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式森和樹慢慢地張開了眼睛.
蔚藍的天空闖進了眼簾.高高在上的,一望無垠的藍色.萬里無云.
太陽就在藍天的正中央.光輝毫不留情地,向地面送著刺目的光線.感覺到好像要把肌膚都要給灼燒一般,情不自禁地撇開了臉.
但細小的沙粒溜進了眼中.和樹現在才察覺到,自己是躺在沙地上的.
"和樹……?"
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正旁邊用著濕潤的,大大的眼睛窺視著.
"和樹,和樹!……太好了."
少女,宮間夕菜吐出安息的歎息後,大幅度地揮手.
"玖里子,凜,和樹他!"
聽到那個聲音後,兩名的少女迅速走近了.她們分別是風椿玖里子跟神城凜.二人看到平安無事的和樹後,都掛上了安心的表情.
密克羅尼西亞的自然,像要宣告黎明的到來了.
和樹躺著的地方雖然是海灘.但是這里並不是日本.
比起日本最南端的沖之鳥島來,還遠遠在南方的島嶼.雖然還沒有超越赤道,但是被[相當炎熱的地方]形容著的地方來的.
雖然並不熟悉,但這可以說是,與世間的紛爭最無緣的地方.陸地上綠樹成蔭,海岸被波浪撫摸著.無論早晚日照都是那麼舒服,可以說是悠閑的聖地.
但是現在,陸地上除了和樹一行以外並沒任何人影,海上面完全看不到船或島嶼的影子.
他坐了起來.
"那個,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的呢?"
"你一直失去知覺了.大約三十分鍾前.就像一個永睡不醒的人一樣,變得越來越冰冷的."
回答的人是玖里子.
"那乘坐過來的飛機在……".
"那邊."
在她手指的正前方,飛機冒著煙半身深入海中.
"著水的時候沖擊相當強烈呢.雖然我認為我已經做得很好了,但不僅夕菜嚇得哭起來就連你也失去知覺,可是非常糟糕呢."
就好象呼應著玖里子的說話一般,飛機的再一次發出了"啵"的聲音,並飛出數個零件後,變得完全沉默了.
他現在糊里糊塗地翻查起記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來說外出旅行的人是玖里子.她的叔父跟叔母的別墅,好像就在一個南方的島嶼上.正好遇上這次連續休假,想去那邊玩耍.
和樹並沒有出國旅行的經驗,自然並沒有什麼興奮的感覺.但是夕菜卻大拍手掌贊成了.
夕菜自稱做[和樹的妻子].也就是所謂的老婆,雖然這樣說但是二人都是高中生所以並沒有結婚,總之就是她單方面的求愛而已.
而和樹自身,無論成績跟運動都是一無是處,典型的質樸的男孩.當然跟女孩子交往的經驗可以說完全沒有,本以為今後也不會有的.但突然之間一個美少女丟了下來.把腦袋內的腦漿,都翻查一遍也找不到對應的方法.
當然除了逃跑別無他法了.由于並不怎麼想外出跟夕菜的各種各樣的威逼,所以要分外小心謹慎.
但夕菜對這樣很不滿.去遠方旅行幾乎沒有嘗試過.而剛剛好玖里子帶來的話中,正好是絕好的機會.
和樹由于她每天都說著"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啊.我想跟大家一起去玩耍了."本想怒罵一頓但看到那淚光攻擊,結果只好無可奈何地答應了.最後凜也跟著去,由玖里子做導游就那麼四個人出發了.
如果旅行的終點是關島就實在是太好了.但是,玖里子說道在這里換成飛機去別的島嶼,那時胸中閃過了一絲不安.而且到了帕利基爾還要換乘飛機,當聽到馬紹爾群島是終點的時候,還做成相當大的騷動呢.
最後乘坐的飛機是塞西納(美國輕型飛機制造公司)像長了毛發一般的法國制作的,螺旋槳時而發出奇異的聲音,加上操作的人是玖里子.
雖然和樹發出著我要下去跟我要回家這樣的騷動,但被塞進去的和樹跟機體一起起飛了.
意外地玖里子的操作技術相當熟練,順暢地飛行著.對她來說"這個已經使用過多次了"這個樣子.
本以為就這樣平安無事地到達的,終于能夠放松心情眺望窗外的瞬間,異常產生了.
飛到現在我們認識的這個島嶼後,突然飛機劇烈搖晃,引擎也順勢噴出火來.簡直就像被錘子持續攻擊的樣子,機體大幅度地傾斜了下來.
