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Rule 4

太陽騎士守則第四條:「自我恢複能力要好再更好。」

由于血濺了整條街,所以我的三天假期順利的變成一個禮拜,聽說綠葉本來還想幫我爭取一個月的,只是教皇大人似乎有任務想交給我,所以爭取失敗了,唉!綠葉你真是個好人啊!

我一手把發酸的牛奶倒進裝滿面糊的盆子中,另一手拿著太陽神劍的劍鞘在攪拌那團面糊,不是我要說,但是太陽神劍的劍鞘真是妙用無窮,由于這根劍鞘幾乎是黃金制成的,不管是拿來攪拌面膜還是攪拌我的蘋果酒,都擔保不會有生鏽的問題。攪拌完以後,劍鞘不但不會髒,用布擦一擦還會更加的閃亮呢!

嗯,面膜看起來差不多了,應該可以塗了,昨天戰斗了那麼久,後來又傷重到昏倒,結果晚上沒能及時敷面膜,我今天早上起床看到鏡子時,差點沒昏厥過去,我的膚色從發酸的牛奶色變成蜂蜜色了啦!

天啊!我看這不敷個一星期的面膜是白不回來的。

「太、太陽!你在干什麼?」綠葉騎士突然推開了我房間的門,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調完面膜,正要敷……我手上拿著一坨面膜,愣愣的想。

靠!我忘記鎖門了,偏偏綠葉這家伙還難得的忘記敲門了!

還好、還好!我才正要塗上面膜,還沒真的塗了。不然的話,讓綠葉看到我一副融化的不死生物樣,他搞不好會把我抓去給我的好友審判騎士,審一下我是不是被邪魔附身了。

「你昨天流了那麼多血,還不快點躺下休息,爬起來做什麼!」

綠葉急忙沖了過來,一把把我壓回床上,然後蓋好棉被……

我翻了翻白眼。喂喂!我的右手上還有一坨面膜耶!

「太陽,你拿著面糊要做什麼?」綠葉給我蓋好棉被後,十分不解的看著我伸在棉被外的右手,上頭有著一坨黏糊糊的面膜。

綠葉看著面膜思考(雖然看起來比較像在發呆)了一會,轉頭笑著對我說:「我明白了,你肚子餓了對不對?」

……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難道我手上的生面團看起來像能吃的嗎?

「吃這種東西會生病的。」

綠葉有點責怪的把我右手上的面團抓起來,然後扔回我調面膜的盆子里,最後把整個盆子抱起來,然後一邊往門口定,一邊回頭笑說:「我去廚房幫你拿點東西吃。」

喂、喂!你要幫我拿東西吃我是沒意見,不過你要把我的面膜拿去哪里啊?

那一臉盆子面膜可是花掉了我五天的薪水,我是打算拿來敷整整一個星期的!

綠葉才走到門口,一拉開門,就被外頭站的人嚇了一下,手上的盆子就松手往下掉……

花了我五天薪水的面膜啊!我從床上跳了起來,卻已經來不及拯救我的薪水……

叩!

站在門外頭的人不慌不忙的伸手抓住了我的薪水,整個人仿佛一片黑壓壓的烏云般,不但頭發黑眼珠黑衣服黑,連他周圍的氣壓看起來都黑沉沉的,此人便是人見人怕、看到鬼鬼都會搶先落跑的——審判騎士長。

「審判騎士長,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綠葉騎士有些警戒的說。

我差點忘了說,雖然審判騎士是我不是朋友的好友,不過這只有我和他心知肚明而已,表面上,我們兩個還是水火不容的關系。

而溫暖好人派和殘酷冰塊組中,好像也只有我和他的關系特別好,其它人是真的相看兩厭,聖殿從小的敵對教育還是十分成功的。

審判的那一張酷臉是面無表情,整個人不怒而威,他獨特的重低音嗓音也不知道嚇死了多少罪犯,他沉沉的說:「我來說明教皇指派的任務。」

綠葉這個好人怎麼可能贏得過審判騎士長的氣勢,當下他就苦哈哈的轉頭看著我:「太陽……」

剛才突然跳起來,害我有點頭暈目眩,我緩緩地、優雅的給他坐在床上,說道:「綠葉騎士,既然是教皇陛下所指派的任務,太陽理當傾耳凝聽。」

「但是你受了重傷,應該要好好休息。」綠葉十分擔憂的說。

「請綠葉騎士不要憂慮,太陽自有光明神的守護。」

你他奶奶的再逼我開口說話,我就昏倒給你看啊!

