……"
占著絕對優勢的羅納爾多哇笑著。自己只要不被炎術師發出的炎打中,就沒什麼可怕的。至于死靈什麼的,只是可以替換的棋子罷了。
"要是能抓到炎術師的死靈,那也許是件有趣的事。只要留下一點生前的本領,就管用了。"
"還是放棄吧,估計多半是會很難用的。"
一個回答的聲音很自然地傳迸了耳朵。羅納爾多猛地回頭看去。
轉了180度的身體,停下了。但是,羅納爾多脖子以上的部分卻沒有停下來,還在轉著。差不多轉了一周之後,好像失去了平衡似的,他摔倒了。
世界轉著往上走了--羅納爾多現在的感覺是那樣的。
轉動著的世界,好像被什麼東西踩到似的,轉動停止了。
"那麼接下來--"
屈辱而憤怒地往上看去,羅納爾多看到了一張嘲笑著的男人的臉。
"法律規定只有我才能和她們玩耍,知道嗎?"
伴隨著這句話,感到頭蓋骨被踩碎的最後時刻,羅納爾多的意識被黑暗吞噬了。
直立著的無頭尸體,好像突然意識到了死亡,噴出了鮮血。
同時--
綾乃和霧香陷入了無比危險當中,傍晚的新宿禦苑。周圍環繞著超過一百個死靈附體的人,她們無處可逃。
"……該怎麼辦?現在……"
綾乃疲憊地呻吟著,霧香也沒什麼辦法。就在這窮途末路的時候,就像是全神貫注似的,手機鈴聲響了。
迅速取出手機,霧香喊著。
"多會兒到這,和麻?這里堅持不了了!"
但是,對方卻冷靜地說道:
"結束了,這一切。"
"還沒有!這里有一百多個死靈附體者把我們包圍起來了!"
"--哦?"
從電話里傳出來讓和麻感到意外的聲音,之後,便陷人了了一片沉默。
"等--"
"啊啊,原來如此,術者即使死了,最後的命令還會繼續,原來如此啊。"
好像是有感觸似的,和麻自言自語道。霧香則壓低了聲音問道:
"謎底揭開了真好,那我們該怎麼做?"
"什麼什麼--現在在哪?新宿禦苑?哎呀,不行,完全在射程之外,那就三十分鍾以後到,在那之前先等著吧--"
"等不了了!我們走投無路了,綾乃變成大屠殺的凶手也無所謂嗎?"
"告訴她。自己死還是殺掉對手,讓她自己選擇吧。"啊啊,是嗎?她在嗎?讓她接電話。"
"什麼?"
"讓綾乃接。"
和麻淡淡地重複著。
霧香偷偷瞄著綾乃。她已經開始戰斗了。好像只是用著打不死的程度的力量,確實真的只是用著打不死的力量對付著,打擊的聲音相當的重。
適當的控制著和敵人的距離,霧香把電話給了綾乃。
"是和麻,他有話對你說。"
"現在我忙著呢!"
綾乃無可奈何地喊著。
"知道啊,不過還是接一下比較好吧?這樣也不是辦法。"
"~~~~~~~~~~~~"
綾乃厭惡地接過手機。一邊用剩下的手腳打著敵人,一邊伸出左手把電話遞到耳邊。這時,和麻的聲音傳到了耳朵里。
"還好吧?"
沒想到第一句話是這樣的。綾乃楞住了,忍耐不住的理性被打斷了。
"噗……別說沒用的!你這個傻瓜!現在不過來在干什麼……?
疲勞和怒氣使得綾乃的呼吸有些混亂,她聲音顫抖僵硬地說道。相反,和麻卻冷靜的說著。
"不要那麼慌張,好像是什麼危險的電話似的。就像是‘夫人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似的。"
"你……簡直……啊啊啊啊啊啊啊!"
怒氣攻心,綾乃開始對身邊的敵人發泄起來。好像又有什麼糊了的味道,不過綾乃也沒時間去顧及那些了。
"你給我記住了!殺!絕對要殺了你!絕對要不留灰燼的,徹底的消滅你!"
"啊啊。"
"洗好脖子等著!到時候就算是哭也不會饒恕你的!"
"啊啊。"
"這個傻瓜,低級、垃圾!你這種人、你這種人……"
"啊啊。"
和麻什麼也不回答,就這麼說著。這樣的反應使綾乃快速地冷靜了下來,想起現在的狀況,她用清醒的口吻說道:
"你知道,我現在很忙,沒說的就掛了。"
"等著,再說一會兒。"
意外的,和麻請求繼續通話,不知道是什麼目的,綾乃困惑的間道:
"說?還說什麼?"
"什麼部可以。像剛才那樣似的說傻話也可以。"
聽到這話,綾乃的太陽穴上暴出了很大的青筋。緊緊地握著電話,暴發出了不詳的聲音。
"你這個……混蛋……!恨死你了!至少學學煉的溫柔!你身上就沒有溫柔的東西!?"
"是是,說的對--好,抓到了。"
"嗯?"
綾乃迷茫了一下。和麻則是在另一邊說道:
"走了。"
"什麼?"
四周卷起了輕柔的旋風。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樣的場景似的,綾乃楞得說不出一句話。
淡藍色的光芒包圍了她們。
這,就是淨化的光,驅逐所有惡魔的至高的力量。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被淨化的風包圍著,死靈們哀號著。從被附身著的人身上,掉落了下來。
"--不對……這是……"
從一開始就一點抵抗都沒有,死靈們心中的思念,都化成了解放般歡喜的呼聲。從"死靈使者"的咒語中解放了的死靈,自己解除了附體,接受著淨化的力量。
死靈的姿態,從死亡時的樣子回到了活著時候的樣子。被治愈的死靈們,發出滿足的歡笑,毀掉了原來的輪廓--變成光球回到了天國。
無數的光球在天空中飛舞著,飛向了那個世界。綾乃看著這像幻覺的情景,呆住了。
"太厲害了……"
從背後傳來歎息聲。回頭一看,只見霧香苫笑著說著。
"該說什麼呢……這真是在嘲笑凡人的努力的景象啊。到了這個時候,是不會想到這是人類所做的。"
"--是的,他是不可能不努力的。"
"雖然如此,但是,現在還通著話嗎?"
一邊詢問著,霧香一邊不等回答,就把手機搶了過來。
"喂?一切都結束了。早就說了你能行的。還說什麼不在射程內--哈!?"
突然霧香瘋狂地叫了起來,瞪著手中的手機,像是在面對仇人一樣。
"啊--是嗎?真是謝謝你了!好了,再見!"
瞪著眼罵著,霧香慌忙地掛斷了電話,然後,用一副飽有含義的眼光盯著綾乃。
"什、什麼?"
平常冷靜的霧香如今出現了這種很少的感情化的表現,著實讓綾乃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著。
但是,霧香用重重時呼吸釋放著怒氣,很快冷靜了下來。
"電話,雖然掛了……但是他還說了什麼吧?"
顯然是說過了什麼吧。但有,仿佛什麼壓力似的,綾乃裝作不知道的問道。
"--沒什麼,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像感謝的話之類。"
"別開玩笑了!"
憤怒地握緊拳頭,綾乃喊著。
"為什麼給那樣的家伙道謝!原本想收拾就能收拾得了的,竟然還拿別人當玩具!"
"那些都一樣--"
"如果下次再見到他,絕對要用炎雷霸打死他。"
根本不聽勸說,綾乃漸漸變得激昂起來。
"真是不坦率啊。"
歎了口氣,霧香說道。向著眼前的女孩,和不在這里的男孩--這兩人。
再次回味和麻的話。
他說的射程外是真的,但是--
"如果是綾乃說的,就算百公里以外我也會趕到。"
(真是的,這簡直是在放屁!)
再次看向綾乃。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已是多麼的重要,到現在還一直罵著。
確實是,那麼歪曲的拐彎的愛情是不會那麼明顯的。盡管如此,霧香還是沒有幫他們的意思。
"不會告訴你的呦。自己去挖掘吧,笨蛋。"
背對著發狂的女孩,霧香壞壞地說道——
第四章完——
第五章去遊樂場吧
八神和麻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拿出來的兩張票。
"--這是?"
"正如你所見的,這是游樂場的門票。"
面對無所謂的回答,神凪重悟興奮地說著。
"一張票在一天之內玩遍所有的設施。"
連沒有問到的都回答了。
和麻似乎在說"連問問題都覺得麻煩"一樣,繼續保持沉默。注意到他的態度,重悟也開始嚴肅地說起來。
"這次是想讓你除掉游樂園里的靈障。"
不給和麻說話的余地,重悟一口氣說到了最後。
"你們兩個人。"
和麻和另一個人--重悟的女兒--綾乃,各自用複雜的表情互相看著。
"有什麼問題嗎?"
重悟問道,和麻立刻舉起了手。
"在營業的時候?"
"是的。"
聽到回答,和麻立即說道:
"那就不帶她。"
綾乃臉色雖然一變,但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術是不適合在那種環境里使用的。
綾乃是操縱火焰的炎術師。但是,她的術是很難控制的,在人聲鼎沸的地方顯然是不能公然使用的。
但是,重悟強行地推薦綾乃一起去。
"不要那麼說,拜托了。綾乃也必須適應細致的操作,所以你多多教他吧。"
盡管如此,和麻並沒有點頭。
面向著斬釘截鐵的和麻,重悟語重心長的說道:
"當然,保護費還是會付給你的。"
"那麼說也就沒什麼辦法了。"
和麻痛快地被報酬吸引住了。綾乃則是用白眼瞪著和麻貪婪的樣子。
"--太差勁了!"
綾乃從心里輕蔑地罵著。
"--那麼,就拜托了。"
漠視著愛女冷冷的視線,重悟結束了話題。但是,和麻立即插嘴道:
"怎麼能不說明情況就結束呢?靈障是什麼樣的?有什麼害處?"
"詳細情況我也不知道。"
"--委托人呢?"
"也不知道。"
"……那你怎麼接受到這樣奇怪的工作的。"
"是朋友拜托的,沒法拒絕。"
重悟沉著回答著不耐煩的問著問題的和麻。
"雖說是靈障,到底有沒有還不能肯定。如果沒什麼異常也沒關系,那就好好地玩上一天吧。"
"那是什麼呀……啊?"
和麻用更不耐煩地語氣說著。不過,好像突然不知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的表情又變得輕松了。
"怎麼了?"
"那就把煉也帶去吧!"
"嗯……"
這次重悟皺起了眉頭。
"反正是玩,帶上他會更開心的!"
