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8 自救



一切來得太突然,我懵了,小白強做鎮定說:“明月,聽她的,先把電話扔掉。”

“好,我扔,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心悸的把電話扔到了地上,並且好心欠說著保姆,不自覺得,後背上早已大汗淋淋。

有的時候,人往往比鬼要可怕得多,試想如果她一時沖動將手里的菜刀向我砍下來,那我這條小命可就算是完完了。

保姆冷冷一笑:“你打電話報警,就已經是傷害到了我,因為沒有他我就活不下去,我這一輩子,就只有他這一個男人。”

我驚訝不已:“你是他的妻子?”

保姆將刀子在我脖子上緊了緊:“沒錯,我是他的妻子。”

那刀峰太利,我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剌痛。

小白急得額頭上都是汗,他此時哪里還管得了自己受傷的手臂:“這樣吧,你放掉明月,我和她交換可以嗎?”

“不可以。”保姆發了狂似的叫了一聲,刀子壓在脖子上的力道更大了。

“好,我們都聽你的,你不要激動,先冷靜一下。”小白遲量讓自己的語氣放緩,企圖讓對方放松下來。

保姆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只要你們放過他,不要再追查這件事情,我也就放過你們。”

我雖然被她脅持著,可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覺得滿心氣憤,就冷聲問她:“他殺的可是五個孩子,難道你每天從冰櫃里拿菜出來再放菜進去的時候,就不害怕,不覺得愧疚嗎?”

冷冷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開始是有點害怕,可是慢慢的,我就習慣了。甚至殺最後兩個的時候,我還跟他一起到煉尸房里割下他們的腦袋。他說,這幾顆腦袋,是他今生最完美的藝術品,有的時候,我們會一起站在這里,沒錯,就在這里,我們一起欣賞這五顆頭顱,你看他們,多美啊。”

瘋子,我心里又恨又痛,淚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著轉:“為什麼要殺那麼多的孩子,他們有什麼錯?”

保姆說:“因為他喜歡新鮮稚嬌的身體,因為我無法生育,因為我的不足,得由這些孩子來給他填補,否則憑什麼讓我們每個月拿出一部份錢來資助他們?”

眼看著她越說越激動,小白叫我:“明月,不要再問她問題。”

他向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再忍耐一會兒:“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老公的,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小白的眼睛看了眼放在灶台上的剪刀,沒錯,他可以剪一個紙人,用紙魂夢的咒語編造一個假的校長出來敷衍她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候,門口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老道長回來了,不僅回來,手里還領著校長的衣領子,他的身後,跟著臉色冷凌的趙欽。

進屋看到此時此刻的情景,大家都嚇得一愣。

老道長的手不由得松了三分,對保姆吼道:“快把丫頭放了。”

保姆呵呵一笑:“你先把我老公給放了。”

趙欽看著我脖子上的菜刀,眸光掠上一層冰寒,轉眼間他便不見了,而是出現在我們身後,五指,緊緊地捏住保姆的脖子,瞬間將她舉得離地幾尺遠。

我得于放松的身體踉蹌一下站穩,摸了一下脖子,看到掌心里全是血。

小白急忙上前來扶著我。

目瞪口呆的校長卻被老道長一掌拍到了地上:“小白,報警。”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校長嘴里念念有詞,目光困惑的看著趙欽:“難道,你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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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欽面無表情的將保姆扔到地上,轉身來抱起我,一直走到外面的客廳里才放我到沙發上坐下。

“別動。”他冰冷冷的下令,指尖冰涼地掠過我脖子上的傷口。

我沒聽他的話,站起來跑到洗手間用鏡子一照,還好,只是脖子處被割了個淺淺的口子,所以流血了。

相比起正在打電話報警的小白,他的傷口又深又大,此時血水已經溢濕了半只袖子。

我順手拿了條毛巾幫他勒住傷口下方處,這才拿紙巾去處理自己的脖子。

對了,趙欽怎麼會來?

我沒問,可他好像明白似的,說道:“幸好我感覺到你的氣脈不穩,所以匆匆趕來,便恰好遇到了老道長追著校長出去。”

我心里一暖,抬手捏著脖子上的玉墜對他傻笑一下:“幸虧你來了,否則的話我……”

話沒說完,嘴唇就被他冰涼的五指擋住:“別亂說話,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趙欽很認真篤定的看著我。

小白這時候進來說:“警察到了。”

趙欽便和我對視一眼,轉身消失不見到了。

如果他在的話,少不了又有些麻煩,不讓警察看到也好,只是他這一下憑空消失不見把校長兩夫妻都嚇得半死:“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們誰都沒有理他,老道長佛塵一甩,冷眼看著校長說道:“怪不得阮小清的鬼魂會受你控制,原來你一直保存著她的頭,讓她死無全尸沒辦法投胎,你這王八蛋也真夠狠的,真是聞所未聞。”

校長蔫蔫的聳拉著腦袋:“我原本並沒有想要殺她,可是她,她有時候不聽話。”

“你還是不是人?”我恨得真想去踹他兩腳。

這時警察進屋了,把校長夫妻兩控制好,又向我們做了筆錄。

我看著驗尸官從冰櫃里拿出五顆人頭整齊的放在取證紙上,雖然已經被冰得發白而且僵硬變形,可還是隱約看得出來,有一顆是阮小清,另一顆是她的表弟。

一想到他們還那麼小,就要遭受這些人性的殘忍,我心里密密麻麻的難受。

從校長家出來,我們去醫院做了傷口處理,幸好小白沒有傷到筋健,縫合了五針,而我的卻一塊小小的紗布就搞掂了。

從醫院出來,刑警隊長打電話給老道長,說校長全交待了,那五年來,他都對家庭條件簡單的女孩子下手,阮小清的表弟,是因為他無意之中發現了他的秘密而被蓄意謀殺。

煉尸工也因為私下倒賣人頭給校長而被逮捕。

最後刑警大隊長問:“你們能來這里看一眼校長嗎,他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本來校長做為重刑犯,我們是不能私自見他的,只是聽大隊長的語氣,好像真的有事發生,老道長就答應了他。

我們去局里的時候,最後一絲殘陽已落到山後。

只見看守室里面,校長戴著手銬和腳鏈,戰戰兢兢的蹲在一個角落里,見到我們就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祈求:“道長,救救我,她們到處都是,到處都是。”

可不是嗎,我看到有幾只雪白如枯枝一樣的手,正從牆壁上,地下,四處伸出來緊緊的拽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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