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35節:第六章髻鬟而過(1)

第六章髻鬟而過

1?人體壁畫

2?定晷

想起那比南非女子接受的割禮還要恐怖百倍的蛇宴刑,我腿都抖成簸箕了。我起初以為是蛇陣,可哆哆嗦嗦了一會兒卻不見傳說中的盤踞扼下、昂首弓飛,我忙摸出手電,待光束劃過,我差點沒喊娘!

第六章髻鬟而過

1?人體壁畫

要瘋了!

鐵板玄關本就算不上厚重,加之年代久遠,被我們這麼一折騰早變了形,奇丑無比地卡在那,岌岌可危。我們亦然!看似平靜的水面,卻是波詭浪譎!

我剛告訴他們說這水不能下,馬臉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怎麼,一步一顫地就想朝那水里鑽,我一把拉住他,"你瘋啦!沒聽我說什麼嗎!"呵斥之下他這才回過神來,滿面痛楚。

我想可能他現在才擠出時間來傷感吧。我雖不懂同性相吸的那種美麗,卻也明白情到深處之理。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于是我想隨便安慰安慰他,可還未等我說上什麼,背後"嘭!"的一聲把我本想搭在他肩上的手嘭得直哆嗦。

我以為鬼都是能穿牆的,原來外面那死老太婆沒電視里那麼有本事,真他娘不幸中的大幸。

聲音不算太激烈,但也足夠震斷我們的神經,我把馬臉拽到邊上又急忙四處亂摸河途壁面,這死水水道不會真是鑿來供閑人坐著垂釣的吧!

葉敏也學著我的樣兒四處亂摸不知摸到什麼,一摳之下我們頭頂隨即倏地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聲音很輕、很細、很長。因為我們一直處在神經高度緊張的狀態,五感可謂是放大到了最高極限,所以這分鍾所有的感官都異常靈敏,聲音雖細小,但聽完之後只有一個感覺——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數量極多!

這聲音還真他媽瘆人。

隨著一陣接一陣的"咻咻"聲,頭頂河壁上居然有東西直線垂落下來。因為光源有限,我看不太清楚,只知道數量頗甚。黑糊糊的大片大把的怪東西讓我心里猛一沉。

在中世紀前葉北非的一些國家里,統治者們會在牢房的上方養上不計其數的小蛇,靠機關控制著。一旦某個囚犯被判了死刑,行刑的劊子手就會撥下機關,讓那些細蛇從天而降,吞噬掉那些也許是罪大惡極的死囚犯。與電椅不同,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們認為天降神蛇是上天聖潔的力量,這與食罪人的說法同出一轍。他們認為蛇是萬靈之長,能帶走罪人所犯下的一切罪孽;而最殘忍恐怖之處,就是那些蛇百分之九十都是無毒的,另外百分之十就算有毒,被咬上幾口也不會立即見血封喉。因為在讓無數條細蛇撕咬全身的同時,劊子手還會在周圍驅趕驚嚇那些蛇群,蛇群一旦受了驚,不但會張口亂咬,還會四處尋找躲避藏身的地方,于是,死囚犯的眼、耳、口、鼻等等都成了蛇群最理想的藏匿之地……那時候,他們都慣用這種極為殘酷的方法懲治死囚犯。

想起那比南非女子接受的割禮還要恐怖百倍的蛇宴刑,我腿都抖成簸箕了。我起初以為是蛇陣,可哆哆嗦嗦了一會兒卻不見傳說中的盤踞扼下、昂首弓飛,我忙摸出手電,待光束劃過,我差點沒喊娘!

那些烏黑亮澤,宛如瀑布一般的東西,竟然全是頭發!

從天而降的不是天兵天將,更不是蛇群,而是人的頭發。我從小就對頭發非常敏感,對我來說它簡直就是鬼怪的代名詞。此時大束大束的頭發從上方的塌陷處迸出,軟塌塌地垂下來,有些長的已經垂入水中、有些還垂吊在半空中……影影綽綽,形成一道"靚麗"的發林髻海。偶爾有風掠過,大把大把的頭發就隨著夜風施舞,那情形一現,我腦袋里就轟一聲炸開了。

哪來這麼多的頭發?我把電筒的光束移到發根處,凜然一驚!河面頂上那面牆里居然也繪制著壁畫,但並不是河壁兩側一樣的騶虞,而是些女子張臂朝天的模樣。

母儀飛天圖?

上方壁畫排列整齊,比起之前看到的各類無骨龍和白虎,這些女子有些不同:首先是格局,先前的壁畫無論畫的是什麼,都像是聚集揮發後而精細于牆,無框無架,栩栩如生;可這些母儀飛天圖卻有框有架,明碼排列,一幅連著一幅,甚為方圓。我看框架倒是有了,但是格局之內描繪的女子卻都很模糊,不是經年積月、年代遠久的那種斑駁模糊,而是畫本身就很模糊,很像是素描配合淡水墨那種組合的樣子,這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