這樣神經大條的話,讓綾乃豎起了柳眉。
"我也不想和你們一起去游樂園!"
看著把爭吵當作是日常一部分的兩人,重悟深深地歎了口氣。
--第二天。
"嗯……真是個大睛天啊。"
走在幣內人氣很高的游樂場里,煉拉長聲音說道。
沒人回答。綾乃還是沉浸在昨天的不愉快中,和麻則好像很好奇地看著周圍,對煉的話絲毫不感興趣。
注意到他不正常的表現,綾乃把怒氣放到一邊,抬眼看向和麻。
"鬼鬼祟祟干什麼呢?不會是第一次來游樂園吧?"
"--在日本是第一次。"
聽到這麼干脆的回答,煉和綾乃瞪圓了眼睛。
"原來你是那麼沒朋友的人啊?"
"在學校的郊游中也沒去過?"
看著驚愕兩個人,和麻聳著肩說道:
"父親老說'有玩的時間,趕緊修煉去!',所以根本沒時間來游樂園。因此在神凪家的這18年中,一天的休假都沒有。"
"--那確實是值得同情。"
綾乃真誠的說道。
"再說,這一切都沒有用。"
"姐姐……"
聽到這樣可憐的話題,煉的頭也耷拉了下來。確實,雖然和麻是神凪的直系血統,但是卻沒能繼承炎術的絕技,所以--
"好了,過去的事了就不提了。"
和麻用一句話扔掉了殘酷的青春時代。
面對意外單純的和麻,綾乃和煉感歎地對視著。但是,和麻用無力的語調繼續說道:
"然後,前半生這麼努力,所以我決定後半生要過得快樂點。因此,為了我奢侈的生活,你們要努力啊!孩子們。"
"後半生太長了,你這個懶惰的人!"
綾乃毫不留情的說道。
"真是的,大家要明白,這可是力氣活,快開始干吧!"
"……是啊。煉,你想先坐哪個?"
"工作吧--?"
綾乃以前一樣喊著,這時候--
"--喂,那不是煉嗎?"
不經意的,從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聽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煉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然後,臉上泛起了愉快的笑容。
"芹澤君。還有鈴原同學。"
站在那里的,是芹澤達也和鈴原花音。他們是前幾天,剛畢業的小學里和煉的關系最好的兩個人。
"啊?--嘿!"
綾乃也確認著兩個人的樣子看著,微微張大了眼睛。花音則在前面行了禮。
"你們好,綾乃姐姐,和麻先生。"
不過,芹澤好像只看見煉的樣子,笨拙地笑著。
"你也來玩了?真是奇遇。"
芹澤的語調有些怪異的平靜,表情也僵硬著。花音斥責似地用手肘杵了他的小腹一把,但小痞子樣的語調仍然沒有改變。
"真難得,和我們一起玩吧?"
"哎--"
面對芹澤的邀請,和麻看見煉的臉上浮現出了猶豫的神情。
"--嘿?去吧,沒事。"
和麻點了點頭,煉高興地跟著兩人跑走了。
"等一下!"
綾乃突然把煉叫住,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綾乃。
"啊,不是,我倒是沒什麼。不過你們兩個方便嗎?不會影響你們吧?"
"為什麼?"
花音驚訝地說。
"你們兩個不是單獨來玩了嗎?不是--"
"姐姐!"
花音快速地打斷了綾乃。
如同她的名字一樣,花音的聲音像鈴聲一樣讓人陶醉。但--那聲音帶有的冷氣,像是能把綾乃的舌頭凍住似的。
"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既有能開的玩笑也有不能開的玩笑吧。我和這個猩猩是--什麼來著?坦率的說,我可絕對沒有戀獸癖。"
"……戀獸癖,……?"
沒想到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竟然能說出如此露骨的話,綾乃的臉頰不知不覺染上了一抹緋紅。不過芹澤好像並不知道這話中的含意,只是呆呆地站著。
"我們可不是只有兩個人來這里玩的,只是和大家走散了而已。只不過這家伙的身形比較龐大,所以我想跟著他一起走,說不定會比較顯眼些。請你不要誤解了。"
"啊……是這樣啊。"
莫明其妙地感到一股壓迫力,綾乃點了點頭。花音則一個勁地繼續說著。
"所以,請不要那麼擔心。如果煉君和我們一起玩的話,我就沒有必要帶著這只猩猩了。"
"誰是猩猩!?"
"就是用奇怪的聲音說話的那個!"
"你們兩個,都別吵架了。"
看著爆發的兩人,煉冷靜地說道。
"今天咱們三個人一起玩,所以關系就搞得好一點吧!在這種地方吵架可真是無聊啊!"
"啊……"
"嗚……"
煉用天使般的笑容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兩個人只好閉嘴了。煉沒有放過這個時機,最後說道:
"那麼,就是這麼一回事。所以哥哥,真對不起,你們難得帶我出來玩。下次再一起玩吧!"
"嗯,啊啊--"
和麻點了點頭。然後,煉向著哥哥擺擺手,就跟著那兩人一起走遠了。
"你想坐什麼?"
"總之我要稱霸令人尖叫的機器!"
"我想坐游覽車--就咱們兩個人。"
"啊啊?"
"什麼嘛!"
"那就輪番玩咱們喜歡的東西吧!反正有的是時間。啊,游覽車是三個人坐的?"
關系真的好--嗎?估計是吧--綾乃和和麻不知不覺看著聊著天走遠的三人。
和麻輕聲啼嚷了一句。
"……啊,總覺得那家伙好像不太適應那兩人呢?"
"啊……"
好像也覺得有點不對勁,綾乃點著頭。
"畢業儀式的那一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煉和他們的關系不是突然好了起來嗎?從那以後就好像是過于親密似的。"
"--過于親密?"
"嗯。去那些孩子家的時候,他總是能很好地化解矛盾。經曆這麼痛苦的戀愛以後,好像長大了不少啊--。
綾乃用帶有含義的眼神瞥了相麻一眼,繼續說道:
"好擔心啊。要是變成你這樣,不就無言以對亞由美了嗎?"
"沒事的。"
和麻自信滿滿地回答憂慮的綾乃。
"那個家伙在好好地看著未來呢,不會拘泥于過去的事情的。"
"--哎?"
綾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剛才的話並不是那麼意味深長的,本來只是想說"只要不像和麻一樣花心就好"的,但是--
"--好了,我們也開始工作吧。"
注意到自己的失言,和麻趕緊虛偽地說著充滿工作欲望的話,來轉移話題。
但綾乃卻緊緊地抓住和麻小辮子,死不放手。
"稍等一下!剛才是什麼意思!?請詳細說一下,從頭到尾的!"
"現在是工作中。不要說隱私了,趕緊認真工作吧!"
"哪張嘴在說著這種話?"
一邊追打著逃跑的和麻,綾乃一邊質間道。
--不管怎樣,留下的人,好像都恰如其分地快樂地工作著。
同一時間--
"對不起,今天突然這麼急的找你們。"
看著本應該是偶然遇見的兩人,煉說道。
這是昨天發生的事。
被命令與和麻他們同行的煉,從重悟的嘴里聽到了事件的真相。
"和麻和綾乃的事--"
重悟沉重地說。
"他們兩個,關系不能再稍稍好一點嗎?"
"啊……"
煉曖昧地點點頭。
"我以前也是那麼想的,但是--實際上哥哥和姐姐的關系挺好的。"
"但願如此,要是別的男人和女人,早就--是吧。"
因為對方是孩于,所以重悟盡量控制著自己,沒有直接表達出來。不過,煉知道重悟想說的是什麼。
盡管如此,重悟也沒奢望得到好的回答。
好像要唆使沉默的煉作為自己的同謀似的,重悟小聲地說道:
"如果和麻回歸到神凪家族,你也會很高興吧?"
"是的,確實是……"
不知為什麼突然有點不祥的預感,煉抬頭看向用意深刻的重悟。這個神凪一族的宗主,一改往日的沉著冷靜,鬼笑著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實際上啊,這次的事件全部是假的哦。"
"哇……"
煉情不自禁地抱住頭。和麻倒是沒事,如果綾乃知道了這件事情,那--
"因此,就是這樣。"
重悟好像一點都不知道煉的苫惱似的,像誇誇其談的奸商一樣,拿出了幾張票。
"明天為了'工作'而去游樂園時,我希望你要'偶然'碰到朋友,可以吧?"
"--"
不能拒絕。真是件愚蠢的事,這可是明明白白的"命令"啊。但是--
(原來宗主是這樣一種人啊--?)
不過或許,綾乃與和麻真的是繼承了正統的神凪一族的血統--
面對這樣的沖擊,煉連想象一下都會覺得頭暈。
"那麼,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
綾乃聽到這沒干勁的回答,瞪著坐在旁邊的和麻。接著,好像又看到了什麼"丟臉的東西"似的,趕緊轉過頭。
和麻像流浪漢一樣背著臉,伸著四肢躺在椅子上,懶懶地望著天空。
該怎麼說才好呢?像是"好不容易休息的假日里被強行帶出去,萎靡不振的父親的樣子"的感覺。
再說,這個男人也沒什麼好疲勞的,只是單純地很懶惰罷了,綾乃越看他越覺得邋遢。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盡量遠離和麻--坐在同一張椅子的邊緣,綾乃把視線移到別處。
"想怎麼樣都可以。"
回答卻更是沒有力氣。
"從這里就能觀察整個游樂園。要是有什麼的話,馬上就會發覺的。"
也就是說,直到發生什麼之前,都要一直待在這里。聽著這樣沒有朝氣、沒有活力、沒有欲望的話語,綾乃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難得未了游樂園,為什麼只是這樣無所事事的坐著呢?)
好像看出了綾乃的想法,和麻說道:
"想玩就玩去吧,沒關系的。反正也沒你出手的地方。"
"你一個人?"
綾乃用凶惡得可以殺人的口氣問道。和麻則淡然的說:
"如果沒伴就從那邊拉一個來就成。再說,你只有臉長得漂亮而己。只耍默默站著,就會招來一個兩個來搭訕的蠢材的。"
綾乃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沖動,免得把和麻從椅子上踢下去。
好像旁人也都看出了殺氣一樣,兩個人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不耍嚇著游客們。若是再散發著那樣的殺氣的話,你就會成為怪談的主人的。"
"誰……"
剛想說出"誰的原因",綾乃就停下來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伸著懶腰的和麻,一蹬腳坐了起來。
"呼--大傻瓜。"
好像是鬧別扭似的--事實上,綾乃自己也不知道。
"--啊?"
