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凡通過觀察他,不僅更深入地看到他的實力,甚至觸摸到他的功法,主要西陵神子沒有掩飾體內神力的運轉,尤其是在沉思的狀態下,他的神力幾乎是在自主運行,同時也顯化出來.通過分析推演,甯凡能夠反推出他的功法特點.
當然了,指望這樣完全看透一個人是不可能的.在西陵神子身上還有不少秘密,尤其是他的心口,有一個區域向甯凡屏蔽,讓甯凡無法看穿他.
至于水陸兒和楚天子,也是各有特色,對甯凡也有不小的幫助.在觀察他們三人的過程中,甯凡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越來越了解,對于修行方面的領悟在不斷加深,甚至對他的黑符功法也大有裨益.
甯凡心里很清楚,他能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因為之前在虛實之間的取舍,如果他沉迷于虛梯的快速之中,現在也會像他們一樣被迷得暈頭轉向.如果沒領悟虛梯,則不可能走到這里.這是兩難選擇,但他克服了焦灼,並沒有為了速度而追求速度.
在後面那段奇慢的進程中,甯凡承受了很大壓力,如果不是他的心性過人,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因為那是他主動的選擇.在速度上放到奇慢,在登天梯中可以說是一種可怕的折磨,非心性過人者不可能做到.
但現在可以說,正是因為那一段的煎熬和沉澱,才有此刻甯凡的超脫.他掌握了天梯的虛實變化,所以可以做到駕輕就熟,他現在隨時都能沖上天梯頂,只不過他不想那麼做,他還要觀察下去.
因為迷霧中的這三個人都是當世的人中龍鳳,西陵神子就不用說了,天下聞名,堪稱一代妖孽.事實上楚天子和水陸兒兩個也不是,能在書院中崛起,成為年輕一代中的翹楚,足以能證明他們的天資,只不過他們在西陵神子這樣的存在面前遜色了些而已.
所以甯凡能從他們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尤其是在能看破他們功法的情況下,甯凡看得津津有味不舍得放棄,他也不是干巴巴地看,而是一邊看一邊印證,他的黑符功法也很神奇,如同一個熔爐,擁有強大的兼蓄並容能力,可以吸納其它功法的長處.
也可以說,黑符功法擁有極高的成長性.在吸納了其它功法的優點之後,不僅黑符功法變強,功法所對應的黑符也發生了變化.甯凡對這一點更在意,能夠在登天梯前變得更強些,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山下的院長和劉月看不到迷霧中的情況,所以也不清楚里面發生了什麼.不過,劉月看起來非常焦急,院長卻是很篤定,因為他清楚這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迷霧就會散去,就能看清天梯上的情況了.
院長對天梯非常了解,但也難掩心中的好奇,這一次的登天梯太精彩了,不到最後都無法判斷到底誰勝出.之前院長看好西陵神子,但是現在卻隱隱覺得,這一次那個無名小子可能真的要創造奇跡.
實力到了院長這一步,已經可以說通玄,能夠產生一種天人感應,隱約看到一角未來.不過院長非常謹慎,不敢輕易動用窺探未來的能力,因為搞不好遭到反噬,對他的修行影響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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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天地,有一方天地的運行規則,雖然和其它地方大同小異,但在修行者眼中,哪怕細微的差別也有可能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院長在這方天地中成長起來,對這方天地太熟悉了,知道違背它的後果是什麼.
所以院長哪怕再想知道結果,也不會去窺探天機.和滿足好奇心相比,顯然不出岔子更重要.在院長心中浮想聯翩的時候,山上的霧氣終于逐漸地變淡了.有人發現這個之後,立馬大聲提醒周圍人,頓時山下那些昏昏欲睡的家伙們像打了雞血似地,一個個都精神起來.
山上的濃霧散去,四個人的身影也變得清晰起來.但是依然有一層無形的力量,將他們隔在另一界.看起來西陵神子他們還在打轉,一臉的苦思加茫然.但是西陵神子他們卻看不到山下.在他們三個人的眼前依然是一片白茫茫的無邊無際的濃霧.
在山下的人看來,上面的幾個人就像瞎子一樣,明明可以走過去的地方,他們偏偏走不過去,不該拐彎的地方偏偏拐了彎,一直都在原地打轉.但他們都很努力,都迫切地想改變目前的困境.
甯凡也在打轉,但是只要不是白癡,都能看出他打轉得有些詭異.他的神情輕松,眼神也是最清明,看起來他在時面游刃有余,一點也不吃力.他的表現對院長來說不可思議,就算當然院長也沒能做到這一步,而是在迷霧中掙紮了很久,最後好不容易才擺脫.
甯凡的情況卻非常特別,他走的很堅定,目標很明確.
"師父,我總覺得他能走出去,卻在里面不走,難道他不想奪得第一嗎?"那些中年漢子藏不住話,一有想法說直接說出來.
院長眯了眯眼,淡淡地道:"他領悟了虛梯,或者還是在虛梯之上,如果真是這樣,他肯定能破了紀錄,現在還差多少時間?"
"還差一柱香的時間."中年漢子非常細心,連這個都算得一清二楚.
因為他們幾個還沒有走迷霧,所以現在一柱香的時間並不算長,出去後還要再爬一段台階.在最後關頭,還要經曆最後的考驗,通過了才能真正登上天梯頂.一柱香真的並不寬松,如果不能及時走出迷霧,基本上沒有希望.
那些女花癡們都沉默了,她們緊張不安地看著,生怕錯過任何關于西陵神子的細節.她們其實非常失望,因為西陵神子此刻的表現並不比其它三個人強多少,這對她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她們心目中最強的西陵神子,應該無比英明神武,應該在天梯上一枝獨秀力壓其它人才對.但顯然不是,這讓她們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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