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第90節:第十八章 第一王妃的位置(6)

諾菲斯!為了這個女人,你就背叛了"她"?

如果是這樣……我絕不原諒你!決不!

我要你再次嘗試失去的苦澀滋味!

再怎麼遲鈍也明顯感覺到那一雙雙帶著審視意味的嚴厲眼神,早已習慣的我卻總感覺今天並不一樣。

懷疑、不屑、臆測、甚至敵對。今天的氣氛比往常更為嚴峻。讓我的心翻滾著不安。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多心?還是因為首次露臉的第三王妃?還是反常的西莉婭絲的出席?打了一個寒戰,我不敢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只好把注意力轉到仍是繃得一臉千年寒冰的高貴王子身上。

一雙平時淘氣狡詰的黑色眼眸閃著殺人般的憤恨定落在寶座上那笑容和藹的身影上,仿佛恨不得把之萬箭穿心。

好可怕的眼神,我驚異地皺起眉心,悄悄湊了過去,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終于把寒冷的眼眸轉落在我疑問的臉上,他的表情還是冷得難看,"沒什麼。"答案明顯讓人不置信。

心里即使好奇要死,卻也不敢問出口,只能眨著擔憂疑惑的眼看著他那冷凝的小臉。

也許是我好奇難奈的眼神,也許是憤恨的心情讓他沒法在坐在這個熱鬧的場所里,他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全場被妖媚的舞蹈把所有人的興致推上高峰的喧鬧。淡淡道:"我要走了。你向父王轉告一下吧。"說完,頭也不回,高傲地消失在熱鬧的人群中。

猶豫地望了一眼已經和身邊臣子相談甚歡的諾菲斯,我沒有多想什麼,隨之也溜了出去。

"你跟著我干什麼?"不耐煩地轉回頭,斯圖特一點也不高興我的相隨。

無辜一笑,我並不為他惱怒的臉色所動。

放不下這樣反常的他,自然也把他的警告置之不理。

"讓人生氣的家伙。"斯圖特不悅地咒罵著,但閃在月色幽暗的眼卻看不到怒火的存在。他沒有理會我,繼續向前邁著發泄的步伐。在偌大的庭院中游游蕩蕩的小身影。

喧嘩的聲音越來越遠,通明的火光已經暗淡。遠離那熱鬧的宮殿的幽森庭院顯得寂寥冷清,只有一地月光的慘淡散發著幽幽的光線。悄然而過的輕風竟在此刻有點涼。

望著空中懸著那皓潔的月亮,記憶把自己再次沉淪在走廊中,那幽暗的臉。

"在你的心里,我又是什麼?"

鼓足所有的勇氣吐出一句壓抑自己的話,卻……得到他那冰冷的沉默。

悲哀地垂下腦袋,我努力壓制眼眶邊那滾動的淚珠。

答案並沒有得到,不過他不再是以前那冷漠而嘲笑的回答:你只是我的玩物。這樣,或者自己不會那麼傷心吧。至少他已經不是游戲的心態對待。

這樣想,或者自己會安慰點。

也許!

"你在干什麼?"我沉思的身體冷不然撞上跟前驀然停住腳步的斯圖特,惹得他火怒的責備。

"對不起。"我把所有的哽咽默默吞回去,不過濃濃的鼻音仍逃不過斯圖特的耳朵。

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即使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楚我那狼狽的臉龐,但斯圖特早已經把我所有的悲傷看進了心里。

沒有多說什麼,注視了一會就轉身繼續傷前走,我忽然感覺他有了微異的感情變動。惟有移動著自己,跟隨著這個孩子的方向。

"你想知道原因嗎?"終于,在寂靜的風輕輕拂過棕欖樹揚起一陣陣輕柔沙啞歎息中,他靜靜打破了沉默寂靜的場面,輕輕的,淡淡的。聲音讓我一時所捉不住。

"呃?"我有些迷糊。

"你不是老問我為什麼這樣討厭那個女人嗎?"昂著小臉注視著明媚的月亮,他平淡地說著。

默默地看著那漾著孤獨的身影,我只能愣在原地。

"從小,我就生活在這個華麗的皇宮中。父王把一切我想要的都給我,我並不匱乏任何。有著王子的身份,父親的寵溺,第二王妃的呵護,宮內外臣民侍從的恭維,這樣的我沒有什麼是不能得到的。"稚氣的小臉說著這樣的話,含著一分深奧的味道。

"但我並不滿足。一次,馬可把我激怒了,而他的母親卻冒著生命危險來到宮中哀求我,那時我就很詫異。我在想,為什麼我得到了所有,就單單得不到那點可笑的感情?如果我是馬可,我母親也像那個婦女一樣親吻著王子的腳來換取兒子的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