幾分後--和麻突然發出了怪聲。
"什麼?"
"沒事,我覺得和工作也沒什麼關系。"
和麻的視線正看向綾乃的對面,輕輕說道。綾乃也隨之看過去,在視野里出現的是--一個廁所。
很想說話的綾乃,沒像以前那樣說"閉嘴",而是繼續問閉口不語的和麻。
"怎麼回事?"
"剛才,那個女廁所里迸了個男保潔員。"
綾乃不說話了。
確實是和工作沒關系,但--
"那也--太倒胃口了吧!"
"討厭,平常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生理上厭惡的話,和麻簡單地補充道。
在辦公樓里,女保潔員打掃廁所很平常,更何況這里是最大限度的讓客人舒服的娛樂設施,看來這樣不負責任的經營者馬上就會失業了。
"但是啊,這也不是什麼違法的事吧?"
"估計是。但是不要靠近呦,你要是發狂了就會出大事的。"
綾乃要是摻和肯定會出麻煩的,和麻用肯定的口氣說道。綾乃皺著眉頭,逼問著和麻。
"你不是還有沒說的話嘛!"
綾乃不帶任何疑問地斷定道。
出乎意料的,和麻直率地說道:
"游樂園的工作人員,胸前都帶著有照片的身分證明。"
"那怎麼了?"
"剛才那個家伙用的是別人的照片。"
"那不是冒牌貨嗎?"
綾乃嚷嚷起來。但是,和麻連回答的意思都沒有,臉上堆滿了平靜,說道:
"不知道,也許是臨時打工的吧。"
"那樣的家伙能打掃女廁所嗎?"
綾乃憤怒地叫著。用快要噴出火的眼神狠狠地望著對面女廁所的門。
"反正是偷窺或偷拍的,這人也太低級了!抓住送給警衛得了。"
"不能那麼肯定。也許只是聞聞女廁所的氣味,舔一舔便器就滿足的人而己,不會有太大危害的。"
"那什麼是危害呢?"
綾乃立即反駁道。
"就是危害!甚至有罪!!是死了都不足為過的大罪!!"
"……啊,說的對。"
和麻漫不經心地表示贊成。他可不想因為辯護偷窺者而被綾乃毆打。
"但是啊--我們又不是警察?那種事就交給專家來解決吧。"
"不是說著優哉的話的時候!?要是他趁著報警的時候跑了怎麼辦?"
"啊?"
和麻敷衍著聳聳肩。一瞬間,綾乃再度緊鎖眉頭--轉過充滿輕蔑和看不起的臉。
看都沒看和麻,綾乃徑直地朝女廁所走過去。為了大家的安全,是不是要阻止綾乃呢--和麻領悟到這下可不能錯失良機了。
這時,那個間題多多的假冒保潔員從女廁所走出來了。
預想到了即將而來的災難,和麻默默地仰望著天空。
"真是的!"
綾乃生氣地緊繃著臉,看向走在她身邊的和麻。
"你要是不迸去制止,我早就殺了他了!"
"……殺他干什麼?"
"讓他活著干什麼!"
面對和麻無力的話語,綾乃立即回擊道。
"給偷窺者死的制裁--這不是人類社會的常識嗎?"
"……讓你這麼一說,這世界就變得沒意思了。"
望著天空歎了口氣,和麻想起了幾分鍾前的慘劇。
真是太殘忍了。沒准她是真的想殺了那個人啊。
聞聲趕來的警衛,毫不猶豫地把綾乃當成是加害者也是正常的。
他們看到的,是慢慢痙攣的男人,還有面對暈倒的男人仍然毫不原諒繼續攻擊著的女孩。
"那麼看到了吧?那家伙的包里--有那麼多的照相機,他是在偷拍女廁所!"
"真是太好了呢,這下就有證據了。如果沒有的話,你就會因傷害罪--不是,是殺人未遂而被捕的。"
"沒事,性犯罪者是沒有人權的。"
綾乃嚴肅地說。
"不用證據也不用自白。只要發現就得立即抹殺!就要殲滅叮這顆星球上可沒有讓偷窺者呼吸的氧氣!"
"……信念里真是沒有一點異議啊。"
和麻把倫理和常識這樣的東西遠遠地拋到腦後,點了點頭。
"但是,作為人類,多多少少應該有些自制力吧。"
"什麼啊?只打個半死你就讓我饒了他?"
"是說讓你挑個別的地方。"
比起怒氣沖沖的綾乃更加無情,和麻淡然地說道。
"你又不是野獸。殺人的時候要在沒有人的地方,還要毀滅證據--這才是文明社會的常識吧?"
"……連你這種人都在說著常識,這個世界太討厭了。"
翻著白眼,這時--綾乃的視線轉到了正面。
和麻也看過去,皺起了眉頭。
"聽著,綾乃啊。再這樣鬧出麻煩就會被趕出去的--"
綾乃根本就沒有聽見。
她仿佛化成風似地飛奔著。在正前方,有四個男人纏著兩個少女。與其說是搭訕,還不如說是在騷擾,他們在嚇得快哭出來的女孩身上來回亂摸著。
距離現場還有幾米的時候,綾乃就跳了起來。真是超華麗的跳躍啊。
"--唉!"
連警告的話也沒有,綾乃二話不說,上去就一陣拳打腳踢。腳刀直劈抱著少女的男人的臉,男人的鼻血像噴水似地四濺出去。
"……真是反效果。"
看著飛出去的男人,和麻呻吟著。是錯覺吧,綾乃的動作比平常更暴力了。
真誠的忠告好像根本無法傳達到她耳朵里。
暴虐的盛宴仍然持續著。
"哎、啊、啊、啊啊--"
在到現在還不知道原因的男人們面前,綾乃無聲地落地了。然後--
"砰咚!?"
一腳就朝著離自己最近的男人踢去。
被腳尖刺到了胸口,男人痛苦地彎下腰。看到無防備的露出來的下巴,綾乃用膝蓋頂了上去,再用肘部狠狠地打向他的頭。
恍的一聲悶響,男人倒在了地面上。手和腳都在不停的抽搐著,他已經不可能再動了。
確認之後,綾乃向另外兩個人看去。
"啊、你--"
"你在干什麼!?"
終于開始明白事態的兩人,憤怒地盯著綾乃。但是,綾乃連宣告死亡的力氣都覺得多余,閃著野獸般的眼神,開始攻擊那兩個人。
兩個人拼命地試圖防守。
"你、你--住手!啊、不要……嗚……"
"悠、悠人、可惡--啊、饒命……呀啊……"
怒吼漸漸變成了悲鳴,然後是斷斷續續的呻吟--接著,只剩下重重的打擊聲。
悲劇就這樣伴著悶悶的打擊聲,繼續著。
"男人!男人!男人!!"
釋放著連黑社會也要繞著走的怒氣,綾乃漫無目的在游樂園里走著。
不用說,她的情緒非常的糟糕。
原本就不太了解的性問題,再加上有著過度潔癖的少女。
雖然只是兩件事,只是五個人,面對著相繼出現的卑鄙的男人的怒火,卻發展到了對"男人"這種性別的動物極度厭惡的程度。這也真是沒有辦法的。
當然,生氣理由還有別的,但是她自己卻絲毫沒發覺到。
"太無恥了!"
"好了,鎮靜一下,和你一起走都覺得丟人。"
"羅嗦!
聽夠了相麻的忠告,可以說他也是敵視中的男人里的一個--這時。綾乃己經聽不迸去和麻所說的話了。
"這世界上要是沒有男人該多好!"
"--什麼呀?碰到這點小事就把全人類的一半當作敵人嗎?"
"羅嗦!你能先消失嗎?"
和麻無奈地聳著肩,望向天空。
頭頂上,巨大的觀覽車仁立在那里。
"--"
和麻看著緩慢旋轉的觀覽車,然後把目光轉向還在生氣的綾乃。
"--嗯--"
點了一下頭,和麻向觀覽車走過去。
觀覽車里,綾乃依然沒有平息怒火,一言不發。
她坐在和麻的斜對面。這是盡可能的在狹小的空間里保持著距離,充滿警戒心的位置。
坐在這個位置上,綾乃用帶刺的眼神看著和麻。但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從登上觀覽車到現在,和麻一句話沒說。他只是盤著腿,根本沒理會綾乃,觀賞著外面的景色。
好像不舒服似的,綾乃來回動著。
根本摸不清和麻的意圖。為什麼到這時候才想到坐觀覽車?
如果想讓自己高興的話,就多說些話,把氣氛帶上去不就行了嗎--
(這到底是什麼呀?到現在還在無視我。這樣我的情緒是好不了的。)
撅著嘴瞪著和麻,但是和麻仍然用自己自然的一面接受著綾乃的怒氣,完全沒有反應。
對沒反應的對手繼續發火,也是需要超常氣力和意志的。說明白了,只知道撒嬌的綾乃,是根本就沒有這些的。
和麻還是沉默著。用著無論在哪里都自自然然的態度,僅僅是坐在那里。
真是像被風吹拂的水面,沒有一點波浪的表情啊。和麻只是靜靜地,默默地接受著綾乃的怒氣和不滿。
(……真狡猾。)
連綾乃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兒狡猾,總之,就是不滿。
雖然很生氣,但是,怒氣終于持續不下去了。
漸漸的,綾乃開始覺得這個氣氛很舒服。
"……這個騙子。"
綾乃用極小的聲音,精神飽滿的抵抗著。
"--噢。"
過了很久,和麻開口了。
"什麼?"
"看見煉了。"
"哎?在哪兒?"
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不痛快,綾乃與和麻幾乎貼著臉望向地面。
在觀纜車的正下方,出現了煉和朋友的身影。他們好像在玩捉迷藏似地來回轉悠,但是好像也不是在吵架。
"哈哈--看起來關系還不錯呢。"
像是尋求同意似,綾乃把目光轉向和麻--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與相麻靠的太近了。
"--!"
啪的一聲,綾乃突然拉遠了距離。但是,沒有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不知為什麼,坐到了和麻的旁邊。
(在這兒坐著也沒有什麼更深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更接近罷了--)
綾乃拼命地給自己找著借口。同時,偷偷觀察著和麻的反應,坐在旁邊的男人還是望著外面,根本沒看紅著臉的女孩一眼。
但是,絕不是被無視了。綾乃現在才明白過來。
這是接受了自己啊。
雖然沒有眼神的交流,沒有語言的交流,但是和麻肯定了自己的存在。安穩的空氣好像在說"坐在這里吧!"似的。
作為親戚,被允許據為己有了呢。
嘴邊浮現出一絲微笑,綾乃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能來這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從心里,這麼想著。
"煉--!"
