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好強大的威力啊!」
壓倒性的巨大力量,從籠罩在紅光之中的小神社里奔流至吉克弗利特小小的身體之中,這讓他戚到興奮不已,高聲大笑著。
「力量不斷湧進我的身體里了。多麼強大的力量啊!而且,還是極有破壞性的狂野力量!像野生餓狼一樣凶猛肆虐的力量,就在我的體內激蕩著啊!」
吉克弗利特的身體也發出紅光,在吉克弗利特和小神社之間,還啪嗤啪嗤地爆出火花。
奧黛兒受不了強烈剌目的光芒,就取出了黑色的太陽眼鏡戴在臉上。
「吉克,一下子吸嗖(吸收)太多力量的話是很危險的唷!快點促手(住手)啦!」
山頂上的天空不斷閃過雷電。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烏云密布,開始下起傾盆大雨。
包圍在吉克弗利特身上的力量把雨水都彈開了,他得意地繼續高聲大笑。
「哇哈哈哈哈哈哈!竟然說我會吸收太多力量!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啊!我可是即將成為地球之王,世界最強的魔法師吉克弗利特大人喔!」
吉克弗利特的面前,浮現出一片像是電影螢幕的巨大白色畫面,接著上面就顯現出長了兔耳朵的少女在大雨之中驚慌失措的模樣。
「喔,月兔公主也在這座山上啊。這真是個好機會啊。」
吉克弗利特舉起一只手。不知何時,他的身上已經多了件附著帽子的黑色披風,而他舉起手的同時,披風的下擺也飄了起來。
在雷鳴之中,吉克弗利特大叫道:
「出來吧!王子三號!今天一定要擄獲月兔公主的心啊!」
轟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一團熾烈燃燒的火焰突然從天而降,落在那片白色螢幕之中。
「奧黛兒,我們也過去看吧!」
吉克弗利特單手一掀讓披風飛舞在空中,轉眼就消失在那片螢幕里。
「到底要給我多掃(多少)薪水……都還來不及問啊。」
奧黛兒冷淡地喃喃說完,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就打開了背包,從里面取出一支粉紅色的折疊傘。
她按下傘柄上的按鈕,傘就「啪」地展開。傘面上還印著瓢蟲的圖案。然後就把雨傘蓋在那問神社上。
接著她「嘿」地大叫一聲,自己也跟著跳進了那片螢幕之中。
因為天候突然變得風雨交加、雷電大作,真雪嚇得驚慌失措。
「呀;為什麼天空突然變暗了啊~~~~~~~~~」
——不是你造成的嗎?
「才不是呢!」
覆蓋著蓬松毛皮的兔耳朵,已經吸飽雨水變得濕答答的。
「這場雨不是我造成的啦。」
——可是,這絕對不是自然現象啊!我總覺得是有一個很強大蠻橫的破壞力把雨云聚集起來,也是它召喚出雷電的!嗚……這個家伙對地球太粗暴了!我覺得好難受。
「會不會跟我們剛剛看到的那間神社有關呢?呀啊啊!」
突然落下的一記響雷,讓真雪嚇得抱住了頭。
——總而言之,我們先找個地方躲避雷雨吧。
「好、好的……」真雪淚汪汪地點著頭。
轟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怎、怎麼回事,那個聲音!」
——啊!你看天空!
