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甯凡的話,截天道侏儒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但是並沒有立刻相信.
"閣下,請不要逼我,吾族聖女不容褻瀆!"截天道侏儒咬牙切齒地道.
此時此刻,他已經豁出去了,為了保護聖女,他甯願犧牲自己,甚至在他身上出現聖潔的榮耀之光,那是甘願犧牲時自動激發出來的.
甯凡默然,如果對方搖尾乞憐,他反而會瞧不上,但對方的這種態度讓他動容,不忍心對他下狠手了.在他們丑陋的外貌下隱藏著一顆熾熱的心,值得尊敬.
"現在你是我的俘虜,要有當俘虜的覺悟,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你?"甯凡淡淡地道,他當然不會把真實的想法流露在臉上.
截天道侏儒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只有在提到聖女的時候才有勇氣,平時更多的時候是猥瑣膽小,尤其在提到天父時,他簡直卑微的如螻蟻.
自己把自己當成螻蟻,那就真的成了螻蟻,因為自己跪下去不起來,沒人能把他拉起來.
截天道侏儒是個矛盾體,而且涇渭分明.甯凡由此很好奇聖女和天父的關系,應該不會太好,也不太差,究竟是什麼樣他想不出.
懷著這樣的疑問,甯凡將截天道侏儒封印,在他身上仔細搜索了一番.
"我說,他們兩個逃掉後,會不會叫來援軍?"甯凡好笑地問.
看到他一臉自信的樣子,加上見識過他的實力,截天道侏儒遲疑片刻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的,聖女不會允許他們冒險."
甯凡聽他主動提到聖女,心中暗喜,臉上不動聲色,淡淡地道:"難道不是聖女讓你們過來的?"
"當然不是!"截天道侏儒果然激動起來,他必須要為聖女辯護,不容聖女受到任何質疑,只要為了聖女,他可以做到無我.
這一點很難能可貴,但現在卻被甯凡抓住了,甯凡接著刺激他道:"不是聖女就是天父,難道不是一樣嗎?真不明白你怎麼想的."
截天道侏儒急得漲紅了臉:"當然不一樣,天父是天父,聖女是聖女!"
他是急于替聖女爭辯,卻不知道他的話中透露出了很大的信息量.甯凡一聽說明白了,天父和聖女,在截天道中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准確地說關系很特別.
如果天父和聖女表明上融洽,也不至于會這樣,說明兩人在表面上已經有所隔閡.他們的隔閡,也導致下面的人有點無所適從.
天父的命令他們必須遵從,而且已經習慣了遵從,但內心對于聖女的熱愛,又讓他們願意拿出性命維護.現在天父和聖女應該還沒有決裂,否則肯定分成兩派,他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糾結.
"其實,你應該站在聖女一邊."甯凡笑了笑.
"……"截天道侏儒沉默了,他深深看了甯凡一眼,欲言又止.
看到他很難受的樣子,甯凡樂了:"我能明白,聖女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但天父高高在上,你們已經習慣了天父的存在,是這樣嗎?"
"你都知道,何必苦苦相逼."截天道侏儒歎了口氣.
"其實我什麼也不知道,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有時間帶我去見聖女吧,我為幫她排憂解難."甯凡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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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天道侏儒先是激動,然後很難神情黯然,搖搖頭:"閣下很強,但是天父是世界上最強的,沒有人能夠違抗天父的意志!"
甯凡撇了撇嘴:"你錯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強,只有更強.截天道在太古三大勢力中只能算墊底,否則也不會苛且偷生至今."
"你胡說,不是這樣的!"截天道侏儒又激動了,短進間內想轉變他的觀念幾乎是不可能的.
甯凡也看出這一點,沒有和他再去爭辯,他意念一動將聖獸的尸體抓來.聖獸已經失去生機,但體內的力量還沒有消失.
動用吸星大法,將其體內的殘存力量剝奪融合,甯凡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點,那就是聖獸不是天生的,而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這個只有掌握了生命真義的他才能品味出來,他也說不上具體的道理,但能夠看出聖獸不是天然生成的生命,而是被用秘法賦予的生命.
"好好反思吧."甯凡在隨身小世界劃了囚籠,將截天道侏儒關進去.
然而帶著聖獸的力量,重新進入神廟.
老修士目睹了他大勝截天道邪惡敵人的全過程,又震驚又欣慰地跟在後面.但是他並沒有完全釋然,反而神情中帶了憂慮.
貌似是對甯凡有些擔心,這家伙太強大了,天知道他會對這一界做些什麼.
"你在害怕我?"甯凡的感知能力何等強大,立馬意識到身後的情緒波動.
"--是的,救世主大人,在下確實有些害怕,因為您太強大了."老修士不敢否認,索性痛快承認.
"你無須擔心."甯凡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的預言術不錯,有機會我們探討一下."
聽他提及預言術,老修士身體一顫,稍後認命似的點了點頭.如果他能為這個界做點什麼,那就是盡可能讓這位救世主滿意.
他的反應讓甯凡一陣惡寒,感覺自己是邪惡大少,對方成了被調戲的民女--一個糟老頭子而已,怎麼搞得像要以身相許似的.
神廟內,神像依舊,仿佛什麼變化也沒有.
但甯凡感覺到了,神像內有了氣息,綿長平穩.大地母神應該已經複蘇,只不過她的力量還很虛弱,還需要很長時間的調養.
"感謝閣下所做的一切."神像中傳來一道意識,有氣無力的樣子.
大地母神應該是女性,聲音聽起來是.
甯凡擺了擺手:"不用客氣,我也是為了自己."
聽他這麼說,神像內的意識反而釋然,似乎笑了:"那敢情好,不管怎麼說,閣下解除了此界的劫難,可惜此界無以為報."
"他們還會來的."甯凡並沒有順著對方的話說,反而是揶揄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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