突然地被不經意的叫到名字,煉回頭看去。
綾乃揮著手跑了過來,顯然,情緒比離開的時候好多了。
好像宗主的策略起效了。
"正好看到你了!一起吃飯吧?"
"我沒問題。"
面對高興的綾乃,煉一邊笑著回答,一邊想著。
(但是,工作的事怎麼辦?)
一開始就是捏造的委托是不可能被解決的。
正在這時,綾乃也像是在考慮這個問題似的,困惑地看著和麻。
"這麼說來,竟然把工作的事給忘了!怎麼辦?"
和麻干脆地說道:
"啊,如果是工作的話,那早就解決了。"
片刻的沉默。這樣太突然的話,在腦子里轉了十秒,綾乃才慢慢反應過來。
"--啊的什麼時候?"
"你把那個搭訕四人組打得半死的時候。"
和麻用極其認真的表情說道。
"我看見離那一百米外的地方有個鬼,所以就給適當的驅逐了。因為沒感覺到什麼別的靈的氣息,所以我們可以結束工作了。"
"是、是嗎?"
好像真的相信了這個騙局似的,綾乃喃喃自語道。和麻則重重地點著頭。
"是的。詳細的彙報由我和煉來做,不要擔心了。"
"煉?"
"啊啊。這次的工作煉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邊撫摸著煉的頭,和麻一邊輕輕地在他耳邊說道。
(主犯是宗主吧?)
"--?"
被不經意間揭露出秘密,本性單純的少年做出了無辜的反應。
察覺自己致命的失策,煉害怕地抬起頭,只見哥哥翹著的嘴角露出不懷好心的笑容。
"真是好努力呀!"
這句話讓煉和綾乃理解成了不同的意思。
(被、被發現了……)
渾身顫抖著,煉抱著必死的決心迎合話題。
"哎、哎哎,是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拉長聲音笑著的煉,和麻還以干澀的笑容,然後,朝著花音和芹澤也報以同樣的笑容。
"你們也是,今天也謝謝你們陪著煉。作為哥哥的我替他謝謝你們了。哈哈哈哈--"
事實勝于雄辯,笑容向他們倆傳達著和麻的本意。面對著好像看穿了一切似的笑容,孩子們的臉色變了。
"不、不是,那是……"
"別、別在意……"
孩子們勇敢地擺出一副蒼白的臉繼續演戲。看見他們這樣,只有一個人蒙在鼓里的綾乃有些不滿地說道:
"喂,怎麼覺得只有我被排除在外了?"
"別在意,你不適合考慮太深奧的問題。"
"……,你就那麼想讓我發火嗎?"
綾乃的質問里好像隱藏著什麼黑暗和深奧的東西。但是,和麻的態度卻絲毫沒有變。
"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在說自己的意見而已。"
"那就真對不起了!"
同原來一樣,綾乃和和麻又開始吵架了。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轉瞬之間便前功盡棄了。
煉默默地看著他倆。要是以前肯定會勸說的,但今天--只有今天不想管,反而想讓他們吵得更凶。
(那樣的話,也許就會一點點地據塞過去--)
看著樂在其中地嬉弄著綾乃的和麻,煉懇切的祈禱著。
當然,那麼幸運的事可沒有——
第五章完——
第六章綾乃的超級災難
"哼哼--"
從樓頂上往下看的女人發出冷冷的哩笑聲。在路上行走的人們像是螞蟻一樣渺小。
"啊--她在這啊!"
不知她是在和誰說話,回頭望了望也沒有看到有人在聽。
但女人還是繼續說著。
"好了,走吧,對這樣小的一族來說,這個稱號太過了,還是給更適合的人吧。"
傲慢地說完後,女人離開了樓頂。
在無人的樓上,不合季節的熱氣飄飄蕩蕩地--消失了。
十二月下旬--期末考試結束了,之後只等著畢業典禮了,真是很悠閑的一天。
綾乃,從早晨開始就坐立不安。
想起連續不斷出現失誤並鬧出騷動的事情,望著外面的景色,不知不覺地露出了笑容。
說實話,這個舉動真的有點不正常。
"神凪--你在聽嗎?神凪!"
"…………"
綾乃連老師的斥責部沒聽迸去,依然望著云朵發呆。
看著朋友的怪異表現,由香里和七瀨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相互交流著。
(這是……)
(是那個……)
然後,兩人用勁地點了點頭。
"綾乃,今天與和麻有約會吧?"
"什……"
這樣直白的問話讓綾乃尷尬得沒能找到合適的借口。
午休的時候,在樓頂。
這是對學生開放的自由場所,今天只有她們三個人的影子。由香里鎖住了門,掛上了"今日封鎖"的告示板。
"你在說什麼?忽然之間!"
把樓頂變為密室後,二人開始詰問,綾乃盡量裝作平靜,不時地進行敷衍。但是--
"事到如今,隱瞞己經沒用了。"
七瀨同情地說。
"你一早開始就坐立不安,像是郊游前夜的小學生。"
"那為什麼偏偏是與和麻……"
主要的單詞仍在嘴里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綾乃這樣回答道。但是,由香里毫不猶豫地打斷了。
"可是,會使綾乃那麼激動的,除了這事還會有其他的事嗎。"
"我誰也沒等!
綾乃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但是看到誰都贊成由香里的推測後,綾乃的臉變紅了。
那是一周前的事,綾乃受聖陵學園理事長的委托,調查校園里的怪異現象,和現在成為話題的和麻一起。
那時候,她被潛伏在校園里的妖精捉弄,和麻為了安撫她,說好了和她一起吃飯。
正在那時候,由香里和七瀨聽到消息也跟著去了,當然也就知道約會的事情了。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第一次和她喜歡的男生的約會--這樣好的話題,二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
"啊--原來如此。"
由香里從心里感到高興,不禁發出了會心的微笑。乍一看她天真爛漫的微笑,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綾乃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咿呀,終于要約會了嘛……"
"喂,為了綾乃的第一次約會,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由香里靠近正往後退的綾乃,笑著把"禮物"放到了她手上。
綾乃仔細看著手掌里的東西。
端詳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是什麼東西。薄薄的用不透明的塑料包著的什麼東西。看不到里面,包裝上有被壓出來的圓形,直徑有三厘米。
"…………?"
"加油!"
伴隨著激勵的話語,由香里做出了下流的手勢。綾乃看著這個動作,一下子知道了禮物是什麼東西了。
(這……這是……安全……!?)
這正是用來玩的氣球,做臨時湊合用的水桶,在電影中用作包模模糊糊的血的橡皮制品。當然,由香里把這個送給她,不是讓她用于這些用途,而是用它本來的用途。
綾乃紅著臉沒有說一句話,好像碰到了什麼肮髒的東西一樣,立刻就把手里的東西扔到了地上,還用腳使勁地跺著。
被踩爛的安全套,摩擦生熱後被炎點著了,由香里善意的"禮物"被燒得一干二淨。
"啊--------"
由香里倍感遺憾,失望地大喊著。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買的,你卻--"
"你耍鼓那種勇氣,還不如不鼓!"
綾乃憤怒地回答道。
"做好准備不是比不准備強嗎?"
連七瀨也這麼說。
綾乃不由分說地瞪著她們兩個。
"你們,不耍理解錯了,這不是約會!不要做沒用的事,只是為了讓那個暴發戶費點錢而己,只是這個理由!明白了嗎!?"
面對說出"實情"的綾乃,由香里和七瀨都用白眼看著她。被這種眼神緊逼的綾乃還是拼命地狡辯著。
"什麼呀……本來就是這樣的!料理要最貴的,餐前酒也要最貴的,紅酒也要最貴的。"
從剛開始就部是香擯,白葡萄酒紅葡萄酒這些高檔酒,從搭配上就不用說了,對于讓買單的人在掏錢包時心痛是很有用的。即使綾乃是"真心"的,但仍然消除不了兩個人的"誤解"。
"綾乃,那樣的話,不是會喝多嗎?"
由香里說出了一些有些錯亂的幻想。
"呀,喝了這些就能找借口說喝多了"。
七瀨透徹地陳述著自己的意見。
"啊--那樣挺好的。綾乃面對自己感情,平時都不誠實!"
"啊,不是也在考慮嘛。"
兩個人撇下綾乃說了些什麼,說完又望向她。
由香里再次滿面微笑著向怒火中燒的綾乃伸出了手。
"所以,還是拿著這個比較好!"
張開的手掌里,是數枚一串的避孕套。最後由香里給綾乃的這一擊真是著實狠到了家。從身體里噴薄而出的熱氣在空氣中搖擺著,綾乃大喊道:
"夠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這樣,到了晚上。
綾乃和難得穿正裝的和麻一起,來到了新宿的一家餐館。
綾乃穿著長腰連衣裙、高跟鞋相長筒絲襪。
如果像她說的那樣,只想讓和麻花錢就沒必要在穿著上下功夫了--對他們的事極有興趣的朋友,這里倒沒有跟來。
也就是好不容易化了裝的自己,卻沒有人欣賞。
"真沒想到,你也會穿這樣的衣服。"
被服務生帶到窗邊的能看到絢麗夜景的位子上,綾乃佩服地說。
和麻的穿著和他的形象很相稱,雖然有點舊,但每一件都是高級品,從上到下算的話,足足是一個職員一年的工資。
"嗯?啊啊--"
和麻很隨意地點了點頭。
"前一陣子有機會迸人英國王宮,沒辦法就買了。"
"王宮?"
"啊啊。向上流社會的人們刺探了很多情報,還和王公貴族們親切地聊起了家常,比如天氣之類的。"
"……那親切嗎?
綾乃呆呆地問道,和麻則繼續說著。
"弄歪了計時塔,很擔心被發現啊!"
"你去哪都要破壞高層建築嗎!?"
綾乃條件反射性地問道。也許幾個月後,她就會顫栗著回憶起這段對話,但現在只是玩笑。
和麻意外地搖了搖頭。
"沒那回事,啊--聽著--"
過了一會兒,和麻拍了拍手,驕傲地說道:
"喚,去紐約的時候,高樓也一座都沒有破壞過。"
這次,綾乃沒有生氣,而是用痛苫的表情呻吟著說道:
"……叫什麼?在世界上到處奔波,找一個沒有破壞過的地方要花這麼長時間,你不覺得奇怪嗎?"