真雪一抬眼,就看到有滂沱大雨中,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像流星一樣地落下。
「呀……!」
火焰掉落在真雪的眼前,四周的草木都燒起來了。
「不好了,會引起森林大火啦!」
她慌張不已之時,火中突然冒出一張熟識的臉孔。那是個有一對粗黑濃厚的眉毛,表情十分嚴厲的男性。他穿著一套運動服,上衣的領子還挺得筆直。
真雪驚訝地大叫道:
「教練!」
轟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被熊熊火焰包圍著的教練,對著真雪伸出手來。
「走吧!月森!世界的舞台正在等待著我們呢!」
「教練,那個,那個,你說要去哪里啊?還有,那個……不、不把火滅掉的話,整座山都會燒起來的唷!」
突然地,圍繞在真雪四周的景色瞬問丕變。
「咦咦!」
真雪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座有如羅馬競技場一樣的大體育館中。
觀眾席上已經擠滿了人山人海,場內也充滿了喧嘩的人語聲。
真雪的腳下,是一片鋪上了新體操比賽軟墊的地板,四個角落各有一位持著旗子的裁判,場地正前方的一列椅子上,還有幾個裁判並列坐著。
「咦咦咦?」
然後,真雪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原本穿的便服洋裝,竟也已經變成了韻律服。她頭上的兔耳朵還保持原狀,飄順的秀發也編得整整齊齊,好好地系著緞帶。腳上穿了一雙粉紅色的軟鞋,更奇怪的是,不知為何手上也已經握著新體操用的彩帶棒了。
「哎呀;這種打扮太丟臉了啦~~~~~~~~~~~~~~」
真雪抱緊自己的身體。
「月森!這一天終于到來了!現在,就對全世界發表我跟你共同譜出的愛的交響曲吧!」教練帶著灼熱的眼光說道。事實上,他的背後和眼中真的有火焰在燃燒著。
真雪嚇得快要哭了。
「到底什麼是愛的交響曲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請讓我回去啊啊啊啊啊!」
她急著想要離開這個新體操的比賽場地。
此時,場地的四周突然「轟!」地冒出了一面火牆。
「呀啊啊!」
熾熱的火焰熊熊燃燒,簡直就像職業摔角的火焰生死戰一樣,把真雪和教練困在比賽場中央,觀眾們也都激動地大聲歡呼。
「太厲害了!火燒得好旺盛呢!」
「真是令人興奮的豪華舞台啊!」
「加油啊!讓我們看看最棒的演出吧!」
(怎麼可能嘛,要怎麼做啊?)
幾個在胸前貼著用蠟筆大大寫上「審查委員長」名牌的外國男人,紛紛走進了會場。這時,會場廣播開始用帶著洋腔的奇怪聲調說明起比賽規則。
「咳!仙載(現在)月免公王擠講(即將)為我們帶來標言(表演),在所有采潘(裁判)都給出十分的滿分以前,比賽選手絕對不能退出舞台。另外,如果分鼠(分數)在五O以下的話,選手就比許(必須)遭受天譴。」
「天、天譴!」
「不用怕!月森!你一定做得到的!我會陪著你的!」
教練一邊揮散著火花一邊大喊。
「你回想一下過去那些辛苦的練習吧!」
「所謂的練習,一直都只有兔子跳而已啊!」
真雪哭泣著大叫的同時,會場開始播放起音樂。那是一首節奏明快、氣氛開朗,很有朝氣的旋律。
「唔……呃……」
真雪還是握著彩帶棒,呆呆地愣在原地,結果裁判們就同時舉起分數牌。牌子上的數字並列在一起。
「O一」
「O一」
「O一」
「O一」
「OO」
結果,上方突然出現真雪這輩子最最討厭的,閃爍著黑色光芒帶著翅膀的小生物,紛紛從她頭上落了下來。
「呀啊啊啊啊啊!!!!是喬邦尼先生啊啊啊啊啊啊!!!!」
名字前面有個蟑字的生物,噗嚕噗嚕地拍著翅膀,在舞台上飛來飛去。
真雪用力地揮舞著彩帶棒,拼命地趕開那些名字帶著一個蟑字的生物。
「呀啊啊!討厭!請不要過來啊!呀啊啊!呀啊啊!呀啊啊!!!」
劈哩!
啪嘶!
沙啦啦!
彩帶棒在驅趕那些名字帶著一個蟑字的生物之時,也擊中了旁邊的火牆。結果著火的彩帶,讓那些名字帶著一個蟑字的生物都被燒成焦炭,從舞台上蒸發了。
觀眾都高興地拍手歡呼。
「六O」
「六二」
「五八」
「五六」
「六一」
裁判們的評價也隨之上升了。
「太棒了!月森!我也會盡力協助你的!你就坦率地接受我的愛吧;!!!」
教練背後的火焰突然燒得更盛大,里面還浮出了幾顆火球,以驚人的高速朝著真雪的方向飛去。
「呀啊!」真雪害怕地抱頭尖叫。
「你讓開啦!」
希凱伊突然代替真雪跑了出來,她把彩帶棒揮舞得跟鞭子一樣,咻咻地來回舞動,把火球都給彈開了。
被打回去的火球擊中了教練,他的臉、手臂和肩膀都啪嗤啪嗤地冒出白煙。
「月森,我已經接到你傳來的愛意了!這是我給你的回應啊啊啊!」
比剛才更猛烈的火球再次向希凱伊飛去。
「哼!既然換我上場了,這種小兒科的把戲根本就不值一哂!」
劈哩!
