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子運轉玄天訣,很快,整個人的心境也隨之逐漸地真正沉靜下來.之前的他大部分時間是裝出來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似乎與四周天地相合.
因此他的氣質大變,變得很特別,仿佛融入天地,有一種說不出的融洽,他站在那里,仿佛不存在,又仿佛無處不在,總之非常玄妙.事實上他也覺得很奇怪,這一次修煉玄天訣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然而卻大有斬獲,比之前任何一次修煉都更有感覺.
他仿佛觸摸到了之前一直沒有觸摸到的那個境界,虛無飄渺卻又確實存在,一直在遠處誘惑著他,然而這次他覺得它格外近,幾乎唾手可得.
當然他非常清楚,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所以他還能沉得住氣,沒有刻意去觸碰它.他天賦非常出色,眼光也是有的,知道與其刻意,不如等水到渠成.當時機到了之後,自然就能達到,那時才是最圓滿的.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又是幾天過去,甯凡依然沉浸在練字狀態中不能自拔.而楚天子也在修煉玄天訣的過程中陷入前所未有的全新狀態,他的爭雄之心減淡,反而心境也越發平和,將自己越陷越深.
在此之前,楚天子從來沒有如心靜過,他沒想到這次竟然會因禍得福,幫助他在修煉上大大進展了一步,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意外的驚喜,這實在太難得了.對于如此罕見的際遇,以他的能力當然不可能放過.
于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兩個當事人像沒事人一樣,那麼圍觀的反而炸了鍋.原來沒當回事的書院,這時也被 驚動了,不少教授跑過來圍觀.甚至不乏一些原本對外界無動于衷的老教授,他們也對兩人產生濃厚的興趣,忍不住一邊看一邊品頭論足.
更有甚者,修文習武沒什麼天賦,但旁門左道倒是搞得有聲有爭,居然開起了賭盤,誘人下注押兩人輸贏.因為楚天子的擁躉擁多,所以押他的人也極多,甚至連那位矜持女弟子也偷偷押了不少.但因為押甯凡的人,所以他的賠率也非常高,有些膽大的賭徒也押了他.
但和楚天子的押注相比,押甯凡的人就太少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到了第七天的時候,終于來了一位書院的大人物,他的到來,光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讓眾弟子們自覺地讓出一條道.
"三長老,您老怎麼也來了?"有老教授認出他,客氣地上前打招呼.
"聽說前院很熱鬧,過來瞧個究竟."三長老嘴上說著,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兩人,在兩人身上看來看去,越看眼神越驚訝.
他沒有想到,傳聞一點都沒有誇張,這兩人都進入了修煉的妙境,而且是罕見的妙境,這次如果成功,對兩人的好處將是難以言喻的.
事實上,經過這麼多年的對峙,書院眾人對甯凡的評價也悄然起了變化.先是看不慣楚天子的那些弟子,私底下對甯凡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到了後來,就能部分楚天子擁躉也對甯凡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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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楚天子戰到這個程度,足以證明甯凡的強大,其中沒有任何水分,都是實打實的實力.最奇怪的是,甯凡始終保持著原來的節奏,寫起字來揮灑自如,沒有一點因時間長而脫力之兆.
別的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三長老不在此列,他一眼就看出甯凡是借助了這里的天地之力,因此才能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補充入體,讓他能夠始終保持最好的狀態.楚天子相比之下就要遜色一些,雖然也在借天地之力,但是借得還是比較吃力的.
別的不談,就從氣息上看,甯凡的氣息很勻和,始終保持著同樣的節奏.楚天子的則時而快時而慢,說明他的狀態並不穩定,他未能做到完全的駕馭.
三長老看了一會兒,拈須沉思,然後壓低聲音對一位老教授耳語幾句.其實他完全可以用神念傳音的,但是他似乎更習慣于耳提面命.
老教授聽了之後轉身離去,不久又找了些人,其中有不少飛毛腿.然後在三長老的布置下,這幫人竟然把甯凡和楚天子兩人移到了藏書樓外.其實這並不容易,但是有飛毛腿們齊心協力,倒也沒有破壞兩人的狀態.
而移出了藏書樓後,大家可以看得更加清楚,這對書院的弟子們來說也是一次學習觀摩的機會.三長老顯然也有這樣的打算.他甚至專門讓人搬來一張太師椅,就坐在最佳觀賞位置目不轉睛地盯著.
"楚天子我知道,那位是哪個的門下?"直到這時三長老才想起來問甯凡的來曆.
"對呀,他是哪位的門下?"老教授也不知道,趕緊找人去打聽.這一打聽不要緊,很快發現甯凡是最近才來書院的,而且似乎和好幾個人鬧出不愉快,讓他們不由得對甯凡的來曆更加好奇.
按理來說,一個外人初來乍到,在書院里面應該非常低調才對,怎麼這家伙一點都不低調.再去查,果然很快可到紀斌頭上.
三長老眯起眼睛道:"紀斌這厮擅自帶人入院,還鬧出這麼大的風波,真是膽大妄為.對了,我記得紀斌一直在都城執行秘密任務,怎麼突然跑回來了,再去查查到底因為什麼事情."
紀斌和秦武開始的時候還在圍觀甯凡,後來看甯凡和楚天子實在太無趣了,于是又跑去比武.他們兩個每天都打得不亦樂乎.因為旗鼓相當,倒也互有提升,兩人也打出了交情,關系越來越好.
以紀斌的地位,在外院找個好的演武場沒問題,他又沒大肆張揚,所以知道他回來的人不多.不然的話三長老早就把他查出來了.現在追根問底,有人找上紀斌,要他交待回來的前因後果.
紀斌也沒隱瞞,直截了當地承認了和甯凡,北域聖女之間的事情.連打不過甯凡的事也坦然承認,他覺得不應該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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