"啊,也沒什麼。"
和麻立即回答,像是在說,沒有什麼可恥的事一樣堂堂正正的態度。
"……啊--是嗎?沒什麼。"
看穿喚醒這個男人的良知是多麼的沒意義的事後,綾乃最終放棄了,叫來了服務生。
--就像前文所說的,點的全部都是最貴的。
這是兩個人吃完餐前菜的時候。
綾乃用滿是期待的目光看著,打開瓶塞就要倒入杯中的紅酒。但是--
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
因為是和平國家,餐廳里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是槍聲的人。但是接連傳來的連續槍聲和破碎的吊燈,使客人們最終知道,危險己經來臨。
轉瞬間,店內變得一片混亂。
"安靜點!"
手拿槍支的男人怒吼道。
一下子安靜下來的店內又沖進來五個服裝一致全副武裝的匪徒。
貌似代表的一個人大聲說道:
"我們是為國擔憂的愛國團體'真•憂國者'!在吃飯的時候打擾你們了,我們相信,如果是同樣愛國的同胞,就會配合我們的!"
可能本來自己是想要很有禮貌地拜托大家的,但根本就沒有考慮別人的想法,純粹是一種命令式的做法。
對于自認為是"愛國者"的人,期待他們會有常情,那是抱有期待的人的錯誤。
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想進行什麼犯罪活動,為了搶奪財物、綁架或者暗殺什麼的。
結果,到最後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說呢--
"和麻,你做什麼?"
和麻抓住匪徒扔出來的紅酒瓶,向他們的反方向望去。
本來就只是手里拿著槍的普通人,對他們倆不會構成任何的威脅。綾乃也冷靜地無視著那些男人們,隨視線望過去--看到了意外的讓人目瞪口呆的東西。
"--那是什麼?"
在無人的桌子上有一個奇怪的動物。
外形很像蜥蝪,體形較大,沒有什麼異常。雖然這只蜥蝪金身火紅,被火焰包圍著,但卻沒有燒著桌布。
綾乃對這樣的生物有印象。
"為什麼火蜥蝪會出現在這里?"
火蜥蝪傳說是棲息在火焰中的一種魔獸。很自然的--它在火山口附近出現是很正常的,但突然出現在城市里就很讓人奇怪了。
面對低頭沉思的綾乃,和麻回答道:
"不對,那不是火蜥蝪,只是模擬形狀的--精靈獸。"
"精靈獸?噢--是嗎?"
真是少見啊,綾乃說道。和麻呆呆地看著它。
"什麼,是第一次看到?說起來是在日本沒流行過。"
精靈獸是給一群精靈注人假想人格,使它看起來像是某種生物,然後當作魔術工具使用的,融合精靈魔術和儀式魔術出現的"魔術武器"。
它們被叫做精靈獸或精靈式,日語的正式名稱還沒確定下來。因為,這個術在日本根本沒有使用過。
驅使精靈獸的優點,有容量分擔和效果特化這兩種,它們是配對出現的。從理論上來說,要想只獲得其中一種是不可能的。
首先,用假想人格來代替精靈制禦,這樣,術者的固有力量就能制禦比以前更多的精靈。
如果將其比作人類社會,與下屬過多沒時間一個一個見面,所以使用中間管理者的道理是一樣的。
但是,直接制禦精靈的不是術者本人,而是假想人格,所以命令的傳達是有時間差的,並且繁瑣細致的命令是不能傳達下去的。
由此可知,必然的結果就是術者只能下達大致的命令,後面的事就交給假想人格系統,只能按假想人格的命令來行動。
也就是放棄其泛用性,代替人的智能在對應的條件下發揮出本來力量以上的能力。在這種思想條件下,組成研究出來的東西,就是精靈獸的術式。
那麼,精靈獸在日本沒有普及的埋由是--
"--什麼呀?"
正是他們的原因。
以炎術師神凪一族、地術師石路一族為代表,日本的很多精靈術師家族在世界上都是赫赫有名的,湧現出很多值得驕傲的優秀的多才多藝的人。
有一技之長的人,或者是只有一技之長的人,都可能會被人看不起。
對于這些人來說,這種代替得到力量而使用手段限定化的精靈獸的術式被認為是"弱者的事業"。
因為這種認識蔓延到全國,所以在日本即使是力量弱的術者,也不會使用精靈獸,如果使用了這個就與公布了"我是非力量型的術師"一樣。
"沒人使用這個術式啊……"
綾乃用驚訝的目光看向和麻問道。
"你有精靈獸嗎?"
"沒有,我不用。但是,也只有神凪的直系--父親級以上的老人才會說。我不要'那個'雖然攻擊手段會減少,但比起收集其他弱的東西要強得多"
"嗯……"
正和預料中的回答一樣,和麻完全不予理會,警告綾乃道:
"啊啊,你知道就是了,你就不要用了,學那種沒用的技術,還不如練好你的劍。"
綾乃己經有了更強的限定特化的咒法具--炎雷霸。
她想得到的只是充分利用炎雷霸的技能,沒有時間去研究別的術。
"那樣的事,我還是知道的!"
綾乃用不以為然的表情回答道,然後岔開話題,紅著臉說:
"那麼,精靈獸出現在這個店里,就是或這里有炎術師?"
"可能,火是不適合遠距離操作的。"
"也許是他們的敵人?或者是朋友?"
"不清楚。"
和麻模棱兩可的做出了回答。這樣隨意的態度,氣得綾乃腮幫子鼓鼓的,正想指責他--事態有了變化。
精靈獸張開了嘴,噴出了比自己的嘴部要大很多的火球。
深紅的火球飄浮在空申,接觸到了拿著槍的男人的手。刹那間,火球嘣的一聲破裂了,消失得蹤跡全無。
和火球接觸到的男人的手腕一起。
"哎?啊懊嗅懊懊哎哦啊啊啊啊啊!?"
男人剛開始有些猶豫,之後是呆然,最後則是慌恐。他揮舞著缺失的手臂,大聲鬼叫著。傷口因為早己碳化,沒有血流出來。
"那、那是什麼!!"
男人們終于發現了精靈獸的存在,不知怪物來曆的男人們朝精靈獸一陣亂射,也許是因為心情恐慌加上著急,沒有做出瞄准動作的子彈,根本就沒打中目標。
"喂喂!"
呆看了一會,和麻迅速躲到了桌子底下,綾乃也慌忙地躲了迸去。然後,他們偷偷地看著上面的情況--
啵!啵!啵!
精靈獸發出可愛的叫聲,連續噴射著火球,像肥皂泡一樣飄著的火球,一點都沒有受到槍的影響,不斷飄到男人們的身上。
嘣!
嘣!
嘣!
發出咆哮的聲音後,火球彈了出去,和男人們的一部分身體一起消失了。
就像奶酪上的空洞一樣,男人門的身體上也出現了很多洞。傷口斷面由于很快就炭化了,所以沒有血流出來。肚子上出現了空洞,也沒有內髒流出來;頭的一半沒了,也看不到其中的腦漿。
沒有一點血腥味,如同一場人體解剖秀一般。正因為不夠生動,所以這副光景才越發的慘不忍睹,讓人心酸。
槍擊漸漸停止了,沒有一個人得以生還。可是,精靈獸還在不停地吐著火球,男人們的身體開始慢慢消失。
嘭!
然後--不知是故意還是偶然,已經失去了大半個身體的男人們開始還是站立著,最後終于倒下了。精靈獸也停止了噴射火球。
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一片死氣沉沉。
出現在眼前的情景,過于另類,過于異樣,而且,也太過于淒慘,所以--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
直到聽見一聲低低的笑聲。
"--?"
綾乃轉頭尋找聲音的主人;與此同時,和笑聲一起,黃金般的光輝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客人們的視線集中到了,正在接近餐桌上可愛地甩著尾巴的精靈獸的那個女人的身上。
金色的卷發,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光輝的碧眼。像是從童話里蹦出來的美女一樣,奢侈而華麗,還有些威壓的氣氛,與其說是公主,更像是女皇。
女人毫無恐懼感似的靠近殺了五個人的精靈獸,然後伸出了手--
"干得真好,阿薩澤爾,真是好孩子。"
精靈獸--用手指撓阿薩澤爾的下巴,阿薩澤爾向小貓一樣打著呼嚕。
"然後--"
一邊用手指撫摸著阿薩澤爾,一邊慢慢地轉過頭巡視,她的視線直直地看向在桌子下面伸出脖子觀望的綾乃身上。
語調,視線,態度,所有這一切都毫無疑問帶著汙蔑的情緒,女人張嘴說道:
"神凪的巫婆女兒,我對你很失望。"
"什麼意思?你究竟是誰?"
受到挑撥性的語言,綾乃皺著眉頭站了起來,于是那個女人優雅的、拽著裙邊行了一個禮。
"真是失禮了,我是卡薩林.麥當勞。有名的麥當勞家族,你不會不知道吧?"
"----?"
是故意學的嗎?操著古代日語自我介紹的卡薩琳.麥當勞小姐。但一提起麥當勞,閃現在腦子里的只有快餐店。
面對歪著頭的綾乃,美貌的卡薩林有點僵住了。這時,和麻苦笑著插話道:
"麥當勞家族是美國炎術師的名門。特別是關于精靈獸,不允許有別的追隨者。"
"啊--真是詳細。"
"在世界上,也算是個常識。"
和麻毫不留情地打擊了感慨著的綾乃,但是這次接下來還有很多事。
"原來如此,真是個無知的小姑娘,生氣起來也像是孩子。"
哦哈哈哈哈哈,綾乃瞪著發出令人厭惡笑聲的卡薩林喊道。
"討厭!你那個麥當勞家族並不重耍!你對我失望是什麼事?"
"--啊,這還用說嗎?"
高傲地抬起下巴,卡薩琳說道,然後指指自己解決的男人的尸體。
"這樣的壞人在這隨心所欲,你卻不管,只是知道保護自己,鑽到桌子底下。我們這些強者有替弱者打抱不平的義務。這高貴的任務你是怎麼做的?"
"等一下,你認為那是正義嗎?"
看著慘不忍睹的尸體,卡薩林卻挺著胸膛,回答道:
"當然。"
"可能是當然嗎?"
像是回擊一樣,綾乃強硬的回答。
"你有沒有做事的方式啊!根本就沒必要全部殺死,如果想殺的話,一招斃命不就可以了嘛!你看看!花那麼長時間去殺,還給周圍帶來了那麼大的災害!"
