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忍淚吟 宮牆深深深幾許



“又在睡?”不知道這是司宸墨幾度來漓宮了,每次來雪漓都在睡覺,是刻意不見他嗎?

“回皇上,娘娘自有喜以來,明顯嗜睡許多。”紫畫行禮答道。

他在榻前坐下,手指觸碰著她頰上溫潤凝脂的肌膚,“這麼貪睡,按理應該要胖起來才對,怎麼反而瘦了許多?”

“回皇上,可能是最近厭食的緣故。”

“嗯,待會兒叫禦醫來瞧瞧。”他站起身看看四周,“還有兩個宮女呢?”

“娘娘說想吃點開胃的,秋月姐去弄去了,微絡倒是好一會兒沒見了。”

“嗯。”他四處走了走便離開了漓宮。

雪漓眼睛緩緩睜開,他這算什麼?關心她?難道他不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嗎?或者有更深一步的意圖?可笑!

司宸墨自覺無趣,隨意走進一妃子寢宮,自從把雪漓從浣衣局帶回來就沒*幸過任何妃子。

剛掀開珠簾,立時便有人貼了上來,香味撲鼻,“皇上,你都許久沒來看臣妾了,你都把臣妾忘了!”

“哪有,朕不是來了嗎?”他順手摟住這香氣襲人的嬌軀,眼睛壓根就不去看肩上這人是誰,滿腦子堆砌的都是雪漓。

“皇上……”溫軟嬌糯的耳語帶著一股熱氣在他耳邊挑逗,他男性的雄偉立刻高昂起來,回身抱起她壓向*上,直接撕開了她的衣服,頭埋在她雙鋒前蠕動。

“啊——皇上,琳兒……琳兒要……”

身下的人不住顫抖,他卻突然沒有了興致,琳兒?是誰?好像有些熟悉……

他猛然從她身上起來,自己整理好衣服,大步跨出著寢宮。

“皇上,是不是琳兒做錯了什麼?”

身後有人悲戚哀怨,他什麼也沒聽見。

“有喜的人吃點什麼好?”禦書房,司宸墨問風一天。

風一天笑得極為誇張,“我說皇上,前幾天你還恨這個野種,恨不得除掉,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

司宸墨一臉不耐,“問你話就說,少啰嗦!”

“這個嘛,你得去問宮里嬤嬤,我一個大男人怎麼知道?”他繼續笑得很惡意。

司宸墨拿他毫無辦法,誰讓他是自己的師兄呢?師傅死後基本上是他把自己帶大!瞪了他一眼後,他大喝,“曹子瑜!”

“在!”曹子瑜推門而入。

“去弄點開胃的東西,適合有喜以後吃的,送去給漓妃。”

“這個……”曹子瑜撓撓頭,“皇上,臣沒害過喜,也永遠都不會害喜,怎麼會知道什麼東西適合?”

這話惹得風一天又是一陣大笑。

“叫你去你就去!你敢抗旨?”司宸墨一陣氣惱,氣呼呼拂袖而去。

“大師兄……”曹子瑜苦著臉向風一天求助。

“叫你去你就去!小心你二師兄一個不高興砍了你頭!哈哈哈!”他大笑而出。

“哼!你們兩個都只會欺負我!”曹子瑜無奈,只得苦兮兮地前往禦膳房。

司宸墨不知自己究竟怎麼了,竟看誰也不順眼,回到寢宮也倒頭就睡。

不知不覺入夢,夢里還是那個穿著紅衣的女孩淺笑梨渦。

恍惚間,便有人大叫,“皇上,皇上,不好了!漓妃娘娘小產了!”

他驚出一身冷汗,夢醒,曹子瑜就在眼前,“皇上,漓妃娘娘小產了!”

原來不是夢!

他一躍而起,匆匆奔向漓宮,漓宮里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他怒道。

“皇上,”秋月哭哭啼啼跪下,“娘娘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喊肚子痛,然後就……”

“走開!”他拂開秋月直奔*榻,被眼前的情形嚇住。雪漓一身白裙全然變成了紅色,就連*單被褥也全是紅色,她在*上不停地翻來滾去,全身汗濕,一頭青絲如潑墨般散落在*上……

他的心緊緊糾結在一起,上前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力量,“雪兒!雪兒!你怎麼了?太醫!太醫怎麼還不來!”

雪漓被肚內腹痛折騰得死去活來,下身不斷有液體如泉湧,她覺得自己的生命的力量也如這液體一樣,正一點一點,一絲一絲被抽離出去。

她快要死了嗎?好痛!她甯可死也不要被這痛折磨!孩子!孩子要掉了嗎?她從來就沒想過生孩子,即便秋月多麼想要她為軒轅夜留一條血脈,她對這個孩子還是很意外。可當它將從它身體里被剝離出去,她才知道這是多大的痛苦!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還有人溫柔的叫她,在叫她什麼?雪兒?這兩個字“轟”的一聲,像一聲炸雷在她腦子里炸開,震撼連綿不絕地在身體里蔓延,她好想看清楚是誰握著她,可是,劇烈的疼痛讓她暈了過去……

她的臉色單薄慘白得像一張紙,她死了嗎?怎麼突然悄無聲息?黑的發,白的裙,紅的血,在他眼前展開一副淒美驚悚的畫,他的心慌亂到了極點。

“太醫!太醫來了沒有!?”漓宮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安靜得只剩下他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