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要和我做嗎?
突然。
祈梨像是感受到什麼一般,突然轉過身來。
那時她正好走下坡道。從學校朝著車站延伸的坡道,畫出一道緩緩的曲線;而在坡道的終點處,是平交道。
在平交道前,祈梨轉過身來。
周圍沒有任何人。
鼓太郎也不在坡道上。
祈梨緊咬雙唇。
我之所以跑走,並不是希望鼓太郎會追上來。
但要說我絲毫不抱任何期望,那是騙人的。
如果他呼喊我的名字。
如果奇跡出現,如果神明願意聽聽我的願望。
如果曾一度放開的手,能再來牽著我。
(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
祈梨握緊著空蕩蕩的手。
雖然這種心情,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再見這句話,是為了分別而存在的。
祈梨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自己還是一樣依依不舍。
當當當當,平交道的鈴聲響了起來,電車來了。
祈梨轉過身,像是要斬斷所有情絲一般。
此時。
祈梨在平交道的對面,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女性身影。
(是她!)
祈梨突然轉身背向鈴蘭跑了起來。
因為,祈梨根本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
根本連看都不想看到她啊!
好不甘心。
如果她個性夠強,或許會賞對方一個巴掌吧。
但她並不是那種女孩。
如果站在鈴蘭面前,如果從她口中聽到鼓太郎的名字,我一定會因此泣不成聲吧。
我不想要這樣。
我也是有自尊的。
就算我所珍惜的感覺被奪走,就算我連回嘴都不敢,我還是想守護自己的心。
就算是多麼微小,就算對其他人來說有多麼微不足道,我的內心里還是有不想讓人踏入的空間。
況且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守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電車從祈梨身旁奔馳而過,像是要遮掩平交道的鈴聲一般。
祈梨松了一口氣,因為鈴蘭已經從她的視線一隅消失。
但在下一秒鍾。
站住。
祈梨露出懷疑的眼神。
原本在平交道對面的鈴蘭,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怪、怪物!?
祈梨幾乎站立不住。她雖然很高,卻比任何人膽小。
祈梨雙腿不聽使喚,幾乎就要摔跤,她一腳踩空、失去平衡似地向前逃去。好可怕,太可怕了。
她的臉色已經不是鐵青,根本蒼白得像張白紙。
電車通過,平交道的柵欄升了起來。
祈梨一邊大叫著,一邊穿過了平交道。
她穿過綠燈的人行道,踏進了面向大海的行人步道。
跑了一段距離後,眼前是通往海邊的樓梯。祈梨三步並作兩步地沖下了樓梯。
即使如此,她仍緊跟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追我!?
祈梨喊著,眼眶中滿是淚水。
你叫什麼名字?
祈梨,白鳥祈梨
都這個節骨眼了,祈梨還是認真地回答對方的問題。
祈梨,原來就是你啊。
原本說話生硬不已的鈴蘭,不自覺地緩和了語氣。
你知道我嗎?
主人昏睡時,一直叫著這個名字。
藤井同學嗎!?
主人就快死了。
聽到鈴蘭這麼一說,祈梨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活過。
笑袋發出巨大的喀噠喀噠聲。
鼓太郎向後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
這是什麼意思?鼓太郎皺起眉頭。
區區一具傀儡,是打不倒我的。
怎麼會!
鼓太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地想起當時百發百中的鎖煉上,不斷地接連爆炸著。
那鎖煉貫穿了小丑和笑袋,明明應該已經將他們炸得粉身碎骨了。鼓太郎可是親眼目睹這一幕。
就連這麼強的魔法部毫無效果,想必沒有其它方法可以打倒他們了。
鼓太郎心中的恐懼化作了冷汗,在背上奔流著。!
我並不存在于球面世界。
球面?
光是破壞我出現在球面世界的表象,是無法消滅我的。
如果有她在
沒有用的。
弗爾爾肯定地說。
失去主人的使魔,又能進化到什麼程度呢?不過是個被亡靈之言操縱的傀儡罷了!
