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十章 頭疼粉?





炸彈?不,不對。確切地說應該是黑火藥。還好是火藥,雖然也屬于危險品,但至少聞著沒危險。對于自己剛才下意識地拿鼻子湊上前去聞倒是有些後怕,這種習慣不好,不過就是改不了。這是本能,沒經過專門針對這種習慣的訓練是改不過來的。老鐵前世只是個活老百姓,該有的習慣都有,也沒哪個活老百姓不經人提醒會去考慮自己下意識的動作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該是哪里的生物就是哪里的生物,看來這也是穿越綜合症。

其實從當初在女巫娜依的實驗室里看見玻璃制器皿的時候我就想過火藥已經在西大陸出現的可能。今天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見實物。(玻璃鏡子是14世紀初威尼斯人發明,商品玻璃出現在12世紀。火藥在西方:1247年,英國科學家羅傑.培根RogerBacon和一個修道士史瓦茲BertholdSchwartz記載了黑火藥配方硝酸鉀37.5%;炭31.25%;硫磺31.25%。1260年元世祖的軍隊在與敘利亞作戰中被擊潰,阿拉伯人繳獲了火箭、毒火罐、火炮、震天雷等火藥武器,從而掌握火藥武器的制造和使用。具體配比無法考究。火藥的發現只是原材料層面上的發現,並不是象彈道學,冶金學、金屬加工技術那樣屬于科學理論層面上的發現,後者才是對軍事變革起決定性作用的力量,火藥沒傳說中那麼神。)

“這是什麼?”三指抓起一小撮火藥揉了揉朝女巫娜依問道,我不是不認識火藥,而是沒接觸過通用語里“火藥”這個單詞。

“火藥。”女巫娜依簡短的回答讓我學會了一個新單詞。

“能跟我說說這東西嗎?比如這東西有什麼作用?從哪來?”火藥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拿來干嘛,還能干嘛?做鞭炮唄。只不過我是想知道女巫娜依她一個女巫擺弄這東西想干什麼,難不成她也想弄個什麼大殺器?

“火藥這個詞最早就是薩拉人起的,當然是從薩拉國家來的。”女巫娜依說話的語氣永遠都是那麼地刺耳。咱聽重點,語氣忽略。“這個是當初薩拉人用來制作武器的,起源于哪里我是不太清楚,太多種說法。不過其中好像有一個是說從更遙遠的東方來。”說完女巫娜依看著我:“你的從更遙遠的東方來的?”

“是的。”我點頭承認。

“那你怎麼會不知道火藥?”

雙手一攤:“我又不知道你說的火藥跟我故鄉語言里說的火藥是不是同一種東西。你繼續往下說,你弄這個干嘛?”

“這才是你要問的吧?”說著女巫娜依瞥了我一眼,開始繼續往下說:“我想試試能不能配出其它的醫療用藥。”不錯,女巫娜依跟那些煉丹的方士一樣有探索精神,不一樣的只是後者為藥用而偶然之下弄出火藥,女巫娜依是從中往回尋找火藥的藥用價值。

“那你有什麼發現?”我對于她的研究也很好奇。

女巫娜依點了點頭,走了過來。“你看……”說著她將那些黑火藥用手指撥下一部分移到棕色的桌面上。“看見這白色的晶體了嗎?這個通用語念硝石。”

“我知道……你繼續往下說。”


“這些硝石粉吹一些到鼻子里可以驅頭痛。”

“你確定?”我有點不太相信,畢竟老鐵只知道黑火藥的最佳配方,只知道硝石是用來做黑火藥的。下意識地都會給自己心理暗示,這東西是用來做炸藥的,做炸藥的東西都是危險的,對人體有害的。“你自己試過?不會你那……”我還是得再確認一次,不過後半句說了一半就不敢說了,我本來是想問她那皮膚變得慘白會不會跟這個有關系。但是說到一半的時候就仿佛看見了女巫娜依發飚的樣子。還是就此打住安全點。

“是的,我自己試過。”女巫娜依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有沒有其它人試過?”硝石是白色的,女巫娜依的皮膚也是白色的,這讓我有了很多的猜想。

“我去世的父親經常頭痛,一直都是用這個來驅頭痛的。”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娜依女士,你這皮膚是遺傳的嗎?”我想轉個方向問這硝石跟女巫娜依皮膚的關系。但是很不幸,一下就被她看穿了,畢竟是個女巫啊,女巫是啥?妖婆啊。就我吃的這二十幾年飯在她面前蹦跶明顯不夠看,還好女巫娜依雖然說話難聽點,脾氣倒還不是太糟糕,只是白了我一眼就完了。

“放心,我父親的膚色很健康。而且在我自己沒確認新藥物安全之前也不會隨意地給別人使用。”女巫娜依這話說的讓我對她好感倍增,這不僅是個探索者,還是個有責任心的探索者。冒著火刑的危險搞研究,對權利沒有半點欲望,世俗的金錢對她來說就意味著研究用材料。這是個純粹的研究者。

“嘿嘿……對不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我很好奇你這麼熱衷地研究是為了什麼?”

“盡量地延長自己的青春。”女巫娜依這話說的很直白,很通俗,這個理由也很容易讓人接受。不錯,這還是個很純粹的女人。女人對自己美麗容貌的追求那種狂熱程度男人難以想象。她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她為什麼可以漠視權利和金錢了。

“你覺得白色的皮膚很漂亮?”我有點難以接受她的審美觀。

女巫娜依並沒有立即回答我,只是用手指著牆上掛的一副人物肖像油畫,接著慢慢開口說道:“我不用塗粉。”

走到那副女巫娜依所指的油畫前盯著看了好久,我現在明白了。原來那副油畫上畫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一位貴婦人,畫中的人將臉塗的雪白。現在才記起來,前世的歐洲也有這個習慣,越是尊貴的婦人越喜歡將臉塗的雪白。我希望母狐狸沒這種嗜好,在我看來就跟裝鬼一樣,要是到晚上黑燈瞎火的撞上還以為碰到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