啪嘶!
劈哩!
彩帶華麗地畫著螺旋,精准地彈開了火球。而且希凱伊還一邊揮舞著彩帶棒,一邊輕盈地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在教練的背後。
「喝啊!」
彩帶朝著教練的腰部襲擊而去。
教練跳了起來,在空中咕嚕咕嚕地回轉,落地的同時又將大量的火球射向希凱伊。
希凱伊仍然以彩帶築成的障壁擋開了火球。揮舞彩帶棒之時還以另一只手拿起呼拉圈,對著他丟過去。
教練單單用一根食指就接住了呼拉圈,並且加快呼拉圈的回轉速度,丟了回去。
希凱伊一看,就朝著呼拉圈跑過去,她用仿佛跳水般的姿勢鑽過了呼拉圈中狹窄的圓洞之後,繼續向前沖去,以彩帶棒對教練發動攻擊。
「八九」
「九一」
「八五」
「八八」
「八八」
裁判們舉出來的數字又繼續提升了。觀眾們的鼓掌聲也越來越熱烈。
「真有你的,月森!」
「你也不差啊!」
教練和希凱伊互相對視,同時露出棋逢敵手的激賞笑容。
「呵呵,熱烈而牢固的師徒之情,不知不覺就會萌生真愛的。我的見解實在是太精辟了。」觀眾席上,藍發的少年魔法師挺胸說道。
奧黛兒也坐在吉克弗利特身邊,把紅色書包放在自己膝上。聽到弟弟說的話,她只是以冷冷的口氣說道:
「赤這樣的嗎?我怎麼看都只覺得他們在打架而已啊……」
「呵呵呵,這可是靈魂與靈魂之間激烈交會的必要過程啊。等到王子三號勝利之時,月兔公主就會屈服于他的男性魅力之下,心悅誠服地獻上她的一切,深深愛上王于三號的。」
「唔……」
奧黛兒用右手食指點在嘴唇上,疑惑地微微地傾斜著她那戴著太陽眼鏡的臉龐。
「咪~~~~~~~~~~~~~~」
(公主殿下!佛爾特現在就要奔向你的身邊了!)
佛爾特理娜冒著大雨,拼命地在山上跑來跑去。
(這種天氣實在是太異常了,公主殿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我非得趕緊找到公主殿下不可!)
佛爾特理娜的身後還跟著治愈系美青年軍團,他們身上的白衣也不斷地啪嗒啪嗒地滴著水。
(奇怪了,我確實可以從這個方向戚覺到公主殿下的氣息啊……)
此時,閃過天空的電光照亮了一幅奇特的光景。
樹林之間矗立著一座黑色的神社。神社上方,還撐著一把印有瓢蟲圖案的雨傘,而且在這些東西的後方,還有一面巨大的白色螢幕浮在半空中。在那巨大的螢幕之中,身穿韻律服的真雪正在全力揮舞著彩帶棒,把朝著她飛去的大批火球二擋開。
「咪!」
(公主殿下!)
「哇啊!這是什麼東西啊!」
「難道足公主主演的電影嗎?」
治愈系美青年軍團之間騷動不已。
「咪咪~~~~~~~」
(公主殿下啊!)
佛爾特理娜朝地面用力一踢跳到神社上,接著就往螢幕里沖了進去。
「佛爾特理娜大人跑進去了,我們也趕快跟上去吧!」
被雨淋得渾身濕透的治愈系美青年們,也七嘴八舌地跟著跳入了螢幕里。
「咪咪~~~~~~~~」
(可惡!那個變態的混帳教練!竟然如此粗暴地對著我珍貴的公主殿下丟火球,我絕不饒恕他!)
