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供奉靈鬼



世界上沒有絕對,關于陰陽更是如此.

有許多東西,即便開了鬼眼,也是看不到的.但是利用某些法門法咒,卻能在短時間內察覺分辨一些事物.

我把血抹在眼瞼上,立刻按照鬼靈術中的記載念起了法訣,同時一瞬不瞬的看著樓梯口的方向.

法訣念完,卻沒看到什麼,甚至也沒感覺到丁點的異樣.

我不禁有些納悶,難道是我想錯了?

可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就看見樓梯口突然出現一個白色的光點.

緊跟著,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下來.

下來的是桑嵐,就和先前一樣,她就那麼閉著眼睛,一只手微微向前,夢游似的走了下來.像是被一股力量牽引著,徑直走到了櫃台前.

即便桑嵐的身材十分美好,可我的目光卻還是停留在了她手中的那個白色光點上.

我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輕聲對泥娃娃說:

"把她送回去吧."

桑嵐再次夢游般的回到了樓上.

我坐在藤椅里看著泥娃娃發呆.

我總算弄清楚小家伙的存在形式了,可這個結果實在是讓我感到意外.

撇開我不了解的降頭術,按照百鬼譜以及鬼靈術中的記載,鬼並不是單一的存在.

一樣米養百樣人,同樣,鬼也分很多種.

除去百般形態不說,單是按照煞氣來區分,就分為普通的橫死鬼,凶鬼,惡鬼,厲鬼,鬼煞等等……

凶煞氣焰薄弱,但鬼法高強的,又分為執鬼,鬼靈,鬼仙等.

在狄家老宅的時候,狄家老太曾說,現在狄家一家上下都是鬼靈,是不受陰司管束的.

事實是,她在撒謊.

狄家上下唯一的鬼靈,就只有狄金蓮.

而其余狄家的陰魂,最多只能算在狄金蓮庇護下的執鬼.

而前段時間入住陰陽驛站,並且幫我們唱了一出鬼戲,化解二爺屯危難的玉玲瓏.當時我並不能確定她是怎樣一種存在,事後聽瞎子描述我們離開後戲船上發生的情形,我才想到,玉玲瓏可能是至今為止,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鬼物,是超越鬼靈的存在,也就是鬼仙.

根據小家伙含糊的話語,以及她的傾向性,我最初懷疑她雖然是由降頭術煉制的,但很可能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成為了鬼靈.

可是經過鬼靈術的驗證後,卻發現我想錯了.

她居然是超脫了鬼靈的存在,卻又和玉玲瓏不同.

小家伙居然是少之又少的靈鬼……

第二天早上,見桑嵐和潘穎從樓上下來,我站起身,指了指重又被面朝外擺到貨架上的泥娃娃,對兩人說:

"醒了,那就都上柱香吧."

"耶?你怎麼還把這泥娃娃供上了?"

潘穎走到貨架旁,回過頭好奇的問我.

桑嵐則直接走到我面前,問我:"為什麼要拜泥娃娃?"

不等我開口,潘穎就指著自己的鼻子接茬說:


"這小娃娃里可有我的血呢,你拜它就是拜我,我會保護你的."

我瞪了她一眼,"少廢話,你也拜,趕緊的!"

潘穎和桑嵐雖然莫名其妙,可還是各自拿了三支香,點燃後朝著泥娃娃拜了拜.

等桑嵐把香插進香爐里,房間里突然飄蕩起一個稚嫩的聲音:

"謝謝姐姐!"

桑嵐和潘穎都嚇了一跳.

"啥情況?"

潘穎看看泥娃娃,又看看我,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

我一下火了,沖到貨架前,指著泥娃娃的鼻子:"你什麼意思?什麼姐姐?要叫阿姨!"

奶奶個熊的,憑什麼叫我叔叔,到了桑嵐這兒就成姐姐了?!

不出意外的,醒來後的季雅云發現不光桑嵐'暴走’,連潘穎也失蹤了,她都沒來得及洗漱就直接跑來了.

我對三人說:桑嵐以後再也不會'夢游’了.

三人自然尋根究底.