于是就這樣子緊急在海面下降了.玖里子竭盡所能都無法把飛機帶起,在著水前的一刻,和樹失去了意識.
而現在,睡在沙灘上.
和樹站了起來,拍掉了衣服上附著的沙粒.
"和樹,沒關系了嗎?"
夕菜出聲問道.
"嗯.托福…….夕菜你們呢?"
"我們都沒大外了."
"太好了…….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
"不清楚……".
她搖搖頭道.
"剛才我跟凜去調查了一下."
玖里子邊說著.邊用手指比劃出一個圈來.
"在機翼那里有這樣龐大的洞.引擎部位也有,里面中彈了."
"究竟是什麼啊?"
"看起來應該是受到槍炮攻擊的樣子.像是對空炮那樣."
"對……哎哎!?"
和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玖里子聳聳肩膀繼續說了.
"我也覺得奇怪啊,但怎麼看都是彈的痕跡."
回身望去,看見的是浸在水中的飛機.被擊落時候打出的洞還能清晰看見.引擎部分也有著被切裂的痕跡.
除了著水時候破損之外,的確出了從外部破壞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常.正如玖里子所言,是對空炮做的.
但換句話說,這里有這不明身份的人存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進行攻擊,但總的來說絕對不會保持友好態度.最少他不滿意在自己頭上飛過的物體,並不友善地用力量進行排除.
終于明白到了他們來到了個恐怖的地方.雖然現在這里是原始森林,感覺不到有人的存在.但是明顯地從那而來進行了炮擊.
感覺現在的處境後,略帶不安地向夕菜詢問道.
"我們怎麼辦啊……".
"說得也是呢……".
考慮了一會,但顯然並不能提出什麼出色的提案.
"除了移動別無他法了."
凜說道了.
"雖然遠離海岸並不是什麼好事,但看起來要下雨的樣子.而且如果一直呆在這里的話,會曬傷了."
相當忠實的意見.況且全員都看膩了沙粒了.
于是四人,走向生長至海岸線的原始森林中去了.
雖說是原始森林,但像南美一樣的地面上並沒有覆蓋著植物.大概是由于土地太過于貧瘠所以無法生長吧,但這也讓路好走不少"也不可以說沒有了.關于還保守著舊風俗習慣的原居民消失的事.是歐洲殖民者將本有的民風到處改變的緣故了.真是的,還真是干些多余的事情.
不知為何玖里子好像很可惜的樣子.看來比起自己遭遇到的不幸起來,好奇心第一的那類型來的.
"遭遇到食人族的話,雖然覺得是難得的體驗."
"墜機已經十分難得了."
夕菜提高了聲調,這樣說道.
走了一會兒後,密林的道路變成了坡道.而越往島中央走去,海拔也變得高起來吧.樹木也慢慢地增密起來,逐漸地變得寸步難行了.
于是,一行人由凜走在前方.她雖然比較矮小,但卻是最有體力的那個.雖然社團是生物部,但經常被體育系的部勸誘的.
一行用力踩著雜草,留著足跡般地向前走著.太陽雖然已經不是高掛在上空了,但是日照還相當強烈.
天氣也變得悶熱異常.在海岸還沒感覺到的濕度,而現在就像粘在皮膚上一般,每個人的額頭和頸部等地方,已經汗如雨下了.
和樹已經是喘著粗氣.這是因為運動不足的情況下,而在這里徘徊的緣故吧.
本已跨過從從的灌木叢.而又加上突然而來的斜坡,簡直就是地獄.只是垂著頭走著,像是更氣溫相應的,頭腦一片空白.
也由此,就連夕菜叫他,也相當一段時間沒有注意到.
"我說和樹."
"啊啊,對不起."
和樹回頭回到到.
"你沒事吧?一直這樣呆呆的哦."
"嗯,還撐得住.怎麼了?"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有什麼?"
"那個,像是破裂的聲音……".
她的聲音放低了下來.
"那個,不會是槍聲吧?"
吃驚使到耳朵敏銳起來.但除了樹葉擦身而過的聲音,跟偶爾的鳥的鳴叫外,什麼也沒有聽到.
"沒什麼啊……".
"就在剛才而已.我覺得是槍聲了."
夕菜自己也沒有什麼自信.
"我發著呆了所以……但是,真的是槍聲的話就麻煩了."
