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王掌櫃的以德報怨(二合一)



"王爺說的是!"賀散人連忙下拜,"是小道愚鈍.."

"此事不需再提."張封端起茶杯,"事情我會交給禮部,讓禮部在聖宴名單上,添道友姓名,再為道友添一副桌案.

于今晚,帖子應該會送到道友府上.

上面有關行程禮節一事,道友多多上心就好.

這事,可不似江湖般自由豪爽."

張封品了一口茶,"道友是本王帶過去的人,相信應該不會讓本王難堪吧?"

"王爺放心!"賀散人聽到王爺許他進宮面聖的機會,頓時精神一震,話里都帶著'忠心’勁.

與此同時,他又見到王爺喝茶,于是再一禮後,就緩緩移步告退.

這樣子讓外人看去,像極了王爺府的客卿.

並且張封許他帖子,又說是'自己帶過去的人’,暗地里的意思,就是讓他以自己門客的身份去往皇宮聖宴.

禮節上向來也是如此.

不然哪怕是飛升修士,也不是想進皇宮,就能進皇宮的.

賀散人身為飛升修士,心思通透,當然明白這一點.

如今,他也拿出了客卿該有的身份規矩,決定為王爺效力!

但一切的前提,是國運,是龍氣,是給他修煉加成,實力上的提升.

張封也知道這一點,說白了,算是互助互惠.

用王掌櫃的話來說,這就是花錢賣命的生意,哪有什麼忠心?

不過,這個互利互惠的事情,也只是對賀散人有用.

但對于孫公公與宮內的六位飛升修士而言,他們已經身處皇宮數十年,早已融入了大齊這個大家庭.

為朝捐軀,這都是小事.

可謂是聖上與自己一聲令下,讓孫公公他們去***湖中的邪教滿門,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這也是江湖上經常說的,朝廷忠實鷹犬.

孫公公他們滅邪門的時候,沒少聽到這樣的罵語.

尤其在自己記憶里.

自己就記得在十八年前的時候,大將軍為鍛煉自己,讓自己和孫公公一同去滅一個邪教的時候.

當時那位掌門,就義正言辭的罵孫公公朝廷鷹犬,又說身為飛升修士,本該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為何要為朝廷效力?

更希望孫公公回心轉意,反擒自己,然後回歸江湖的自由懷抱當中.

他話落,全宗的弟子起哄搭腔,都在勸.

張封根據這段記憶,也在想,覺得他們說的也沒有錯.

飛升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真的沒有必要為朝廷效犬馬之勞.

孫公公完全可以斷肢重生,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王掌櫃,如李道友,如天下間的飛升修士一樣,逍遙自在.

但最後.

孫公公面對這些人的好言勸導,卻說,策反朝廷命官,企圖擒拿王爺,是重罪,是謀反!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掌門這一句話落,上下全宗被孫公公全滅,一個都沒有跑掉.

並且張封根據這段記憶,也知道孫公公等人,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當然,也有人看來,是孫公公畏懼大將軍手下的百萬修士,畏懼大齊朝廷的威勢,才沒有透漏出一絲一毫的反叛自由之意.


可不管為何.

直到今時今日.

張封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共見過孫公公三次,每次都是用心識看的.

每次都只能看到他的鞠躬盡瘁,一心為朝廷效力.

包括張封用心識看他,也不是不相信他.

而是他畢竟身為飛升修士,自己又經常接觸他,那這多瞧瞧,多確定一下,求個心安,總沒有錯吧?

但也是想到孫公公.

張封隱約感覺他今日會過來.

也沒過多久.

當隨著賀散人離開,大約半個時辰過去.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老管家回來以後,身邊就多帶來了一個人.

他身穿官服孔雀袍,正是慈眉善目的孫公公.

張封見到他來至,也是一邊讓老管家去准備茶水,一邊望向廳內正在行禮的孫公公,"時至聖上壽辰,宮內應該是正忙的時候."

張封說到這里,望了望屋外老管家的背影,又望向干笑的孫公公,"孫公公今日特意來此,所為何事?"

"王爺,老奴來此,是陛下聽到您要從國庫取銀兩.."

孫公公說著,怕王爺誤會,又緊接著言道:"陛下已下令,如今銀兩正被戶部的人裝車,在向王爺府中前來.