「那……好吧。」綠葉很是無奈的走出我的房間,然後把房門關上。

審判也很上道的把房門反鎖了,以免又來個忘記敲門的家伙。

「教皇十分重視這次的事件,他要你在一周內查明死亡騎士的來曆,要私下探訪。」審判一坐下來,放下手中的面膜盆子,然後就二話不說,直奔重點。

我就知道那個剝削成性的死老頭不可能那麼好心給我放一個星期的假……

「太陽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任務不能攤在光明神的照耀之下?」我十分的無奈,這種要偷偷去查的任務通常是個燙手山芋。

「不知道。」審判十分簡短的回答。

「即使是死亡騎士也應當不會得到教皇陛下如此多的關注,又為何要特別指派太陽前去調查?」


我真是頭大如斗,雖然死老頭很會剝削騎士,我的自我恢複能力又不是普通的好,不過這次我總也流了滿街的血,不給他好好休養個三天,我想我不可能恢複到原本的狀態,事情如果真那麼急,干嘛不找其它聖騎士長去調查?

「教皇不希望看到調查結果,你調查到真相後,只要告訴我就好。」審判騎士說話時,眼中帶著嚴厲,不過那抹嚴厲應該不是針對我,而是那個罪人。

喔……要太陽騎士偷偷的去調查,然後要審判騎士偷偷把罪人解決掉嗎?看來這件事情不是普通的大條。

我這樣說,大家大概還是不太明白我和審判到底在說什麼悄悄話,我還是仔細說明一遍好了。

首先要從死亡騎士的誕生說起,要誕生一名死亡騎士,不是我要說,真的非常困難,首先要准備兩樣「必需品」來催生和一樣「食物」來讓死亡騎士寶寶越長越強大。

第一樣必需品是:高階亡靈法師一位。

這雖然不算太難找,不過也不是很好找,畢竟亡靈法師本身就不是什麼熱門的職業,加上這職業普遍受到嚴重的職業歧視,所以亡靈法師們只能住在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高山和墳場之類的地方。

第二樣必需品是:怨氣沖天,而且有心願未了的新鮮尸體一具。

這具尸體難找的程度比死靈法師還高些。

或許你會說找具有怨氣的尸體有什麼好難的?

不過我要告訴你,可不是什麼小怨小仇,或者臨死前沒吃飽這種小怨念,就可以造就出一只死亡騎士的,那得是天大的冤仇和可以讓死人複活的執念才行!

而那唯一一樣能讓死亡騎士寶寶變強大的食物就是:「辦不到的執念」!

越辦不到,他就越怨恨,怨恨就像是種食物一樣,會讓死亡騎士寶寶長得是頭好壯壯,等他的怨恨和執念沖上云霄的時候,他就會進化成「死亡領主」,到那時候事情就很大條了。

一只死亡騎士再怎麼強大,他還是「一只」,但是一只死亡領主卻具備了高階亡靈法師的能力,不但可以召喚出一支不死軍隊出來,還可以在不死軍隊上面施加各式各樣的輔助魔法。

總而言之,絕對不能讓一只死亡領主誕生,不然就會是場可怕的災難。

說完死亡騎士的誕生,再來說說如何消滅一只死亡騎士,最簡單明了的辦法,用武力打趴它,然後用火給它燒得干乾淨淨,一了百了。

第二,查出這名死亡騎士到底是有什麼冤屈和執念,幫它報仇,然後完成它的執念,它就會自己升天了。

雖然第二種聽起來比較符合正義與道德之類的東西,但是大家還是傾向直接打趴它是簡單得多。

「為什麼教皇陛下如此關懷這只死亡騎士?」

我非常的好奇,那個死老頭雖然不是沒有良心,不過他居教皇這種高位這麼久了,相信他的良心也剩下不太多了,這次居然特地要查一只死亡騎士的冤屈,簡直是連光明神都會大呼不可思議吧!

