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的步子踏的有點重了,腳步聲沉沉,黑眸如鏡面,印著李白的影子。
李白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衣物上的每一個褶皺都像是在勾勒他的痕跡,叫囂著性感。
阮萌覺得這樣的阮萌有些奇怪,莫名地透著危險。
但是危險?
他李白會怕麼。
日頭開始西沉,人的影子被拉長,
阮萌慢慢走近,影子近到重合。
阮萌把手中的袋子一扔,從腰上解下兩個酒葫蘆拎在手中,湊近李白,笑問他。
“太白兄,兩個酒壺你要哪個?”
李白眼睛一迷,直接伸手拉起阮萌手中的葫蘆。
“兩個都是我的,當然都要。”
阮萌卻突然輕笑一聲,李白拉著葫蘆上的繩子,繩子又在阮萌手中。
所以不期然,又是理所當然,他們的手碰到了一起。
李白的手很大,很熱,有繭。
阮萌的手很小,很涼,也有繭。
李白愣了一下,因為阮萌沒有松開手,反而抓著葫蘆的繩子,把指插進了李白的指間。
白皙的手在李白的手上,鮮明到刺眼。
李白不愛蹙眉,他喜歡笑,此時眼睛卻已經冷了。
插在地上的長劍又感受到主人的心情,開始嗡嗡作響。
但是這樣又如何呢。
阮萌臉上盡是泥土,實在說不上好看,可是她笑起來的樣子,卻還是美麗,仍是奪人。
“李白,我說我會還你的。”
阮萌說了這樣一句話,突然就松手了。
李白用的力氣大了,不自覺向後傾了傾身子,卻見阮萌仿佛掩飾什麼一樣向無法無天的尸體走了過去。
李白的心理有點微妙,他還以為……她會吻他。
結果竟然就放手了?
她玉無瑕不是流氓麼,就這麼放過他。
李白不知怎的,這個念頭一下子就滑到心里,看著阮萌的背影也帶上了點探究。
雖說膽敢吻他的,玉無瑕是第一個。
但是……
想到這里,李白又覺得有點好笑。
他估計是沒喝酒,不太正常,也是太閑了。
不過……
眼前滑過一雙黑色的眸子,眸中深深不見星月,不辨情緒,不聞波瀾。
這樣的一雙墨眸印著自己的時候……
愛美之心人皆有知,李白知道,他記住了這雙眼睛。
阮萌在那邊割腦袋,割了半天沒割下來,血倒是又濺到身上。
阮萌平複著呼吸。
其實剛才,她是想強吻來著。
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吻他。
暮色下,李白藍色的眸子染上了暖黃,柔化了他帶著殺氣的線條。
美好的,讓她覺得,能夠吻一下,死都值了。
【……玩家,你的癡漢屬性更加嚴重了】
阮萌歎口氣,又是一劍下去。
“唉,想是這麼想,可是看到我一張啃了泥的臉,根本親不下去啊,這什麼形象啊。”
阮萌看看自己一手的血,偷偷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而後又垂在身側,懊惱著自己做這多余的小動作做什麼。
無法的脖子簡直太可憐,阮萌半天沒切斷……簡直堪比恐怖片現場。
阮萌的思維已經放空不知道哪兒去了,滿臉都是懊悔。
就在這時候,一道劍氣貼著她的身子劃過,被她摧殘良久的脖子終于斷掉了。
一絲血都沒濺出來,顯得阮萌不僅狼狽,還笨拙。
阮萌:啊——我的形象。
阮萌不知道,李白的眼里沒有阮萌一身泥血,只有她漂亮的眸子。
在阮萌覺得李白不是要開嘲諷就是要拔劍的時候,李白突然摸了摸鼻子。
“長安,有月亮?”
……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