老奴前來,也只是想告訴王爺,最近帝都內的銀票太多,帝都內的錢莊都被這雪花般的銀票給兌空了..

如今國庫中的真金白銀,是入不敷出啊..

就怕帝都內所有錢莊,對遞來的銀票,兌無可兌的時候,恐有人會覺得國庫空虛..誤以為朝廷是拿銀票官印白紙,敷衍天下..

這萬一要是引發亂言..可是個大事啊.."

"庫里沒多少銀兩了?"張封聽到孫公公的言辭,也知道他什麼意思了.

但首先,這不是興師問罪,不是問這個節骨眼上,自己怎麼還問國庫要錢.

而是自己這位師兄,想借孫公公之口,說,家里沒錢了,自己要是想大開銷的話,最好不要用真金白銀了.

"我這幾日未上朝.."張封想到這里,起身把孫公公扶起來,"不知帝都內錢莊的狀況.此次取錢,是考慮不周."

張封說著,心下又念叨了一下四皇子.

看來這侄子是知道國庫沒多少金銀了,聖上肯定是不會給他.

所以,合計就來算計自己了?

然後,聖上再順水推舟,讓孫公公一報沒錢的消息,自己不就是欠了師兄一個大人情?

瞧,這家里都沒錢了,還要給自己擠出來,讓自己樹立名望得好處,鍋都是聖上背著,這不是人情,這是什麼?

張封思索著,感覺這師兄也是一肚子的算計,明目張膽的苦肉計.

估計是怕自己心里還有對大將軍的氣,所以才行了此計劃.

"關于銀兩的事情."張封看到這一個人情砸過來了,也不想平白接著,就向著還想說什麼的孫公公道:"我和王掌櫃素來有些交情,到時候會告知他一聲,讓他抽調一些銀兩.去錢莊兌換銀票,補貼國庫之需."

"這.."孫公公聽到這話,是忽然有些尷尬道:"經聖上允許,戶部尚書已經在私底下和王掌櫃商量好..如今,王掌櫃正在調撥銀兩,送往國庫..

王爺..王爺您今日取得錢,其實就是王掌櫃第一批拿進國庫的錢銀.."

"原來如此."張封點頭,不再多言,同時示意老管家送客.

這套子都下到這里了,也只能受著.

不然難道還說,自己就當借王掌櫃的錢?

這多傷師兄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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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就像是四皇子一樣,不還就是了.

多簡單的事情.

但這里又牽扯出來一個問題.

戶部和王掌櫃的關系不錯.

戶部又是聖上的心腹部門.

那換而言之.

王掌櫃很大幾率是有心向著朝廷.

或者說,王掌櫃雖然是一心做生意,可也知道'獨木難支’,尤其是在大齊國內做生意,這不借勢不行.

于是就借著朝廷的威勢,實現他富甲天下的夢想.

說不得等他願望完成以後,就順水推舟的成為了朝廷的人.

張封想著,也難怪王掌櫃會對自己如此客氣,如此幫襯.

看來他已經知道了最後的路子,那麼在根源上,肯定是要向著自己這位'未來的東家’.

反正不管因為什麼.

王掌櫃也做到了身在江湖商場,人卻在官場吃威勢的位置.

就拿聖上壽宴來說,自己已經看過禮部的名單.

上面就有王掌櫃的名字.

包括他坐的位置,也是與百官一樣的正殿前方.

至于功勞,應該就是他的修士身份,再加上這次為國庫墊資,算是一個大功勞吧.

又在帝都幾十年,基本上朝內官員們都吃過他家的大米,也知道王掌櫃這個人.

那麼就算是他幾日後來參加壽宴,也不算是太過唐突.

就是這麼自然而然.

說不上來是聖上的安排,還是王掌櫃的計劃.

反正一切都這麼的水到渠成,讓他不知不覺就成了半個朝廷的人.

他還擁有與百官一樣的權限,可以帶客卿去偏殿坐酒席.

並且這事,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因為有時候的眾皇子與太子聚會,或者聖上帶大臣城外狩獵.

王掌櫃都會客串一次'大廚’,隨著隊伍外出.

但這也是這三年來,才慢慢開始的.

一個有心拉攏,一個有心找後路投靠,情投意合.

