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介懷嗎?這些事情他不介意,也不在乎。對他而言,一切不是損壞他所保護的都能放縱,包括她這個掛名妻子。
所以……他是不會注意她與這件事情的任何關系。
輕輕閉上疲倦的眼簾。感覺?好累!把所有野心沉寂了十數年竟然在這段時間里爆發無遺,真的有點累了。甚至,在懷念著以前深居的簡陋神殿里那平淡的生活。
不要再回來了,別回來。我已經對你網開一面了,不要讓我對你……起殺意!
默默祈禱著,西莉婭絲一次又一次為自己那猶豫不決的心態所懷疑,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女人將自己的平靜生活搞得一團糟呢,正如當年的她……
說起來,這兩人還真是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呢。
"母後。"冷漠的聲音呼喚回她矛盾的心,抬起眼有些意外地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
"有事嗎?"同樣是冰冷的語氣。
伊格士平日如石般死寂的眼神有了一絲絲奇妙的光彩,但深沉的個性自然連心眼敏銳的母親也發覺不了。
"孩兒將駐守派里莫特城。"簡單的幾句表明自己在這場戰事中的崗位。
有著一瞬間的錯愕,西莉婭絲不太相信這個一向對自己冰冷冷的兒子竟第一次向自己彙報處境。這讓自己有了一絲混亂。
"是嗎?這是重要的位置,你一定要盡王子的職責,神佑你平安。"即使自己的內心有著淡淡的感歎,卻習慣地推開了兩人相隔如山的距離。
"是的。"伊格士靜靜回答,"也請母後你好好保重自己。"
語氣中帶著某種意思,西莉婭絲卻琢磨不透。
"我知道了。"對這樣的話產生了點點懷疑,西莉婭絲驀然感覺到伊格士這話中包含著另一種意思。但是,她不能問,也不敢問。
她不能干涉他的行為,也沒有權利,因為他是自己獻給了另一個女人的兒子,不再與自己有任何瓜葛的孩子。
最後望望自己那依然神態從容的母親,伊格士沒有任何留戀,與自己的母親擦身而過。
今生最後一次的對話……因為這場戰役後,他不再是埃及的伊格士王子,不再是她的兒子……
他,將在那個自由無拘的天空守護著將屬于他的女子……
最後的道別,母親!
一雙眼望著男孩那遠去的背影,西莉婭絲第一次讓一種干澀的感情溜進了心底。
感覺,距離將是無限的遙遠……遙遠的連見面都失去了。
"對不起,伊格士,我不是個好母親。"一滴冷冷的淚夾著苦澀從臉頰上化了下來,無聲地打落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清澄而哀傷。
……
縱馳千里的感覺竟是這麼美好!
日落時分的橙色光輝靜靜撒在黃金般的沙漠上,奔馳放縱的俊馬揚起了一層狂野的塵土,將這一切平靜所打破,那融入著夕陽光芒,感受仍帶絲絲溫熱的涼風夾雜著細沙撞擊臉頰的酸痛,感受著全身飛躍的錯覺,仿佛面對的一切就如風一樣掠在身後。
像脫了缰的馬,像逃出籠子的鳥,像自由無拘的風……輕松而放縱。
"怎麼樣?還行吧。"一勒缰繩,美羅帶馬以高昂的雄姿停頓在我的面前。
"很好。"我笨拙地勒緊缰繩,雖然馬兒不太合作,但還是把勉強他收伏了。
"學得不錯。"美羅指的是我身體還掛在馬背上的事實,至少不像第一次埋在黃沙里。
我靦腆一笑,內心有著半絲的自信。
"學會這個最起碼逃生能起作用。"美羅仍是挖苦的嘴臉,但我明顯看出她毫無惡意的眼神,自然也是回予一笑。
雖然態度和語氣並沒有改善,但那雙不藏秘密如水般清澈的眼瞳里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凌厲和不屑,這個是我最大的收獲,當然馬術也是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和美羅之間漸漸地建立了一種微妙的朋友感情,很欣慰,但也擔憂,柔弱的我和強悍的美羅相差了那麼大的一截。如果真的有機會一起行動,我會再次成為美羅的負累嗎?我不敢肯定。
"別高興得太早,練習還多著呢。"涼涼的語氣,她慢慢驅著駿馬往回走,兩人悠哉地漫步在空曠的沙漠上感受著那甯靜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