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長安子弟 第三十四章憤怒下

楊天回過頭來瞧了中年人一眼,道:“原來大叔叫云定興,我瞧云大叔不象一個簡單的小販,不知大叔以前作何營生?”

云定興搖了搖頭:“過去的就過去了,我現在只是一個賣燒餅的小販,公子以後若到小人的攤位上,能買幾個燒餅小人就多謝了。”

楊天點了點頭,向姚護衛道:“給這位大叔五十文,今天要大叔帶路,耽擱了大叔的生意,這五十文算是補償。”

姚護衛從身上摸出了五十個銅錢,云定興毫不客氣,接過銅錢放進自己挑的擔子里,向幾名還擋住他道路的護衛道:“請讓一下。”

幾名護衛看著楊天,見楊天點頭才將路讓開,楊天向云定興指的土屋走去,將土屋大門推開,剛要進去,兩名護衛已經搶先進入,在院子里搜尋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危險才讓楊天進去。

一進入院中,楊天就感到了這個土屋的殘破,院子占地頗大,楊天估計一下,這個院子的空地大概有二百平米左右,周圍都是用土牆紮好,若是在後世的西安,光這塊地也值數十萬,可惜現在的地至少在這樣的貧民窟不值錢。

院子里有一小塊地方種上了莊稼,都是一些時常的菜蔬,其余地方卻是雜草叢生,還可以看到一些蜘蛛網,顯然主人沒有精力去管多余的土地,院子的正方蓋起的房屋不大,只有兩間低矮的房間。

楊天等人進來的響動將房中的人驚醒,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里傳來:“誰呀?”接著是一陣咳嗽聲。

沒等楊天回答,護衛老姚已將正房的門推開,一絲光線透入房中,房中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看到有人來正要掙紮起來,只是老姚陌生的面容卻讓老人一愣,用吵啞的聲音道:“你找誰?”

楊天從護衛身後站了出來,將老人扶住:“老人家,是我。”

看著楊天,老人激動起來:“對不起,老漢沒有保住公子的玉佩。”

“老人家,玉佩是小,你的傷勢怎樣?”

郝老伯顫抖的道:“老了,老漢的身體不行了,公子爺是好人,可惜那塊玉佩讓幾個潑皮搶走了,老漢如今已孤然一身,就是所有的家當變買了也賠不起公子的玉佩啊。”說著,老人的眼淚已垂了下來。

老人的話,讓先前那些懷疑老人會把玉佩卷走的護衛都慚愧起來,沒想到老人被打成這樣,躺在床上,念念不忘的還是對楊天如何交待。

楊天只感到自己的眼眶濕潤,這場災難是自己帶給老人的,可是老人非但沒有埋怨自己,反而因為丟了玉佩而忐忑不安,拼命的要向自己道歉。

“老姚,你到附近找一個大夫來。”

“是,少爺。”

“公子爺,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老人只是翻來覆去的說著這句話。

趁著姚護衛去請大夫的時間,楊天將老人的傷勢檢查了一下,越查楊天越是惱怒,老人的身上全身是傷,最重的傷勢是右臂和左腿,已經完全骨折,老人等于廢了一半肢體,由于傷勢已過了幾天,從受傷後又沒有得到治療,兩處骨折的地方已腫得老高,連移都不能移動。

檢查完老人的身體,楊天霍的一聲站了起來,聲音冰冷:“馬護衛,你去查一下這些打傷郝老伯的潑皮無賴,我要讓他們一個個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楊英從到這里就一直不說話,對這個院子和院子里的人都毫無好感,只是怕楊天以後出門不帶他才一直沉默,此時聽到楊天的話卻是興奮起來:“好啊,好啊,我要一起去查。”

馬護衛為難起來:“二少爺,只是一些潑皮而已,他們不值得二少爺出手。”

楊英轉向楊天,耍嬌道:“哥,你讓你去嗎?”

楊天將楊英拉著自己的手掰開,喝道:“好了,阿摩,這事我交給馬護衛處理,你乖乖呆著,哪里也不許去。”

楊英嘟著嘴,正要反對,只是看著哥哥的目光望來,突然之間產生了一點畏懼,不敢再堅持。

楊天看著郝老伯的傷勢,不知道他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若是自己再晚來幾天,這位老人很有可能就此獨凌凌的死在土屋中。

想到老人可能幾天都沒有吃飯,楊天轉向身後還在的三名護衛,問道:“你們誰會做飯?”

三名護衛被楊天問得傻了眼,齊搖了搖頭,楊天只得道:“那好吧,我來做飯,你們先在這里照顧郝老伯。”

“少爺,不行。”楊天要做飯,護衛當然猜到不是為自己做,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少爺入廚房。

一名護衛連忙道:“少爺,我們可以到外面酒樓將飯菜買來。”

楊天想了想,自己雖然不介意做一頓飯,但如果真要做,估計這幾名護衛都會受不了,只得點頭,囑咐道:“買稀飯,菜最好買清淡的。”

這時老人也知道楊天要做飯的用意,連忙道:“公子爺,使不得,不用再為老漢費心了,老漢的飲食都有云家一位小姑娘照料,剛剛才吃過不久,不信,公子爺到灶上去看看。”

“云家,是賣燒餅的云定興家麼?”

“不錯,原來公子爺也認識云定興兄弟。”

一名護衛插嘴道:“我們到這里就是那個賣燒餅的帶路。”

老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云家是好人哪,那天若不是他背老漢回來,老漢只能死在街上了,這些天沒有云家小姑娘的照顧,老漢也熬不過來,可惜那麼聰明俊秀的小姑娘卻只能埋沒在這里。”

楊天對這個云定興突然感興趣起來:“老伯,這個云定興不是這兒人吧,他以前是干什麼的。”

郝老伯點了點頭:“云兄弟到這里才一年,老漢隱約聽說云兄弟以前還是一位官人,好象在軍械處辦差,只是得罪了什麼人,才落了官職,流落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