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 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希臘自古以來就是布爾凱索酋長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布爾凱索酋長國對希臘有著無可爭議的主權領土完整性宣稱。不過……自己家的事情自己知道,布爾凱索人基本上在希臘半島最南方一片土地上建立過自己的領地,並且有崇拜戰神的黑曆史。

都快三千六百年沒回過自己的故鄉了,極少部分喜歡旅行並且重回國希臘半島的布爾凱索人,曾經帶回過一些消息。比方說羅馬人占領了希臘,比方說蠻族占領了希臘,比方說東方人占領了希臘,比方說西方人占領了希臘,比方說拜占庭占領了希臘後又有n多人占領了希臘。

類似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老實說你慫不要緊,你被人占領不要緊,但是幾千年來希臘人都沒主管過希臘人的事情,那就是問題了。作為一個古老的,來自希臘半島的種族,賽博坦是眼睜睜的看著希臘被人輪了一次又一次——老實說對已希臘的歸屬感賽博坦基本為零,所以他對希臘半島的情懷基本上就是給別人看的。好利用這些自己先天對希臘半島的優勢,來勒索一下這些死老外。

不過……希臘人還真是慫到了一定地步啊……

“嗯……不過慫貨也有慫貨的好處,自己的曆史和價值觀是被保留了下來……話說,布爾凱索人當初沒有留在這里還真是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啊。”

賽博坦會見了幾個希臘客人,尤其是希臘公爵澤德羅斯帕帕羅卡斯的現在,這種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實在是令人感慨啊,我的同袍——此時此刻,我們又能再次相見,實在是命運的饋贈。”

第一時間就把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關系先扯上,其實別說是八竿子,就是用赤道做的杆子打,打上幾百萬年也打不到。賽博坦和對方沒有親,就連同鄉都算不上。但是這個留著一臉希臘式大胡子,天生自帶黑色卷發的五十歲中年男子,一臉的感慨萬千。他是在自己的官邸“接見”賽博坦的,但是他本人卻早早的等在了門口。可以說賽博坦還沒等到官邸門口,就發現帕帕羅卡斯站在門前了。

互相之間都認識,見過一兩次面。滿面堆歡,這個手上肌肉的確比較發達,看上去相當的像是喜歡運動的知識分子,那種撲面而來的“儒將“氣質,讓這個希臘公爵倍顯高貴:“感謝您的到來,我的好同袍——賽博坦大人,請里面走。”

“謝謝你的邀請……”看著對方就覺得看著微笑的狐狸,賽博坦明顯喜歡不起來——:“”

手掌伸向空中,張開手指往下做抓空氣狀,並且揮舞著手臂。賽博坦一看還以為對方讓自己滾蛋呢,當即一愣,但是帕帕羅卡斯卻神秘在嘴邊輕輕畫了下嘴唇道:“來,我有悄悄話跟您說。”

“……哦。”賽博坦點了點頭,然後往後退了退。

“……?”希臘公爵愣了一下,然後更加劇烈的揮舞著手臂。

“……?嗯?”賽博坦也愣了一下,然後再往後退了退。


“那個……大人,我的意思是讓您過來。”希臘公爵干笑了一聲,道:“呃,在外人看來可能揮舞手臂是讓人走開,但是在希臘人看來這個是……讓您過來的意思。”

“早說嘛。”賽博坦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的老鄉還真是奇葩——布爾凱索人是把這個習慣早就扔了,或者說當初就沒有這個習慣:“有什麼悄悄話你就說吧……來,基拉你跟我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

賽博坦讓自己的小侍從跟著自己,其他人則是在外面等著。

“呃……我的大人,這個……”看著一頭黑發的基拉,希臘公爵有些不好意思說別的。干笑了一聲後問道:“這是您的閹人奴隸……?”

“不,他是我的總管。”賽博坦也不客氣,道:“我的生活起居現在由他照顧,他精通多國語言和文化……”

賽博坦的眉頭緊鎖,總覺得很是不爽。打狗也得看主人,你這也太明顯了點吧?不過……這個年頭也沒辦法,閹人不受重視並且被人歧視——有空找個魔法老師什麼的讓他斷續重生一下也好,畢竟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才是吧,總不能讓他心理變態吧?

“呃,我的大人。”基拉在旁邊弱弱的說了一句:“希臘人極端討厭……黑色、數字13和……貓系魔物。我……是貓系魔物,並且還是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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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很好,你是我的人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賽博坦微微皺眉,問帕帕羅卡斯公爵道:“大人,您有什麼問題麼?”

“當然沒有,我只是很好奇什麼少年能讓您如此在意。原來如此——請不要在意,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毫不在乎自己被威脅了一下,希臘公爵仰天哈哈大笑著訴說著自己的豪邁氣概:“普通希臘人神神鬼鬼,我可不信那個邪,只要好好信仰聖光,哪管他風吹雨打——宴會在里面舉辦,請跟我來吧。”

希臘少女那種特有的風情,希臘美婦那種獨特的韻味,的確是其他人種所不具備的。賽博坦就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布爾凱索人種在北歐人種里面有些長相上的不同。宴會廳裝扮的符合一個公爵的氣派,大大的家族徽章掛在牆上。幾尊代表自己家族人物的雕像也放在客廳里,和公爵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宴會席上。一群希臘漂亮妞則是在場中央獻舞——你就發現西歐和東歐之間的不同!

