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我只是擔心你



這個背向月光,像從畫里走出來,如神邸又妖孽十足的男人。

他幽深清涼的目光,讓我莫名一陣無措,急忙抽出自己的手來。

小白錯愕之余也發現了趙欽,便抿了唇不再說話。

老道長說:“走,此地不余久留,警察就快到了。”

隱約可以聽到警笛叫聲了,我看了眼路對面的趙欽,他已經冷著臉向我們走了過來,看著我薄唇微啟:“走。”

不再多言,我們便一起回到了酒店,酒店離學校並不太遠,而且從窗子口,就可以看到學校里的部份情況。

回到老道長和小白的那間房,小白跑到窗子口看了一眼說:“有三輛警車,看樣子,這些警察今天晚上有得忙了。”

老道長一邊換鞋一邊說:“只怕是白忙一場,教導主任的死根本就不可能是人為。”

我道:“還好,那個做亂的髒東西已經被除掉了。”

“不然,今天晚上我們除掉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份而已。”老道長看著我說:“丫頭,等十二點鍾聲一過,為師帶你出去看樣東西。”

我睨了他一眼沒說話,如果是平時,一定會因為他自稱‘為師’而跟他拌上幾句嘴,可此時,我沒那個興致。

自從在學校門口見到我和小白的手拉在一起,趙欽一直沒有跟我說過話,此時也沒有跟著我們進房間來。

我蔫蔫的有些提不起勁兒來,打算出去看他一眼。

剛轉身,小白就在我身後說了一句:“明月,你去告訴他,如果想要發火,沖我來。”

我干笑了一下,走出房門卻沒有看到他,暗想這人哪里去了,誰想回到自己房間後,打開門就看到了窗口的趙欽。

他正遙望著學校里的情況,我走到他身邊,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有時,他身上的冰冷氣息會減少一些,比如他心情大好的時候。

湯圓此時乖乖地趴在椅子上,不敢有半點聲息。

我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麼,他是誰,男朋友,未婚夫?我心里很亂,只有面對這兩種關系的時候,我才需要去解釋。

趙欽卻不動聲色的回過頭來,指著學校說:“那幢舊教學樓里面,還有其他怨靈,下次再進去,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我詫異的看著他,生氣竟然不是因為看到小白牽著我的手嗎?

似乎察覺到我心里的想法,趙欽抬起手幫我掖了下耳邊的頭發,說:“相比起那個時候的危險,小白保護了你,我更應該感謝他,只要你好好的活著,其他的不重要。”

我眼睛一酸,很痛,痛點只達心底。

這個世界上,除了姑姑,我總覺得已經沒有人那麼再乎我的死活。

“小傻瓜。”我眼睛紅得像兔子,他微笑著捏了我鼻子上一下。

趴在沙發上的湯圓此時才敢輕輕的‘喵’了一聲。

學校里的警察一直在忙碌,大約一個小時後,看到他們用單架把教導主任的尸體抬了出來。

天空的星月,有種被烏云飄過擋住的陰暗,就在這時候,我看到教導主任身上蓋著的大白布驀地一下子被風吹到了地上。

抬著他的兩名法醫都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那風來得突然,顯然他們也被嚇到了。

只是做為公職人員,被嚇到也不能說什麼,兩人面面相覷一下,把單架放下,重新撿起大白布給他蓋上,這才又繼續抬起來放進車里。

十二點差幾分,小白來敲門說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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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從床上跳起來出去,趙欽哄我笑後,就帶著湯圓到樓頂吸月光去了,沒想到我答應了小白一聲轉過身,他竟然就在我身後。

我嚇一跳,他勾著薄唇上前來擁住我的腰:“又要出去?”

我點點頭:“不抓到那個怨靈,我不甘心,學校里有那麼多的孩子應該在一個乾淨的環境里學習。”

“我就知道事情沒有個結果你是不會甘心的。”他一邊說一邊去拉開門。

站在門口的小白愣了一下,隨即目光越過趙欽看向我:“明月,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小白看到趙欽就是來氣兒,我真拿他沒有法子。

我出去後,趙欽也跟了上來,轉身下了道結界把湯圓封在房間里,說:“走吧,還是得跟著你去才放心。”

話完有意無意地就牽住了我的手,冰冷的眸光掠過小白緊繃的面孔上。

我只好任由他牽著往前走,走了幾步才聽到小白緩緩跟來的腳步聲。

老道長已經在電梯口處等我們。

見到我和趙欽手拉手的走在一起,不由得老眼一瞪。

趙欽大方的微一笑:“道長,怎麼了?”

老道長喃喃一句:“沒……沒怎麼。”

這時候,小白才憤憤的跟了上來,按下電梯運行鍵。

我們進去電梯里後,趙欽一直拉著我的手,涼涼的,我明顯的感覺到,他好像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權,我——是他的。

我們出了酒店大門後,直接去了離學校不遠處的一個十字路口處。

老道長讓我們躲在一家小賣部的廣告牌後。

又有些尷尬的看著趙欽說:“左先生,我們要引出來的東西恐怕聞到你的氣息就不敢出來了,你能不能稍稍的,回避一下。”

趙欽沉呤片刻,輕輕按了我肩上一下:“那還請道長幫我照顧好阿月。”

話完看著我,驀地就伏下頭來,輕輕地親了我額頭上一下。

我完全懵了。

別說我,連老道長和小白都傻眼了,之後,趙欽就眨眼消失不見了。

我的臉一下紅得不行,他怎麼能這樣,當著老道長和小白的面親我。

緊接著最先反應過來的老道長拉了我和小白一把:“快藏好,你們這些小鬼頭的兒女私情先放在一邊。”

我聽話的蹲下,但臉一直有種滾燙的感覺,小白卻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深夜十二點的十字街道,昏暗之中飄浮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街道兩邊的商鋪家家緊關房門,連燈光也不曾泄露出來半點。

就好像世間萬物都對這一片區域避而遠之似的,周圍的一切,寂靜得太過異常。

就在這時候,從學校方向走來一個背影微勾的男人,那男人在這大熱天里,竟然穿著一件立領的黑大衣,臉上戴著一個碩大的口罩,一看樣子就是不想讓別人認出他來。

可他的樣子和行為又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只見他左手提著一個白色的大燈籠,燈籠前面,寫著一個黑色的‘冥’字,而他的右手上,卻提著一只垂頭蔫腦的大公雞。

只見他走到十字路口中央後,左後警惕的看了看,這才把白紙燈籠放在地上,而後戰戰兢兢的捏著雞頭,另一只手拿出把小刀在雞脖子上劃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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