佛爾特理娜從螢幕中跳出來的地方就是觀眾席。
她從那些正在為真雪和教練的對戰而狂熱的觀眾之間咚咚咚地沖了下來,還等不及跑到一樓,就直接爬上二樓的欄杆,朝著會場跳下去。
但是……
「咪!」
佛爾特理娜從欄杆跳下來之後,卻撞上一面看不見的隱形牆壁,就這樣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哎呀。」
一雙冷冷的手,接住了佛爾特理娜。
「這里有某人設下的結界,所以是沒辦法輕易通過的,佛爾特理娜老師。」
佛爾持理娜吃了一驚,猛然地回頭一看。
有一位戴著眼鏡,看起來一臉溫文儒雅的青年,正眯細了眼睛對著她微笑。
「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先跟我一起看看比賽呢?」
「咪!」
佛爾特理娜慌忙地從男人的懷中跳開來。
「咪咪!咪咪咪咪!」
(不要開玩笑了!你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公主殿下被逼到絕境嗎?再說,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多相處一秒啊!)
蹦~~~~~~~
她再次往欄杆跑去,想從上面跳人會場,但是同樣地又被隱形牆壁彈了回來。
「咪!」
(嗚!)
真雪的導師,再次接住了佛爾特理娜。
「你看吧,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現在是沒辦法過去的。而且,你最擔心的公主看起來也不像是立刻就會陷入危險的樣子嘛。」
他露出有點困擾的笑容,用雙手捧起了佛爾特理娜的身體讓她看看舞台上的情況。
教練丟出的火球,都被真雪輕輕松松地彈開來了,而且她還可以同時丟出三根體操棒,積極地發動攻勢。別說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了,根本就是生氣盎然地享受著這場戰斗。
(公主殿下……不,那個是希凱伊吧……)
稍微冷靜下來之後,佛爾特理娜才意識到面帶微笑的眼鏡男的臉就貼在自己身邊,她的臉突然熱了起來。
「咪咪!咪咪咪!」
(好了啦,把我放下來!快放開我啊!)
看到佛爾特理娜粗暴地揮舞著四肢掙紮,他就用對待小嬰兒般的溫柔動作,把她放在一旁的空位上,自己也在隔壁的椅子坐下。
「啊,我是不是該使出返老還童的魔法變成阿智比較好呢?」
「咪咪!」
(才、才不要!)
佛爾特理娜紅著臉叫道。
「咪咪,咪~~~~~~~咪~~~~~~~~」
(如、如果他現在變成阿智的話,就算我明知這皮囊里面裝的是個不會看人臉色、懦弱沒用,而且還有兩個孩子的寒酸眼鏡男,理、理智卻……)
「咦?怎麼了嗎?」
「咪!咪咪咪!」
(不用了!就讓阿智繼續保持著可愛少年的形象升天吧!不要再玷汙阿智在我心中美好的回憶了!)
「喔喔!佛爾特理娜大人正在跟一位男性說話呢!」
治愈系美青年軍團站在離他們稍遠距離的地方,竊竊私語著。
「那一位,不就是公上班上的級任老師嗎?」
「對耶,那個一頭亂發的,確實是教英文的闇鳥老師沒錯。」
「你們看!佛爾特理娜大人好像一副很害羞的樣子呢!我看我們還是別去打擾他們比較好吧。」
(唔~~~~~~~~~~~~~~為什麼我要呆呆地坐在這種地方看比賽啊?而且還有這個家伙在旁邊。只有這個人,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想再看見他第二次啊!)
「咪……」
(你這家伙為什麼會在這里啊!)
聽到佛爾特理娜的質問,真雪的導師就用悠哉的口氣回答道:
「因為我這做父親的,在三更半夜跟一位美麗的裸體女性待在廚房里,所以孩子們就生氣了……他們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之後,一起離家出走了。所以我跟在他們後面追出來,結果跑到這個地方。不,我並不是打算責備佛爾特理娜老師啦,所以請你千萬不要介意喔。」
「咪,咪咪~」
(唔……誰會介意啊!追根究底,本來就是你假扮成高中生欺騙我才會發生這種事,都是你自己不好吧!)
「對不起啊。」
你這家伙真的厭到抱歉嗎?佛爾持理娜繃著一張氣憤的臉,悻悻然地喃喃自語。
(可惡;我竟然會對這種男人有好感……)
「其實越智是我母親的姓唷,我的名字叫做闇鳥玲一。不是什麼『眼鏡仔』,也不是『你這家伙』,請你以後好好的記住唷,佛爾特理娜老師。」
(明明是個眼鏡仔,叫你眼鏡仔就夠了!)