"----"
像是在說"啊,現在才發覺"似的,卡薩林看看周圍,確實有幾個被打傷的顧客。
即使看了那種情景,卡薩林的表情也絲毫沒有變化。
理直氣壯地說道:
"重要的是,正義得到了伸張的事實,一些犧牲也是必要的。"
"真是,殘酷的美式思想。"
綾乃吃驚的說。
但是,這個可以理解。
卡薩琳.麥當勞--和自己的價值觀從底子上就不一樣。所以即使是使用同一種語言,肯定也是沒法對話的。
"你要說的意思明白了,雖然對你說的,我不能表示同情和理解。"
結束這段不愉快地談話後,綾乃轉過身去。比起和這樣殘忍的女人吵架,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可以做,如照顧傷者--
"等一下!"
卡薩林又叫住了綾乃。
綾乃不耐煩地回頭。
"干什麼呀?"
"我是專門來日本找你的,在這見面純屬偶然,也是個好機會,現在在這里把所有的事都解決了吧。"
"事?"
"我想讓你讓給我一個東西,不,是兩件。"
希望讓給她?雖然這麼說的,但那語氣一點都沒有請求的意思,擋住帶有攻擊性的碧綠的眼神,綾乃急促地說道:
"--一張碎紙條都不想給你。我就只聽聽!"
"那就不客氣了!"
不知道是挑釁還是接受挑釁,卡薩林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
"我需要的東西是,你們神凪一族擁有的'最強'稱號,為了證明這個,被賜予的精靈王的咒法具炎雷霸也能給我的話,就更好了。"
對這麼露骨的宣戰,綾乃的太陽穴跳了一下。
"--太下流了。"
說著眯起了眼睛,翹起了嘴角。
"我雖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是最強的--但神凪的'最強'稱號是不會那麼隨便就讓給賣漢堡的麥當勞的。"
內心抽動了一下,卡薩林翹起了嘴角。
"……記住了,你是這麼說的!"
說話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
"跟你說了!不要把我來曆正統的一族和你們下賤的快餐店扯到一起!"
好像踩到地雷似的,但是,面對憤怒的卡薩林,綾乃越發地追擊著。
"來曆正統?你不是美國人嗎?好像才有二百多年的曆史吧,這樣的曆史也值得驕傲嗎?"
仗著自己國家有千年的曆史背景,綾乃傲然地說道。
"你閉嘴!就算曆史短,為了鑽研魔術不惜犧牲生命的我們一族,不允許任何人輕視!"
"那你一開始就應該以那個為驕傲啊,不要拿才二百多年的曆史來驕傲!"
"忍無可忍……!"
雖然日語不太好,但這些挖苦她都能聽懂。
接著綾乃給氣得直哆嗦的卡薩林決定性的一擊。
"好像'我們這麼努力,請誇獎誇獎吧'的意思嗎?是的,太好了,用摸摸你的頭嗎?但挑戰神凪一族是不是有點嫩了點?如果磕頭求饒也沒有什麼不能饒恕的。"
作為宣戰的回應,可以得滿分的,帶有挑撥性,充滿了輕蔑的話語和語調簡直是讓對手無話可說。
"--太高雅了!
卡薩林用非常平靜,沒有語氣的語調說,但這並不代表不生氣。
己經超出了這個程度。
"讓你看看既沒有曆史也沒有傳統的新興一族的力量,被你稱之為'弱者的事業'的術有多大威力,請親身體驗一下吧。"
大聲宣布的同時,卡薩林集中力量,她面前出現的火焰變成了人的形狀。
與此同時,綾乃也拔出了炎雷霸。
紅蓮和黃金--各自釋放著華麗的顏色,要照亮整個世界似的,擴張著。
"之後--"
和麻一邊從旁邊看著她倆,一邊看著周圍的樣子。
這個店的老板倒是很能干,已經把客人疏散完了,沒有留下一個傷者。可能是能理解這種狀況的人。
現在,沒有一個局外人。只要是這樣,他們兩個即使再怎麼折騰部不會有傷害的。最後聯系一下霧香,說明一下事情的經過就可以了。
--兩個人的撞擊只要不毀掉這個樓。
(到那時侯,勸架的是我啊?--真是麻煩)
從心底里厭倦的和麻,自己發著牢騷。如果要想制止她們兩個,即使是像他這樣有能力的人,也要考慮清楚,他不想管這件事。
"好了,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
說完和麻起身向廚房走去。
"快出來吧,我的守護精靈、麥塔圖倫!"
身後傳來了卡薩林的叫聲。
綾乃架著炎雷霸,觀察著眼前的東西。
身高有兩米,像希臘雕塑一樣,背上有翅膀--司空見慣的天使的形象。
雖然構想很陳舊,但造型很不錯,讓人想不到是用炎做成的,確實很細致,真不愧是和"麥塔圖倫"(離玉座最近的人)的客字相符合啊,散發著與之同樣的威嚴。
右手也拿著與炎雷霸很像的劍,垂著手,和綾乃對峙著。
"好了,開始吧,神凪巫女小姐。"
卡薩林用亢奮的語調說著。
"集中我們一族所有力量的守護精靈的力量會讓你發抖的!"
守護精靈。這是她的一族對精靈獸的稱呼嗎?--想到這,精靈開始動了。
背後的翅膀張起來,開始揮舞。從羽翼飛出來的炎的羽毛變成了刀射了過來。
無數的,在一瞬間,綾乃的視線被炎的羽毛遮擋了。
"----?"
神凪一族是世界上最受精靈保護的一族,身體不會受到炎的傷害。如果有例外,那就是碰到比自己厲害的炎術師--在她知道的范圍內只有受重悟和嚴馬兩個人的攻擊的時候,可能會這樣。
是麥當勞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她部不知道,新興的一族不會有那麼大的力量。
綾乃突然揮舞起炎雷霸迎擊飛來的炎的羽毛,飛濺的火焰,吞噬著無數的羽毛。
炎的羽毛只是呆呆地被炎吞噬著。但是,突然穿透黃金的炎的炎的天使逼近綾乃。右手的劍舉了起來。
"太快了!"
綾乃一個側閃躲過了炎之劍的一刺。
很從容,沒有追擊,麥塔圖倫對准操縱著炎雷霸的綾乃。
綾乃慎重地拉開距離,然後考慮它的可能性。
精靈獸是用詛咒把精靈和出現的現象結合,變成自己希望的形狀的東西。當然,越變質就越遠離自己的本質。
也就是說,那個麥塔圖倫不止是火,也是卡薩林的魔術工具。
所以應該承認。
--那個炎是會傷害自己的。
都是以前的老想法,要不然是不會招惹是非的。•
決定後,綾乃跑了。像是在呼應一樣,麥塔圖倫也--
"--什麼?"
麥塔圖倫沒有追,腳也不動,姿勢也沒變,用劍朝著像滑一樣奔跑的綾乃揮下來。
因為受到沖擊,失去了時機,躲也躲不了,收也收不成,只能在地板上滾著逃跑。
這次追擊來了,麥塔圖倫轉眼間追了上來,揮下了炎之劍。
綾乃利用滾的慣性站起來,同時舉起炎雷霸,朝天上劈出去,把炎之劍劈碎了。
"--呼!"
為了調整一下,綾乃後退了幾步,呼著氣。
考慮一下就會覺得也是應該的。麥塔圖倫雖然是人的形狀,但只有看上去是這樣的。它都沒有必要通過人體構造--骨胳、肌肉的運動來運動。
也就是,有人的形狀,但能做到人做不了的動作,它就是利用這種差別來找機會的。綾乃只是被困在了里面。
(怎麼回事?真是麻煩!)
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一開始就跟著它的節奏在打,如果可以的話,扔掉那個東西,真想比一比真正的術,她也准備著到時候的對策。
看了卡薩林一眼,似乎感受到了綾乃的視線,她優雅地笑了笑,說道:
"不要做無畏的抵抗,想認輸了嗎?"
"有可能嗎?"
綾乃率直的回答,面對這樣粗魯的語言,卡薩林皺起了眉頭。
"作為女性,這種說話方式--好了。直到讓你明自我的實力,讓你吃點苦頭吧。"
接受了命令,麥塔圖倫前進著,綾乃也揮下了炎雷霸。
快速的動作己經不再凌亂,原本那種招數只能用一次,然後說到真正的威力,炎之劍是遠遠不及炎雷霸的--
"--哈!"
和設想的一樣,一個回合就把炎之劍擊碎了,接著一劈,麥塔圖倫的身體斜著被劈開了。
從被劈成兩段的炎之天使的斷面間看到了卡薩林,綾乃朝著她驕傲地喊道:
"我稍微一認真就這樣嗎?"
"--啊,什麼樣啊?"
卡薩林立即回答道。這個瞬間,綾乃發現了應該被守護精靈破壞了的卡薩林的笑容,被劈成兩半的麥塔圖倫還沒等傷口愈合就要出手。
綾乃的腦子里,閃電一樣閃過剛才的推論。
麥塔圖倫只是人的形狀。內部就不是了,不能用和真人戰斗的戰術。運力的方式和要害的位置都不同。
"傻瓜,我真笨!"
綾乃罵著自己,對手不是人,即便是被劈成兩塊或幾萬塊也不可能死。想勝利只能打倒卡薩林.麥當勞。
"咔--"
己經沒有揮炎雷霸的時間了,綾乃毫不猶豫的放開劍,在右手里集中炎迎擊麥塔圖倫的手刀。
擦一聲,漠視右手的沖擊和熱量,用力收回手。少女的拳把天使的手劍和胳膊一起打斷。--沒有完全相抵消,手上被燒傷了--第一次--但、沒到不能握劍的程度。比起受到直接的打擊,這些是可以忽視的小傷。
"--回來吧!"
低聲地叫麥塔圖倫下去,然後一邊修複著傷口,狠狠地瞪著綾乃。
"真是太殘忍了。"
"--?"
面對沒了從容的敵人,綾乃伸伸脖子。本來她就很有優勢的。
但是,看著卡薩林,綾乃明白了。她的眼神在浮動--那是恐懼。
幾次的必殺技都沒能傷到綾乃,雖然也不是沒受傷,但還保持著相當的戰斗力。
這樣的事實,證明這是和自己實力平均的敵人,卡薩林感到了恐懼。
估計,她可能沒有和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打過,和沒見過和麻以前的綾乃一樣。
--那現在就是迸攻的時候。
(怎麼辦?)
