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古深淵的聖地 第一章 小船的兩人

從精靈之國奈迪斯首都阿迪盧逃出後的才人他們繼續在海豚的牽引下坐著小船航行。

被精靈們囚禁,快要被迫喝下失心藥的的才人跟蒂法尼亞在千鈞一發之際,被露可夏娜及時搭救。雖然遭到露可夏娜的未婚夫亞利的襲擊,但在複活的德爾弗倫格幫助下才人他們還是成功逃離困境。

才人在小船上跟精神轉移到他喜歡用的日本刀上的德爾弗倫格談了很多事。

從跟元素兄弟戰斗,德爾弗倫格被毀掉的那晚開始所有的事……。

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每到這種時候,他都會說“那個時候啊……”,這樣敷衍才人。可當談到精靈的事,它就會閉口不談。

“綱達魯烏的莎夏殺了普利米爾”

他支支吾吾的,無論怎麼連哄帶說,『恢複了所有記憶』的德爾弗倫格就是對以前的事閉口不說。

只是像在逃避什麼極為悲傷的事,盡是繞來繞去地說些雞毛蒜皮的事。

到了傍晚,德爾弗倫格不再隨口說話,沉默起來。露可夏娜則躺在船上打起呼。

日落西山,只剩下雙月照耀著夜晚的海面。

月光映照的海面上,輕輕拍打的波浪上反射出銀色光輝。蒂法尼亞看著這種景色小聲嘟嚷。

「感覺月光好像變成田野一樣耶」

「真的啊」

「我們之後會如何呢」

一身寬松的精靈衣服的蒂法尼亞小聲道。

「首先要找出“聖地”,調查出那里到底有什麼東西。然後帶著這情報回露易絲那里」

才人看著露可夏娜說。

「雖然對她有點抱歉……,可這是我們不得不做的事」

蒂法尼亞直直看著那樣的才人,然後雙手抱起膝蓋,把下巴埋在臂彎里。

「才人你真了不起」

「呃?為什麼?」

「因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你也能清楚明白要做的事。我就完全不行,害怕得腦中一片空白……」

蒂法歪頭閉起眼睛說道。看來又是灰心喪氣了呢。

「那是因為蒂法尼亞你是女孩子,有這種時候也沒辦法吧」

「露易絲和安麗埃塔也是女孩子,而我在危險時刻卻害怕不已。昨天也是,太害怕而什麼都做不了」

「才不是什麼都做不了呢!我可是因為你才……」

才人回想起昨天跟水龍那一戰,看到蒂法那稱之為凶惡也不為過的革命般的胸部,馬上捂住鼻子。老實說,那可是不能看的東西啊。不光是大,她那個的平衡感也非常絕妙。纖細的腰上面載著兩個這麼大的物體,這種事只會出現在漫畫中。沒有跨越那微妙的界限而存在著,正因如此才顯得可怕。所以才不能忘記,烙印在腦海中……。

「我是那樣的嗎」

蒂法尼亞的話讓才人恢複自我。

「沒,沒那種事!」

「沒關系,我明白的」

蒂法尼亞溫柔地笑起來。

「為什麼才人能這麼振作?能冷靜地戰斗?是因為知道了必須要做的事嗎?」

蒂法尼亞認真地問道。才人把手放在下巴認真思考。

「我才沒有那麼冷靜啦」

「不,害怕的時候雖然也有,可才人總是認真地戰斗,明明這不是自己的世界……」

才人微微抬頭,望向遠方。月光照耀著的海面跟白天見到的不同,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大概,因為有喜歡的人在吧」

「露易絲嗎?」

才人點頭。

「不想看到她煩惱的樣子,她的故鄉就好像是我的故鄉。為了守護它的話,我就連性命也能賭上。雖然很害怕,雖然顫抖不已,可還是能站起來,不然的話,我想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這樣啊,蒂法尼亞明白地點頭。

