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就可以推測,元始天尊把自己搞得那麼神秘,很可能是在暗中坑人,這符合戾界強者的行事風格.
但以元始天尊的實力這樣不要臉地暗中坑人,就算在戾界也是令人不齒的,因為他完全不要臉了.
想到這里,凶目菩薩的心不斷往下沉,他忽然覺得四周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不能不打起精神留意四周,免得被突然陰一把.
有些事情如果沒有想到,那麼就等于不存在,但如果想到了,還越往上面想,那就容易造成錯覺.
這就好像現在凶目菩薩所做的,原本沒元始天尊啥事.
但是因為元始天尊的名氣在外,讓他不敢忽視,所以鑽了牛耳尖,認為這件事極有可能和元始天尊有關.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被他猜對了,那就不是現在的應對策略了,必須要調動所有的力量進行反擊才行.
事實上,凶目菩薩不清楚的是,他把這件事刻意往元始天尊身上扯,也是在潛意識中為自己開脫,因為他不能接受被一個小輩壓制的現實,哪怕是因為世界壁壘,輸了就是輸了,沒啥好說的.
現在有了元始天尊,他就可以為自己的輸解釋,人家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實力強大,或許還有元始天尊賞賜的重寶,他輸了也不算丟人.
總而言之,甯凡的來頭越大,實力越強,凶目菩薩就越能為他自己開脫,從而獲得心理平衡.在這種情況下他理所當然地往元始天尊身上扯,扯得越深入越好,這樣他的心里就會好受多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正是因為往元始天尊身上扯得太多了,讓凶目菩薩更加小心謹慎,不輕易朝甯凡出手.他考慮得非常清楚,那就是要麼不出手要麼出手必中,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出手.
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之間便形成了詭異的平衡.
甯凡是從下界來的,實力上不如凶目菩薩,當然不會去主動挑釁這大家伙,巴不得偷偷來一轉,對方沒發現最好.
他來主動不是偷襲凶目菩薩,而是來見識一下戾界.畢竟小戾的描述歸描述,他必須要來親眼看一看.
現在處于凶目菩薩的光符之中,甯凡有種直覺,那就是這光符世界雖然是虛擬的,但也很逼近真實,應該說它脫胎于戾界的本源規則,是對戾界本源的一種描述,或者說是用力量來展示戾界的某種本源,這大概是光符最主要的價值所在.
認識到這一點,甯凡頗有些慶幸,他進入光符是非常明智的.既讓凶目菩薩投鼠忌器,又從中窺視到戾界的本源,哪怕只有一絲,甚至是似是而非,對他來說都有非同一般的啟示.
甯凡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在光符之中可以說全力以赴,把自己的悟性發揮到了極致,盡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
這樣一來,他既能看到光符全貌,也能看到它更深入細微的地方,對于整體把握很重要.他當然也沒有奢望一次性就能將它看穿悟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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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光符這樣符紋非常深奧玄妙,如果沒有人指點,光靠自己去揣摩,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就太多了.
如果不是甯凡在符紋方面有極深的造詣,他也不會這麼膽大妄為,當然也更不可能目標明確有條不紊.但他越是表現得很出色,就越讓凶目菩薩驚疑他的身分來曆,越懷疑他和元始天尊有關系.
這樣一來,凶目菩薩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中,他從內心來說是不想惹元始天尊的,但被人欺負到門上又必須要反抗.
現在和甯凡戰斗,他最大的想法是生擒甯凡,這樣或許還能討價還價,逼著元始天尊和他談判.但生擒這種事不是想要就有的,非常困難,在目前的情況下幾乎不太可能.
凶目菩薩越是想要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是越是束手束腳放不開,處于戰略層面的被動.這沒有辦法,他原本在心底就矮了元始天尊幾分.
甚至他還想過,這件事或許元始天尊都沒親自參與,只是那小子自已膽大妄為,如果他的反擊過于犀利,或者說哪地方處理不到位,最後驚動了元始天尊,反而大大的不妙.
總而言之,凶目菩薩的內心非常複雜,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合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但這確實是非常被動,讓他內心極度郁悶.
那小子已經在光符中走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一點錯誤都沒有犯,甚至都沒有接近關鍵節點,如果這都不能說明問題的話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凶目菩薩暗暗歎氣,只能繼續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甯凡走到這一步,也已經確定了凶目菩薩的意圖,當然不會自找苦吃.
關鍵節點雖然對他來說很誘人,但還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所以盡量遠離,但這不代表他沒有關注關鍵節點.
事實上他投注在關鍵節點上的精力更多,不光是用眼睛看,而且悉心體會光符的力量流轉,這才是真正最有價值的重中之重.
光符很高端,但那是對外而言,在它的內部,力量流轉並沒有得到很好的屏蔽,因為沒有必要,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人進來的.
光符的內部空間從設計之初也不是用于戰斗的,所以不會對自己設防.
在這種情況下,光符內部的力量流轉,從甯凡的角度看就若隱若現,它既沒有刻意屏蔽也沒有刻意展示.
之所以是若隱若現,就和關鍵節點有關,每逢力量流至關鍵節點時,力量就會突然隱去,就好像在那里突然中斷了似的.
甯凡能推斷出來,光符力量在關鍵節點處得到了加持或者處理,等輸出來時已經不太一樣了,可以說關鍵節點對光符力量的加持很重要,也是光符運轉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
像這樣在單調乏味的光符空間中行走,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很沒有意思,很難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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