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節:塞維亞之旅(7)

他停下了腳步,沒有多余動作地招了一下手。胃突然翻攪得厲害,他只能咽口口水。那個人向歐立貝打招呼時,他的伙伴們發現他的反應不太尋常。在入座之後,歐立貝馬上回過神來向他們解釋。

“他名字叫理查德?羅訥(RichardRonald),是個美籍的寶藏獵人。只要有複雜又困難的曆史案件時,總是可以看到他。消息很靈通,特別會趁亂占便宜。我們上次見面時差點撕破臉。所以,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塞維亞……”

“搞不好他是為了別的案子來的,我們的案子有他要的東西嗎?”塔巴列問。

“羅訥是號危險人物。通常他是計件計酬,收藏家聘請他找某項寶物,他就會不計手段找到以收取傭金。一般來說,那些寶物都是古董或曆史文物。有時他會主動跟查一些難解的案件,趁機找寶物。套句俗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常趁警匪對立的亂局,下手取到他要的目標。”

歐立貝似乎有些不安。

貝齊朵很好奇這兩個男人是在怎樣的情況結識。為了緩和氣氛,她叫來服務生點菜,希望能盡快用午餐。

“現在來看看我們的案子吧。”貝齊朵提議,“我們有不同的調查線索了。如果你們沒意見的話,我來做個概括報告。首先,竊賊因為從哥倫布時期的紀念碑和墓碑上的銘文,發現某個信息而偷了其遺骸。接著,他們試著傳達一些信息,在哥倫布陵墓上留下其奇異簽名。再來,哥倫布因某種原因要求他的繼承人使用其簽名,而且沒人知道那簽名隱含什麼意思。你們有要補充的嗎?”

“你的報告很完整呀。”塔巴列吃著餐前面包。因為多米尼加用餐時間比較早,所以他等不及就開始嚼了。

“是呀,你的報告是很完整。”歐立貝表示,“但是調查線索還是有點模糊。就第一點來說,我們並不知道竊賊在墓碑銘文里看到的信息是什麼。第二點,我們也不知道竊賊在案發現場留下哥倫布簽名的用意為何。而第三點是一條很複雜的調查線索,因為這500年來已經有很多專家學者試著要破解這個縮略字密碼,但沒有一個人成功。我知道你對案情的態度是樂觀的,但是我還是想要提醒大家,我們手中握有的數據還不夠具體。”

“不好意思。請容我問個問題,什麼是縮略字密碼呀?”塔巴列疑惑地問。

“就是拆解不同的字母或文字後又組合而成的密碼,所以光看字面無法了解真正的意思,必須抽絲剝繭地找出背後的含義。”貝齊朵解釋時,塔巴列認真地做著筆記。

“而且以哥倫布的例子來看,他的縮略字密碼很像象形文字,里頭包含有暗號和象征記號。你還記得那簽名中的‘S’和旁邊的小標點,以及它三角外形吧。各個部分都有其意義。”歐立貝補充道。

“了解。啊,我們忘了問蘇樂小姐是否對這個簽名有研究,或許她會有不錯的見解。”塔巴列提議,“我覺得她很專業,說不定她真的能幫我們厘清案情。”

“我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貝齊朵附和,“如果各位沒意見的話,今天下午咱們就分頭進行吧。歐立貝你負責回史料館跟蘇樂專員做進一步討論。塔巴列你到天主教堂的哥倫布陵墓,調查看看是否有遺留任何塞維亞警方沒發現的線索。而我本人則會到哥倫布圖書館去,看看是否能調閱到一些關于航海家的書籍和文件。”

用餐完畢時,服務生向他們告知那位著西裝領帶、膚色黝黑的美籍客人已經幫他們付完賬,而且剛剛離開餐廳。

歐立貝看著他的伙伴,貝齊朵和塔巴列也看著他入神且嚴肅的表情,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羅訥發動才租沒幾天的車子引擎,但因為離合器的使用不當,車子在排檔時發出了轟隆巨響,引人注目。“媽的,這些歐洲生產的車子……”羅訥由于不習慣這里的手排檔車而大罵大叫。他一上路就拿起手機,撥了個當地的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位女性的聲音:“我想你已經跟他碰面了吧。”“是的。看來這次沒那麼簡單,因為我們手上的數據比他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