不許你瞧不起鈴蘭:
路.德.比戈大人會讓我進化!至高無上的路.德.比戈大人,追求極致的路.德.比
戈大人,他讓忠心耿耿的我們提升了層次!!
你這種人才叫做傀儡!
等你能碰得到我的靈核,再來耍嘴皮子也不遲!
靈核?
那是打倒無法觸及的存在(幻象)唯一的方法。
鼓太郎露出一臉不信的樣子。
我是說真的。
笑袋發出喀噠喀噠的聲響,一旁的小丑則念起了咒語。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鼓太郎被拋上了天際。
原本在地面上的身體在空中回轉,朝著天空落下。
反正你就要死了,讓你知道也無妨。
什!
月亮漂浮在腳下。
鼓太郎脫離了地球的地心引力,被月球的引力所吸引,筆直地朝著月球落下。
他的腳下是一片薄暮。
黑夜從東邊悄悄靠近,辰星微微閃爍。西邊的云朵受到殘留的夕陽所照射,看似搖晃的波濤。
鼓太郎的身體只是不斷地落下。
就像是被無底的深海所牽引下去一樣。
*
對于輕易就將死掛在嘴上的鈴蘭,讓祈梨感到了一股寒氣。
她美得令人神魂顛倒。
用完美來形容鈴蘭,是再適合不過了。
她那不帶絲毫感情的神色,就像是跨越千年仍閃閃發亮的雕像一般。
她既然不是生物,自然也沒有任何缺陷。
主人就是因為愛上你,才會讓莉莉斯覺醒的。
莉莉斯?
就是封印在主人體內的神髒。
神髒?
莉莉斯是被神話除名的女神。她擁有和亞當相同的靈核,因為擁有那般力量而遭忌。她是個被詛咒的女人,許多想要獲得那力量的人都覬覦著她。
你說的這些
祈梨搖著頭。
完全聽不懂,就連一半都無法理解。她所說的一切太脫離現實了,這早已超越了理不理解的范疇,光是呆呆聽著就已經耗盡全力。
但鈴蘭只是簡單一句: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
她冷冷地說。
祈梨凝視著鈴蘭。
要懷疑她真是太容易了。
太奇怪、太可疑了,簡直令人無法置信。
更何況她還飄浮在空中。
但是,鈴蘭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
正因為毫無感情,才讓人覺得她所說的,是不帶任何誇張及扭曲的事實。
但祈梨之所以決定要相信她,卻是因為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東西。
──相信這個人吧。
祈梨決定舍棄一直到剛剛為止,對她所感受到的那股隔離的感覺。
請你告訴我!
祈梨前進了一步,用力踏著海灘上的沙粒。
為什麼那種東西,會被封印在藤井同學的體內呢?
恐怕是被他父親健力克所封印的吧。
父親!?
主人的父親曾是位魔法師。他一直和制造我的克羅諾斯對抗,保護著莉莉斯。我想他是基于考慮到世界和平才這麼做的,因為身為神話靈核的莉莉斯,是引發爭端的根源!
太過份了,怎麼可以!
祈梨語塞了。對她來說,這實在是太自私了。
他應該是不忍心封印在別的小孩身上吧,畢竟這是會犧牲性命的。
既然如此!!
祈梨的聲音嚴厲了起來,她再也忍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更不能對自己的小孩這麼做啊!!
光是說出口,就讓她的胸口感到難受。
祈梨痛苦地低下頭,緊握著制服上的緞帶。
藤井同學他自己知道嗎?
他應該還不知道,封印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吧。
祈梨悲傷地垂下頭。
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這種奪去孩子人生的父母。
幸好他自己還不知道這件事。
但這只是虛假的幸福罷了。
沒注意到眼前的其實都是幻覺,自以為實際存在的虛假幸福。
祈梨的胸口幾乎要脹破。
只不過是想像一下他的心情,就已如此地痛苦。
她想像了一下,當他知道真相時的心情。
當藤井同學發現自己被爸爸所拋棄時,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為什麼要哭?