綾乃還沒找到擊敗麥塔圖倫的方法,雖然有技術,但不知道一招斃命的弱點。
攻擊它是沒有用的,簡單的說,那就是蓋了章的一張紙,就算紙破了章還在,所以就能複制。
(把構成麥塔圖倫的炎燒著,緊接著在被複制前打倒術者--)
考慮好戰術,在腦子里考慮一遍,自己還沒有回答,答案就出來了。
"不行。"
"----?"
從身後傳來的嘀咕聲,讓綾乃慌張地跳了起來。在眼神不離開卡薩林的情況下看了一眼身後,和麻放松地坐在桌子上。
"你……到現在還在那干什麼……"
說到一半綾乃停住了,問也沒什麼意義,他可能一開始就坐在那里,也許只是為了嚇唬綾乃才繞到後面。
不管怎樣,像和麻這樣神出鬼沒的男人--在戰斗中是不可能時時把握他的蹤影的。
"什麼沒用?"
"如果是自然界的炎也就沒事了,被別人詛咒的炎你是不可能燒到的,放棄吧。"
好像看穿了綾乃在想什麼,和麻說道。雖然這話也能理解,但是再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綾乃乖乖地問道:
"那該怎麼做呢?"
"你自己把該燒的東西和該看的東西搞混了。"
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綾乃想問得再詳細一點,但和麻狡猾地笑著搖了搖頭。
"提示就到這,在別人的決斗里插嘴不好。"
說完沒責任的話,和麻又進入了觀戰狀態。這說明,他不會再說什麼了。
綾乃放棄了深究,開始和麥塔圖倫對峙了起來。當然,它的傷口此時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次就不會饒恕你了。"
卡薩林用沒了優勢的口氣說。
"在這里毀滅吧,神凪巫女!"
麥塔圖倫高聲喊著跑來,綾乃也迎戰--
(再生速度加快了!?)
幾個回合下來後,綾乃的臉色沉了下來。
卡薩林因為全神貫注的控制,守護精靈的力量顯然得到了提高,特別是再生速度己經不是一般的快了,就算是身體被砍成兩段,被劍刺穿,身體一會兒就愈合了。
這樣再砍也沒用。
(喂--怎麼辦?)
對付著麥塔圖倫的進攻,綾乃想著和麻的話。
"你自己把該燒的東西和該看的東西搞混了。"
難道,是漠視麥塔圖倫,進攻卡薩林的意思?不可能那麼簡單。
真有那麼簡單就不會這麼費力了。如果只憑蠻力的話,幾乎會用全部的熱量。這種地方要是用那樣的人,連樓都會坍塌的。
那麼應該燒麥塔圖倫的什麼呢?局部的破壞是沒用的,精靈獸是用假想人格控制的,只是看著像生物,但不存在要害,就算是頭被砍下來,也會像無頭戰士一樣繼續戰斗。
(啊,那就燃燒假想人格--也不行!)
綾乃放棄了這個念頭,理論上是可能的,綾乃沒有讀取刻在炎上的術式的眼睛。
(那個傻瓜,不是在考慮如果是自己該如何應對吧?)
綾乃在心里罵著,一邊躲閃麥塔圖倫的炎之劍。
這是什麼鬼東西?雖然是炎,但能傷害到自己,而且還能慢慢變化,真是摸不著頭緒。
"唉……?"
突然想到了,綾乃忘記了戰斗,傻站在那里。
"那樣能行嗎?"
看著這個間隙,麥塔圖倫進攻了,綾乃沒管那些,沉靜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然後,當炎之劍碰到額頭的時候--綾乃放出了黃金之炎,淨化了麥塔圖倫。
發現了也就沒什麼難度了。
如果變質,就回到常態,那就好了。
不管把精靈變成精靈獸的術式是什麼,在哪,都沒關系。只是把自然現象的炎作為基准值,別的就可以不管了。
這樣,神凪的炎是淨化的炎--會趕走一切不自然的東西,因為是破邪的炎。
知道這個就變得簡單了。
卡薩林.麥當勞不管用什麼厲害的精靈獸也沒有關系。
因為,神凪一族是所有使用精靈獸的術者的天敵--
綾乃的炎把構成麥塔圖倫的炎燒盡了,炎天使精致的造型開始崩塌慢慢融化了。
綾乃走向卡薩林,要在她做出另一個麥塔圖倫前收拾她。
因為知道不能殺她,所以綾乃將炎雷霸收了起來。想用摸緊的拳頭打上去,但卻停了下來--
沒有那個必要,卡薩林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石化了,全身變得僵硬。根本就不是能繼續戰斗的狀態。
(自滿的守護精靈被打倒,對她有那麼大的沖擊嗎?沒有--)
她是沉浸在純粹的恐俱里,視線望著原本是麥塔圖倫的炎。
(--哎?什麼?稍--怎麼會--)
雖然有點晚,但綾乃知道了,卡薩林恐俱的理由。
守護精靈是在天使的模具里注進炎的精靈,是高密度的炎塊,如果破壞了它的形狀,如果不是按正確的順序的話--
"稍等--!!"
不是糾纏卡薩林的時候,如果不控制那些炎,解放出來的炎就會釋放熱量和沖擊波,會把這個樓毀得一干二淨。
綾乃回頭,把意志和手仲向炎。但--來不及了。
轟的一聲,鼓膜被震麻。紅蓮的炎充滿整個樓層,炎是不會傷害炎術師的。
但是,同時發生的沖擊波是沒有術能控制的,綾乃和卡薩林被暴風帶走了,被拋到了十幾米的高空。
一瞬的游戲感,然後綾乃的身體隨萬有引力的法則,開始下落。
"KIAAAAAAA--"
"討厭!閉嘴!"
發出的悲鳴被一個低音喝住。
睜開眼後,發現自已在和麻的懷里,靜止在空中。
"啊……,和麻……謝謝!"
"不用謝!"
心潮澎湃,紅著臉說著感謝的話,和麻卻冷冷的應付著。
綾乃驚訝于這種冷漠,問道:
"那個女的呢?"
和麻用下巴指給她看,朝那個方向看過去,卡薩林新做了一個麥塔圖倫--好像能飛起來似的--抓著,看著這邊。
在空中雖然難以把握距離感,差不多離得有十米遠,但是,在那麼遠也能看見她臉上的笑容,卡薩林大聲說道:
"神凪巫女,今天就算打平了!"
"那--"
這樣無恥的話,讓綾乃無話可說。但幾秒後緩過神來,滿腹怒氣的罵道:
"別開玩笑了,傻瓜!怎麼想都是我的勝利!不然我現在就把你的玩偶淨化,讓你乘著降落傘去!"
哩的一聲,卡薩林的肩顫抖著,在遠處就能看到,慢慢走遠了。
"這次就饒了你!下次會把你打得體無完膚,等著吧!"
"就不麻煩你下次再來了!在這里死吧!"
叫著揮起了炎雷霸,往下放的時候去被和麻制止了。綾乃滿腹怒氣的回頭,看著冷漠的和麻,把話吞了進去。
"那個女的就別管她了。是我們有事。"
這樣說著,和麻改變身體的方向,綾乃的視線望向剛才的樓。
慘淡的畫面,戰斗的最上層現在還冒著煙噴著火,不知是不是受最後的沖擊的影響,樓頂上晃動著,有種不詳的預感。
"什麼?沒什麼意外和災害,還擔心毀了整個樓呢。"
"……爆炸的威力都噴向了外面。"
好像在說盡讓自己干些沒用的事似的回答,和麻這樣的態度把綾乃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什麼啊?不是因為你的提示才那麼做的嗎?"
"我根本沒想到你會不知道。"
最後的問題,淨化麥塔圖倫之後該怎麼處理--
"嗚……"
綾乃沒能回答上來,簡直是丟臉。
"好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問題是那個。"
和麻指著樓頂。
"真要全部避開是不可能的,很大一股攻擊撞到樓頂了,估計樓頂要坍塌。"
"•……啊?"
"最上層的地面有裂縫了,承受不了兩倍的重量也會塌陷的,最後就是整座樓連鎖性的坍塌。"
"……等一下,那就是說………"
聽到這麻煩的事態,綾乃慌了神。最壞的情況,整座樓都……?
"雖說是決斗,為了私斗毀了整棟大樓也是件麻煩的事,肯定會有很多死傷者。"
"怎……怎麼辦……?"
綾乃現在都快哭出來了,可憐巴巴地看著和麻。和麻也不想用這個事態嚇唬綾乃,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她對策。
"用炎雷霸把樓的最上層燒得干乾淨淨就沒事了。"
"……啊?"
"不是讓你炸飛它,如果給下層帶來損傷就沒意義了。沒有沖擊沒有爆炸的一點灰塵都不留的燒干靜。"
說到這,綾乃也漸漸明白了,就是把引起連鎖反應的第一鏈扼殺在崩塌之前的意思。
雖然是難度很大的力氣活,但也沒時間猶豫了。綾乃眼神里閃著決意,拔出了炎雷霸。
"我會為你加油的,不耍猶豫,干吧!"
聽到和麻的話,綾乃果斷地揮起了炎雷霸。
"啊啊--太累了!"
一下子躺在公園的椅子上,綾乃百感交集地說。
"為什麼休息日也要碰到這樣的事呢?"
旁邊的和麻默默地拿出一艾煙放在嘴里說道:
"是不是作了什麼孽?"
"不用你說!
綾乃立即回答,但是,她壓住了火氣,沒事似地坐在了椅子上。
"啊--啊……"
無力的榔嚷著,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樣子。
說實話,真的很寒酸。嶄新的連衣裙,上面有很多汙點,有的地方都裂了口子,只能扔了。頭發也亂成了一團。
不管怎麼樣,今天是自己第一次約會,雖然對方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花時間選了衣服,也細心作了頭發。雖然有些淡,但還是化了妝。
可是--
"啊--啊……"
這也太過分了,上帝--不可能不那麼想。
但是,把不幸都推到自己這個不幸的人身上。上帝也沒有幫自己,真是落井下石。
咕嚕咕嚕咕嚕……
夜晚的公園里,少女的肚子叫著,要是在平常根本聽不到,但是在寂靜的公園里,這聲音像是雷鳴。
再次回歸寂靜的世界里,綾乃紅著耳朵倦縮地坐著,害羞得不敢抬頭。
--但是,還是。
"……餓了!"
忍不住那麼想。
一想也是,好不容易吃全套餐,只吃了前菜,期待著的紅酒連味道也沒嘗到就被卷進騷亂了,己經餓到了極限。
一切都是他的錯,越想越生氣,綾乃不由得瞪起了和麻。和麻則是很少見的紳士模樣,裝作沒聽到肚子響似的抽著煙。看到那個視線後,和麻苦笑著站了起來。
"等一下!"
