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75不好你來陪我睡?



楚昭陽抿著唇,松開了她,見她頭發散亂,伸手,微微曲著長指為她梳理柔軟的長發。

聽到她委屈的話,他心頭一滯,眉目也微微的放松了些攖。

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見她這委屈的表情,就想哄著。

心里再生氣,也得憋著,就看不得她難過。

楚昭陽低聲呢喃:“你可不就勾.搭人了嗎?償”

可不就勾.搭住他了嗎?

把他弄得這麼不正常,竟是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

偏偏勾.搭完了就揮一揮衣袖走人,根本就不對他負責。

丟下受傷的他,就跑去找那個長得像言律的,後來又出來個遲以恒。

左右,都從來沒往他這邊兒再看一眼。

他未動心時,她總在自己眼前晃。等他動了心,她卻收了心。

這麼耍著人,好玩?

“勾.搭完了,還不負責。”楚昭陽眯著眼睛控訴。

顧念的心卻直直的往下墜,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顆心被他的話刺得發疼,用力的把他往外推:“楚昭陽,你走!你給我走!”

楚昭陽攥住她的手腕:“這是我家。”

這女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他的聲音都那麼溫柔了,他覺得簡直可以說是自帶笑意說出來的,都想為自己的幽默感點個贊,怎麼她這麼不領情。

還讓他滾,就這麼見不得他?

楚昭陽氣憤的甩開她的手腕,頭也不回的出去。

顧念捂著自己的胸口,疼得跟針紮似的。

好一會兒,她從洗手台上下來,轉身看鏡子里面,自己的頭發被楚昭陽梳理整齊,只有幾縷仍有些亂。

雙唇腫的厲害,想到剛才楚昭陽那不溫柔的動作,她便無顏。

手撫上腫掉的唇瓣,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這模樣在楚昭陽看來,是不是真的很隨便?

一沉思,就習慣性的咬住下唇。

牙齒才剛剛碰到,就疼得她“嘶”了一聲。

回神,再也不敢碰嘴唇了,甚至不敢看自己在鏡中的模樣,趕緊出去。

結果剛出來,就瞥見走廊那邊好像有人。

顧念警惕的看過去,沒想到竟是許誠毅站在他的房間門口,正一臉嘲諷的看著顧念。

剛才楚昭陽剛剛從那個洗手間出來,他是親眼看見的。

顧念還想否認,對楚昭陽沒有企圖?

都把人勾.搭進洗手間了。

顧念被許誠毅看的一臉不自在,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到一樣。

之前還義正言辭的否認,現在就被人當場抓住,實在是打臉。

顧念轉頭疾步回到房間,懊惱的撲到床上去用力的捶打床面。

都是楚昭陽的錯!

***

深夜,顧念睡的卻不深。

實際上她才剛睡著沒多久,先前躺在床上,腦子亂哄哄的,一直在想著楚昭陽的事情。

想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

時而溫暖,時而冰冷,時而嘲諷。

“啊!”

突然一個尖叫聲傳來,顧念猛的驚坐起來。

是楚昭陽的聲音。

顧念睡前怕有突發狀況,睡覺的這一身也是能出門的家居服,只是相對舒適而已。

她直接起身,拿著槍就沖了出去。

在楚昭陽的臥室門口遇見同時趕過來的許誠毅,兩人此時放下成見,對看一眼。

顧念點點頭,許誠毅雙手握槍,打開門沖了進去,顧念緊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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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屋內除了坐在床上的楚昭陽,並沒有別人。

黑暗中,許誠毅借著手電筒四處探照之後,才對顧念點頭,顧念開了燈。

這才發現,楚昭陽坐在床上,臉色蒼白,滿臉是汗,就連襯衣都被汗水浸透了好幾處。

“楚先生,出了什麼事?”許誠毅問道。

楚昭陽的呼吸還有些重,明顯在努力平複。

過了會兒,才沉聲道:“沒事。”