鈴蘭靜靜地問道。
因為因為!
祈梨的聲音尖了起來,再也說不出話。
淚水不斷地從她眼中湧出。
淚水順著她低伏的臉上落下,在沙灘上染出一片深色。
好難過,她好難過。
嗯?
鈴蘭往向山丘的方向轉過頭去。
怎麼了嗎?
那里的世界扭曲了。
鈴蘭靜靜地說道,視線對著學校的方向。
是另一組刺客嗎?路.德.比戈那家伙手腳還頁快。
藤井同學在那里啊!
什麼?
鈴蘭身體微屈,就要向空中飛去。
我也要去!
祈梨抓住了鈴蘭的手。
祈梨嚇了一跳,鈴蘭的肌膚竟然如此冰冷,但她沒有想太多,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她。
請帶我一起去!
你去了又能如何?
都是因為我,藤井同學才會
你做好心理准備了嗎?
嗯。
拯救主人的唯一方法,就在你身上。
鈴蘭向她說明了一切。
*
鼓太郎只是一股腦地往下掉。
朝著在他腳下展開的天空,朝著漂浮于天空彼端的月球落去。
喔呵呵呵,沉浸在空海的感覺也不錯吧!
命運之鎖煉。
傳來一道細細的金屬聲之後,一倏鎖煉朝鼓太郎飛來。
如箭一般銳利的尖端,貫穿了鼓太郎的手掌。
好痛!
紅色鮮血飛濺的同時,原本失去色彩的世界,又重新恢複了光明。
鼓太郎的身體劇烈搖晃著。
地球的引力再次控制住他,這次在他腳下的,是一望無際的大地。
鼓太郎向地面急速落下。對已經落向天空數百公尺的他來說,只是讓他的葬身之處,從太空換成了地球罷了。
主人!
鈴蘭叫喚著。對她來說,這已經算是充滿感情的聲音了。
她飛向空中,將落下的鼓太郎一把抱住。
對MysticWord而言,人類的常識是不適用的。
鼓太郎因重力加速度的因素而變得比鉛塊還重,但鈴蘭卻用她那纖細的手輕輕松松將他抱住,就像是抱著公主一般。
請原諒我,我竟然傷了主人。
反正馬上就會複原了吧!
鼓太郎逞強她笑了笑。
兩人降落在坡道上,鈴蘭將鼓太郎放在地面。
藤井同學!
白鳥同學?
鼓太郎大吃一驚,他根本沒料到祈梨會在這里出現。
祈梨一臉緊張的模樣。
我對不起!
祈梨深深地低低下頭,她心痛的模樣就像是她的身體快被分為兩半似地。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對不起,藤井同學,對不起我、我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的祈梨停下了口。
放在大腿邊的雙手緊握著。
她的肩膀微微地發著抖。
不敢直視鼓太郎的眼神在空中徘徊。
鼓太郎心中湧起了不祥的預感,將頭轉向鈴蘭。
喂!你對她說了什麼?該不會
我全都說了。
笨蛋~~~~~~~~~~~~~~~~~~~!
鼓太郎滿臉通紅地大喊。
如同字面一樣,祈梨已經知道了一切。
所以她才不敢看著自己,只是一直道歉。
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主人。
鈴蘭完全無視鼓太郎的憤怒,眼神移向了飄浮在空中的物體。
唉呀唉呀,竟然還敢出現,還沒受夠教訓嗎?
沒受夠教訓的是你們吧。究竟還要來幾次?
你打不倒我的。我可是在使魔之上呢!
你的確和我不同。
沒錯!!
對使魔而言,沒有什麼可能或不可能的事。
你、你說什麼?
使魔只為主人而生,根本不需要賣弄什麼小聰明。這樣就志得意滿的人,才是貨真價實的傻瓜!
鈴蘭冷笑著。
笑袋的表情正因憤怒而越來越扭曲。
構成你的咒語已經有一半被分解了,你忘了嗎!!
