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不行？
高漸離緩緩勾起唇角，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鬧劇。
他今天仍舊穿著白T恤，腿上是普通的牛仔褲，和往日的打扮沒有差別，甚至他的腳旁還放著一個裝滿食材的塑料袋。
這樣看來，他是多麼的無害。
無害麼……
他微微低著頭，紫羅蘭色的發垂在他的眼前，斜斜遮住他的一只眼睛。
眼睛隱藏在發絲之下，里面再也沒有陽光般的溫暖，只有冷漠。
冷漠到，讓被他注視到的人，都感覺到自己已經死了。
除了阿珂，這世界上只有阿珂，能得到他的溫暖。
高漸離聽著可笑的叫囂，決定花費一些時間給他一個交代。
起碼，讓他知道自己是死在誰手里。
高漸離靠著窗，抬頭，拿著槍的黑衣人從可怕的狼變成了溫順的綿羊，乖乖地後退。
高漸離用優雅如絲絨般的聲音緩緩說著。
“你說，我們是在犯罪是麼？”
姜凡雅的父親瘋狂地點頭，恍如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對！你們這樣就是犯罪！你們不能對我……”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高漸離的笑聲打斷了。
高漸離是覺得真的很好笑，可是他的步子沒有動，臉上仍舊沒有笑意。
他閉上眼睛，自有人站出來，拿出了一疊紙，開始一條一條地念姜凡雅父親的罪狀。
姜凡雅父親房產生意做到全市最大，走的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路子。
別說什麼打通關系偷稅漏稅，就是手里也有好幾條人命。
每一條罪狀念出來，姜凡雅父親的臉就慘白一分，到了最後，他已經癱軟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都被抽干了力氣。
這里的每一條拿出去，都夠他被槍斃的。
他驚恐地看著高漸離。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你沒有把我交上去，是不是說明，咱們之間還有回轉的機會？！”
高漸離瞥了一眼窗外。
要下雨了。
阿珂還是沒有回來。
他……真的很想她。
在分開的每一秒，都在想她。
高漸離想著，回答著姜凡雅父親愚蠢的問題。
“我把你帶來，就是想親手解決你。”
“我向來懶得和人談條件，因為殺手，是從來不會去談條件的。”
想到這里，高漸離輕輕歎了口氣。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已然漆黑的天空。
落地窗印著他的模樣，還有他毫不隱藏擔憂的臉。
一聲槍響後，身後的唔唔聲淡了下去。
高漸離的唇角這才緩緩露出一個笑意。
這個人，五年前就該死了。
五年前他趕到荊家的時候，他已經什麼都找不到了……沒有幫到荊軻，也沒有救了阿珂，這是他心中一直的遺憾。
只是那時候管理那片住宅的人帶著孩子，也是可憐，他就沒有痛下殺手。
沒想到過了五年，這個被他饒了一命的人，竟然想要他的命？
姜凡雅這個女人竟然還派人想要去綁架阿珂，簡直，愚蠢。
屋外電閃雷鳴，空曠的屋中也泛出一股潮氣。
一群黑衣人規規矩矩地站在屋里的角落，做高漸離的影子。
“主人，尸體怎麼辦？”
高漸離站在窗前，輕聲說。
“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