「我,就是因為沒有喜歡的人,才會害怕的嗎」

「那個……,我認為大家沒必要為相同的理由而戰斗。只有我是那樣的而已」

「如果我也有喜歡的人,會變得跟才人一樣有勇氣嗎」

「沒所謂……我覺得蒂法現在這樣子就可以了」

才人想要安慰蒂法尼亞說道。

「我啊,是這樣想的。明明有著別人沒有的力量,有著只有我才能做的事,卻想逃避這些,果然太卑鄙了」

才人沉默起來,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蒂法你不是沒有逃跑嗎」

「一樣的,無能為力,只能顫抖。這樣啊,喜歡的人啊,怎樣才知道那人是你喜歡的人呢?」

被這麼天真無邪地問道,才人煩惱起來。

「也,也是呢……。首先,在一起時會心跳加速」

「嗯,然後呢?」

「想要抱著對方」

「嗯,然後呢?」

「這時候會想要一直這樣子」

雙手抓著耳朵,蒂法尼亞閉起眼睛。

「……那,我果然是喜歡才人吧」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才人驚慌地看著蒂法尼亞,蒂法尼亞一臉泫然欲泣地抬頭看著才人。

「因為,我一在才人身邊,就會心跳加速」

「你現在只是頭腦混亂而已……」


「還有,還有呢……,還有呢?」

蒂法尼亞滿面通紅地甩著頭。這個胸部異常的半精靈在旁邊隨意的做著那種事,心里的邪念讓才人手足無措。

「讓你看,也不是不願意……」

「說,說出來了呢,真的是那樣啊」

「嗯……。最初我也認為只是頭腦發熱而已,可冷靜想想過後,果然不討厭。雖然會心跳加速,可不討厭……」

旁邊的人說了這種話,才人也逐漸頭腦發熱起來了。

「那,那個……,或許只是距喜歡還有一點距離而已」

「那跟喜歡有什麼區別?」

「應,應該沒什麼區別……」

說完後才人嚇了一跳,可就是說不了慌。

「那就是喜歡的意思咯?」

「說不定就是這樣」

「…………」

蒂法尼亞把手放在胸口,歎了口氣。

「果然是喜歡呢。這個……,怎麼辦啊。可是才人喜歡的是露易絲吧」

「嗯……」

「那麼,我的喜歡不就是不可原諒的“喜歡”了嗎。我是個壞女人孩,居然喜歡上了朋友的戀人,那種事絕對不會被大自然和神原諒的吧」

才人慌起來。

「才不是!怎麼會有不可原諒的喜歡啊!那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啊。倒不如說這是大自然和神的意旨!」

說出口後才發現糟糕了,可也沒其他能說的話。本來世上就沒有不能喜歡這種事。

「可露易絲不會原諒我的。才人的話,不是也不喜歡我的吧。那麼這份感情,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看著那樣的蒂法尼亞,才人十分糾結。也不是不喜歡。沒有比蒂法尼亞更有魅力的女孩子了。可是,不能承認自己那種感情,因為自己已決心不再傷害露易絲了。想起艾麗埃塔那件事,才人在心中搖頭。

可“不喜歡”也是慌話。因為說實話,喜歡是喜歡的。蒂法尼亞是那麼地有魅力,不能反抗本能的感覺也存在,否定那個的話感覺總有些不對。

這樣的話……,方法只有一個。

必須要冷淡地對待蒂法尼亞的感情。讓她認為我就是個混帳家伙……。

「呐,蒂法」

「什,什麼?」

「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請說」

才人緊握拳頭,很痛苦似的把話逼出來。

「我,其實是個死變態」

蒂法尼亞盯著才人看了一會兒,笑噴了出來。

「真的啊!不,那個是真的……!總之就是在衣服和一些情況上非常執著……」

「謝謝,才人你真溫柔」

「誒?」

「你是為了讓我討厭才人你才故意這樣說的吧?」

被她直直地看著,才人覺得十分害羞。

「不……,後半部分是真的……。變態什麼的就是全憑我我個人主觀什麼的……」

「沒關系,真的。而且說出來後心情也輕松了不少。我自己會努力,或許是喜歡才人,不,應該是喜歡的。可那跟我的使命不同」

「蒂法……」

才人眼帶淚光的看著蒂法尼亞,被她那堅強的心打動,對蒂法尼亞的胸部抱有邪惡想法的自己感到羞恥,也對為胸部實在強大得不得了的想法辯護的自己感到羞恥。察覺到時,才人的手已握著蒂法尼亞的手。