能擊落上空飛行著的飛機的話,擁有槍械這樣的事情自然很容易想象得到.應該不會直接對密林進行射擊吧.加上這邊並沒有什麼防身武器.
在遠離日本的這個小島上,竟然沐浴在槍林彈雨之中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大家停下!"
突然,走在隊伍前方的凜彎下腰來.
她大吃一驚地,停下了腳步.然後非常迅速地將身體低了下去.
但是並沒有槍彈襲擊而來.而是凜在地面上調查著什麼.
走近去後.發現只有那里的原始森林被分開來,變成了一條道路.
但並沒有進行任何道路的整修.依然是泥土路面.那里有著兩條,就像洗衣板一樣紋路分明的路,一直延伸到遠方.
"這是車痕呢.坦克嗎?"
玖里子嘟噥道.坦克是附有履帶的,而這明顯是坦克的履帶做成的車痕.
她站到凜的旁邊,抓起一小捏土壤用手指捏了一下.
"還是濕的.看來是不久前才經過這里的樣子."
和樹也彎下腰,從旁邊窺視著.
"那麼沿著這痕跡走,就能到達有人的地方呢."
"大概……".
玖里子話說到中途停了下來.在原始森林的深處響起了聲音.
沙沙的聲音頻繁響起.多個呼吸凌亂的呼吸聲.叫聲.然後是爆炸般的連續響起的聲音.
"槍聲?"
聽到千真萬確的槍聲後,和樹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與此同時從草叢那里跳出來了一個人影.
"嗚哇,呀!"
簡直就像攔途截擊一般靠近過來.一人踩過和樹,另一個則跨過他.頻繁地消失在另一邊.
"……女子!?"
是些穿著裙子的少女們.在自己走過的那路的方向上,槍彈橫飛著.始于密林那里像是狙擊著少女們的子彈,到處飛濺.
和樹眼前的土也給打至四處飛散.疾進的子彈跟土壤形成了一道煙幕.
槍聲停滯的一瞬間.夕菜和玖里子迅速地跑起來並向草木茂盛的地方跳了過去.凜在稍稍離開一點的地方伏下.
而身在少女們通過的地點上的和樹,移動已經太遲了.
一瞬間產生的空白.周圍誰也沒有.雖想逃跑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但——
突然之間,正前方出現了一個女性的身體.且不說避開了,就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
子彈再次橫飛.要做回避的腳卻纏在一起,倒在女性的身上.
子彈從衣服旁邊擦過.無奈之下,和樹只好壓緊在她上面.但那里是,攀登上來的坡道.
而變成現在庇護著她的狀態,是意想不到的偶然.
"哇——!"
之後和樹以抱著女性的狀態,滾下斜坡下面去了.
感覺到滾了相當遠的一段路,但意識並沒有失去.
額頭上出現了一個柔軟的手的觸感.輕輕地撫摸著.
女性一直窺視著,微微睜開著眼睛的和樹.
漂亮的少女,這個是第一印象.淡茶色的瞳孔端正的鼻梁.白皙的皮膚.讓人感覺到像是油畫中的模特兒一般.
和樹實際上,經常看著可愛的美人.無論是夕菜,玖里子還是凜都有著出塵脫俗的美貌,而且三人美得來各有特色.眼福這個意義,自高中生以來就享受著.
但對于異性的接受能力就完全另一回事了,體內完全沒有沾染上那個免疫力.由此每天被女子逼迫而連哭帶叫可說是家常便飯,那個暫且不提了.
眼前的這個女性,跟三人的美貌相比別有一番風味.臉型構成屬于歐洲系的典型的美人.雖然不知道年齡,大概比和樹大,約二十歲左右吧.就連"討厭女子什麼"的和樹也腦袋充血,湧起想拍一張紀念照片這樣的念頭.不,實際上要鑲上相架上才能滿足.如果不是在密林這樣遭遇的奇怪情況下的話.
那偏櫻桃小嘴張開了.
"zu……".
她那個生硬的發音中途停止了.然後.
"你沒事吧?"
用流暢的日文說道.口吻中透露著擔心.
"嗯,嗯."
和樹曖昧地回答道.
橫躺著的身體站起了來.但動起來相當疼痛.看來是撞傷了的樣子.
掉落下來的地方是,一個微微凹陷的窪地.大概是島嶼隆起的時候產生變動生成的吧.只有這一帶,像是傷疤一樣禿了一塊.
槍聲再沒有聽到了.直至剛才的騷動就像謎一般,恢複到原來平靜的樣子.
