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長安子弟 第四十八章懸崖下

沒有楊天的弓箭,後面碰到他們的野獸都大難不死,連續放過十幾只山雞,五只野兔,甚至還有一只獐子的時候,楊英的弩在碰到今天的第二只獐子時終于發射了出去,啪的一聲,弩箭射在獐子身旁的一棵樹上,箭支沒入樹干中,只留下一點箭羽,獐子受到驚嚇,飛快的逃開。

楊英大為懊惱,這是今天最好的機會,這只獐于沉浸在青草的美味中,沒有發現楊天一行人,楊英卻因為太興奮了,發射弩時手抖動了一下,讓這只獐子逃過一劫。

那邊馬護衛不聲不響,重新為楊英裝上弩箭,至于插在樹中的箭羽是沒辦法回收了,只得讓它留在樹里。

前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眾人向水聲處尋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一條河流在林中穿過,將眾人前進的道路擋住,這條小河有五六米寬,河水清轍,下面的鵝螺石清晰可見,還可以看到河中的魚在悠閑的游來游去。

河對岸的樹木比這邊稀疏,可以清晰的看到幾只山羊正在河邊吃草,看到楊天一行人時,山羊微微吃驚,但有小河的保護,它們並沒有驚慌失措的逃跑,只得離得稍遠一點就停了下來。

楊英大喜,山羊離他們的距離不到三百步,若是弓箭很難射到,但卻在他的弩的射程范圍內,而且山羊自以為安全,幾乎是靜止不動。

這次楊英吸起了上次的教訓,將身子趴在地上,瞄了良久,才將弩箭發射了出去,弩箭在空氣中發出呼嘯的聲音,幾頭山羊一驚,正要逃跑,弩箭已狠狠的盯入一頭最大的山羊頸上,這頭山羊被弩箭的威力帶的跌出數步之外,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其他幾頭山羊嚇得一驚而走,楊英從地上一躍而起:“哈哈,我射中了,我射中了。”

楊天呆呆的看著楊英躍起的身影,他前世在家中是獨子,從來沒有感過什麼兄弟姐妹之情,從他在這里醒來,楊英就象個跟屁蟲一樣每天纏著他,讓他既覺得煩又覺得新鮮。

自己真要對一個八歲的小孩下手,這種想法是不是連禽獸都不如,楊天又不斷的提醒自己,最無情是帝王家,與其以後爭個你死我活,不如現在先下手為強,真要等到楊英會對自己的生命產生威脅時,再下手就可能晚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楊英,你不要怪我心狠,怪就怪你還有另一個名字——楊廣。

“哥哥,我打到了獵物,你怎麼好象不高興?”

“高興,當然高興。”看著對自己耍嬌的楊英,楊天勉強擠出笑容。

楊英雖然感覺到哥哥有點奇怪,但還是沉浸于在第一次打到獵物的喜悅中,尤其他打到的獵物不是沒什麼山雞,野兔之類,而是一只山羊。

“馬護衛,快,過河幫我把山羊拿過來。”

“是,二公子。”

小河邊上的水很淺,馬護衛卷起褲子下到河中,用木棍試了試中間的水深,河水最深處只及得上成年人的胸部,如果要渡河,完全沒有問題。

現在的天氣並不冷,又剛好是正午時分,過河時就當洗澡。馬護衛返回岸上,將衣服脫掉,重新下河,很快就到了對岸,將山羊放在肩上,扛到了河邊,正要過河,楊天忽然道:“暫慢,馬護衛,你把山羊放下,我們也過去。”


楊英不解的問道:“哥,我們過去干嗎?”

“你不想吃自己打下來的獵物嗎,那邊林木稀疏,正好生火。”

聽到能吃到自己打下來的獵物,楊英馬上沒有意見,楊英和楊天兩人由姚,馬兩名護衛背過了小河,只帶了四只山雞過去,其他獵物暫時掛在樹上,等回來時再取。

到了河對岸,這邊象草場更象過于森林,四人找了一塊空地,很快生起火來,楊天將幾只山雞肚子掏空,用黃泥連毛裹了起來,直接丟到了火堆中。

楊英只是在邊上看著,他看不懂楊天這樣做的用意,楊天也從來沒來這樣做過叫化雞,只是看說上寫得多了,自己想試試而已,也懶得解釋。

兩名護衛將一條山羊後腿很快弄乾淨,這只山羊是只成年公羊,體重有七八十斤,四人不可能將整只山羊吃下,一條後腿已足夠。

姚護衛和馬護衛多次跟隨自己的上司進山打獵,都是燒烤老手,他們將山羊腿不停的在火上翻滾,很快山羊的油脂就被烤了出來,掉在火堆中啪啪作響,發出一股誘人的香味,鑽進眾人的鼻子里。

楊英不停的吸著鼻子,詢問有沒有好,他急于品嘗自己打到的獵物,火堆中傳來黃泥裂開的聲音,楊天將剛才丟進火堆中的山雞用木棍撥了出來,山雞上面裹著的黃泥已完全干透,楊天將一只燒雞敲開,露出里面鮮嫩的雞肉,頓時發出比山羊腿更濃的香味。

楊英大喜,也學楊天一樣,將一只山雞敲開,用小刀割了一塊雞肉丟進嘴中,燙得大叫了一聲,趕緊吐了出來,不過,嘴里已是滿嘴留香。

稍等了一會兒,山雞的熱氣散去,楊英才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邊吃邊贊:“哥,你真行。”

四只山雞,一人一只,姚護衛和馬護衛也吃得滿口留香,驚異的望著楊天,不知大公子這一手是如何學來的。

等到整只山雞吃完,楊天和楊英兩人的肚子已經飽了,兩名護衛還在烤山羊腿,楊英等得不耐,將弩拿了起來:“哥,我們到前面去看看。”

楊天神色鎮定:“好。”拿起了自己的弓,和楊英一起向外走去。

姚,馬兩人連忙起身,楊天回頭道:“你們不用跟著,我們很快回來,把山羊腿烤好,我還要吃點。”

這里樹木稀疏,看得較遠,何況他們知道楊天的箭法不在他們兩人之下,並無多大危險,兩人聽楊天如此說,只得重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