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燁臉上難得露出了微微詫異的表情，接著他眯起雙眸，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這個女孩，真的是讓他也“大吃一驚”。
同一個孤兒院出來，和阮萌真的是差了太多。
阮子燁突然很想挖了她的眼睛。
這雙眼睛長在她的臉上，真的是弄髒了萌萌。
張仟伊沒有在乎阮子燁眼睛里的厭惡，她單手熟練地解開扣子，將手里的洋娃娃扔在地上。
洋娃娃的臉趴在地上，被揪到扭曲的面容上眼睛突出，笑容扭曲。
“你可以討厭我，可是……我們明明是一樣的人呢。”
“你喜歡那個女人是不是？”
張仟伊歪著腦袋，漆黑的發垂在肩頭。
阮子燁後退一步，坐在床上，臉上笑著，嘴上說出的話也帶著笑意。
“滾，你不配提她。”
阮子燁覺得惡心。
張仟伊繼續解自己的衣扣，手微微抖了一下，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深藍色的眼中閃動著一絲俏皮。
她的神態，和動作，瞬間和阮萌一模一樣。
她很擅長模仿別人來討好人。
在見到阮萌第一面的時候，她模仿狄仁傑，讓阮萌對她突然有了興趣，有種張仟伊是她和狄仁傑女兒的錯覺。
而現在，她在模仿阮萌……很像，真的很像，尤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
“你可以使用我，當成替身也可以。只要，別扔下我。”
張仟伊抿著唇，說出這樣的話，小心地靠近阮子燁的膝蓋。
“你不想得到她麼……你喜歡她啊，不是麼。你看她的眼神，別人看不懂，可是我能看懂。”
“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阮子燁沒動，玩味地說。
“你才六歲。”
張仟伊趴在他的膝蓋上，笑著眯起那雙漂亮的海藍色眼睛。
“對啊，六歲啊。可是該懂的，我都懂。”
她雖然小，可是比誰都明白，想要得到什麼，必須失去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所以，只能自己爭取了不是麼。
阮子燁捏著她的臉，凝視著她那雙和阮萌相似的眼睛，冷冷地笑了。
……
回到市里後，阮萌和狄仁傑准備安排張仟伊的領養事宜。
此時阮子燁走過來，娃娃臉上的笑容很可愛，長長的睫毛在光下蝶翼般輕眨。
“讓我領養仟伊吧，我的收入和條件都可以。”
阮萌和狄仁傑互看一眼，阮萌微微挑眉。
她想把張仟伊送的遠點，離狄仁傑越遠越好。
張仟伊也沒做什麼，阮萌不能收拾她，可是放在身邊總是覺得詭異難受。
阮子燁看穿了阮萌的想法，笑了笑，走過去將手搭在狄仁傑的肩膀上，被有潔癖的狄仁傑一伸手掃下去。
狄仁傑擦了擦手，阮子燁聳聳肩。
“我為我鄉下的姨姨和姨夫領養的，他們都四十多歲了還沒個孩子，正好仟伊懂事又可愛，交給我，總比外人讓你們放心吧。”
狄仁傑蹙著眉，深思了一下問。
“我記得你是個孤兒？”
阮子燁聳聳肩，笑的更可愛了。
“是孤兒，可是也不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吧，我還是有父母的。啊，你不放心，我讓我姨姨和姨夫過來一下。”
張仟伊抱著洋娃娃，躲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阮萌看著，發現她好像害怕阮子燁。
感受到阮萌的目光，張仟伊猛地抬起頭，憤恨地盯著阮萌看。
阮萌挑挑眉，過了一會又被狄仁傑摟到身邊。
“季……阮萌，你覺得怎麼樣？”
阮萌反手摟住狄仁傑的腰，貼在他身邊，笑著說。
“這看仟伊的意思吶。”
狄仁傑回頭看了張仟伊一眼，再次從她眼中看到了她對自己那種愛，這次是不加掩飾狂躁的愛。
狄仁傑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樣一個人。
他只屬于季楓雅。
狄仁傑收回視線。
“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