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發狂了？
阮萌腦海中立馬想起了將東皇太一從人變成現在蛇身的實驗，抬頭看向東皇太一。
東皇太一將手中的筆擱下，銀光慢慢漫上漆黑的雙眸。
“吾已知曉。”
低沉的聲音響徹在來者的心間，同時，響在整個大殿所有人的心中，帶著高高在上的神聖，還有威懾。
幽暗地下的吵雜停頓了一會，東皇太一的族人仿佛得到了主心骨，努力將發狂的實驗體推回室內。
可是，他們雖然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肉|體的力量比原來強了不止一倍，卻也攔不住徹底發狂的實驗體。
“嘶嘶——！”
蛇吐著蛇信子的嘶鳴聲在晦暗潮濕的地下格外清晰，身體撞擊著牆壁的聲音分外可怖。
實驗體雙眼猩紅，伸著長長的舌|頭，舌尖蛇一樣分成兩個叉。
他們上身的肌肉一塊塊虯結，青紫色的血管仿佛能夠突破皮膚突出來，而腰間全是血，身下的蛇尾鱗片尚且脆弱，因為他們瘋狂地動作鱗片一片片翻起，血肉模糊。
遠看去，他們就像是血糊住的異形生物。
阮萌來到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濃郁的血腥氣。
撕咬，和殘殺，暴虐與毀滅一切的瘋狂。
瘋狂的怪物張著嘴從地下的洞口湧上來……
東皇太一捂住了她的眼睛，阮萌掰開東皇太一的手，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這就是，實驗麼？
東皇太一的眼神冷漠，漠然地掃視著眼前的一切，而後，低沉而高高在上的聲音再次響在每個人的心底。
“廢物，必將被淘汰。”
說完，阮萌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再下來，就是安靜。
死寂。
萬物死絕了的死寂。
剛才還瘋狂上湧的怪物，還有攔著怪物的侍衛，都從這個世界消失。
連一寸灰都沒有留下。
毀滅，便是如此簡單。
沒有了發狂的怪物，地下的洞口便顯現出來。
洞口上有拱門，上面雕琢著難以言明的晦暗花紋，拱門內是一個向下的樓梯。
台階是黑色，和昏暗的地下幾乎融為一體，以至于看下去時整個洞穴都顯得深不見底，如同地獄。
也許就是通向地獄的路。
阮萌沉默，她抬頭，東皇太一站在她身前，背影高大，帶著難以接近的威懾。
帶著雷電的黑色光球在他身後做背景，如日蝕般吞噬著所有的光芒。
其他族人和阮萌一樣，不，比阮萌卑微，他們俯首額頭貼著地面，向著東皇太一的方向跪伏。
神的力量，如此可怕，揮手間，萬物消散。
“繼續實驗。”
東皇太一冷漠移開目光，拋下一句話，下了樓梯。
族人們繼續跪著，不敢動，渾身還在瑟瑟發抖。
任何人都懼怕死亡，而東皇太一毀滅的力量，讓他們更懼怕東皇太一，所以臣服于他。
阮萌默默注視著這一切，跟著東皇太一的腳步，走下通向地獄的階梯。
這里本來就很暗，東皇太一在前面，更加晦暗。
阮萌走了兩步，腳下一滑，還沒穩住腳步，就被東皇太一摟著腰穩住身體。
“你來做什麼，回去。”
東皇太一說著，阮萌輕輕搖頭。
“我也要來看看。”
不等東皇太一回話，阮萌問他。
“這些實驗體，為什麼會發狂？”
東皇太一昨晚出去，也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吧，可是照今天這個情況看，他並沒有處理好。
東皇太一並不想和阮萌聊這個問題，她還是個孩子，這些實驗確實不好看。
“與你無關，你回屋，等我。”
阮萌抓著他的衣角，晃了晃。
“我不要一個人回去，我害怕QAQ”
不過，阮萌看完他們造神的過程，更害怕了……
_(:з」∠)_
她抱著東皇太一，不敢碰他的蛇尾巴，渾身瑟瑟發抖，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