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56節:紅處方 第十二節(2)

你別他媽裝貞節啦。莫非還得給白粉妹立個節烈牌坊?多少女人貪了這口,成了千萬男人作踐的雞。支遠反駁。

她們做了雞不假,可那不是因為愛干那事,是為了籌錢打飄。丁是丁,卯是卯。這可兩碼事。

咱甭管她們了。我得找機會,教訓教訓護士長那娘們。你胸前那對白鴿子,是她那跟老爺們似的糙手揉搓的嗎?除了我,誰也不能動!支遠說得燥熱起來,呼地掀了被子。

莊羽放浪而又略帶傷感地笑起來說,還白鴿子呢,那是從前。現在,成了一對禿尾巴鵪鶉。

就是成了爛咸魚頭,我也要吃!支遠騰地跳下自己的床,上了莊羽的床。

哎喲喲……莊羽說不上是拒絕還是引誘地哼哼著,越發挑得支遠興起。

你呀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莊羽假裝變色道,臥榻之側畢竟有他人酣眠。女人有些忸怩。

什麼地方?到哪兒也是合法夫妻,不強奸不犯法!支遠聽出莊羽的顧忌,故意大聲說。有第三者第四者在場,他的神經格外興奮起來,有一種當眾撒野的欲望,熊熊焚燒病態的神經。

莊羽畢竟是女人,雖然也躍躍欲試,總還心存顧慮。護士長搜身而激起的情欲,新奇而持久。她玩弄著自己這種怪異的渴望,不想讓它很快逝去。她要借此好好煎熬一下自己,折磨一下支遠,才有味道。她生活里有趣的事,實在是太少了。

這里是醫院啊……她假裝歎了一口氣,知道怎樣把野火越燒越旺。

果然,這句話,使支遠極大地亢奮起來。

對,這是醫院!沒錯,我就是要在醫院里干這事!以前沒人干過是不是?我就是愛干沒人干過的事。這才刺激,才有干頭。我就是樂意在不同的地方干女人!干了女人,還干了那個地方!沒有哪兒是了不起的,越是神秘的地方,你一操,它就不神秘了,我就成了主人,女人的主人,床的主人,屋子的主人!我這一輩子,要到各式各樣的地方去玩女人,皇帝的陵園,宇宙飛船里,交易所的地板,喜馬拉雅山頂上……支遠歇斯底里地叫喊著。

范青稞再也忍不下去,一個魚躍,從床上飛起,夾著大衣,奔出13號病室。

范青稞受此驚嚇,恨不能插翅飛出這魔鬼地方。心想這是何苦來的?什麼醫院的故事,見它的鬼去吧!並沒有人布置自己深入虎穴,單是為了一個好奇,就搞得自己如此淒苦狼狽。她叫著自己的真姓名,沈若魚啊沈若魚,你真是天下第一個大傻瓜!罷罷罷,迷途知返,浪子回頭,還是好同志。快快回家去吧,舒適潔淨的被褥和獨立的一張床,此刻幾乎就是自由和幸福的全部意義了。

夜已經很深了。嘶叫了一晚上的病人,由于強大的藥物和不可遏制的疲倦,終于進入如履薄冰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