「哇」

這時,小船因波浪搖動,才人幾乎要倒在船上,握著手的蒂法尼亞也被一同拉下。

「…………」

眼前的是,蒂法尼亞的臉。火紅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讓人眩目。蒂法尼亞直直地看著自己。

微微濕潤的藍色瞳孔讓才人幾乎停止呼吸。

雙月隱入云層中,周圍被黑暗覆蓋。小船分開波浪的聲響頓時變得格外清晰,清楚地湧入耳中。

溫熱的氣息突然接近,下個瞬間,一種柔軟的觸感壓迫嘴唇。頭發被溫柔撫摸。才人終于明白自己跟蒂法尼亞現在在做什麼。

唇相合期間,蒂法尼亞什麼也沒說。

月亮從云霧中再次露出姿態時……,蒂法尼亞馬上離開才人的身體。月光再次灑向周圍時,姿勢已恢複到剛才的樣子,直直地看著海面。

「蒂法……」才人小聲道。

「是錯覺」蒂法尼亞露出有些滿足的臉回應。

「我,我倒沒認為那是錯覺的說……」

「月亮看不到的時候,那就是在夢中。我只是稍微做一下夢而已,沒事了。我會努力的」

「誒?」

「從才人那得到勇氣了」

才人輕輕點頭,看著大海對面。海面非常平靜,守望著自己一行。然後才人也在心里為自己加油。為了自己,為了露易絲,為了大家。還有,也為了這個在身邊看大海的半精靈女孩……。

耀眼的陽光讓才人醒過來,旁邊蒂法尼亞一臉無邪地還在睡。想起昨晚的事,才人紅起臉,但難得蒂法尼亞說那是夢中的事,還是在努力裝作冷靜。

這時蒂法尼亞也醒過來。就像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爽朗地向才人打招呼。

「早上好」

「嗯,早上好」

才人笑道,蒂法尼亞也笑起來。

想說些什麼,可覺得還是什麼也不說比較好的才人看向大海水平線。這時水平線對面出現好幾個突起,才人驚訝起來。


「那是什麼!」

露可夏娜操控著牽引小船的海豚回答。

「哎呀,醒了?那是被稱作“龍之巢”的群島哦」

「群島?完全不像啊」

確實說是島的話太勉強。有著如同彎曲扭動的觸手形狀的巨大岩石,從水面下伸出來了好幾條。

每條幾乎有著數十梅爾的驚人高度,岩石像相互競爭般向四面八方延伸,這光景只能用壯觀形容。

「你的“朋友”住在這里嗎?」

蒂法尼亞這麼問道,露可夏娜點了點頭。

「沒錯」

「完全看不出有人類或者精靈生活跡象的說」

「那是,精靈住不了啦,這種地方」

「那你說的“朋友”是誰?」

于是露可夏娜奸計得逞似的笑起來。

「到了後就好玩了」

「讓人不舒服的笑容……」才人翻了翻白眼,掛在腰間的德爾弗倫格在旁邊胡言。

「可能是不得了的怪物」

「呃……」

蒂法尼亞臉色發白。

「非常巨大,有著四,五只藍色巨眼」

「劍先生,請別再說了」

蒂法尼亞驚訝地捂著嘴巴,露出害怕的神情。

「比章魚大上10倍,還有巨大的觸手,然後一下子抓著你這個半精靈的小姑娘」

「咿……」

「喂德爾弗!快住口!沒看到蒂法在害怕嗎!」

「有什麼所謂,即使發生那種事也有搭檔你保護她啦」

「也,也對呢」

蒂法尼亞松一口氣抬頭看著才人。

「那是,搭檔會的。他就是這種男人。不管多厲害的怪物,只要小姑娘把你那爆炸物讓他看一次的……」

德爾弗倫格沒能說到最後,知道他接著想說什麼的蒂法尼亞通紅著臉死死用手抓著劍柄顫抖起來。

「唔!唔!唔!唔!」

「好,好痛苦……。小姑娘,快放手……」

盡管如此,蒂法尼亞還是緊握著德爾弗倫格不放。大家都知道,德爾弗倫格現在掛在才人腰上。

小船很窄,這種動作的直接結果就是使蒂法尼亞的身體緊貼著才人。于是那對凶惡的果實就貼在了才人的手臂和背上。

這到底是什麼懲罰啊?才人哭喪著臉想著。

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啊!?

