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河邊除了高漸離的聲音,安靜到詭異。
壓抑的氛圍,連河邊的蟲子都不敢放肆鳴叫,驚恐地躲了起來。
高漸離定定地看著阿珂遠去的方向。
強大的壓迫感從他的身上發出,他卻只失聲叫出了阿珂的名字,接下來,又是安靜無言。
在場的人都覺得害怕。
不做聲響的高漸離似乎和黑暗融為了一體,比出言嘲諷時更讓人感到恐懼。
手還插在口袋里握成拳,沒有人能夠看清他此時的臉色,卻突然有一聲輕笑聲打破了可怕的沉寂。
開始是輕笑,後面變成了放肆的大笑。
姜凡雅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覺得很爽啊,爽到她都想哭了呢。
看看高漸離現在的這一副樣子,明明馬上就想沖過去卻因為那女人一句話連動都動不了了。
如果哪天那個女人親口說“不愛他”、“恨他”,亦或要親手殺了他,那麼高漸離得是什麼模樣。
心碎等死麼?
姜凡雅哈哈大笑著,帶著嘲諷的語氣對高漸離說。
“高漸離,你不用叫她的名字了。一個女人失望到心死,就是我們這個表情。”
她的話才說完,高漸離就冷冷地拋出一句。
“閉嘴,你不配提她。”
他根本不屑于和姜凡雅說話。
高漸離盯著阿珂離開的方向,根本沒有看她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用眼角瞥了瞥突然出現的六個人。
那六人打了個哆嗦,不約而同都低下眼睛逃避著高漸離的視線。
高漸離將插在口袋的手抽出來,一步步離開。
……
夜更深了。
阮萌一個人走在回屋的路上。
她又走了一條小巷,前幾日她和高漸離殺人的小巷子,這里,靜悄悄的。
她走路是沒有聲音的,就像一只靈巧的貓。
風吹過她額邊的黑發,卷翹的發尾拂過她嫵媚的容顏,輕輕觸著她抿起的唇。
路過一個拐角,她突然停下來,仿佛不勝風的冷寒,她將手伸進口袋里,低下了頭。
阮萌的身後什麼都沒有,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孤孤單單的影子都透著一種鬼魅的氛圍。
她停了半晌,周圍仍舊什麼都沒有。
她再次抬起腳,向前走,在路的盡頭拐了個彎,那里有一間小平房,大門正打開著,屋內暖暖的光透過窗照射進來,美好而溫馨。
阮萌直直地對著這間屋子走了過去,屋內傳來一身犬吠,一條大狗猛地沖著她撲了過來。
“嗷!!”
阮萌身子一閃,雙手還插在口袋里,唇角帶著不明意味的笑容,對屋內的人喚道。
“太久不來,你家狗都不認識我了。”
屋內傳來一聲冷哼,接著一聲口哨聲傳來,呲著牙的大黑狗不甘地吼了一聲,乖乖地退開,卻還是戒備地盯著阮萌。
阮萌也沒再看這只狗,抬起腳進了屋,還隨手關了門。
屋內的燈光仍舊暖暖的,門開著一條縫,里面傳來點點電視機的聲音。
阮萌推開門進去,屋內的人盤腿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電視,只對她隨口說了一句。
“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