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射箭之法



醉漢行事古怪,不曾想竟是准備在這樣的環境下教楊帆海箭法。他自己倒是無所謂的模樣,可楊帆海卻是心中一陣緊張,輕聲問道:“前輩,這……合適嗎?”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醉漢微微一笑:“我沒有太多時間來教你,你也沒有太多時間來學。在這樣的環境下,你要麼因為心中怯弱而學不到任何東西,要麼會因為這樣的壓力而突飛猛進,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沒有什麼好繼續說的了,楊帆海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晚輩該如何做?”

直接射箭肯定不成,莫說造成的傷害有限,自己根本就射不中。

醉漢伸出一手搭在楊帆海身上,沉聲說道:“張弓,不用搭箭。”

楊帆海如言照做,將手中大弓拉開,緊捏弓弦。

“沉下心來,記清楚真氣運轉的軌跡!”醉漢輕聲說道,再探出一道真氣鑽入楊帆海體內,沿著經脈在體內前進,引導楊帆海的真氣一路朝其右手沖去。

等到達右手的時候,那一股真氣已經化作了一股雄渾的力量,再見手中白光一閃,一支真氣凝聚的羽箭已經出現在了弦上。

真氣凝箭之法……楊帆海心中大喜,他早已聽人說過,只是無人教導,所以一直不曾學的,沒想到醉漢會以這種最直接的方式來教自己。

本就天賦不凡,加上全神貫注,雖然只有一遍,但楊帆海已經記住了凝氣之法。射出手中真氣之箭後,如法炮制,第二枝真氣之箭已經出現在了弓弦上。

“不錯,不錯!”醉漢點頭贊許,倒非謬贊,能只用一遍就能學會,已經沒有更好的了。

隨後一掌拍向大海,水波一沖,幾百米外的水域中飛起十幾團水珠,懸于空中,都是晶瑩透明,有一團中卻是包裹了一條一寸來長的小魚。

“不管用什麼方法,射中有魚的那一顆水珠!”

話音一落,那十幾顆水珠已經在空中毫無規律的狂亂飛舞起來,亂人眼目。楊帆海凝神注視的時候,船上的則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九州結界之下,任何人的實力都被壓制。在這樣的情況下控制一團水珠不難,可要控制這麼十幾團水珠龍飛鳳舞,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這不是簡單修為的問題,需要的是能將神識同時分出十幾股來操作,相當困難。

楊帆海凝神許久,終于是射出了弦上之箭。幾百米不算太遠,但醉漢操縱水珠的速度很快,目光幾乎都跟不上。水珠狂舞,難以分辨,一箭離弦,果然是射空。又連續嘗試了幾次,依然如此,要麼是射空,要麼是射到了其他水珠。

一旁的醉漢輕聲說道:“當眼睛難以鎖定目標的時候,可以嘗試用神識。”

楊帆海忙沉心靜氣,將神識放出,千米距離夠不著,不過這數百米的距離還是足夠的。

以神識鎖定,加上目光跟上,終于是可以准確的鎖定那一顆有小魚的水珠。

“不管是多亂的軌跡,但在極短的世間,還是有跡可循。只要你的箭速度夠快,便能跟上。”

聽著醉漢的指點,心神合一,楊帆海松開了手中弦,一箭射出,“砰”的一聲,那一顆包裹著小魚的水珠被成功射中。


“再來!”

醉漢拍出一掌,水中又是飛起一顆包裹了小魚的水珠,飛舞的速度也變得更快。雖然鎖定了目標,可一箭射出,卻是不中。

“沉心靜氣,冷靜,心神合一,不要被外界干擾。”醉漢低聲提醒。

楊帆海深吸一口氣,再次嘗試,還是失敗,連續好幾次後,終于成功。醉漢又是從海中拍出包裹了小魚的水珠,加快速度,讓楊帆海嘗試。

昔日在盤山學藝,風師父很少親自指點,都是讓楊帆海自己去練,感覺到了不妥之處後,再來提醒。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風師父將這句話幾乎是貫徹到底。

如此一來,導致那些年楊帆海的實力提升並不是很快,卻是培養出了極強的學習能力。

此刻在醉漢指點下,一次次嘗試,雖然不時的失敗,但憑借強大的學習能力,楊帆海進步很快。不多時,即便那些水珠已經快的難以看見,他也能多次成功。

醉漢暗中微微點頭,手一拂,那些水珠急速後退,不多時已經到了楊帆海神識范圍的邊緣之處,不時前進,在楊帆海神識之中進入消失。

再見醉漢開口說道:“射術區分,以目射箭為下等之法,人人可學,以神射箭為中等之法,修行者可學,以意射箭為上等之法,真正的射手方能學會,最高境界,則是以心射箭。這與修為無關,純粹是靠在弓箭之道上的領悟。”

