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這里的新鮮事兒可真多

一大早,石達開來接林海豐和鄭南,准備一起去天王府。 剛到大門口,石達開就感覺這個地方似乎缺少了點什麼,他停下來仔細地想了一會兒,望著迎出來的汪海洋,不滿意地一指大門左右,“你們怎麼搞的,連個官燈也不掛了,當這里是什麼地方,民居啊?一點點小事也要提醒,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見汪海洋一副委屈的樣子,石達開哼了一聲,“當然,時間也許是倉促了些,不能全怪你們,可是總要抓緊啊?對了,王府的牌匾我已經安排做了,回頭你們去取回來。兩個牌匾,怎麼掛呢?呵呵......”他搖搖頭,笑了,手托下額琢磨著,“干脆先掛安王府的匾額,甯王不久就要搬家了。” 看到翼王極其認真的神色,汪海洋嘿嘿一笑,“殿下,您這可是白操心了。” “我怎麼會白操心了?”石達開奇怪地瞟了他一眼,“莫不是你們還都自己就都安置好了?” “沒有啊,”汪海洋頭一搖,“不過,俺們不用准備,因為殿下們有令,一切都免去。” “哦,是這樣啊。”石達開手背到身後,“去,通稟下你們王爺,說我來了。” “還通稟什麼啊,”汪海洋一側身,做了個躬請的姿勢,笑著說,“早上就有吩咐下來了,甭說是殿下您來了,就是隨便一個百姓,想進去我們也得陪著進去。殿下您就趕緊請進吧。” 石達開瞅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一進大門,看到一個個精神抖擻的牌刀手,他滿意地扭頭瞅瞅汪海洋,“恩,不錯,就是要嚴加戒備,不能有任何疏忽。” “殿下放心,後院有李蒙親自掌握,這里連個蚊子也休想逃過我們的眼睛。”汪海洋聽到翼王的誇贊,有些得意。 “什麼話都不能說的太滿了,百密還有一疏呢。”石達開忽然一指旁邊樹干上伏著的蒼蠅,“那有一只蒼蠅,你注意到了嗎?” “哪里?”汪海洋眼睛大睜著,順翼王手指的方向查看著。 石達開笑了,“怎麼樣,還蚊子呢,連個蒼蠅都沒發現到。” 汪海洋終于找到了那只可惡的蒼蠅,迅速抽出腰間的佩刀,刷地寒光一閃,蒼蠅居然被他劈成兩半。他的腮幫子鼓鼓的,牙齒咬的緊緊,眼睛里閃爍著憤怒。 石達開望著那副怪樣的汪海洋,滿意地點點頭,“好樣的,刀法不錯!”從汪海洋的身上,他又聯想起了陳玉成、李秀成、潭韶光這一班子童子軍出身的年輕將領。其實天朝不是沒有人才啊,如果大業不成,那可真是天意了! 進了內院,完全和外面變了個樣子。院子里靜靜的,連個人影兒也找不到。石達開一皺眉,回頭看看汪海洋,“女官們都哪去了?” 汪海洋一吐舌頭,沒有直接回答翼王的問話,而是高叫了一聲,“翼王殿下駕到!” 隨著他的聲音未落,廂房里跑出了金梅,從著翼王一鞠躬,“殿下請進,我們殿下正在屋子里試袍服呢。” “哦,怎麼就你自己,其他人呢?”石達開一邊向客廳里走,一邊問著金梅。 “現在是我值班,別的姐妹都在做自己的事呢。”金梅說到“值班”兩個字的時候顯得很是生疏。 “值班?”石達開奇怪地看看她。 金梅點點頭,“恩,反正我們殿下是這麼樣說的,就是我來負責招呼客人。” 這里的新鮮事兒可真多,石達開心想。 林海豐換好女官們連夜趕制出來的王袍和王帽,穿上那厚厚的納底子的靴子,走出臥房。他感覺這靴子很是可腳,就象以前媽媽給自己做的步鞋,舒適。看著對面穿著一樣新朝服的鄭南,他抖著兩只寬大的袍袖,瞅著柳湘荷和路靜,笑著問:“這下是不是就象你們說的王爺的樣子了?” “當然啊。”柳湘荷和路靜幾乎是異口同聲。尤其是柳湘荷,她端詳著安王殿下,總覺得自己好象和殿下似曾相識。看著看著,她的臉兒微微感到發熱,心兒也如同揣了小兔兒,撲通撲通跳個厲害。再往下殿下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她也一點兒沒聽到。 跟著金梅走進來的石達開瞅著林海豐和鄭南,呵呵笑著,“你們這里真是天天新事多啊。” “王兄一定是說我們這里人少安靜吧。”林海豐嘿嘿一笑,“其實沒有必要都呼啦啦擁在這里的,我給女官們都安排了任務,各盡其責呢。” “是嗎,”石達開滿有興致地笑著,“回頭有什麼好的注意也告訴哥哥一聲,我也得學學你們了。” “好啊,”林海豐請石達開坐下,扭臉看見柳湘荷還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沒動,叫了一聲,“柳尚書,翼王來了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啊?” 柳湘荷身子一震,掃了一圈才見到坐在椅子上的翼王殿下。她的臉騰地紅的象個熟透的蘋果,趕緊雙手抱在胸前,低垂著頭,聲音慌亂地說:“躬送翼王殿下!” 真是亂了套了,剛走到桌案邊打算坐下的林海豐回頭瞅著柳湘荷,這個姑娘,怎麼糊塗了啊? 正想和林海豐他們說點兒什麼的石達開,被柳湘荷的一句話鬧的莫名其妙,本來想說的話也忘了。 鄭南先開始也是一愣,可看看柳湘荷那似醒非醒的樣兒,不由得覺得好笑,他瞅瞅林海豐,又望望石達開,哈哈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起了連鎖反應,不僅是石達開和林海豐,就連路靜和門口的金梅,也禁不住地捂著嘴兒吃吃地笑。 柳湘荷愈發顯得慌亂了,她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笑,莫非自己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