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不安,又夾雜著那麼一丟丟小興奮的心情,團藏輕輕敲響了502房間的大門.
說是輕輕,但落在他人耳中,也是"砰砰"作響的.
"婆婆/千代阿姨,人來了,我們先撤啦!"
依子和奈美都憋著笑意,從另外一邊的門離開了,只留下千代一人.
看著鏡子中眼影+99,粉+99,腮紅+70,口紅+70的自己,千代心里有了一絲絲信心.
這樣子,自己就不是六十歲的老女人了,和小姑娘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仿佛自我催眠了一般,千代終于鼓足了勇氣,朝著大門走去.
……
"木葉之根,深深紮入泥土,終日不見陽光,卻要滋養著木葉.
當樹葉飛舞,根也需要偶然的呼吸,這才是贖罪之旅的真正奧義!"
團藏念念有詞的拍打著門扉,在門被拍散架之前,終于"吱呀"一聲打開了.
四目相對,千代從團藏銅鈴大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精心打扮的妝容.
而團藏從千代的眼睛里……
他看到了自己僵直的臉……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十年前恩師送給亞索的驚喜,十年後也悄悄降臨在了團某人的頭上.
在過度的驚喜之下,團藏連退三步.
抬頭一看門牌,確實是502沒錯,這確實是亞索給自己准備的驚喜.
團藏不知道亞索這個逆徒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說那個逆徒想要嚇死自己從而弑師,團藏大抵是不相信的.
因為他知道,亞索對自己非常忠誠,就像自己對木葉的忠誠一樣,是純粹的,是不容置疑的,是絕對的忠誠.
那麼事情的答案只有一個了.
那就是,自己的逆徒亞索,在審美觀上出現了不可預知的偏差,以至于做出了這種事情.
想想也是,亞索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卻沒有什麼戀愛的傳聞.
他唯一的同居對象是猿飛的弟子大蛇丸,雖然和綱手那個丫頭接觸很多,但聽說都是在加班工作,從來不談私事.
這樣的人,這樣的亞索,他能知道什麼是美麗的女人嗎?
團藏覺得自己的心口開始疼了,可能是心肌有點缺血.
木葉醫院的醫生總是說自己有心肌梗塞的風險,但自己卻從來沒有當一回事.
這時候,大腦的暈眩感也出現了,團藏估計,自己原本980的血壓,很可能已經飆升到1500以上了.
團藏顫顫巍巍的從兜里拿出一罐特供可樂,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拉開拉環.
他的小拇指也沒有辦法穿進拉環的孔.
深吸一口氣,團藏將可樂丟進嘴中,輕輕一咬,芬芳的液體就再次流入了喉頭.
團藏沒有將易拉罐吐出來,而是嚼爛吞了下去.
團藏覺得,自己應該多補充一些礦物質和微量元素了.
一連吃下三罐特供可樂,團藏才覺得自己好了一些.
雖然頭依然痛,雖然心口兒依然疼,但他覺得自己受到的驚訝平複了許多.
他現在要轉身離開,去大海里面搏擊,征服一條更大的鯨魚或者別的什麼生物.
唯獨的,他不想再面對眼前這個可怕的藝妓.
藝妓,大概是吧,團藏不敢確定,哪怕是唱能劇,似乎也沒有這樣嚇人的妝容.
不過自從電影興起,團藏已經十多年沒有看過能劇了,或許現在會有什麼變革.
總之,不管是藝妓或者能劇演員,或者是別的什麼生物……
團藏舉起缽大的兩個拳頭,雙手抱拳,道:"這里原來不是賣豆漿的嗎,老夫只是出來打豆漿的,告辭!"
團藏扭頭就走,不帶一絲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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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忽然一聲怒喝從身後傳來,帶著七分嗔怒,兩分憤恨,還有一分失落.
為什麼這女人的聲音能有這麼多感情?
為什麼這女人的聲音會那麼熟悉?
為什麼老夫的雙腿不聽使喚?
這些都是錯覺嗎?
不,至少雙腿不聽使喚不是錯覺.
團藏驚訝地低下頭,只見十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白色傀儡,正死死的抱著他的大腿.
"近松十人眾?!!"團藏張大了嘴巴.
千代的近松十人眾曾經被朔茂幾乎全部砍碎,現在這十部傀儡是千代重新複原的.
"團藏,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
千代半蹲在地上,兩行清淚從眼角留下,將精心打扮的妝容沖花.
"八年了,我等了你八年,我的人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回不了頭了,我再也沒有那麼多個八年了."
"芊芊,你聽我解釋……"
團藏想要轉過身來,卻被近松十人眾鎖住.
雖然能夠很輕易的拆掉這些玩具,但是團藏當然不能選擇這麼做.
千代搖了搖頭,道:"我不需要解釋,我只想知道,下一個八年,我會在誰身邊,我能在誰身邊……"
"風遁-真空波!"
雖然被近松十人眾壓制,團藏無法轉過身來,但是他有特殊的忍法技巧.
作為風屬性的影級強者,連猿飛日斬自愧不如,甘願在洗盤子上退位讓賢的存在,團藏對于風遁力量的掌握可謂登峰造極.
一陣力道合適的勁風吹向千代,將她臉上的妝容全部吹走.
接著團藏雙手忽然伸長,將千代拉倒自己面前,認真的說道:
"芊芊,我對你是認真的,都怪這該死的妝容,我喜歡的就是你,原原本本的你,不需要其他的遮掩."
千代躺在團藏的懷中,看著他認真的面容,神情漸漸變得感動,眼珠子都紅了,更紅了……
終于……
"嘔"的一聲,千代吐得昏天暗地.
鯨油的可怕,穿越了時空,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
"莫西莫西--莫西莫西--嫂子你好!"
亞索發現雷鷹居然來過湯之國好幾次,算是半個地頭蛇,跟著他開始領略各種讓人血脈噴張的表演.
在看完一段康康舞之後,亞索抽空打了個電話給依子,問道:
"嫂子,我師父怎麼樣了?和千代前輩還合得來吧?"
"還不錯,團藏長老正在照顧千代阿姨,我和奈美在幫忙維修近松十人眾."
"喂藥?近松十人眾?他們兩老動手了?千代前輩受傷了?嚴重嗎?"
"看上去還好,沒有什麼外傷,似乎也沒有什麼內傷,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神情有點呆滯."
"估計是心上人得償所願,太高興了,一時還沒緩過來吧!"
"對了,團藏大人已經答應和我們一起去海邊了,千代阿姨精心准備的衣服終于有用了,亞索,你去嗎?"
"不不不!我還有別的安排,我明天要和雷鷹一起去別的地方傳火,拜拜啦!"
……
與此同時,亞索沒有在意的一個角落里,一個黑發的小蘿莉,嘟著嘴巴,跺了跺腳,然後再次奮筆疾書,同時著重寫上了"雷鷹"的名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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