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230 怪陣法



我聳聳肩,當然,自己是不了說什麼的,可我至少也學過醫,所以已經聽出這周貴說的是假話,首先他說他用繩子勒死受害者就是一個很大的漏洞,據我所知,受害者是被利器所殺,至于那是什麼,警察叔叔們還在調查。再者,他說他兩天前殺了唐花,那就更可笑了,暴尸兩天的死者,不可能還有這麼新鮮的血液。

大隊長抿了下薄唇,徑自下車了,對一位民警說:“把他帶回去,報假案,讓他在過渡房里呆一晚。”

“是。”那警員氣憤地睨了高貴一眼,原本警務員人手就緊,他偏趕著往上湊熱鬧,不討嫌麼。

和大隊長再次回到樓上,這之中他告訴我,死者唐花有一個賭鬼丈夫,兩人原本都是下崗工人,兒子在外地上學,家里收入已經不富裕,可是唐花的老公賭博上癮,沒辦法,只能逼著年過四十幾歲的唐花在家里接客。

首先,從小區外大門口的保安開始,由唐花勾引到家中,再由他丈夫出面捉奸,之後當面挑明,只要次次給錢,他這做丈的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後,小區里的獨守老人,再沿至整條街道外的離退休獨居老人。

剛才那個周貴,是來這一片收垃圾的清潔工。

我聽完這麼離奇的家庭狀況,無語地默了一下,怪不得已經變成鬼的唐花會傷心得哭成那樣,原是她命苦,嫁了這樣一個男人。

“人渣。”我控制不住自己的低咒一聲。

身後,便傳來大隊長的哧笑:“小杜,當今社會,這樣的事情算輕的了好嗎,很多肮髒的事情,只是你沒有接觸到而已。”

說到這里,大隊長的話峰突然一轉:“對了,早上起來就沒有來得及吃早餐,我讓文員去買,你想吃什麼?”

我驚訝的看著他:“謝謝你,我吃不下。”

他苦笑一下:“沒辦法,我們已經習慣了。”話完扭頭對剛好擦身而下的一位女警員說:“去給我買碗辣醬面。”

我去,我以為他開玩笑的,在這麼血淋淋的凶殺案現場,他真吃得下?

再次踏入三樓唐花家,好像那股子血腥味兒沒有先前那麼濃重了,所以說,還真是沒有人適應不了的東西。

我一直很好奇衛生間里窗子上掛著的那對眼珠子,凶手把眼珠子掛在這里,把耳朵掛在頂樓,是在暗示著什麼嗎?

當我走到衛生間門口看的時候,眼珠子不見了,已經被監證警員取走,不過那掛眼珠子的線,此時才取下來,警員看了一眼說:“好像是魚線。”

而此時,先前一直半關著的廚房門也打開了,一眼看進去,就看到幾塊分割得很整齊的肉塊血淋淋地放在那里,肉塊放開後,會看到每一塊都是呈三角形的形狀,可是拼湊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人,除了頭部以外,四肢和軀干都已經被分割成塊。

我看著這血腥的一幕,真是不可思意,這麼精密的分割,就連最頂尖的外科醫生也未必能做到,因為凶手只管分割成三角形的塊狀,他才不管有沒有骨頭的部份,所以,連骨頭也可以這樣整齊的切斷,的確是很少見。

我驀地想起一樣東西,網,一張大魚網,罩在唐花的身上,再用力一拉,將里面的唐花拉成這樣的無數塊。

可是,可能嗎,那得多大的力氣,除非凶手不是人。

實在受不了那血腥的場面,我退了出來,心想未來的日子,恐怕得有時間不想吃肉了。

見大隊長忙碌著,也沒空搭理我,我去到衛生間里,從窗子口往外看出去,准確而且很直的視線,不偏不正,這道小小的窗子口,對著的竟然是城東河大轎。

那耳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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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出去屋外,一直到達頂樓,從各個角度觀察了剛剛掛耳朵的地方,不出所料,頂樓的走道上有一處小天窗,也是正對著城東河大轎。

“怎麼著,發現什麼了?”我正看得起勁,大隊長上來了,手里捧著一碗辣醬面,正吃得香呢。

“這好像是一個陣,不過說不上來是什麼陣,大隊長,你把手機給我,我打過去問問老道長這里邊有什麼玄機。”

“嗯,趕緊問,我這上頭老大發火了,再不破案,我這大隊長位子不保。”

他把手機給我,我拿過來一看,去,沒電了。

真是下雨遇屋漏,我偏偏是個很懶的人,小白和老道長他們的電話號碼,我只管往手機上記錄下來,心里卻沒有真正的記過,現在可好,沒電就白瞎了,我啥號碼也想不起來。

大隊長看著我嘖了一下嘴,無語的搖搖頭。

看他那樣子,很有幾分瞧不起我似的。要不是看在他是警察叔叔的份上,我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行了,我親自跟你去道觀里找老道長問個清楚,快走吧。”大隊長轉身,幾大口把面條往嘴里塞,一邊急著下樓。

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那個女死者唐花出現了,她就那樣站在樓梯台階上,任大隊長穿過了她的身體,怔忡的看著我。

我一時嚇得愣住,剛剛才看過她的尸體,此時又看到她的靈魂,沒有比這種感覺更糟糕的了,我一怔之時,大隊長許是沒有聽到我的腳步聲,便轉回頭來:“小杜,走呀!”

叫完後,他也頓了一下,大概是我臉上的表情讓他明白了些什麼。

唐花的眼睛里,升起一絲陰郁的光茫,她的臉正在變,由先前的平靜開始變得扭曲可怖,就好像有人從背後插了她一刀似的,那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極了。

可是,她卻一步步走上台階,向我走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唐花,你想干什麼?”

頓了一下的大隊長此時已經把手里的面條碗給扔掉,條件反射地掏出槍來。

可他不知道要指哪里,他只能憑感覺指著我前面的方向,要知道,鬼是不怕什麼子彈的,我嚇得心里一縮:“大隊長,把槍收起來,你走火的話,打到的可是我。”

“那我要怎麼幫你?”大隊長彼為緊張,把槍收了起來。

“不,不知道。”唐花已經近在眼前,她的靈魂雖然好手好腳的,可是偏偏,她靠近之時,我聞到了一大股子血腥味兒。

“唐花,凶手是誰,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我顫著聲音問她。

近在咫尺的唐花驀地笑了,那嘴咧得老大,只看到口腔里已是一個黑洞。

我想用梵束咒,可她還是新魂,又怕傷害到她。

唐花卻步步緊逼,驀地伸出手來,冷笑著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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