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17節:第二章神秘的古建築群(6)

那些字全部都漆著紅漆,量用得足到漆都滿溢了出來,橫七豎八地從字體溝痕里流淌出來繼而又凝固在碑面之上,乍一看它們就像在流血似的。因為這個我印象極為深刻,所以在這大晚上又見到這類似的東西突然又憶起,不禁讓我打了個寒戰。

真實的經曆就算再如何不精彩,也比再怎麼樣恐怖的鬼故事恐怖多了。

我胡亂應付了馬臉幾句便叫喊正在打著盹的林胖,"換人換人,我要休息一下。"林胖迷迷糊糊半天答不上話,"我來吧。"那個叫呂放的大學生開了口。說話間我也已經把車停穩,走下車我也沒看他,徑直就朝後座車廂走去。

初春的深夜,連空氣中都散發著蓬勃的氣息。我伸了個懶腰,貪婪地吸了一口這誘人的春意,一股清新涼爽的感覺立刻直躥心肺,這感覺宛如雨後滋潤著大地的雨氣一般,很是振奮人心,疲勞瞬間淡去不少。我又扭了扭酸痛的脖頸,打開車門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已經進到了人煙幾乎罕至的地方——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山路,兩旁是齊腰高的草甸地,風過時,四周黑暗里摩挲的聲音很大,這足以說明它們茂盛的程度。里面肯定有蛇……

我望著漸沒在黑暗里的草林,想起"狂蟒"這個詞,不禁又打了個寒戰。草林深遠處連接著綿延不絕的峰巒,在夜色的襯托下那些山體顯得頗為猙獰。我皺了皺眉,遠遠望著,起伏的山腰上零星點綴著許多微小的亮點,是些似明似滅的燈影燭火——山林里不乏生氣,原來這里還有人居住。

借著車燈我又望了望我們前方:崎嶇顛簸的山路那頭,曲曲彎彎,林木阻隔,卻是什麼都看不到。我有點難受了,車里這伙人多半都是大腦缺氧小腦缺那什麼的吧?好端端的"假期"不應該去點什麼類似度假區之類的地方嗎?非要跑到這深山峻嶺、荒郊野外來做什麼?

匆匆看了幾眼,感覺夜有點涼,我便鑽進了後座車廂。月朗星稀,睡意蒙眬,偏偏馬臉炯炯有神的目光此時卻閃爍著撲簌撲簌的賊光,這在黑夜里煞是刺眼。我覺得詫異便問他道:"我說馬總,大晚上的你興奮什麼呢?離目的地還有段距離呢。你看你那樣兒,當心嚇到女同事啊你。"說罷還裝模作樣地朝素顏的位置投去個憐香惜玉的眼神。

馬臉沒有答話,呵呵了幾聲後就隔著車窗繼續到處張望去了。我心想這厮可能是提前料定自己以後會貧困潦倒地在農村過完下半輩子,所以現在多研究研究,也就沒再搭理他;再看看周圍人一個兩個皆伴周公神游,于是我也有模有樣地閉上雙眼打起盹來。

"喲?前面有排民房,好像有亮光,我們進去借宿一宿,明天再趕路吧。"

我揉揉眼,發現呂放已經把車停在路旁一堵黑壓壓的東西邊上了,邊下車邊這樣說。我跟著蹣跚下車,借著車燈強光掃了一眼,眉頭便不覺蹙起。

2?錯誤的決定

這片"民房"看起來煞是奇怪,一般按常理來說,房子至少該有個房子的樣兒,紅瓦白牆諸如此類的概念吧。可眼前這排所謂的民房看起來完全找不到北,我看來看去怎麼都覺得這根本就只是一排高牆而已,雖算不上斷壁殘垣,卻也十分老舊。如不是那叫呂放的先入為主稱之為"民房"的話,我完全沒有"它是房子"這樣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