勝負並不是只靠力量決定的。
語畢,鈴蘭放出刺眼的閃光。
可惡,快給我現身!
笑袋的視力恢複時,鈴蘭他們早已不見蹤影。
混帳東西!
*
他們跑進了學校。這只是為了遠離敵人,所以故意往反方向跑罷了。
並不是因為在街上戰斗會傷及無辜,或是在學校里有什麼可以打倒他們的方法,鼓太郎他們完全沒有這層考慮和謀略。雖然鼓太郎的身體遭到怪物所侵略,但在骨子里,他不過是一介高中生罷了。
在這世界里,只要不走得太偏,從出生到死亡,生命都不會遭受威脅。而鼓太郎他不過是身處這世界的一個孩子罷了。
什麼!
穿過校門後,鼓太郎看到的景象讓他差點忘了呼吸。
每個人都倒下了。
不論是身上穿著制服正要回家的女孩,還是穿著體育服在校園里晃來晃去的男生,甚至是看著他們的老師,每個人都像是死了一樣倒了下去。
怎麼會
祈梨掩著嘴腳步不穩地後退,同樣地說不出話來。
鼓太郎發覺身旁有一位女同學仰頭倒下,正想把她攙扶起來時
主人,冷靜點。他們只是睡著了而已。
是誰干的?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這是路.德.比戈大人為了避人耳目所下的指令!
突然傳來一陣寒氣逼人的聲音,笑袋裂著歪斜的嘴唇奸笑著。
我來對付他們,主人你們快逃。
語畢,為了保護鼓太郎他們,鈴蘭擋在小丑們面前。
但是你
不是已經喪失大半的力量了嗎?鼓太郎才說到一半,就被鈴蘭先一步阻止了他。
你不是說要保護她嗎?
鈴蘭說。
不肯接納莉莉斯的主人,只會礙手礙腳而已。你們如果能逃走,我戰斗起來也比較容易。
你贏不贏得了也是個問題啊。
不用擔心,花朵的宿命,就是為了主人綻放凋零。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啊!
鈴蘭完全無視生氣的鼓太郎,她抓起鼓太郎的手,讓他看看自己染成紅黑色的傷口。
沒有複原。
已經夠了,逞強就到此為止吧。
上次在大樓屋頂時,被鈴蘭鎖煉所打穿的傷口明明很快就複原了,這次卻還沒有愈合。雖然血沒有不斷湧出,但卻也沒有止住,觸碰到時仍會傳來陣陣疼痛。
乍看之下你雖然變強了,但那也只到莉莉斯把你的靈魂吃干抹淨前為止。只要你不與任何人交合,最後莉莉斯就只有啃食你的靈魂一途。
鼓太郎想起之前鈴蘭的話。
(我的靈魂被)
鼓太郎心想,傷口沒愈合就是自己的靈魂已經所剩無幾的證據。
但對莉莉斯來說,主人死了遠比較有利。只要封印解除,莉莉斯就可以使用那力量進行靈戰。
靈戰?
在現實世界從未發生過的戰爭,也就是在平面世界的戰爭。
我身上的莉莉斯也曾參與那場戰爭
鈴蘭點了點頭。
之前的靈戰結束後,莉莉斯就被封印到了剛出生的我身上。
若封印解除,新的戰爭就會展開。
戰爭總有一天會結束吧。
然後,又生下像我這樣的小孩。
(可惡!)
