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你不是葉止寒的孩子。”
師浩言的聲音很平靜，根本聽不出有什麼報複或者其他的感情，平靜地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云兮心底卻猛地炸起了一道雷！手都下意識抖了一下。
這完全是克制不住地下意識的動作。
其實她有時候也會悄悄懷疑一下，葉止寒是不是她父親，她和云受受長得也不像，和葉止寒長得也不像，要是像的話也不至于她現在也算出名，也沒有人把兩人聯想到一塊。
而且……
要是父親，為什麼一共沒有和她說過幾句話？
為什麼都不來看她？
也不親近她，也不抱她，小時候就把她扔到一邊像是要她自身自滅。
葉止寒離她最近的一次，就是小時候把她救出來，其實每次回憶的時候她都會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因為那樣冷的和冰一樣的男人，竟然也會哭。
所以，與其說是一個回憶，不如說像一個夢。
云兮呆在原地沒動，努力調整表情，可是她的神色其實早就落在了師浩言的眼里，師浩言歎一口氣，推過去一個椅子。
“我覺得我們可以坐下來聊聊。”
“不必了！”
云兮說完想抱著那個女孩子回去，師浩言的聲音卻不緊不慢地傳來。
“那你是怕了，還是心里早就有答案？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所謂的父親和母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云兮回答。
“他們就是我的父母，葉止寒就是我的父……”
“那你知道他是人是鬼麼？他抱過你麼，他關心過你麼，他愛過你麼？要是你是他的骨肉，他為什麼拉著小染整天躲在國外？”
云兮頓了一下，“那是因為……他們事業忙……”
很沒有說服力。
當初葉止寒曾經息影整整兩年，陪著云初染周游世界，足以見得在他眼里，所謂事業根本不如云初染重要。
可是她這個孩子……
云兮不想去想這些，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她無權過問，可是不知怎麼的，她還是坐了下來，坐到了師浩言的對面，手緊緊地捏緊，指節發青。
其實她一直有個心結，導致她和謹墨談戀愛的時候都很不對勁。
她其實極其沒有安全感。
所以很小的時候她就懂，沒有人能給她依靠，那她就變強，成為別人的依靠，以至于到了現在，去依靠其他人變得讓她覺得很陌生，反而變得很害怕。
因為很小的時候，她試圖去依靠自己強大的爸爸。
可是葉止寒從來不抱她，沒有推開她，只是呆在三步之外安靜地看著她，然後帶著云初染離開。
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其實潛意識里，害怕了。
害怕有期望，然後被拒絕，那樣的感覺太糟糕了。
云兮看著桌子上的茶，勾勾唇角，笑的還是很妖孽的樣子。
很多事情她自己都忘了，其實也沒必要想起來，但是人都有好奇心，她還是想知道，哪怕這是在師浩言的地盤，環境很糟糕。
她還是想知道。
師浩言也坐下來，坐在她的對面，給她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小染很喜歡孩子，可是葉止寒那家伙，根本不能有孩子。小染和你說過沒有？那家伙曾是鬼王，真正的那種統領千鬼萬鬼的鬼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