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此地人人生而平等……?



“那你認為伯爵應該怎麼樣?不吃人飯還是住在天上?處處都要體現自己和平民不一樣,所以平民吃飯我吃空氣,平民喝水我喝西北風,平民上廁所我就都留在肚子里?想什麼呢?真是——不洗就給我滾出去,爺干嘛爺樂意,進個澡堂子還要推三阻四的給我滾遠點。真是……話說還真是不知道啊,原來這麼北方的地方也有浴室,還以為你們這輩子都不洗澡呢。”

賽博坦作為上級領導這麼說了,那自然而然的就不能在說什麼了。

浴室這種地方和朋友一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最起碼只要精神不存在卻先,取向不存在問題,身體不存在傳染類疾病就可以。當然,上級領導請客進浴池動動腦子也應該知道不能拒絕——

其實……洗澡這種事情嘛據說也是一種文化,比較“顯眼”的應該就是誰都“不顯眼”。在外面穿的人五人六的,進來就沒有任何分別了。

“唉……真不知道咱們大人是什麼心態。”蘭斯洛特一邊脫去身上的盔甲,咣當一聲胸前的重甲被扔進脫筐之內。大理石地表被砸了一個小坑。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似乎很是不理解為什麼有矬子非得找不自在:“這……請客洗澡,是他們那兒的習俗麼?”

還真沒說錯,請客洗澡的確是賽博坦“家鄉”的習俗,不過重點一般都是在洗浴中心而且一般重點是洗完澡之後。

“不……知道,反正這世界文化不同。”高文也這麼說,看了看四周好像已經被騎士團給包圍了,道:“只是我覺得有些不安心。”

“……?怕什麼?”蘭斯洛特有些不理解。

“這……裝備都脫了,待會兒打起來換裝可是個大問題——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在現在進攻?”高文很是警覺,講自己的手甲一扔,解開可是相當費時間的。

“你帶著劍進去不就得了?”蘭斯洛特隨嘴一說。

“好主意!——你願意讓你的劍進浴室麼?!”高文出離的憤怒了。

“對了……咱們大人呢?”賽博坦的侍從官侍郎一只沒找到自己家大人,覺得有些問題:“剛剛明明看見他進來了啊?”

一陣死寂。

“……好像,剛剛進門的時候……”騎士a很明顯是等級不足以進門的,把在大門口說道:“我們往左轉,他直接被一個魔物下人帶著往右轉了。”

“……?右轉?左轉是男浴室,右轉是……?!”

又是一陣死寂。

“哦……原來大人來這里是為了這個原因啊。”眾人恍然大悟,忽然覺得這世界真的很不靠譜,不過瞬間所有人都覺得可以理解了:“長成大人那副模樣,的確可以‘右轉’——對了,高文你是不是也可以去湊個熱鬧?就別跟我們起膩了。”

“……我忽然理解了大人為什麼總是說自己血的壓力比較大了。”剛脫了上半身盔甲的高文把腰間的佩劍緩緩出了出來,語氣平淡而富有實質性的感情:“你們現在的護甲都很少啊……砍上去一定會死吧?”

——原來友情是如此的淡薄——

等到所有騎士脫完了,盔甲從身上放下來了,也就和普通人沒有兩樣了。誰都是那麼回事,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高貴的人這個時候貌似也看不出有多高貴了。或者說,你能比別人長個一寸就算很了不得了。

這也許就是很多人喜歡洗澡的原因,也許這里距離伊甸園近一點?當然,可惜只有同性(當然有些變態對這個最感興趣)。也許也就是高文和別人不太一樣,耳朵長一點。


“這里面好熱啊……沒感覺啊,還有霧氣好大啊……”騎士a不解的看了看前面一陣薄霧冥冥,一臉的水蒸氣代表了他一臉的問號:“在家里沒這麼大的霧啊。”

“意呆利式的,我曾經在游俠朝聖的時候用過——那邊那個水池你敢下去麼?”騎士b一臉的不屑,似乎以去過意呆利為榮。

“臥槽好燙啊!——你敢下去麼?”騎士a用手試了試,瞬間就不干了。

“嘖——你身上才有幾個疤?來,老子下去……臥槽要煮熟了啊!這能下的去?”騎士b一臉的吹牛b吹漏了。

“行了行了,別鬧了——大人叫我們來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仔細想想大人臨來的時候說的話吧。”高文試了試水,感覺水溫還算可以——精靈比人類愛乾淨,當即下去也就沒有感覺。舒爽的呻吟了一聲後在溫度不算太高的水池里問道:“大人為什麼要來這里?”