我在心中咒罵著。
我痛恨自己找不出完美的解答。
我並不想戰斗,也不想被傷害,更不想傷害人。
但是,我更不想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我想要守護,我想要守護身邊的人這種小事卻無法實現。
我為了保護祈梨而拒絕了莉莉斯;就因為拒絕了莉莉斯,我才無法獲得可以幫助鈴蘭的力量。
──只要犧牲什麼就行了。這樣一來,剩下的人就能得救。
鼓太郎的腦子里浮現出一個選項,但他堅決地搖了搖頭。
他突然在意起祈梨的狀況,轉頭看了一眼。
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低著頭。
(這也難怪。)
鼓太郎心想,既然她已經從鈴蘭那里聽說了所有的真相,當然不會想再看我一眼了。
這樣就好。
絕對不能牽連到祈梨。我不能將發生在我身上的災難,推到祈梨身上。
可是。
對不起。
當祈梨對我這麼說時,我心痛如刀割。
*
祈梨心中有著別的想法。
(我該怎麼說呢)
好困擾、好困擾、困擾,困擾得讓人無地自容。
我知道了這個重大的秘密。
我不知道該對藤井同學說些什麼。
我好想安慰他。
雖然像我這種人,就算說什麼也鼓勵不了他,但我好想幫他加油。
可是,我也不能用些敷衍的話來搪塞他。
我好怕,我好害怕我說的話會議藤井同學傷得更深。
藤井同學遇上了這麼大的麻煩,我卻一直沒有注意到。
都是因為我沒有早點發覺。
藤井同學那麼痛苦,而我卻向他說了再見。
怎麼辦?
究竟該怎麼辦?
雖然我一直向他道歉,但是他願意原諒我嗎?我害怕得不敢問。
我就是這麼沒志氣。
我感受到距離感。
我感覺到被藤井同學拒絕著。
他明明就在我的身邊。
空氣刺痛著我。
(我好寂寞)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我好想知道。
我好想知道藤井同學的想法。
不過就算問他,藤井同學也一定不會說出真心話的。
這就是我們兩人目前的關系。
而我們兩人內心現在的距離也無法用言語來填滿。
都是我的錯。
藤井同學,如果我請你跟我和好,你會怎麼想呢?
你一定會拒絕我吧。
不是藤井同學的錯。我說了那麼過份的話,現在根本沒有立場這麼要求你。
我很清楚。
可是。
這樣好嗎?
這樣我真的不會後悔嗎?
*
主人你總是只考慮到自己。
鈴蘭不滿地凝視著鼓太郎。
我?
沒有這回事!
祈梨辯駁道。
鈴蘭交互看著鼓太郎和祈梨,眼神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
主人還是試著多相信人一點吧。
什麼意思?
主人你的潔癖太嚴重了。
我哪有!
要和我做嗎?
呃!?
鼓太郎猙大著眼,他根本不懂鈴蘭的意思。過了一會兒他才注意到。
你、你在說什麼傻話,鈴蘭!!
鼓太郎因過于焦急而不知覺地尖起了聲音。
沒有問題。
這麼覺得的你才是有問題!
總要有個經驗。
這不是女孩子該講的話吧!
你不用跟我客氣,我不過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使魔罷了。
不可以!
祈梨提高了分貝。
那種事絕對不可以!
就算你不同意也不行,我有保護主人的義務。
藤井同學他已經有我了!
祈梨放膽地說了出來。
說完後,祈梨從耳朵一直紅到了臉頰。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呢?
更令人困擾的是,鈴蘭竟然就這麼打退堂鼓。
這樣正好。這麼一來,我就可以毫無牽掛地和他們一戰了。
說完,鈴蘭朝著祈梨滿意她笑了。
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祈梨羞得腦袋一片空白。
你、你們在說什麼啊!
白鳥同學。
有、有!
祈梨回答,聲音聽起來像是腦袋里少了什麼一樣。
你不用勉強的
一點都不勉強!
白鳥同學,你不需要為此感到責任的!
不是這樣的!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你說過要跟我在一起的!
祈梨抬起頭,看著鼓太郎的臉。
明明知道結果如何,祈梨仍注視著鼓太郎火紅的瞳孔。
藤井同學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要永遠陪在我身邊。
這是兩回事啊!!
一樣的。請不要再說你要一個人去做什麼了!
說完後,祈梨握住鼓太郎的手。
她緊握住鼓太郎受傷包著繃帶的手。
藤井同學,由我來守護。
我、我想要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