“神啊你就這麼憎恨我嗎”

沒錯。不是這樣的話,就不會讓這兩個令人極為煩惱的果實就應該不會碰撞我的手臂和背了。因為,因為這可是不能碰的東西啊……。是永遠不能到達的地平線啊。然而卻這樣擠壓過來……。

“天罰啊”

才人看著天空嘟嚷。

「才人……。怎麼了?」

才人臉色蒼白地不斷嘟嚷著什麼這是天罰啊,被神舍棄了的我是墮天使露西菲爾啊,啊啊欲望的業火要吞噬這副皮囊了啊……等等。看著這樣的才人,蒂法很擔心。

「是因為小姑娘你啦」

「誒?我?」

「對,因為小姑娘你讓他看了那種東西……」

「因,因為劍先生你說給他看嘛!」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給他看嘛。反正就過好一切都好。還有我可是有名字……,誒!等!等等!等一下啊!」

只見蒂法眼里非常罕有地露出憤怒的火光,拔出德爾弗倫格,開始不斷往水里拍打。

「住手!生鏽!會生鏽的!」

可蒂法還是無動于衷地繼續把德爾弗倫格放在水里洗。看著他們那個樣子,露可夏娜發愣地說。

「你們到底把我的朋友想像成什麼樣子了,真失禮」

「那快點說啊!好想知道!都到大海的這邊上了,就不要裝模作樣!」

唔~~~~~,露可夏娜歪頭看著這樣說的才人,然後笑起來。

「果然,還是到了就好玩了」

「啥啊這是!」

「因為看著你們這樣實在太有趣了嘛,野蠻人果然很好玩呢」

「這幫家伙是特別的!都說會生鏽了!小姑娘!」

德爾弗倫格帶著悲鳴的聲音響了起來。才人不爽地說:

「都說不要蠻人蠻人的叫了,你這長耳混蛋……」

海面恢複平靜,水面反射著太陽金閃閃的照射,像鏡子般閃耀起來。

「這附近的海面下是巨大的火山島,而我們就在巨大噴火口上面」

「喔,難怪海面這麼平靜」

才人說完,露可夏娜面露驚訝表情。

「你了解大海嗎?」


「哪里……。雖然也不是太了解,不過這種程度在學校有學過」

「聽說你來自異世界。喔,原來還有學校啊」

「那當然」

越過幾條章魚觸手般的岩間,能看見一座更高的岩石聳立在前面。露可夏娜對海豚下了一聲命令,停下了小船。

「到了」

「哈?這里?不是還在海中心嗎」

才人一直認為,既然說了是朋友,那一定是住在像島嶼之類的地方。這不由得讓他發出驚訝叫聲。

「所以我才說是章魚怪物了。你這半精靈小姑娘一定會被它滑溜溜的觸手抓住哦。不過看到那凶惡的胸部後搭檔馬上爆發力量的大活躍……,嗚哇!咕噶!嗚呀!」

露可夏娜用說明也麻煩般的口氣說。

「不是在海里就進入不了哦」

「哈?那現在是要潛到海里?怎麼潛?」

「真是的……。真煩人,游泳什麼的總會吧?」

「這個啊,會是會……」

才人瞅了瞅海面。游泳雖然是會,可潛水又是另一回事了。又沒試過直接潛水。看向蒂法尼亞,只見她大力左右甩甩頭。

「我是在阿爾比昂長大的,大海就連進都沒進去過!」

「真是的,那沒辦法了」

露可夏娜閉上眼,用手捧起了一些水,唱起口語化的咒文。

「水啊,掌管身體的水啊……」

手中的海水開始發光。

「喝了這個」

才人和蒂法尼亞彎下身子把露可夏娜手中的水喝掉。劇烈的鹽味刺激口腔。

「然後呢?」

「這樣就能在水中呼吸了,雖然效果有限」

「喂!把魔法也施加在我身上,這個身體很容易生鏽喔!」

「真是麻煩的家伙們」

露可夏娜再次唱起咒文。

用刀鞘包起來的德爾弗倫格的刀身發出紅色光芒。

「這樣碰到海水也沒問題了」

說完,露可夏娜馬上脫下衣服,露出內衣。纖細苗條的四肢裸露在陽光之下。然後就這樣“啪”地跳入海里。

「你們也快點下來吧,“水中呼吸”的效果不能持續太久」

蒂法尼亞一臉擔心地看著才人。

才人搖著頭想那沒辦法,然後脫剩一條褲子。看到才人,蒂法尼亞也下定決心,慢慢脫下精靈的衣服。

脫剩一件無袖上衣的蒂法尼亞無限的讓人煩惱,令才人移開視線。因為光是想著那對直接露出來的東西就足以讓人昏過去,所以才人拼命想著露易絲的裸體。可這本身也是個極富魅力的東西,所以才人的煩惱卻是不斷膨脹,這讓精靈的露可夏娜極為火大。

「都叫你快點了!」

才人慌忙跳入海里。蒂法尼亞好像怎麼也不敢跳下去,在船上膽怯地看著海面。

從水中露出頭的才人把手伸向蒂法尼亞。

「沒問題的,我會跟著你的」

蒂法尼亞聽了才人的話點了點頭然後跳進海里。握著蒂法尼亞的手,才人潛入水中。離海面不遠的水位因陽光照射而明亮,自己身體下面的卻是漆黑一片。

到底有多深啊?蒂法尼亞好像也感到相同的恐懼,緊緊握著才人的手。才人握住了德爾弗倫格的刀柄,身體突然變輕,力量湧出來。但是好像沒必要借助綱達魯烏的力量。牽著小船的海豚不知什麼時候掙脫開了缰繩,游到他們身邊。露可夏娜看見它就馬上抱著它的背鰭,並招手示意才人他們過來。

才人跟蒂法尼亞抓著綁在海豚身上的帶子。海豚開始以迅猛之勢游起來。

多虧露可夏娜的魔法,在水中也能呼吸。把水吸進口里,到喉嚨處就會漂亮地變成空氣。比起塔巴莎她們做出空氣泡把頭包起來的方法更瀟灑。

一開始雖然感到非常不舒服,可馬上就習慣了。

水中之旅比想像中要短。游了幾分鍾,能看到從漆黑一片的海底中伸出來的岩柱,估計那就是剛才在小船上看到的更大一點的觸手岩吧。海豚筆直的從岩柱的半山腰部游去。

沖得這麼快沒關系嗎你這海豚!慌張的才人睜大眼睛,然後在半山腰中看見一個非常大的洞穴。

露可夏娜乘坐的海豚消失在里面。看來露可夏娜的“朋友”就在里面。才人他們抓著的海豚也跟在後面。

洞穴很暗,可海豚並不會在黑暗中迷路,一直線地沖進去。地球的海豚是發出超聲波來捕捉獵物,這邊的海豚也是嗎。

呆呆的想著這種事的時候,上面開始光亮起來。海豚仿佛受那束光引導般游向那邊……。

噗哈!跟心情痛快的聲音一同響起,才人他們從海面露出頭來。

「這里究竟是……」

映入眼簾的是有戲院般大的巨大空間。如海藻腐爛般的腥味猛烈地撲鼻而來。

「這里是剛才那岩石里面哦」

「里面是空的嗎」

看來這是剛才那巨大觸手岩石里面。才人他們浮上來的是像水井般有開口的水面,其他地方就是平地。牆壁被淡淡的光茫包圍,估計是牆面生長著能發光的苔蘚的緣故吧。

咯吱……。

空洞深處傳來某種巨大東西活動的響聲。

受驚訝的蒂法尼亞馬上靠到才人身邊,才人也馬上把手伸向背上的德爾弗倫格。

「沒事的」

露可夏娜從海豚背上下來,把手放在岩上爬上地面。這時,從黑暗中傳來一個低沉又巨大的聲音。

「到底是誰?居然來妨礙老身的睡眠……」

「是我啊,海母」

「海母?」

「啊啊,那個野丫頭啊,老身的丫頭,終于來了啊」

吱撕的一聲,有種某巨大物體要直起身子的感覺。伴隨著咯吱咯吱的踏地響聲,從黑暗中出現一個閃耀著深藍色光芒的巨大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