大概是安心下來,女子視線正對著和樹.
"這里已經沒有敵人了.應該都爬上山上去了."
他糊里糊塗地,聽著女性的話語.雖還是一知半解但被一詞扣住了心弦.被"敵人"這樣一個單詞給扣住了.
"危險已經排除了.看來是遭到災難的樣子,但請不要擔心."
"是嗎……".
和樹安心起來.一臉和平就好的樣子.
"太好了,謝謝你."
"唉……".
不知為何,女性的臉部染成緋紅色.
對著這種意想不到的反應,和樹感到相當意外.
"不,怎說呢你像是來救我們的呢."
"沒(什麼)…….這是當然的了.剛那些過分的發言,請你別放在心上."
她邊紅著臉,邊向和樹靠近上去.
"如果有什麼受傷的地方,請不妨直說.我會立刻幫你做應急治療的了."
"不……沒事,我覺得."
就連自己也不清楚一樣,這樣答道.
"真的嗎?"
她抓起了和樹的手腕.
像是撫摸一樣移動著手.是在檢查著傷勢,以及關節是否扭傷吧.而和樹,則感到手指癢癢的感覺,想把手腕扯回來.
"不可以!"
雖然是平靜,但是帶憤怒的聲音.
"不,但是."
"本來的話,本想立刻組織救援隊進行救助的,但不幸地卷入戰斗中了.而且還受這樣的傷,我們的忠誠是會被懷疑的."
"哎……本想是來救我們的嗎?"
"承你所言."
說過這樣深奧的話後,她的手指再次觸及手腕,肩膀,頸部.
魅力的面容,進一步靠近.
"呀."
和樹情不自禁地跳開了.
但女性還沒有注意到.
"這不行了.受傷的初期治療是最重要的.就算自己認為沒事也好,但有個萬一的話……".
"都說不需要了!"
和樹慌張地打斷道.她只不過是己人憂天而已.看著冷靜的女子,和樹感覺好像自己在想什麼都給看穿一般.雖然內心感到高興,但是相反,也覺得照顧得過分了點.
照顧,這個單詞帶給了和樹靈感.
和樹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服裝,有著明顯的特征.
"怎麼了?"
由于和樹奇怪的視線,女子問道.
"那個,這個裝扮是……".
"和樹!"
一個聲音從頭上方傳來.與此同時旁邊,夕菜一邊注意著腳下,一邊降落了下來.
"…………?"
女性的臉上掛滿了驚訝的神色.
"啊,這是我的名字.是叫做式森和樹."
"是.那個的話已經知道了……".
"是,是這樣嗎?"
和樹躊躇了起來.
夕菜走過了過來.大概是搜索的緣故吧.還喘著氣.
"你沒事嗎!?有沒受傷……"."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這邊的這位已經幫我……".
在那里和樹的話說到一半梗塞住了.
女性警戒一樣地站直起來,手里儼然握著,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把手槍.
更剛才的感覺完全是兩樣,由一個適心照顧別人溫柔的臉變成了士兵的臉.全身繃緊了緊張感,一切妥協跟惰弱等的都化為虛無.
槍口指向夕菜的同時,食指扣在了扳機上面.細小的聲音響起,安全裝置被打開了.
夕菜被嚇呆了,全身僵硬了起來.
"別靠近來!"
女性用鏗鏘的聲音說道.
"什,什麼啊,你這是?"
夕菜一邊注意著手槍,一邊反問道.
"你究竟想對和樹干什麼……".
女性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用著槍口對著夕菜戒備著.夕菜也在那情況下動也不敢動一下.
對待了一會兒.但其實時間也並不是過了那麼久.
"等一下,究竟在干什麼啊?"
聽到了玖里子的聲音.但與此同時,和樹的背後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housekeeper,Liera!"
架著手槍的女性,身體一震.只在一瞬間回望了一下,然後立刻轉回來.
盯了夕菜一段時間後,她突然轉身,迅速跑開.
那個身影,迅速地在林木之間消失了.
剩下來的兩人,還糊里糊塗一片不知所以的樣子.
玖里子掰開樹木出現了.
"怎麼了,沒大礙吧?"
"雖說是沒什麼大礙但……."
整理好腦袋內部的信息後,和樹答道.
"那個,玖里子,你知道女仆嗎?"
"知道.那個怎麼了?"
"剛才那個女仆還在的.在這個密林中.而且還拿著手槍."