佛爾特理娜在心中默默地罵著,氣得連耳朵都在顫抖。
「還是說,你比較喜歡像阿智那樣的昵稱呢?像是玲玲啦,阿一之類的啦。」
「咪咪!咪!」
(你要我怎麼對著你那張臉叫出玲玲還是阿一之類的名字啊!你這混帳!」
佛爾特理娜憤怒地揮舞著前腳大叫,闇鳥只好無奈地笑一笑說:
「哈哈哈,我果然不適合玲玲這類的名字啊。老師,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氣呢?」
「咪!」
(廢話!)
「其實,我本來覺得就這樣保持著書店工讀生阿智的身分,繼續跟這個年紀比我大的漂亮姊姊交往,應該會很快樂吧。」
「咪咪!」
(你說什麼啊!」
「如果你是個可以隨便跟人交往的女性的話,這種做法也挺不錯的。但是如果要認真的談戀愛,就得更加考慮再三才行。」
佛爾特理娜一邊生氣,臉一邊又熱了起來。
「咪~~~~~~咪咪~~~~~~」
(難道說,如果不是認真的出軌,而只是逢場作戲的話,你的妻子就會允許嗎?)
闇鳥一聽就回答道:
「我沒有妻子。」
「咪?」
(什麼?)
「我一次也沒有結過婚。因為這兩個孩子的母親,並非可以跟我結婚的人……」
「咪……」
不可以結婚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呢?佛爾特理娜忍不住開始胡亂猜測了起來。
是別人的妻子嗎?還是通緝在案的罪犯?還是說,在結婚之前,就已經生病死掉了嗎?
(不,誰管孩子的母親是誰啊,跟我才沒有關系呢……)
「咪咪……咪咪……」
(原、原來是這樣啊……如果我是個可以隨便玩玩的輕浮女人,你就打算跟我交往啊。)
她怒氣騰騰地說完之後,玲一卻完全不以為意,還是笑著說道:
「是啊,因為你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我很喜歡你。」
「咪~~~~~~~~~~~!」
(你不要再開玩笑了!)
佛爾特理娜舉起右前足,就在闇鳥的臉頰上揮了一巴掌,把他的眼鏡打落在地。
正和教練你來我往地進行激烈攻防戰的希凱伊,以及在希凱伊體中害怕得縮成一團的真雪,都聽到了佛爾特理娜在觀眾席上大吼大叫。
希凱伊朝著觀眾席上轉過頭去。她看到的是一只銀色的兔子,還有被兔子打了一巴掌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的青年。
真雪也大吃一驚,她喃喃說道:
——那只小兔子,難道就是佛爾特嗎?
而旁邊的那位男性,我好像曾經在哪看到過……
此時,希凱伊突然變得大為驚慌。
「不妙了!」
——你怎麼了啊,希凱伊?
「那個人不就是玲玲嗎!啊啊,一定不會錯的。他看起來老了一點,又戴著眼鏡,所以我之前都沒有注意到。糟糕,要怎麼辦呢?玲玲竟然來了~~~~~~~~」
——希凱伊,你說的那個玲玲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要先躲起來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吧。」
「咦咦咦咦,別走啊,希凱伊!」
下一瞬間,握著彩帶棒站在火焰之牆中的人,已經變成了真雪。
「這樣我會很困擾的啦,希凱伊!你快出來啊希凱伊!」
轟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火焰從教練的背後更加旺盛地冒出。
「好好地接受我的愛吧!月森啊啊啊啊啊!」
火焰像活生生的觸手一樣伸出,一起朝著真雪沖了過來。
「呀~~~~~~~~~~~~~~~~~~~~~~~~~~~~~」
「那是什麼鬼東西!」
看著浮現在黑暗之中的巨大螢幕,航平不禁為之啞然。
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狂風不停呼嘯,雷電也不停肆虐。
那個螢幕之前還有一座黑色的神社,在那之上,不知為何撐著一把印有瓢蟲圖案的粉紅色雨傘。現在的風勢強烈到樹木都幾乎要被吹斷了,那把雨傘卻仍然文風不動,還是繼續停在神社上方遮蔽雨水。
巨大的螢幕在狂風吹襲之下,像波浪般猛烈地飄動。
其中,映出了一個少女的身影。
(月森?)