離開公園幾分鍾後--
"給!"
回來的和麻,把手里的東西給了綾乃。
"啊!?什、什麼--?"
綾乃條件反射似地接受了,很燙。綾乃在手里來回倒著看了看。
淡紫色的塊狀物,里面滿滿的,很重,飄來香噴噴的香味,甜甜的--
"--烤紅薯?"
"啊啊!"
和麻根本不理會批判的眼神,再次坐在了椅子上,綾乃還是用危險的眼神看著紅薯。
"為什麼豪華晚餐變成了烤紅薯呢?"
"你這副德性,連餐廳的門都進不去,如果不想吃那個,就到街邊吃拉面吧。"
"……行了!"
綾乃不滿地說著,把紅薯分成兩半開始吃。
(嗚……好吃!)
吃著熱氣騰騰的甜甜的紅薯,寒冷和怒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綾乃的表情開始變得緩和。
"你吃嗎?"
肚于填飽後,心情也舒展開了,綾乃辨了一塊紅薯給和麻。
"不要,我不吃!"
和麻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的一瞬間,飄出的香醇氣味刺激著綾乃的鼻子。
"那個……給我……"
好像發現了什麼,和麻沒有理睬皺眉的綾乃,喝了一小口,滿足的吐著哈氣。
"嘿,香!"
"你……這難道是?"
"嗯?啊啊,反正打開蓋子了,不喝就可惜了。只拿出來這麼一點,心疼死我了。"
果然是這樣--盡管反感和麻的這種精明,綾乃想。
那時候,桌子上有個開了蓋的紅酒。
和麻在打斗的時候,進廚房灌滿小瓶,把高級紅酒灌了一點出來。
"你……人家拼死拼活的時候,你在干什麼?"
"這個很貴哦!"
"最後還不是沒交錢嗎?"
"--"
聽到綾乃的話,和麻才反應過來,睜大了眼晴。
"--哦噢哦!"
和麻拍拍手,當然,他也不可能因此改變態度的。
"算了,就那樣吧,免費真是好啊。"
說完又拿起小瓶要喝。
綾乃一把把瓶子搶了過來。
"不好,怎麼一個人喝!?也給我一點!"
"紅酒和紅薯是不配的!"
"沒事!"
綾乃拼命地把瓶子搶了過來,舉起瓶子要喝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
用余光看看和麻,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色。
(這是……和麻的嘴……)
沉默了片刻,看著酒壺發著呆,和麻驚訝地看著。
"怎麼了?不喝的話,我……"
"我喝!"
借著喊的氣勢,綾乃喝下一大口。可是喝的太猛,酒的大半進了氣管。
綾乃嗆到了。
彎著腰咳嗽,和麻看著說道:
"……你在干什麼?可惜!"
"別……別管我……"
好不容易恢複了正常呼吸,綾乃擦擦嘴,但是,臉上脖子上還有撒的酒。
想告訴她這些,和麻鬼鬼祟祟地笑著,靠近還有點咳嗽的續乃--把她脖子上的酒舔了一下。
"嗚呀啊啊啊啊!"
綾乃發狂地叫著,跳了起來。
"干、干、干什麼!?"
"嗯?只是把你脖子上的酒弄乾淨。"
綾乃狼狽地叫喊,和麻則冷靜的回答。然後又開始吸起了她的脖子--
"~~~~~~~~~~~~~~~~~!"
尖叫著的綾乃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手捂著被吸紅了的脖子,一臉通紅地瞪著和麻。
"你在做什麼?這個臭變態,不要臉的!性侵犯者!強奸魔!"
綾乃大聲地抨擊,但和麻卻沒有動搖的樣子。像是在拿綾乃的怒氣當酒看。最後,他還舉著酒壺給綾乃看。
眼里含著淚看著這個討厭的男人,綾乃大喊道:
"不要臉的!你這種人最討厭………!"
--次日。
"脖子上有一個吻痕!綾乃可真是,比我們早一步迸入大人的行列了。"
"不是的!傳出去多不好!"——
第六章完——
後記
大家好,好久不見了。
從上次跟大家見面到現在已經五個月了,對于我來說,可以說是挺早的了,是短篇。除了其中的一個故事,是在雜志上的重新登載。
如果寫長篇的話,可能要讓大家等一年多吧--我是從一開始就說這些話的山門。大家就當作笑話來聽吧。
對了,現在我有點迷茫,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負責人要求我後記要寫十頁以上,不知道要寫些什麼。
真是煩惱啊!
因為找不到什麼好的笑料,所以開始介紹一下短篇吧,還有一些花絮。
同時也說一些《風之聖痕》的內幕,一點點。
這個短篇里,收集了包括登載在雜志里的短篇,從第二話起到第六話,共計五話。
第一話會在短篇集的第二卷或第三卷中登出來,希望大家靜靜地等侍。那麼就從頭開始。
《綾乃的災難》
代表作。是長篇的第二卷出版的那個月,只是為了宣傳才寫出來的標題,這個題目是從上一話《煉之受難記》中得到的啟示,隨便決定的,但現在成為了代表短篇系列的語言。
綾乃還是最好欺負的角色,可以說是和災難很配。我讓以綾乃生氣結束,是第一次采用這樣不明了的方式結尾。
如果要說內容的話,就是塑造了"由香里性格的故事",這麼一句話就能概括了吧。她本來就應該是一個為了看到"異常世界的普通人"的反應的一個人,但一不小心,變成了比綾乃還奇怪的一個形象。
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呢?(好像是別人的事似的)
《在夢申相見吧》
短期集中連載中的第一回,是長篇的第三卷出來的那個月登載的故事吧!?
被夢魔詛咒的故事,長篇是想傳達人遠遠比魔鬼恐怖這個思想下創柞的。
短篇主要是寫驅魔,好像過去也這麼想過,又好像沒有想過?
結果寫驅魔的部分好像還沒有一半。
三個人夢見的是過去、現在和將來的惡夢。聽負責人說。好像有人不知道煉夢見的女孩是誰,有點失望。
和麻的夢因為篇幅的關系,去掉了。
內容不用寫,大家都明白吧,寫也是多余的。
開頭的戀愛場面是我寫的嗎?自己都覺得有點冷了。
《魔獸、小狗與天然女》
短期集中連載的第二回,題目是很暴力的《海底總動員》。(說謊的)都沒看過這部電影。
由香里狂亂故事第二回,漸漸地在遠去,但也很顯眼。與此相對照,一點也不顯眼的七瀨,雖然有出場,但完全沒有什麼存在感。
雖然巳經認識到了這一點,但很難讓她動起來。不管好不好,反正是個普通人。
這麼說,第四卷要以讓七瀨引人注目為目標,來創造情節了,啊,還是什麼都不要承諾了。
又要轉移話題了,連載時的插圖中,口中吐出火球的綾乃的圖,我是非常喜歡的,為什麼收到這本節中倒是有些說不清理由。
《死尸假日》
短期連載中的第三回,也是最後一回。其實這一回是最早寫完的,真的是很少見,在截至日期前得以跟大家見面的作品。特別自豪地拿給負責人,第二天負責人居然說,這個下回用吧,那種震驚,你絕對體嘗不到吧。
即使這樣,為了能趕上這回而努力,想著下回就好了,不用那麼趕了。但當負責人又告訴我這個用到最後一回時,不知大家能否理解我的心情。
在內容上可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寫起來飽很順暢,不到一周就寫完了,這對于我來說簡直是太快了。
順便說一下,和麻最後的話語好像有很多意思在里面,這里想說的只有很庸俗這一句話。
《去游樂場吧》
這是很淘氣的宗主的故事。
為了明確起見,我先說一下,他像這樣瘋瘋癲癲,也只是在短篇里,在長篇里這麼愉快的模仿怕是沒有的。請大家放心!
時間是長篇第三卷不久後,談了一次痛苦的戀愛,煉有些長大了。但是由成長所帶來的技巧,對于靠近的男女的接待方法是怎麼欄呢?亞由美在草葉的後面哭了起來(當然還不至于那麼嚴重)。
注:在這一章中綾乃的行為,在感情上或許能引起共鳴,但從法律上講絕對是犯罪,好孩子們不要模仿哦。
《綾乃的超級災難》
新作品。
特別普通的一個標題,內容飽沒有超出題目的范圍,只是正確地在圍繞題目描述。
這是第一篇《繡乃的災難》的續篇,與和麻約會的綾乃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有故事發生的。第一次有除神凪一族以外的炎術師登場,而且還有精靈魔術的應用技術登場。
神凪家族的術絕對不是一般的術,因為很有力量,所以存活了下來。那麼其他不是很有力量的術,又是怎麼著了呢--這就是一個例子。
但是麥塔圖倫並不是很優秀,只是因為它有很高的機能。說道這順便說一下,如果有它再登場的必要,那個時候再見。怎麼著都行,主人公變成了一個性騷擾的混蛋。
接下來--
寫完了,怎麼辦呢?
私生活萬面沒有什麼特別要報告的。稍微做些廣告吧。
不僅僅是作者,全體工柞人員對得到了預料之外的好評的作品《風之聖痕》,又展開了一系列的宣傳企劃活動,雖然拍不成動畫片。
計劃只要不破產就行了。(完全像別人的事似的,一點也不覺得緊張)
關于接下來小說的展開,應該是長篇的第六卷了吧!
接著出短篇這樣的模仿,應該是不會做了吧?接著第五卷的緊張故事寫,還是像休息一樣寫一些輕松的故事還沒有定。也就是說寫這個後記的時候還什麼也沒寫。(自豪)請大家平心靜氣地慢慢等。在雜志上的連載也會繼續,預定不再寫連載的故事,寫一些一個故事就完了的短篇。
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希望大家去看一下。
話也快說完了,十頁還是不到,這一點已經請求負責人通融一下了。
那最後,向大家致謝,致歉。
負責的H先生:
每一回都要超出截稿日期,實在是抱歉。從今以後,我會向著准時交稿而努力的。
負責插圖的納都花丸小姐:
每一次都得到您出色的插圖,真是不勝感激,希望抱著您那顆寬大的心,我們能夠長久的合作。
還有,對閱讀此書的讀者朋友表示感謝,如果此節能給你帶去一時的快樂,那就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了。希望大家以後能繼續關注。
最後,讓我們期待我們下一次的相遇!
山門敬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