顧念一下子想到了楚昭陽會做惡夢的事情,擔憂的看著楚昭陽。

他現在看著真的很不好。

楚昭陽誰也沒看,低頭說:“你們回去吧。”

許誠毅不放心,又在房間各處都檢查了一遍,包括窗外。

攝像頭還在,外面四周也沒有人。

他這才關了窗,說:“那我們回去了,有事叫我們。”

顧念回到房中,卻更加睡不著,腦中總不停地出現剛才她離開楚昭陽的房間時,回頭看到他坐在床上,雙目空洞的模樣。

她沒法想象,他做的噩夢有多可怕。

當年他才只有七歲,那一定是他最恐懼最深沉的噩夢。

顧念咬咬唇,還是悄悄地開門出去。

許誠毅房間的門還開著,但里面沒有燈光,估計已經睡了。

楚昭陽的臥室就在她對面,她走過去,手握著門把,試探著轉動了一下。

之前他們就跟楚昭陽說好,不要鎖臥室的門,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方便他們進入。

顧念開門進去,發現房間還亮著燈,楚昭陽依舊保持著坐在床上的動作沒變。

她想起楚恬跟她說過的,楚昭陽一旦被惡夢驚醒,就再也無法入睡。

楚昭陽聽到聲音,猛的轉頭,見到是她,驚訝的愣了一下。

顧念看了眼牆上的表,現在是2點20分。

楚昭陽被噩夢驚醒,再也睡不著。難道,他打算從現在一直睜眼坐到天亮?

“楚昭陽。”顧念輕聲叫道,“你還好嗎?”

楚昭陽換了個動作,慵懶的靠著床頭,整個人有種大開大合的感覺,啞聲問:“不好你來陪我睡?”

顧念覺得自己的鼻子熱熱的,真怕會流出鼻血。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副打扮的時候,說這麼汙的話。

他就那麼慵懶的靠在床頭,許是因剛才出過汗的關系,所以他把睡衣扣子解開了些。

顧念也沒細數他到底解了多少顆,只是剛才來的時候,扣子還系到脖子,現在卻只系到胸膛下方,露出胸膛中間的一小片白皙結實的皮膚。

偏偏他還一臉禁.欲的模樣,卻根本不知道他模樣正經,可衣著與動作卻偏又放蕩的很,讓人恨不能沖過去直接把他的睡衣給撕了,再扯掉他臉上的端肅淡定,只想把他壓在床上,看他輕喘連連,情.潮湧動。

顧念真的很難想象那樣的畫面,越是難想,竟越是期待。

她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低頭看自己的腳尖,解釋道:“我是擔心你。”

頓了會兒,才抬頭:“你做噩夢了?”

楚昭陽僵住,搭在彎曲的左膝上的手驟然收緊:“誰跟你說的?”

顧念不想把楚恬供出來,楚昭陽卻已經猜到:“楚恬告訴你的?”

顧念低頭默認,聽到楚昭陽問:“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都說了。”顧念低聲說道。

明明是為他好,可現在被他質問,卻有種心虛的感覺。

楚昭陽難堪的移開臉看著窗外,自己最不堪的過往被她知道,好像一層光鮮的外皮被撕開,看到了里面腐爛的東西。

那段被綁架所遭受的折磨,是他一輩子都不想對人提起的,最不想讓顧念知道。

這會影響到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我沒事,你回去。”楚昭陽臉沖著窗外,冷淡的說道。

卻遲遲沒有聽到腳步聲。

突然,手腕被輕輕地握住,所觸到的肌膚那麼柔軟細膩,像是被奶油包裹一樣,帶著暖流,緩緩地彙入他的心間,觸動他的心田。

楚昭陽緩緩轉過頭來,耳根微紅。

“楚昭陽,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好不好?”顧念低聲說,透過他成熟清俊的臉,仿佛看到了當年七歲時,青澀稚嫩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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