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25 只為遇見你



“想什麼那?”小白一邊擺弄著羅盤,一邊問我。

我抬起眼睛,看到頭頂上飄浮著的趙欽也斂下眼眸看著我。

“沒想什麼,只是覺得生命這東西,有時候往深里一細想,還挺奇怪的。”

“切,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生命看透了很簡單,四個字,因果輪迴。”小白專注看著羅盤。

我翻了記白眼:“對了小白,你能算出我上輩子上上輩子,都出生在什麼地方,是男人還是女人嗎?”

小白懶洋洋的抑了下眼睛,看了眼頭頂上的趙欽:“你呀,應該就只這一次輪迴而已。”

“為什麼?”

“為來遇他唄。”

“哦!”

聽到小白這麼說,頭頂上的趙欽臉色好看了許多,薄唇微勾,迎風飛去了。

我便扭頭問小白:“那你呢,你上輩子是什麼?”

小白這才把目光轉向我:“我也只是這一次轉回而已。”

“是嗎?為什麼?”

“為了來遇某人唄。”小白說完加一句我懶得跟你多說,就轉身快步走開了。

我腦海里浮過一絲八卦的興頭,他為了來遇誰?

呃,不會是為了來遇我吧?

我呸,怎麼可能。

我為自己這種可怕的想法給嚇到,急忙用力搖了搖頭跟上去。

小白手里的羅盤,就在這時候有了反應,盤內的銅針瘋狂地跳動起來。

“有情況。”小白警惕的轉動著羅盤,四個方向迂回尋找,可是那銅針根本定不下來,而是不停的跳動。

我嚇得和他背靠背站著:“在哪兒?”

“不知道,但這東西的確很猛。”

小白的話音剛落,趙欽穩穩地從空中落下來了,他展開長臂護在我面前:“阿月,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明白嗎?”

他很少這麼緊張的,弄得我也一下子渾身發軟,只能點點頭,隨之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袍。

我們三個人,一起站在黑暗的馬路中間,已經能看到前面不遠處的城東河面波光粼粼了,四周的居民樓一片寂靜,某種陰冷的感覺從四周無聲地壓下來。

就在這時候,趙欽驀地抬眼,看著前面的一幢樓房利喝一聲:“誰?”

隨著他這一聲,我看到就在那樓房的屋沿邊上,爬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長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沒錯,那眼睛又紅又亮,很大,閃動著噬血的光茫。

而那黑乎乎的東西蠕動了一下之後,竟真是像個人形似的,有手有腳,四肢伸展地在緩緩爬動。

“妖孽,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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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欽修眉微皺,人已騰空飛起,同時手已利落地抽取了我肩上道包里的桃木劍,凌空而起,狠狠一劍向那怪物劈去。

同時小白也拿過道包里面的符咒,我一邊著急給他拿東西,一邊扭頭看著趙欽,他那一劍,只差分毫就要打到怪物身上了,誰知,卻咣當一下子打到了屋沿上,那怪物,就好像隱形了似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趙欽又豈會輕易放手,依然飛了上去,劍劍劈下,我雖然已經看不到那怪物,但是知道趙欽的劍絕不會出得沒有任何章法,就在他最後一劍的時候,看似沒有任何東西的屋沿上,驀地響起了一聲怪異的長嘯,緊接著,我們不遠處的河水響起撲通一聲,原本平靜的水平突然水花四濺,好像有樣什麼重物跳下去似的。

趙欽輕盈落在河邊,倒提長劍,神情蕭肅地看著那團還在蕩漾的水紋。

我和小白急步跑過去:“怎麼回事?”

“是河童,他躲回河里,我便拿他沒有辦法了。”趙欽說。

我從來沒有聽過河童:“那是什麼東西?”

小白說:“是一種怨氣聚結而成的妖,一般在死人很多的河里,都會偶有這種怨氣凝結修煉成妖,這東西很不好對付,如果他真的出來的話,這市里的無辜市民不知要糟多少罪了。”

趙欽:“妖孽剛剛吃了我一劍,大概近段時間不敢再出現了,我們在這里蹲守也無宜,暫且回去。”

我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剛剛那個長著一雙紅色眼睛的怪物,竟然是由怨氣凝結而已,真是萬萬很難想到。

小白化了幾道符咒在河邊燒了,說是至少能讓河童聞到危險的氣味,暫時壓他一壓。

就在這時候,那幢居民樓的窗子突然打開了,一位大嬸伸出頭來破口大罵:“你們幾個小混混,這深更半夜的不睡覺,還在外面吵什麼吵,再不走小心我報警了。”

我們三人都有點哭笑不得,只能轉身匆匆離開此地。

半夜和一個大嬸吵架,實在不是明志之舉,而且眼觀全員,我加小白恐怕不是她的對手,至于趙欽嘛,他哪會吵架?

灰溜溜地離開了城東河邊後,我們直接回了道觀。

回到小院後,兩個小姑娘已經睡下了,大師兄一個人坐在正廳里打盹,這小院原本是高僧居住的地方,廳里面一切擺設都很簡單,除了一張小木方桌,四把小椅子這外,只有正牆上掛的佛祖畫像還算華麗而不失神秘感。

見我們終于回到,大師兄得于解脫,當下就准備上山回道觀里休息,我想起幾個小時前下山時候看到的情景,就跟他說了,說讓他一路上小心點。

這下可好,大師兄聽說我下山的時候,看到路邊柏樹里有只鬼站在那里看我,他一時嚇得不敢回去了,怎麼說也要拉上小白一起。

小白煩得不行,只好跟著他一道出門上山去了。

終于,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趙欽揮指間,屋里的燭火多了兩支:“你去睡吧,我就在外面。”

我嗯了一聲,這一夜下來,很累,心里也堵得慌,屋里的小姑娘明天也許會跟我要答案,可是,我們卻什麼也沒有查到,難道她們的爸爸,真是被那只河童給禍害了嗎?

趙欽看著我無奈一笑:“別想那麼多,你心緒不甯之時,這眉頭都快打結了,事情總得一樣樣來,心急不得。”

“好吧,那我去睡了。”我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轉身進了屋,走了兩步回頭,趙欽就站在原地著著我,湯圓在他旁邊,乖巧的蹲在地上。

湯圓還是很怕他的,除了乖乖蹲在他肩上以外,就是蹲在他有腳邊不遠處,比如來我腳背上磨蹭撒嬌這樣的動作,我從來沒有見他敢對趙欽做過。

這兩個呀,活寶咧。

進屋後,就著燭光,我看到大姑娘臉上還掛著淚痕,這可憐的孩子一定是在妹妹睡著後偷偷哭過,哭累了,這才睡著。

我輕手輕腳地躺在她們身邊,扭頭看著窗外的月光,心里五味陣雜,難受不已。

如果人世間,永遠沒有生離死別,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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