審判用有點怪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緩緩說:「聽說那只死亡騎士唯一開口說的一句話,是他會回來找你?」

我點頭,沒錯啊!他說他會回來找我……靠,我頓悟了!

通常死亡騎士唯一會纏的人,就是和他的怨恨或者執念有關的人……

「我被懷疑了?」我愕然,連修飾語句和贊美光明神都忘了。

審判騎士神色肅然的點點頭。

我滿頭冷汗的辯解:「我沒有殺他,我甚至不認識他!」

審判點了點頭,丟下了一句話。

「那就查出真相,洗刷你自己的冤屈,動作要快點,大家已經開始起疑心了。」

◇◆◇

我覺得我要是現在死了,有九成九的機率可以成為死亡騎士。

我的怨念深似海啊!

先是無緣無故被死亡騎士砍了一刀,血流滿了一條街,然後以為得到一周的假期,結果發現原來這一周是給我去查案的,而此案最大的凶嫌居然就是我自己!

本來想在床上敷面膜,躺滿了三天,再起床度假的。不過在知道自己被當作凶嫌以後,我哪還敢躺在床上啊!

審判才剛走,我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時間只有一周而已,一周內要查明真相本來就是件很難的事情了,更何況還是查死亡騎士的案子,誰知道那只死亡騎士到底死多久啦!

所以,雖然我覺得我隨時都會躺下,不過我還是努力爬起來查案了……我要是因此死掉的話,一定要變成死亡騎士,然後去找那只死亡騎士報仇!

我披上了斗篷,拿上了正港的太陽神劍……誰知道那只死亡騎士什麼時候會回來找我,還是拿著太陽神劍保險點。

本來想去牽匹馬來騎,不過想一想,我現在體內血液量嚴重不足,本來就頭暈目眩了,要是再爬上馬去晃一晃,搞不好會直接從馬背上掉下來一命嗚呼。

只好走路了,希望我不會倒在半路就好。


為了避免麻煩,我拉低了斗篷的帽簷,不想被民眾認出來,然後緩緩的走動,不時有人從旁邊繞過我,然後給我一個「你是在龜爬啊」的白眼。

目前嚴重低血壓的我是懶得理會任何人,繼續我的烏龜式走路法,越走越荒涼,周圍的景物從一大堆富麗而忙碌的商店,變成破舊的民居,街道上擁擠的行人也漸少,最後只剩下三三兩兩,神情惶然,彷佛不知道該去哪里的人。

「唷喔~~好漂亮的斗篷啊!大少爺,你是不是找不到奶媽在哪里啦?」路旁倒臥的幾名醉漢嘻嘻哈哈的笑。

我照樣走過這些醉漢身旁,連腳步都保持著一樣的緩慢,最後,我走到連這條破爛街上的居民都不會來的陰暗角落,停在一間看起來不會有活人住在里頭的破房子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這幢屋子。

轟!

我一腳踹爛了那道大門,沖進屋子里頭,怒吼:「死尸!你給我出來!我被你害慘啦~~」

屋子里頭只有幾張東倒西歪的爛桌爛椅,還結了厚厚的蜘蛛網,要是敢沖進屋里,包准整個人會直接被蜘蛛網纏成一個巨大蠶繭。

所以,里頭別說一個人都沒有,就是一只野狗都不會住在這種地方。

但是我知道,這只是表象,是死靈法師用來回避一些有嚴重職業歧視的民眾。

「死尸!你不出來是嗎?」我緩緩從斗篷下伸出了一只手,然後那只白皙優雅的……靠!是蜂蜜色的手。

嗚嗚嗚,我變成蜂蜜色的太陽騎士了啦!