"哈?"
玖里子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
難以置信對于和樹來說也是一樣,但這個是事實.剛才的那個女性是一名女仆.
穿著的服裝就是其最好的證明.藏青色的,袖子上戴著寬大的罩衫.下擺是寬大的飄逸的裙子.白色的圍裙.皺狀的發箍.
就像是在畫中里面的女仆一樣.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夕菜喃喃道.
"嗯…….而且還拿著手槍."
就如同法國出生的大怪盜第三代一樣類型的手槍.或許是防身用也說不定,但使用得非常熟練.
"我,沒有認識的女仆啊."
"我也沒有了.雖然她非常親切."
"你說對你非常親切?但對我好像抱有非常強烈的敵意的樣子."
"說起來也是呢."
無論怎也無法理解.況且為什麼,這種地方會有女仆存在的呢.
"女仆那事現在想也沒用.遲早我們會明白的."
玖里子這樣說道.
"比起這個來,沿著剛才那條路走吧.或許會有人也說不定."
"但是,槍戰呢?"
"我跟凜監視了好一會兒,那已經結束了.走吧."
于是從滾下來的坡道爬了上去.
凜在道路上等待著.從凜將身體暴露在這麼顯眼的地方看來,已經沒有危險了.
一行人沿著車轍走著.為了不看漏,慢慢地前進著.由于途中並沒有彎曲,而是一條直線前進,所以走起來並不十分困難.
離開密林後.視野豁然開朗.
"有棟建築物."
凜用手指指著.在略高的地方,有一棟用石頭做的建築物.
"嗯……但是,那是建築物?"
"是建築物吧."
"但是……那不是城堡嗎?"
和樹這樣說道.
進入眼簾的那建築物並不普通,是一座西洋的城堡.雖然沒有護城河跟城牆,但有著數座塔高聳著,是巴洛克風格的外觀構造.就像建造在萊茵河畔的東西一樣.
在南太平洋的孤島中別說是少見了,簡直就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會有……".
"就是有嘛,沒辦法咯."
"就算你這麼冷靜地說也……".
"剛才遭遇到女仆了吧.大概跟這個有關系吧."
對著凜所說的話,和樹沉思了一會兒.墜機然後跟女仆相遇,加上現在的城堡.或許有著關系也說不定,但這實在是太過于神奇了.
"有什麼人住在里面呢."
"進入看看不就知道了."
四人走近了過去.
沒有走上幾步,就看見了前院.
相當寂靜.雖然能夠感到人的氣息,但並不見任何人影.周圍被一種緊迫感圍繞起來.
接著的是一扇巨大的門聳立在眼前.由于有著門鈴,就拉一下.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
在里面出來的是,一個矮小身材的女仆.她給人一種很老實的感覺,質樸的,戴著眼鏡作為其特征.
"是.請問是哪位?"
"啊——,打擾了."
于是和樹,一邊想著女仆的事情一邊自報了姓名.
"那個,我們迷路了,不,不對,說是迷路更准確應該說是遇難了."
"…………".
她充滿疑問地將頭歪向了一邊.于是和樹一邊亂七八糟地搔頭搓手一邊繼續說道.
"實際上那個,在坐飛機旅行的途中……那個,墜機了."
"你說……墜機嗎?"
"沒錯沒錯.但是那個,啊,說是墜機不如說是被擊落更准確."
和樹的袖子被夕菜拉了拉.然後夕菜在和樹耳邊悄悄說道.
(和樹,說被擊落,你說人家會相信嗎?)
(但是沒有其他可說的了嘛.我也不想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話雖如此……)
但女仆那方,好像察覺到什麼的樣子.
"……就是你們嗎?"
"哎?"
"太好了…….本打算再一次,派出搜索隊的."
"什麼?"
"能否請稍等一下呢?"
女仆退了回去.和樹他們由于還沒理解到狀況,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里.
女仆,去了相當長的時間沒有回來.
等了非常久後.門終于再次打開了.
"久等了.非常抱歉."
女仆低頭抱歉道.更剛才不同,是個銀發的女性.
"沒有……唔,啊啊!?"
和樹驚訝地盯著她.
她是不久之前在密林那里遭遇到的,那個女仆.
但她的表情並沒有任何動容.對于和樹的驚愕,好像絲毫沒有介意的樣子.
"剛才的行為失禮了.我叫,莉娜."
"啊,你好……".
"閣下已經很疲累了吧,從主人那里,已經得到閣下進入的許可了."
