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來了。
栗發的青年劍客,身後一柄劍腰間一壺酒,藍眸睨著她。
與其說他來了,不如說他等了太久。
“這……”
糖葫蘆的小販看看高大俊美的劍客,又看看聲名遠播的沐大人,為難了。
阮萌松口氣,看到李白不自覺揚起笑意,墨眸中一片柔光。
她的笑,極美的。
“白……太白兄,你喜歡就……”
阮萌的話還未說完,武則天的聲音不容置喙。
“我喜歡,給我包起來。”
李白垂下眸子,看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
武則天眯著豔眸看李白,不抬頭,目光高傲,高高在上。
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李白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寒光乍現。
他看見了他最不想看見的情緒,在這個家伙的眼睛里,那種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展露無遺。
兩個目光如劍,第一交鋒,旗鼓相當,默默收回眼神。
武則天的眸光流動,看向阮萌,走了過去。
李白一手捏著糖葫蘆,只聽一聲脆響,那脆弱的竹棍直接裂在他手中。
李白未說什麼,直接扔出一錠金子給小販,接著過去也走到阮萌身邊,隨手又把糖葫蘆扔了。
動作可謂行云流水,那小販呆呆地接著金子看著李白,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隨即敏銳地感覺到環境不對,興高采烈地帶著糖葫蘆們撤離了。
一錠金子啊,一錠啊,孩兒她娘,發了發了,賣一輩子的糖葫蘆都掙不出來啊。
李白扔糖葫蘆,扔的巧,這糖葫蘆砸在地上,糖衣碎開,碎屑不偏不倚地濺在武則天的鞋上。
你不是要?在下給你。
李白這個挑釁的眼神讓武則天的眸色沉了下去。
很久沒有人敢這麼激怒她,不過也好……你如此,正合我意。
阮萌瞅瞅一邊一只李白,一邊一只武則天,只覺得頭……超級大。
阮萌是最懵圈的一個。
她現在的感覺就是——和女扮男裝的上司逛街,得被老公捉奸,怎麼辦?!在線等真的很急啊!
啊呸,捉奸!
撞見!
阮萌本身從洛州風塵仆仆的趕回來,頭發自然是亂的。
墨發垂下,在身後披成月輝。
此時眼睛睜大,臉上的神色……怪可愛。
長安的夜市,除了吃還有玩,李白和武則天一起出現,就沒個完。
最可怕的是——
李白見著阮萌雙手中拎著的布袋小盒,性感的唇緩緩抿了起來。
李白愛笑,殺人都笑,若是他不笑了……
沐清歌也好玉無瑕也罷,他都舍不得讓她受苦,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倒是會使喚人。
如此這般,李白上去按著阮萌手腕,一個巧勁,阮萌手中的物品全然到了他手里。
然後,李白……
李白把這些東西都扔到了武則天腳邊,還和糖葫蘆蹭一起了!
“是個男人,自己拎。”
李白的聲音自是動聽,可是阮萌聽著心都是一跳。
白白白白,她不是男人啊,她可是女帝啊,大唐第一頭目,長安第一禦姐,武則天啊!
阮萌的擠眉弄眼在李白眼里,便成了她對這娘炮的袒護。
李白笑了,身後的長劍嗡嗡作響。
更可怕的是……武則天,也笑了。
“說的不錯。”
武則天輕巧地拎起地上的擺件,那些沾了土粘了糖的,未碰一下。
保養得當的纖指一勒便泛紅,天生是該被嬌養愛護的,偏生李白在旁邊抱臂,輕一聲。
“不男不女。”
阮萌:……白白咱們別考進士了。
白白咱們回家吧。
女帝我送你回宮吧。
可是,兩人都沒有回去的意思。
今天的夜,為毛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