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青云眼里，莫哲是個很可愛很可愛可愛到他都不太敢接近怕被他一個笑容就晃了神的人。
是他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可是……
莫哲喜歡謹墨，謹墨根本不喜歡他。
莫哲很喜歡很喜歡謹墨，謹墨喜歡上別人了。
莫哲十幾年都沒有掰彎的男人，因為一個云公子彎的不能再彎，都像個平常男人一樣吃醋嫉妒。
宿青云覺得自己的喉嚨發干，他咳嗽了好幾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事，想哭就哭吧，要不要借你肩膀？”
莫哲勉強地抬起眼睛，瞪了他一眼。
“不要，我嫌髒。”
宿青云捂住心髒，只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停跳，鑽心的疼讓他都快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髒啊……
是挺髒的。
……是他不配。
宿青云的喉嚨仿佛被堵住，努力維持的笑意看起來很僵硬，莫哲根本沒有注意到，也根本不在乎，他自己的心也疼。
莫哲扭過頭去繼續吹著風看著別墅外，手攥緊紙巾，指尖都發白。
“宿青云，我是不是很差勁。”
“啊……你說什麼？”
宿青云朦朦朧朧沒有聽到莫哲的話，他抬頭去看莫哲，莫哲從來不會回頭看他。
是他不配。
“我說，我是不是很差勁啊……我那麼喜歡他，可是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我。”
“我知道，什麼青梅竹馬啊，他都不會特殊對待，他就是那麼冷血那麼讓人討厭的人，他根本不會溫暖人的，冷血又刻板，討厭女人也不喜歡男人，誰也得不到他。”
“他很煩有人纏著他，所以我……所以我也不敢一直粘著他，所以我只敢悄悄地看他悄悄地喜歡他，悄悄地了解他的一切。”
“其實我一直以為他那樣家庭出生的人，和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他家里應該有家族給安排好的未婚妻，而不可能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
“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他呢，他那麼固執，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那樣無聊的生活他根本不要，他是脫離于家族外的自由的人，你記不記得在初中的時候，他說他要去當兵，和他小叔叔一樣做軍人？”
宿青云點點頭，拿著外套小心地披在莫哲身上，動作小心翼翼到手都在發抖。
“我記得，我都記得。”
你記得他的好，我記得你的好。
你不敢告訴他，你喜歡他，只能用類似于玩笑的方式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
而我也是……
我也是啊。
莫哲根本不知道宿青云在想什麼，他只是在想自己的心事。
“那時候我根本不想讓他去參軍，因為他去部隊里，就離我更遠了……太遠了，我一輩子都抓不到他。不過，後面，我發現了一件事……”
莫哲伸出手仿佛要抓住天上的星星，可是今夜有明亮的月亮，就不會有漫天繁星。
他只抓住了漆黑的夜空。
莫哲盯著自己蒼白的手指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臉頰還帶著淚，突然就笑了，笑聲越來越大，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