"是……".
"那由我來帶路……後面的那幾位是?"
莉娜的表情微微嚴肅起來.
"啊,是我帶來的……准確些說,是將我帶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
她沉思了一會兒.終于.
"那麼,請一起跟著來吧."
這樣說道.
慢慢地步行著.四人都,緊跟著在後面.
進入大廳後都被大廳吸引了.高高的天花.跟外表一致很有氣派,內部也奢華地裝飾著.窗口的玻璃用的是捷克產的高級玻璃,木材的用料是烏木.由于這個地方不能采集到,大概是從加拿大那里運送過來的吧.
牆壁上有著槍支的裝飾.古往今來的,由步槍到手槍各種各樣的類型一應俱全.雖說是裝飾,但僅那樣已經很不調和了.
終于,來到了一扇門前.
"請進.主人在里面等待著.啊,女性的各位呢."
站在和樹正後方的夕菜她們,被婉轉地攔住了.
莉娜稍微將門打開,對里面說了什麼的樣子.僅一瞬之間,女仆中的一人走了出來.
"她的名字叫萊莉.會為大家作向導的了.那邊請."
"哎,和樹不一起嗎?"
莉娜輕輕應道,之後就什麼話都沒說了.
沒辦法之下,夕菜她們只好走向別的房間.
留下了和樹一個人.
"式森先生,請進."
莉娜將門打開了.
進入一個寬廣的房間後.不等不用椅子支撐自己——
和樹感到自己快要受不住倒下的樣子.
在重要裝飾過的台子的前方有個男子.身穿著金色的刺繡,披著一件高價的寬大上衣,而且還坐著一樣價值不菲的巴洛克式的椅子上面.像是一個歐洲貴族的末裔的老人.
但是讓和樹受不住倒下的並不是那個.
而是牆邊,整齊地排著一大排女子.
約有三,四十人的樣子.無論身高還是頭發顏色都各式各樣,均屬于十五歲以後二十五歲之前的樣子.美麗的少女們,都挺直著身體,等待著和樹.
讓人震驚的是,全員都穿著藏青色的衣服.
她們全部無一例外,都是女仆.
"呀,終于來到了嗎.這邊請."
對著還在迷茫著的和樹,老人說道了.
眼睛向藏青色的行列示意後.最先見到的戴眼鏡的女仆,將一張椅子拉好.
那是一張長方型的台.在眼前也准備好了茶具.
女仆用純熟的手法倒上了紅茶.莉娜則走到了老人的身邊.
從他表情看來非常高興的樣子.
"在這個島上男子除了我之外就沒了.年輕人大歡迎了."
"是……".
然後品嘗了一口琥珀色的液體.雖然並不了解,但肯定有著很芳淳的味道.
"好好休息享受吧.我會幫你准備寢室的了."
"謝謝……".
和樹客套地回答了.紛紛地看著周圍.站在周圍的女仆,依然不變地站著.
"她們,是這大宅的傭人."
感覺到和樹的疑問,老人說道.
"在我移居在這個島之前雇傭的女仆來的.可是非常勤勞,能干的女仆們哦."
"但是,那個,還相當隆重的歡迎呢."
"這里並不是全員了."
"是……那有多少人呢……".
"一百五十人吧."
"一,百……".
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
"我的女仆已經算是少了.同好的人之中,雇傭五百人的大有人在.《月刊女仆之友》也介紹過的."
頭昏眩了起來.這個數目簡直就是開玩笑一般.而且雇傭那麼多究竟用來做什麼啊.
"好像還是充滿疑問的樣子呢."
"……算是吧."
和樹坦率地說道.究竟是哪個世界的人會征集女仆工作的啊.(就在這里嗎).雖說雇傭一至二個人是很普通的.但也不像燒錢的交換卡一樣,進行數目的競賽.
但是老人並沒有在意到這些.
"年輕人的你或許不知道.我可是MMM的會員哦."
"哈?那究竟什麼啊?"
"1926年結成的源遠流長的愛好團體了.這個是其名字."
"是這樣的啊…….好像有著深淵的曆史呢."
和樹喃喃道.雖然不明白原因,但顯然是位有著教養的人.肯定就連拉丁文這樣難的語言也能夠流利地使用.
老人點著頭像是說著"你所說的正合我意".
"沒錯.這是《更多更多女仆》的簡稱."
"哈!?"
不小心地大聲叫了出來.根本是不知所謂的名稱嘛.