我也沒隱瞞,就把王希真的事說了出來.

三人聽完目瞪口呆.

半晌,潘穎指著泥娃娃問我:

"那個王什麼養古曼童?還是雙頭的?兩個娃分開,他把古曼童養在手心里,你把古曼妞帶了回來,養在了娃娃里?嵐嵐夢游,就是這古曼妞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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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一連串連珠炮的問題炸的無語,也懶得跟她提什麼鬼童子之類,只擺擺手說:

"泥娃娃里的是個好孩子,以後記得每天給她上香,她……"

我想說她會保佑你們,但最後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她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可憐孩子,多上上香,希望她……她能有個好的來生吧."

季雅云和桑嵐似乎都聽出了我話里暗含的意思,都默然不語,就連潘穎也沒有多問.

不過這個大背頭從來都沒消停的時候.

雖然沒向我追問,卻又指著泥娃娃問我,小家伙叫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王希真可不是那種童真的人,供養鬼童子只為一己之私,哪會想到給小鬼取名字.

潘穎說:那不行,我管他問王希真還是王八蛋,他是他,咱是咱,既然養了娃,那就得有名字.

我沒理她,端起剛沏的綠茶抿了一口.

"茶……茶茶這個名字怎麼樣?"桑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又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我放回櫃台上的茶杯喃喃的說.

潘穎立即附和,說這名字好聽,還自顧拍板說,從今以後,古曼妞就叫茶茶了.

三人回去洗漱,我看了泥娃娃一眼,剛想去後面洗澡,季雅云忽然又走了進來.

"徐禍……"

"叫老板!"

"你滾!"

季雅云擺了個作勢踢人的姿勢,問我:"我還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讓嵐嵐夢游."


我笑笑:"放心吧,她只是想找人陪,沒壞心的."

季雅云和我對視了一陣,點點頭,卻又蹙了蹙眉,對我說:

"有人要見你!"

"什麼?"我愕然的看向她.

季雅云眉頭蹙的更緊,"昨天晚上我好像又去了你說的那個驛站,我記得有個人跟我說……他想單獨和你談談."

"什麼人?"我更加疑惑,想到徐潔,心也猛一提.

季雅云搖了搖頭,眼中透出深重的迷茫,"我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的發生過,他就說要單獨和你談談……那是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衣服,我沒看清他的臉."

黑衣人?

我腦子里一下蹦出我第一次去驛站,第一個接待的黑衣蒙面人.

"徐禍……"

"嗯?"

"沒……沒什麼.你今天上班?我趕緊去做早飯,你吃了早飯再走."

說完,季雅云就匆匆走了出去.

我看著門口發了會兒呆,甩了甩發脹的腦袋,拿了換洗衣服,直接進了浴室.

熱水沖淋在身上,我連著深呼吸.

是疑問,總有答案.

旁的不說,就我自身遇到的這些問題,如果一直鑽牛角尖……那我就不用活了.

問題總要一個一個解決.

鬼歌女夢蝶約我初一再見,還說是趙奇讓她找我.

這是否意味著,某些疑問就快得到答案了?

如果是,我要做的,就是做好探尋的准備,除此之外,我無力為之,又何必糾結……

"徐禍!"

剛到局里,高戰就叫住我.

他走到我面前,把套在手指上的鑰匙轉了轉,對我說:

"我想了想,盜墓案的事不能就這麼草率結案,三個盜墓賊里,還有一個活著……說是瘋了,可我還是想去看看.你現在要沒什麼事的話,跟我一起去唄?"

想起王希真的話,我脫口問:"最後一個盜墓賊還活著?"

高戰眼珠一轉,疑惑的看著我:"怎麼會這麼問?"

我遲疑了一下,說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車上說.

我邊走邊問高戰:"那家伙什麼背景?"

高戰把一個一直提在手里的文件夾往我懷里一拍,"我查過了,這個瘋了的小子,和曹凡貴,孔應龍可不大一樣."

"怎麼不一樣?"

"曹凡貴和孔應龍就是倆土耗子,瘋了的這個,叫臧志強,他是真正的盜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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