“咦?不是因為他的臉可以直接去女浴池麼?啊哈哈哈——”一個騎士在霧氣里高聲大笑了起來,然後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高聲的叫疼:“啊哦!”

“哈哈哈——沒錯沒錯。”

“啊哈哈哈——”

一群騎士哄堂大笑,騎士作為統治階級在這里基本上都有爵位,最起碼也是個最低等的爵士。至于說這里有個男爵、子爵都很正常,尤其是高文——這些騎士里就屬他爵位最大。理論上擁有兩片騎士伯爵領的宣稱權。

“嗯,你們說的真是沒錯——還有,剛剛誰tm都沒有來找我是怎麼回事?”一聲幽幽深谷中的低吼從浴室門口傳來,在這種高溫浴室依舊能夠讓人感覺到骨子里的寒意。

是殺氣。

但是沒人敢反抗。

——是賽博坦。

“你們這幫家伙很有本事嘛,開上級的玩笑也不知道跑的遠一點?”在浴室里也沒辦法大踏步前進,否則就直接狗吃屎的命——賽博坦一步步的往前走著,每一步都覺得力有千斤。

“呃……大人!我的大人,您聽我們解釋。”

“我的大人,這都是他們說的我一句話都沒說——”

“?!?!蘭斯洛特,你裝什麼像!?大人,我高文才是一句壞話都沒說的忠心耿耿。”

賽博坦一臉的不屑,徑直走進了水池里,一路上也的確沒人敢說什麼。

他們看見的是一個傷痕累累的……年輕人,年紀比自己要小,身材也比自己要矮的多,甚至可以說是纖細。但是卻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要飽經滄桑,任憑雨打風吹去的身體甚至可以說不上是健壯,每一塊肌肉都在但是卻都說不上是健壯——這就是傳說中偉大功績的締造者?

真的有這種事情麼?如此……瘦小,如此……瘦弱,如此……殘破不堪。

如此……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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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博坦來這里的目的算是達成了一大半了——自己手底下一群人怎麼能讓他們一天到晚都說自己是個靠臉吃飯的家伙?哪怕是豐功偉績也被當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自己不妄想統治所有人,但是必須統治這些管理所有人的人。

“剛剛說的很賣力氣嘛。”賽博坦泡在浴池里,身邊一眾下屬圍著他也不敢多說話。用清水洗了洗臉,頭上的馬尾這個時候也沒有放下來——呆毛也沒有放下來。綠色的雙眼掃視著面前的所有人,雙眼似乎在說著【一群白癡等死吧】似的:“來,繼續,我在這邊聽著呢。”

“大人……咳咳。”高文這個時候被身旁的蘭斯洛特踹了一腳,沒有辦法這個時候浴池里只有三個人,外面雖然站著坐著蹲著的一排,卻沒人敢說什麼。

“您身上怎麼……這麼多的傷口?”

所有人都把手放在臉上,高文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很多是小時候進行訓練,我媽打的,這一條就是,這一條也是,這一條從胸口到脖子的也是——嗯,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是親生的,這個誰敢懷疑的話我媽會活活打死你們,我也不會攔著。”

賽博坦指著自己的上半身倒是無所謂的說著:“另外一些是在討伐魔王……腹肌上這兩個大洞一樣的,是魔王的利爪穿刺的結果——(消音)!你們這幫王八蛋又讓我想起那種死亡一樣的疼痛了。還有後背上的這個是蟲族毒液——去北方的時候被噴的,最後還是沒有好。聽說有魔法能消除傷疤,可是……媽蛋,誰讓我們布爾凱索人肉體魔抗比較高呢……”

“……誒呀,大人真是豐功偉績,戰功赫赫啊。”

半是拍馬屁,半是心悅誠服。在場所有人一起鼓掌,就好像看著小狗鑽火圈一樣。那麼幼小卻又蠻拼的,真是偉大。

“對了大人,您臉上的這道傷疤……誒?您臉上以前有傷疤?”侍郎也進入了水池,似乎被燙的夠嗆,不過靠近了之後問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小子給我滾。”賽博坦氣的夠嗆:“我tm讓你來給我當侍從官你竟然先跑了!——這是我被帶進女浴池被我們家迪妮莎揍的!她真下狠手啊,照著面門就是一劍幸虧我躲得快,我才懷疑我們是不是夫妻的好吧。”

又是一陣奇奇怪怪的冷場,當然大家心里想什麼的都有。“怎麼迪妮莎大人進了浴池還帶著劍?”“其實大人捂住下半身的話進女浴池沒問題吧?前提是捂得住就行……”“草草草草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紅發侍從官,比這個金頭發上司還難伺候。”