"當初是由于激進派的要素強大,所謂為了隱藏所以使用了日文.但現在已經成了公認的東西了."
老人邊手拿茶杯,邊自滿地繼續說道.
"過去女仆的話只是有名的家族或貴族才能雇傭的,但經過長年歲月洗禮.女仆有著在地球上消失這樣的危機,MMM設立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個.多年以來,由于會員們的努力,現在有著女仆興趣的人都能公開說,也不會遭到任何人的白眼.在數個國家已經進行了NPO的申請."
這些東西從來沒聽說過,雖想說騙人是不好的行為,但看過並排在兩旁的女仆就不會這樣想了.
"這個島嶼,是很久之前從我父親那里繼承而來的.在五年前進行了改造並移居于此.在近日間成為了世界的第四個《女仆聖地》.這里的女性除了女仆外就無他了.你也好好享受這樣的氣氛吧."
和樹說不出話來.也就是說這個老人,為了將自己的興趣發揮到極致才特意移居在這里的.
冷靜下來後,和樹將茶杯放到口邊.
"由于你還是學生.所以不需要客氣了.在這里喜歡女仆並不會遭到蔑視,反而會遭到褒獎的了."
"是……那真是太感謝了.但是一直看著這種服裝,不會變得麻木的嗎……".
和樹說道.喜歡工作的大姐姐的人呢,基本上不僅是工作之余還有金錢以及時間去享受的人的嗜好.而生活至今做學生也用盡心力的人根本連觀察世界的世界都沒有.
所以對于他來說,迷戀這東西,根本是天荒夜談.
"嗯.原來你並不喜歡女裝啊."
"並不是這樣了.只不過去學校的話就看慣了制服所以不覺得新鮮,不得不去醫院的時候護士服已經司空見慣了,雖然沒見過女警……".
聽到這個後的老人,非常失望地歎息起來呢.
"不行呢."
"不行嗎?"
"有著對女性制服極端的愛,是身為男性的第一步啊.猜謎節目出演中的,主持人問出《制服……》之後你會怎麼辦呢.自然是盡早地將按鈕按下,然後回答女仆拿去分數."
"會出這樣的問題的嗎?"
"制服愛好者都會有著不得不應對的不測事態.而在那里之中女仆愛好者就是基本中的基本,也是頂點所在.德國其中一球員說過.《制服能使少年成長,而女仆能使人成為紳士》."
"但是現在,跟日本的足球運動員處于敵對狀態哦."
"別在意.女仆的美妙無論用千言萬語都無法形容.要修訂成書本做成著作的話,文字量大概會超越《戰爭與和平》這樣的大文學作品了."
老人出神地說著.思想像是飛到了俄羅斯的大地中,馳騁在女仆的生涯中.如果知道托爾斯泰的話,那麼就是從那里發生的物語一般.
和樹戰戰兢兢地咂嘴說道.
"但是……簡單地說,不就只是女子穿著帶黑色的服裝而已吧……".
"你在胡,胡說什麼!"
恢複自我的老人,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女仆裝,這是經過世界曆史的洗禮和調和成的裝束來的.傳說這本來是比利時的民族,服裝,傳遞到英格蘭後在世界被廣泛推廣.有著這樣悠久的曆史保證,所以也有著優質的性能."
老人用站在旁邊的莉娜展示道.
"看吧,這個螺旋形裝飾的肩部,緊緊地束著的腰部,飄逸寬廣的裙子.在冬季能夠有很好的保溫性能的同時,也重視在夏季的透氣性.而且而且,有著保護頭部的頭飾.真美妙.完美.被這樣的少女們,用著銀玲般的聲音說著《主人,是時候起床了》這樣叫你起來.說是可愛說是幸福,怎麼說呢,就像是身心被治愈了一般.明白沒有?"
"呃,那只不過是身體被拉起的緣故吧."
"不行不行.你這個樣子還能稱得上男人嗎.你的女仆度太低了.不健康啊."
"黃泉?"
和樹搔起頭來.
"跟那個世界有什麼關系啊……".
"不是佛教思想了.是女仆的女仆度數的度.是你的國家的語言了.就算有著相同的體溫,但每個人有著不同的女仆度了.高的話會有高到愛著女仆並尊敬她們."
"那可是初次聽到的單位呢."
"作為SI登錄只是最近而已.高女仆度的話,就會像我一樣雇傭很多女仆,並被承認為主人.她們也對我起誓示意絕對的忠誠.但像這樣,像做些越軌的行為時……".