看起來雖然很像真雪,但是螢幕中的那位少女穿著一套華麗的衣裝,漆黑的長發已經長得快到蓋到腳踝了。
少女的身後,有一片竹林隨風輕輕搖擺著。深黑色的長發,也在風中輕輕柔柔地飄舞著。
少女把兩手交握在胸前,臉上帶著一點紅暈,以專注的眼神看著前方說道:
我對你,是打從心底深處愛慕著的。
是真的唷。我每天都會去找你。每天都會跟你說我喜歡你。我會毫不間斷地,連續在一百天之間來到你的面前,一天都不會少,如果你願意聆聽的話,是不是可以請你理解,我並非抱持著虛假或是游戲般的心情呢?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
這個長得極像真雪的女孩,到底是誰呢?她又是在跟誰說話呢?
此時,螢幕上又滿滿地映出了少女幸福萬分的笑容。
沒關系的!因為,我隨時隨地都好想見到你,隨時隨地都想跟你在一起啊。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這位少女實在長得太像真雪了,因此航平覺得仿佛是真雪正在對自己這麼說話,不由得戚到內心大大地動搖了。
他的腦袋呼呼呼地熱了起來,心跳也急劇加速。
為什麼……為什麼會笑得那麼開心呢?
為什麼,會露出這樣高興,這樣幸福的表情呢?
在強風的吹拂之下,螢幕激烈地晃動。
飄散著漆黑長發的少女正在微笑的面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寬廣體育館之中的影像。
體育館中央有個被火焰圍繞著的舞台,而身穿韻律服的真雪手上還拿著新體操用的彩帶棒,帶著一臉哭喪的表情,害怕地縮在地上。
「呃……月森!」
更驚人的景象,是真雪的面前就站著那個新體操社的教練,而他背後的那團火焰吐出長長的火舌,正朝著真雪襲擊而去。
「好好地接受我的愛吧!月森啊啊啊啊啊!」
「呀~~~~~~~~~~~~~~~~~~~~~~~~~~~~~~~」
航平想也不想,一躍就跳入了螢幕之中。
「哇啊~~~~~~~~~~~~~~~~~~~~~~~~~~~!」
真雪跌坐在地面上,連滾帶爬地拼死逃離火焰的攻擊。
可是,火舌就像一只有意識的生物一般,還是繼續追逐著真雪。簡直就像置身于滿天爆裂的煙火之下。從教練背上射出的幾團火焰,在空中勾畫出細長的弧線之後,全部落在真雪的身邊。
「呀啊啊!救命啊!希凱伊,你快點出來啊!」
真雪一邊揮舞著彩帶,一邊恐懼地連步後退。
希凱伊似乎是躲到真雪體中的深處了,無論她怎麼呼喚都得不到回應。
在這期間,火球還是不停地落下。
「咪!」
(公主殿下!)
剛剛才打了闇鳥一巴掌的佛爾特理娜,一聽到真雪的慘叫聲,就再次往欄杆的方向跑去。但是,包圍著比賽場地的隱形牆壁,仍舊無情地擋住了她的去路,她被彈得飛往觀眾席上的人群里。
「呀啊啊!」
「這只兔子是哪里來的啊!」
「咪咪!」
(混帳!)
佛爾特理娜緊盯著舞台,掙紮著爬了起來。
治愈系美青年軍團見狀都慌張地跑下來。
闇鳥撿起掉落的眼鏡,恢複了慣有的冷靜表情。
真雪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再繼續後退的話,就會被後方的火牆燒到了。
裁判們又舉起了分數牌。
「四三」
「四八」
「四五」
「五一」
「四五」
天譴又來了!
真雪的頭上再次出現了大量的名字帶著一個蟑字的生物,帶著可怕的揮翅聲往她飛去。
「不要~~~~請不要過來啊,喬邦尼先生~~~~~~」
真雪抱著頭大聲哭叫。
「月森!」
航平突然出現在比賽會場上,他隔著火牆,對著真雪大喊:
「月森!趕快使出那招必殺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