蘭斯洛特趕緊打圓場:“咳咳,大人,您身上的紋身也是好多啊——紋身在哪家紋的?——你看我們都不敢跟您比,那邊頂多是紋個巨龍啊,紋個海怪,聖騎士紋個聖光印記就算了不得了。哦



那邊還有後輩一幅******的……”

“大人,我這個叫聖母與聖子,我們聖光禮拜堂的要求……”一個騎士弱弱的說道。

“……咳咳,總之都沒您這樣的。”蘭斯洛特就當做沒聽見,討好一下吧啊——自己在對方的心目當中似乎好感值略低啊,這個在上下級關系里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這身上都紋滿了……你看這邊是狼頭那邊就是一把刀,這是啥?”

“……我們部落十九個氏族,我是大酋長。”賽博坦滿懷怨念的說了一句:“你說,我身上有多少個圖騰?”

“……19個?”

“錯!還要加上我們所有布爾凱索人的總體圖騰,一共二十個!——你當我想來啊?很疼的你知道麼!就算有蜘蛛的毒液幫忙,也是很疼的你知道麼!一紋紋一天也是醉了——”

用水洗了洗臉,賽博坦就如同念經一樣:“戰歌氏族、霜狼氏族、黑石氏族、影月氏族、碎手氏族、嚼骨氏族……鋼鐵部落啊,卻沒有給我一副鋼筋鐵骨!這只能讓肉體承受這些——嗯,榮耀,你們要試試看麼?”


“為您的榮耀而戰,不過我們不敢奢求您一樣的榮耀。”說了句漂亮話,蘭斯洛特還能說什麼?“大人,您帶我們來這里一定是……有什麼意義吧?”

“沒錯,我就是要告訴你們最終體現在人高貴的是靈魂。而不是肉體,肉體上大家都差不多——騎士們,希望你們能夠擔當得起你們的光榮頭銜,我一直都對你們抱有希望。”賽博坦心說我就是想來洗個澡,走到一半才想到這又不是作文非得扣題。至于說抱有希望嘛……對誰都這麼說,不過要知道誰都靠不住。

“……”肉體都差不多麼?你那個童顏巨(消音)是怎麼回事?——這就是男主角光環麼?肉體都一樣?你說的怎麼覺得沒多大說服力?

“對了——都快忘記了,剛剛我進門的時候誰說我壞話的給我站出來。”賽博坦忽然一拍手,冷笑道:“真的以為完了就完了?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哦,沒人回答?真的以為法不責眾?”

“大人……霧氣太大,我們互相之間看不清楚是誰說的。”一個騎士弱弱的說道。

“嗯……的確是這個問題,來,你們排隊站好——我讓你們排隊站好就站好,要抗命麼?”賽博坦開始了自己的獨裁統治。

等到當一隊隊騎士排隊站好之後,賽博坦在他們面前像是檢閱一樣的檢閱這群不穿盔甲的騎士。然後從第一個開始——挨個踹倒在地!

“大人您要干什……誒呀!”

“大人?我……媽呀!!”

“大人您……哦!”

“大人我一直忠心耿耿……”看著賽博坦馬上就要對自己飛起一腳,侍郎一臉的求情模樣,大家也不知道賽博坦這挨個踢一腳是什麼意思。摔在地上怪疼的——現在沒有護甲也沒有別的什麼。

“啊哦!”

“嗯?”賽博坦敏銳的發現了這一聲叫喊很耳熟:“來,侍郎,站起來重新讓我踢一腳。”

“?大人,您上癮了是怎麼著?——就算是大人,也不能這麼……啊哦!—別提了啊哦!——”

“就是你!剛剛說我壞話還摔倒了是吧?”賽博坦拎著侍郎的脖子輕松的把對方抓了起來:“那一聲奇怪的叫聲我絕對忘不了!——”

一群騎士忽然開始馬屁如潮,深怕自己拍的不夠用力被同行鄙視。

“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啊!”

“大人一定要狠狠地處罰他!”

“沒事的話大人我們就先走了——”

同一時間的女浴室里,只有一個人的迪妮莎則是很無聊的待在浴池里。當然說是不會說的,不過心里想一想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向不善言辭的大劍此刻整個人曼妙的身材沉在水里,【早知道只有我一個人,就不把他打出去了……那邊似乎很歡樂啊?在排隊槍斃麼?——真應該找幾個女騎士來,嗯……說干就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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