老人的左手繞到莉娜的腰後面.眼角斜向下方.
但是,聽到一聲清晰的鈍器一樣的聲音後,老人的眉毛繃緊了起來.臉部變成赤紅色,流起冷汗來.
看到和樹發呆的樣子後,滿是皺紋的手從莉娜那邊回到了原來的位子.
"嘛……怎說呢…….那個……羨慕吧……".
"是."
老人來回撫摸著自己的手.莉娜則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哦真疼啊……也就是說,在你住在這個島的期間,將你的女仆度提高吧.空閑著的話,無論你留多久都沒關系."
"那就謝謝了.但是,我們並不是來訪問的,是遇難而已."
"那個的話我是知道的了.實際上將你們的飛機擊毀的,就是我們."
"哈!?"
聽到這話後紅茶差點要從口中噴了出來.
"本來的話,派出船去你們的目的地,然後迎接你們的.但是現在這島進入了戒備敵人的警戒狀態.結果就將你們誤認為敵機進行射擊了.非常抱歉."
老人一副抱歉的聲音說道.和樹變得頭昏眼花.
也就是說自己被住在這個島上的人,而且是女仆的雇主擊落了.更糟糕的是本是歡迎他們的.
"那,那個……是打算迎接我們的嗎?"
"只打算接你一個人而已.有伙伴可是不知道了."
"那麼敵人呢…….要進行戰爭嗎?"
"沒錯.實際上呢……".
咚,門被敲響了.剛才帶走夕菜她們的那位名叫萊莉女仆,出現了.
"主人,我帶她們來了."
"嗯."
老人點了點頭.和樹也暫且,端正了坐姿.
門口打開了.
看到站在門的後方的少女們後——和樹再一次差點暈倒.
夕菜,凜,玖里子順序地進入來.但竟然,三人都穿著齊整的藏青色的服裝.
那個完全是女仆的裝扮.跟並排在牆壁兩邊的女仆們一樣,沒有半點的不同.
而更意識飄到了別個世界的和樹對比,老人相當滿足的樣子.
"在這個島上面的女性就只能穿著女仆裝呢.我提供了相同的服裝哦."
"但,但是女仆什麼的,怎麼說也太過……".
"我就知道這是完美啊.剛才看到背影就覺得完美了,但沒想到看到實物竟有如沉魚落雁.簡直就能夠讓所有的女性都穿女仆裝效仿."
"但是,那,不只是單純的興趣嗎……".
"都說別介意瑣碎的事情了."
和樹兩眼環視四周.結果就連就近的女性,也是穿著女仆裝的.
夕菜笑嘻嘻地走近來.
"怎麼看,和樹?"
"嘛……算,好吧."
和樹終于那樣勉強說道.事實上,她臉帶稍許的稚氣,出乎意料地相稱.服裝的尺寸也恰到好處.
"不,太美妙了."
老人拍著手道.
"能夠與這服相稱到如此地步的女子,幾乎找不到.就像是畫里面出來一般."
"謝謝誇獎."
夕菜害羞地低下了頭.
"我還滿喜歡這裝扮了.看啊看啊,和樹.很可愛哦."
于是邊笑著邊轉身.裙子也隨著飄起來.
"我卻不太喜歡了."
玖里子抱怨道.對于身高比較高的她來說,裙子自然顯得短.
"雖然並不討厭制服系,但對于女仆的這裝扮是在有點難接受.算了,反正已經不穿也穿了."
大宅的主人明明還坐在現場,還真是個口沒遮攔的家伙.
凜卻任何話都沒說,但表情上沒感到討厭.看來也滿喜歡的樣子.
白發老人好像很滿足的樣子.而這時莉娜,在老人的耳邊小聲地私語了一下.
不滿白發的頭點了一下.
"……那麼,雖然現在還想跟諸位繼續談歡,但好像已經不允許了.像是有急事的樣子.明天的早上再見吧."
"哎.早上,嗎?"
"這周是非常重要的了.式森君,明天必定要來這里."
"那個……沒什麼問題."
"晚飯會送到你的房間的了.我可是准備的相當豪華的哦.你期待著它吧.是了是了,差點忘記說.有一樣必須要遵守的.這里是不允許使用魔法的."
"魔法禁止,嗎?"
"沒錯.其他就隨你自便了.那麼再見."
說完之後,老人帶著大隊女仆離開了. (來源:輕小說文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