西歐的舞蹈現在依舊四平八穩,希臘半島的風情則是截然不同——你看這個草裙舞啊,你看這個學的不倫不類但是誘惑性卻絲毫不減的肚皮舞啊,你看這個……這個究竟是什麼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好魅惑啊!

幸虧沒帶自己老婆來,否則這怎麼說得清楚?不過……你說同樣是希臘人,為啥自己的女人們只會跳戰舞?

“首先祝賀大人您大功告成,私下里一直沒有機會向您和您偉大的軍隊表示感謝……”穿著羅馬人的托噶,說著希臘人的祝賀詞,實際上是全世界人都會說的片湯話。希臘公爵笑著說了很多。

賽博坦也笑著回了很多同樣的片湯話。這還不簡單麼?你跟我扯,我就跟你扯,扯到你都覺得蛋疼為止。

“是啊。”賽博坦微笑著,對對面的公爵開始不斷地說:“拜(拜占庭)英(英國)兩國友好源遠流長,在延綿三千多年的曆史長河中,英倫與拜占庭民族互相之間互相學習互相借鑒,促進各自的發展與進步。英國與拜占庭山水相連,友好交往不斷,商貿頻繁,雙方在維護各自主權、獨立和領土完整之外還有謀求各自發展,促進世界和平與繁榮的事業中相互理解,彼此支持。在兩國當代領導人的關心下,經過兩國政府和人民的不懈努力,英拜關系不斷向前發展……”


賽博坦接著往下說了n多片湯話,都是那種聽著歌功頌德,實際上一點意義都沒有甚至不透露任何症痣傾向的話。上輩子賽博坦把這些當做最好的催眠曲,不過現在對面的希臘公爵帕帕羅卡斯可不這麼看——他第一次聽說這世界上可以有這麼說話的人。

嗯……的確不單單是個普通的蠻族之王,作為一個症痣家也很合格——不顯山不漏水的扯淡和威壓,就是一個症痣家說話的操守。

但是作為中世紀人,帕帕羅卡斯真的不知道這世界上的淡,可以扯成這個樣子!頻頻點頭,並且細心記錄下來——下次吹牛逼就這麼吹!

“大人您真的是……太偉大了。”本來公爵就比親王低一等,而歐陸基本上是可以平級調動的。自從拜占庭帝國引入西歐爵位制度之後大家更是各個遵守這種制度,而賽博坦又是實力派,所以帕帕羅卡斯一直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本來他不打算打斷賽博坦的話。

但是五分鍾過去了,賽博坦越說越起勁!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架勢,帕帕羅卡斯真不知道對方要說到什麼時候——

其實賽博坦剛剛扯到了“兩國經濟交往密切”,這才是開場小段,下面的正題還沒上呢。幸虧帕帕羅卡斯現在不揣冒昧的攔了一下,高舉酒杯一臉的感慨,然後一飲而盡:“不愧是最偉大的氏族之王,我在此並非是以教徒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希臘人的身份喝下這杯酒!”

“……哦?”這倒是讓賽博坦愣了一下,這年頭不以教徒身份說話那就代表著自絕于教,自絕于人民啊。這……幾千年的黑暗中世紀你可以看做是延綿了幾千年的文化(消音)革(消音),只不過大家都習慣了就不把這些病態的事情當回事了,反而覺得正常——甭管多大的干部一旦你反“教”,那誰都可以給你掛上牌批斗一番,順道踏上一萬只腳讓你永世不得翻身。教皇都這樣!據說有一代教皇被從墳里面拋出來放到審判席上審判,確認有罪之後革除教籍切斷用來施法、祝福的右手兩根手指埋進賤民才埋葬的墳場。後來覺得還不過癮,燒成骨灰扔進了台伯河——這以一個宗教人士的眼光來看是最可怕的,因為所有人都在等待聖子複活的那一天,自己也跟著一起複活。你這一把火燒了……

所以現在賽博坦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

“拉丁國家的援軍根本就靠不住,所有人都說來援助但是卻所有人都站著看戲。匈牙利、波蘭和神聖羅馬帝國唇亡齒寒,卻依舊遲遲不肯派兵。只有我們曾經的同袍,才肯來真正的拯救我們。與我們同生



共死,與我們……”

說著,公爵大人留下了一滴眼淚:“唉,年輕的時候經常聽到我們希臘人上古時代是如何的偉大,輝煌而有燦爛。我曾經一輩子以複興希臘為自己的最光輝使命,但是現在……我連下來都回不去。現在如果我死掉的話,也許可以以一個教徒的身份上天國,但是我以什麼身份去見我的曆代祖先呢?”

……臥槽,你還是歐陸蠻子麼!?竟然還記得自己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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