而也在張封一邊修煉,一邊想帝都內各位名人的時候.

時間慢慢過去.

在當日晚上八點.

在城北米行中的王掌櫃,也在後院廳內擺好了一桌子酒席,等待六位貴客上門.

不出意外,他今日想要邀請的人,正是那小隊六人.

但這事不是'鴻門宴’.

相反,王掌櫃已經想好了計劃,決定拉攏他們.

也算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王掌櫃知曉自己遲早要進入朝堂,那麼多帶一些幫手,或者早些安排一些人,提前于自己進入朝廷,作為幫襯,這怎麼都是賺的.


而且對于這事.

王掌櫃已經有了一些列的計劃說詞,保證那六人可以在感恩戴德下,合情合理的被他送入朝廷.

雖然有點算計的味道,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身為飛升修士的他,在大齊的威嚴籠罩下,也得為自己安全考慮.

也沒多久.

正在王掌櫃思索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

戶部侍郎和管事,帶著充滿戒備的小隊六人,進入院子的時候.

戶部侍郎誤以為王掌櫃要'鏟除’對手,于是先行告退.

剩下的路,是管事帶著小隊六人進去的.

同一時間.

王掌櫃見到七人來人,也起身屏退了管事,又笑指著桌子上的豐盛晚宴,向著小隊六人言道:"今日請六位小兄弟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在府內宴請一番,替帝都百姓,感謝六位小兄弟的慷慨解囊,廣濟米面."

"前輩言重了.."

真到這一刻,面對一位飛升修士.

哪怕是小隊中最為沉穩的老大,以及一開始想找事的老四等人,也變得客客氣氣,躬身見禮,不敢有一絲不敬.

這恐懼,是來自于心理上.

哪怕是王掌櫃一團笑臉,沒有漏出絲毫氣息.

雖然他們也知道在游戲世界內死亡,還能過幾天複活,但那種白死,沒有一絲價值的痛苦死亡.

還是算了吧.

死一次,這次世界的進度就無限落後了.

耽誤的還是他們自己.

沒有人和自己的利益過不去.

'我一開始還想和他搶生意..’老四這時也是低眉順目的,真像是一只橡皮泥捏的綿羊.

不僅是沒有意思脾氣,還扁的圓的,讓人隨意去捏.

"六位小兄弟,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不要叫什麼前輩,叫我一聲王掌櫃就好."

王掌櫃倒是一副和氣老財的模樣,也對六人的恭敬很受用.

在他想來,只要這六人害怕就好,就證明自己的計劃就成了一半,也待計劃說出來,會事半功倍,讓他們感恩戴德.

"我們米行在帝都內經營了四十七年."

王掌櫃心里想著,也順著他們尚在驚懼的心思中,向著遠方一拱手,直言道:"且大將軍生前,也為我們米行批了一個'誠’字.

這副字帖,我王某人至今還在書房內珍藏著,引以為戒,時刻告訴自己,自己身為大齊國的人,不管是富甲一方,還是偏居一城,都要以誠信為本."

王掌櫃渡步來到桌前,再次望向不敢言語的六人,"幾位小兄弟做事,就少了這一個'誠’字.

但我也知幾位小兄弟是為師門興旺,是忠義.我王某人活了數百年,對這些問題看的很清楚.知曉幾位小兄弟都是無心之失.

可同為生意中人,我王某曾經說過一句話,如果江湖中的朋友有難,大可來找我,我定然全力相助."

就拿幾位小兄弟的事情來說,這單單不是有錢就可重建師門.

屆時還需要朝廷援助,江湖上的朋友幫襯,我說的可對?"

"是.."大哥帶著自責的表情,更不知道王掌櫃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也只剩歉意抱拳道:"王掌櫃說的很對,是我師兄弟六人急躁了..打擾了王掌櫃.."

"唉.."王掌櫃擺擺手,卻又在六人尚在驚恐的心思中,說出了一個讓他們心思百轉千回,怎麼都拒絕不了,且只剩感恩戴德的事情,

"聖上壽宴,用的就是咱們米行的米面.我王某人也自認為有些薄面.

如果幾位小兄弟不嫌棄,到時候可以隨我一同入宮,我可以為幾位小兄弟介紹一些朝廷貴人.想必會對幾位小兄弟的重建宗門有些幫助,不妨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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