不管了,先把死尸找出來再說。我連咒語什麼的都沒有念,手上就緩緩的發出了神聖力量的光芒,光芒從微弱轉為強盛,最後白色的柔和之光就充斥著整幢破屋。

不是我要說,但是,能夠不念咒語就聚集這麼多的聖光,就算是祭司中的高階,僅次于教皇的幾名紅衣主教,也沒有幾個可以辦到。

我的老師教我魔法的時候,常驚奇的說:「孩子,你真是個天生的祭司料。」

「真的嗎?」幼小的我十分高興,因為我那時正在為我悲慘的劍術成績哀悼。

「嗯,如果你當初入的是光明殿,那你未來肯定是光明殿有史以來數一數二強的教皇!」

我閃著晶亮的雙眼,幻想著最強教皇的榮耀與光輝……

「不過既然當初你入了聖殿,未來只好當一名很弱的太陽騎士了。」

果然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一時選錯職業,竟然從最強變成最弱,我真是悔不當初,小孩子就是傻,總覺得拿著劍、穿著盔甲的騎士很帥。

現今才知道,祭司才是真正的好職業啊!

又不用拿著劍,所以不用花錢去整修劍,雖然說祭司也需要花錢買根法杖,不過憑我聚集聖光的能力,我就是拿根樹枝都行啊!

再來祭司也不用穿盔甲,所以不用花錢買盔甲,也不用在盔甲被敵人砍得稀巴爛的時候,又要花錢去整修盔甲。

雖然說,祭司也要買祭司法袍,不過再說一次,就憑我聚集聖光的能力,我就是穿一塊白窗簾在身上都行啊!

上天給了我這麼好的祭司潛質,我居然跑去當騎士,而且還是沒得後悔、不能轉職,只能當到退休或是死掉的太陽騎士……連我自己都想罵自己白癡啊!

悔恨啊悔恨……

「太陽、太陽!」一聲聲的尖叫打斷了我的悔恨。

我猛地轉過頭,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黑影正在四處逃竄,還拼命尖叫我的名。見狀,我「咻」的一聲,收回了所有的聖光。

「嗚嗚嗚!好痛喔!」小黑影蹲在角落,一聲接一聲的啜泣。

整幢屋子已經變了樣,我的聖光掃掉了死靈法師布下的幻象魔法,蜘蛛網滿布的情況消失了,而是變成了一間乾淨的小屋子,只是……

粉紅色、粉紅色,到處部是粉紅色!

神經病!這里根本就不用布下什麼幻象魔法來掩蓋有死靈法師住在這里的事實。

誰會相信這間牆壁是粉紅色,桌椅是粉紅色,床鋪是粉紅色,連滿屋子的玩偶也全都是粉紅色的房子,居然是一個死靈法師的住處!

剛剛那個蜘蛛綱滿布的破屋子還比較像有死靈法師住的樣子咧!

「太陽……」小黑影怯生生的拉了拉我的斗篷。

我低頭一看……沒錯!就是低頭,因為這家伙只有到我的腰部高而已……我眼神嚴厲凶狠的瞪著這個死靈法師。

小黑影被我瞪得蹲下了身,小小聲的啜泣,

「哭什麼哭啊,你可是個死靈法師耶!」我難以置信的瞪著小黑影,低吼:「而且要哭的人應該是我吧,我不但被砍了一刀,流了滿街的血,還被大家懷疑我干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所以才會有死亡騎士纏上我。」

「搞不好你真的干了呀……」小黑影小小聲的說。


「你~說~什~麼?」

我咬牙切齒的瞪著小黑影,緩緩把它抱起來……

◇◆◇

在一幢牆壁是粉紅色,地板是粉紅色,旁邊的床鋪是粉紅色的房子里,一個皮膚是蜂蜜色的英俊男子坐在粉紅色的躺椅上,他的膝蓋上還坐著一位粉雕細琢的漂亮小女孩,水靈大眼睛加上卷曲的金頭發,幾乎像個洋娃娃一樣可愛。

只是細看之下,這女孩的皮膚居然也是粉紅色的,讓人頓覺詭異,一陣雞皮疙瘩悄悄地爬上背脊……

「所以說,死尸你也不知道那具尸體的來曆?」我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討厭!不要叫人家死尸啦,人家叫做粉紅!」粉紅色的小女孩手上拿著棒棒糖,還嘟著嘴抱怨,只是被我一瞪後,她委屈的解釋:「人家只是跟以前一樣,去刑場買尸體回來而已,而且太陽你上次說要好一點的不死生物,所以人家特地花了大錢,買了一具完整的尸體耶……我也不知道那具尸體的怨氣和執念這麼強,居然會變成死亡騎士嘛。」

粉紅偏著頭看我,神情可愛的說:「而且他的執念還剛剛好就是太陽你耶!」

「但是我不認識那個家伙啊!」我簡直要抓狂了,我明明就沒有看過他,為什麼他的執念會是我?

