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霜天曉 薄情原為深情恨



雪漓眼見兩位嬤嬤不懷好意的笑著走過來,警惕地睜大了雙眼,無奈綁在了椅子上,無法動彈。

“害怕了?今天就要整治整治你這淫/蕩的女人,為皇後娘娘出口氣!”一嬤嬤說著便一針紮在了她胳膊上。

雪漓疼得鑽心,卻因口中塞了布喊不出來,如同要窒息了一般難受。

誰知嬤嬤竟然將插在雪漓臂上的針左搖又搖,雪漓疼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竟如萬劍挖心一般。

“怎麼樣?爽嗎?還有更爽的呢!”一嬤嬤得意地笑。

接下來,便有無數針落在她身上,胸口,腹部,大腿……

她疼得幾欲昏死過去,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死……

隨著狠狠幾針落在她腹部,她疼得竭力扭動以減輕痛苦,然椅子重心不穩,雪漓連人帶椅摔在了地上,腹部壓在扶手尖角,頓時腹痛如墜,緩緩的,還有液體從下身流出來……

“呀,她好像流血了!”一嬤嬤驚呼。

她今天穿的是粉色的宮裝,白色襯褲上染了一點點血漬。

“這……不會是我們下手太重吧?不可能呀!……”

雪漓皺緊了雙眉,直覺天地旋轉,記憶中仿佛也這樣痛過……

一聲巨響過後,是一聲怒吼,“大膽!你們不想活了!”

紫檀香隨風襲來,布團取出,繩子解開,眼前是一雙青色白底的方口靴和模糊的明黃。

雪漓蜷縮在地上,伸出綁麻的手,顫抖著伸向那明黃的衣擺,緊緊拽住,腦子沒剩其它想法,只知道他會救她,會救她,沒有其它原因,只因她的記憶里,似乎每一個生死關頭,都是他救她……

“肚子……痛……痛……救我……”她虛弱的說不出完整的話,寒冬臘月,汗水浸透了衣背。

“雪兒?雪兒?!”他看見她襯褲上的血,立時嚇白了嘴唇,抱起她便大吼,“叫禦醫!這兩個老東西給朕關進天牢!明日午時斬首!”

後宮又陷入了一片混亂……

禦書房,司宸墨緊緊握住雪漓的手,昏迷的她,虛弱的*里只有一個字,“痛……痛……”

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她的手背,他的心也在痛……

她仍然在顫抖,全身發冷,他好想抱住她,給她安慰,給她溫暖,可是他自己也是冰冷的,一直以來都是她溫暖他,不是嗎?而且,禦醫還說過,不能隨便移動她……

“皇上,太後來了。”靳公公進來通報。

“不見不見,朕什麼人都不想見!”他心煩意亂。

“皇上……”靳公公雙目有些渾濁,欲言又止。

司宸墨歎了口氣,這皇宮,除了自己的師兄弟,若真稱得上關心自己的人,便只有靳公公了。“朕知道了,馬上就出來。”他輕輕放下雪漓的手。

可是,雪漓立刻變得驚慌不堪,手四處亂抓,尋找著他的手,“別走,她們要紮我!用針紮我!好痛!痛……”

他趕緊重新握緊她,“我沒走,我在這!在這!”

他溫柔的聲音猶如和風,吹散了她臉上的緊張和驚慌,她再次熟睡過去……

他唯恐驚擾了她,不敢再高聲說話,語氣卻是陰狠惱怒,“針紮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那是嬤嬤們用來懲罰宮女的……”靳公公便將後宮女人中秘密存在的一些酷刑一一道來。

司宸墨大驚,捋起雪漓的衣袖,果然密密麻麻布滿針眼,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他怒從心起,冷笑,“哼!還有割乳?朕看就割了皇後的雙汝吧!”

“皇上!這是生哪門子氣啊?如今大了,母後要見一見駕,還得等半日,最後,只好母後自己來見你了!”太後慢悠悠地踱了進來。

靳公公瞧這架勢便自覺退了下去,司宸墨握著雪漓的手不放,“母後又是來求情的嗎?”

太後微微一笑,“皇上真是越來越明察秋毫了!”

“免談!”司宸墨冷冷扔下兩個字。

“皇上,皇後在這件事上並沒有錯,是哀家授意她這麼做的,這太子之位怎麼也不能旁落。皇後是劉丞相之女,其母是你父親端親王的妹妹,哀家說了,無論是誰,先產下的龍兒便為太子,若萬一別的妃嬪先生了皇子,可怎麼是好?”

司宸墨冷眼看著他的母後,這個眼里只有權力的女人,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不就是不希望他司宸墨單獨掌政嗎?而端親王又無意朝政,她唯有拉攏劉丞相,穩固她自己在朝中的勢力,唯恐司宸墨羽翼豐滿的那一天。

“母後,大越律例,若有人殘害龍子怎麼辦?”他平靜地問。

“其罪當誅!”太後並不明了司宸墨話里的意思。

“謝母後!”司宸墨眼神嚴峻,“所以,劉丞相闔府當誅!”

太後驚得倒退兩步,“你是說……?”

“是!漓妃已經懷有龍種,可那該死的賤婦竟對漓妃使用如此毒辣之手段,朕不誅她九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這事兒與皇後娘娘本身無關啊!是那兩個賤奴自作孽!”太後抱著最後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