“作為一名弓箭手,你的目標往往都是在你神識能探索的范圍之外,這個時候就需要更好的射術來進攻。你已經學會了以目射箭和以神射箭之法,如今來學習以意射箭之法。”

“用心去感悟,去體會,用自己的意念去鎖定自己的目標,再與自己手中的弓合二為一,命中要攻擊的目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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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漢不斷說著,並非是大聲喊出來,而是以傳音之法說給楊帆海聽。這是他的秘術心得,自然不會隨便傳給外人。

楊帆海沉心靜氣,不斷的如醉漢所說的來做,目光所及,神識鎖定,嘗試以自己的意念去鎖定目標。

只是這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楊帆海甚至都不是很清楚意念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與神識又有什麼差別。

那一顆帶著小魚的水珠,被鎖定,又逃走,再被鎖定,再被逃走,反反複複,如此一來,遲遲無法動手。

“前輩……時間不多了!”

那名金仙修士提醒道,雖然他還看不出醉漢的真正修為,但其展示出來的實力和氣定神閑之氣勢已經讓他蟄伏,忍不住以前輩相稱。

此處訓練學習絕非三言兩語就能學會,楊帆海聚精會神之下,自己感覺好像沒多久,可實際上已經是過去了幾個時辰。

那野龍修為驚人,幾個時辰過去,被楊帆海射傷的地方也已經恢複,此刻不僅沒有逃走,反而是壓住了龍太子,有了贏的跡象。

東海龍族畢竟是昊天大帝所封,就算自視不凡,但也絕不會輕易濫殺無辜。可若這野龍贏了,今天這里的人恐怕都要麻煩了。

醉漢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放心,放心,時間還多的是。”

不再理他,又是繼續指點楊帆海。可這種上等射箭之法,雖然與修為無關,但也絕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學會。


久久無用,醉漢終于是有了其他動作,分出一縷神念,進入了楊帆海神識之中。

楊帆海身體一顫,猛然間感覺整個世界突然一暗,隨即又有一點光亮飛了出來,正是那顆帶著小魚的水珠。

“看著那顆水珠,把它想象成你最恨的人,不管什麼手段,一定要殺了他……”

醉漢的聲音在心中想起,又是在指點他如何去做。

最恨的人……是誰?楊帆海提了下心神,細細思索。應該是那些黑衣人,若不是他們擄走了父母,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可知道壓根看不全那些黑衣人長什麼樣子,直接想象出黑衣人,又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有熊國的斥候,也是黑衣人打扮,混淆不清。

如此一來,難生恨意,念頭一轉,又是想起了公孫蔚青。若非此人,薊國不會有滅國之禍,實在可恨。但說到底,公孫蔚青在自己和許帆手中吃的虧更大。

而且這薊國之事,乃是公孫少典的計劃,有沒有公孫蔚青,結果都是一樣,對于這個大王子,要多恨也恨不了太多。

想來想去,心中猛然閃過一人:馮武陽。

這個卑鄙小人,賣主求榮,以其姑父一家的性命做其晉身之本,有是主動騙開定城大門,加快了薊國滅亡之速度。再如今,更是不念舊恩,一再欺壓薊國公府,完全一卑鄙無恥之惡徒。

如此小人,實在該殺,可因為種種緣故,自己卻只能忍著。一忍再忍,心中怒火早已滔天。

不知道是何緣故,這念頭一生,一發不可收拾,楊帆海心中不斷閃過馮武陽那卑鄙無恥下作的模樣,不出片刻,遠處那顆包裹著小魚的水珠,竟是化作了馮武陽的模樣。

殺了他,殺了他……怒意沖天,楊帆海舉起了手中大弓。

大船上,突然間一股罡氣迸射,撞向四方,再見一股煞氣從楊帆海體內沖了出來,一個靠近的修士躲閃不及,被煞氣波及。只聽見一聲慘叫,已經是化作一灘膿血消失。

“這……這……”

所有人驚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醉漢也是一愣,他用了秘法,通過奇招來引導楊帆海,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引導出這種東西。

這力量好生詭異……心中暗道一聲,醉漢忙拍出一掌,將煞氣籠罩。

其實力深不可測,縱然



煞氣可怕,卻也是拿他毫無辦法,被一掌之力束縛在楊帆海周身,無法散開。

“啊!”

此時楊帆海一聲大吼,張弓搭箭,一道流光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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