粉紅也不知道相不相信我,只是低著頭舔她的棒棒糖。

我皺起了眉頭,說道:「你說是在刑場買的尸體?是罪犯嗎?」

「應該不是吧。」粉紅抬起頭來,雖然小臉蛋還是一樣可愛,不過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成熟感……誰知道這個喜歡裝可愛的死靈法師到底是多少歲的老妖怪。

「不知道?」我摸了摸鼻子,疑惑地問:「不都是罪犯才會送到刑場嗎?」

粉紅十分鄙視的笑了我一下:「表面上是啦!不過人家告訴你喔,人家可是有買很多年尸體的經驗喔,很多不好處理又怕被人發現的尸體,只要付很少的錢,就可以堆到刑場的罪犯尸體堆去。」

「這是真的?你怎麼確定不是罪犯?」我皺了皺眉頭,這個消息要不要告訴審判騎士,讓他去調查一下?

「笨蛋!」粉紅十分幸災樂禍的說:「刑場的死人都是吊死的,可是我買過好多的尸體,雖然脖子上都有勒痕,不過人家可是對尸體很熟悉的喔,一看就知道那是死了以後才用繩子隨便勒一下痕跡而已,頸骨根本沒有斷,所以不是吊死的。」

「那個死亡騎士是怎麼死的?」

我還是決定先把刑場舞弊案丟一邊,現在先洗刷自己的冤屈比較重要點。

粉紅神情可愛的偏了偏小腦袋,小心的思考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最正確的答案:「被凌虐至死的,他身上太多傷痕了,應該是被折磨很久,最後當然就死了呀。」

被凌虐到死啊……我的頭皮開始發麻了。

「不過太陽……」粉紅突然用憧憬的神色看著我:「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有這種嗜好耶,下次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凌虐的手法,你知道,我都還凌虐不出一只死亡騎士耶。」

聞言,我抓狂地抓住粉紅的肩膀一陣猛搖:「交流個鬼!我說過,我不認識他啦!」

粉紅被我一陣前後亂搖,那兩顆水靈的眼珠子瘋狂似的上下晃動,有種掉出來的趨勢,我趕緊雙手「啪」的一聲把她的眼珠拍回眼窩,我可不想看到眼珠子掉出來的景象。

「知道啦,人家也不認識哪些被人家凌虐的東西呢!」粉紅帶著俏皮的笑容看著我。

我暗罵,這死家伙……不對!她本來就真的是個「死」家伙,這個惡質的死靈法師居然就是不相信我沒有凌虐那只死亡騎士。

「你在哪座刑場買的尸體?」

「城外西北方的那座。」

「最遠的那座啊……」看來我的苦難還持續在加大中。

我認命的從躺椅站起來,雖然我接下來比較想干的事情是倒向旁邊的粉紅色床鋪,抱著床鋪上的粉紅色蛋糕抱枕,然後給他睡上個三天三夜……

不過,現實總是事與願違,我接下來要干的事情是走到一座滿是尸臭的刑場,然後盤問貪汙的刑場尸體處理人,那具腐敗的尸體到底是哪里來的。

光想就覺得我的前途坎坷……

我推開了膝蓋上的粉紅色娃娃死尸,然後緩慢的爬起來,更緩慢的走向門口……

「太陽。」

聽到叫喚聲,我轉頭一看,粉紅正倚在門邊,舔著她那根粉紅色棒棒糖,漂亮的大眼睛對著我眨了眨。

「你知道,人家以前說過的話還是算數的喔,如果你想,我隨時都可以收你當徒弟,連聖殿和你那個號稱最強太陽騎士的師父也不能讓我交出我的徒弟喔。」

我愣了愣,有點不確定,這難道是要罩我的意思嗎?!

死尸雖然是個怪異到破表的死靈法師,不過說實話,還真夠義氣的。

我扯開了一個頗為虛弱的微笑,對她揮了揮手道別,小女孩法師也沒說什麼,開心地猛搖她的棒棒糖跟我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