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放開



第九十章:放開

“哼。”林離嘴角微動,道:“不是他的對手?事在人為,沒試過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就這麼害怕他嗎?呵呵……”

“你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嗎?”蒲松林說道。

“我不知道?”林離輕輕的反問道,了笑了一下,看著周圍道:“這里無非就是妖獸的身體里,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有經驗,。”

蒲松林還想阻止林離的時候,手里的桃木劍直接的削開了自己的指尖,鮮血順著劍體直接的流到了地面上。

林離手里的道劍,,此時猛然的用力,的全力的插進了地面里。

“嗷……”忽然,那妖孽發出一聲吃痛的大叫。

“只會用幻術的渣渣,比你厲害一百倍的妖魔我都收拾過,你才成精幾百年啊!”林離拔出劍來,一副我欲成仙,法力無邊的樣子。

“你瘋了嗎?這可是一只千年老怪,你在他的體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看你年紀輕輕才修道幾年,誰給你的勇氣挑戰千年老怪。”蒲松林當即的拉著林離就想走。

“勇氣?我的勇氣永遠長存吾身!而你的勇氣呢?還有你修道的堅毅之心呢?都已經忘記得干乾淨淨了嗎?”

林離甩開了蒲松林的手說道:“你即修道,妖魔再強又有何懼。作為道長,你就要有一種獵人的感覺,天下妖魔任我獰獵,都是我道的獵物。”

“你越怕他,他就越強。當你已經不害怕他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不過如此而已!站起來,做你自己。”林離看著蒲松林,眼中的堅毅,說明他已經成長了。

曾經,林離從亂葬崗上下來的時候,他也怕鬼……忽然,他發現自己用殺鬼咒能打得那些鬼叫娘的時候,不由的覺得鬼也不過如此。

林離在如意村的時候,他怕魍魎、怕僵尸 ,但當他一劍砍翻那些僵尸的時候,才發現不過如此。

當夜生梟複活的時候,夜生梟是多麼的強,捏死他就只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但是,當林離拿起劍,站在夜生梟面前的時候,再強又怎樣?

大不了,你捏死我啊!

此時,那座尸體堆積而成的山,猛然的震動了起來,無數的尸體全部爬了起來,形成了一堆浩浩蕩蕩的鬼怪大軍。

“這妖魔到底害死了多少人。”林離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如果,今日不除掉它,日後它成長起來必將禍害無窮。以吾道之命……今日,我必殺之……”

蒲松林看著林離,歎了口氣說道:“說實話,你真的很有做道士的潛質。其實,這個世界已經在悄悄的改變了。現在的道士沒有以前那種為天下、為眾生的責任感了。遇到小妖能收就收,稍稍費些手腳都選擇放棄了。遇大妖就避……殊不知,大妖都是小妖成長起來的。”

“就是這樣放之任之,導致這個世界看上去依舊平靜,其實早已經妖魔橫生,暗流湧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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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離手里拿出道印,說道:“可惜,我沒時間了。如果,有時間的話,我一定要將這偏離了軌道的世界,拉回正軌!”

林離手里的道印扔出去,口里念起咒語:“道君來伏鬼,千鬼萬鬼殺乾淨!道印鎮乾坤!”

林離扔出去的道印猛然的放大,道印上釋放出光芒,就像是一個太陽一樣,直接的將這黑暗的地方整個照亮,那些鬼怪大軍很懼怕這光芒,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瞬間的四處竄逃。

“這老鬼雖然看著厲害,其實就是一些蠱惑人心的幻術。利用人性的弱點。只要,你稍一怕他,他就越加的厲害。他就像是心魔一樣,可能會被一個法力低微的人克制。但他可能直接打倒一個法力無邊的大神。”林離頗有心得的說道:“只要透過幻象,看清本質……它就是坨屎。”

林離手里又拿出長鐮,長鐮上黑炎縱橫,劃進地面里。

林離握緊了插進地面的長鐮,直接拖著長鐮跑起來,長鐮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的裂痕,林離歡快的吼道:“看我給你來個開膛破肚!!”

“嗷……”那老鬼疼得不停的大叫。

“蒲松林!你不是想見她嗎?快幫我除掉那個小子,我就讓你見她,讓你們永生永世在一起。”那老鬼的幻術對林離根本不管用,林離此時已是垂暮,早已無所畏懼。

蒲松林在原地愣了一下……其實,他的右眼是一個真實之眼。

嶗山的道術多半于幻化,既然擅長幻化,那看破幻化的本事自然不必不小。

他的右眼和林離的左眼一樣,可以看破虛妄……

這麼多年,他一只眼睛面對幻象,一只眼睛看著真實。游走在虛假于真實之間……

只是他的愛,實在是愛得深沉。就算知道那是假的,他也不願意去揭破,只要能讓那個最愛的她陪在身邊,就算是假……也願意付出自己的所有去留住。

蒲松林不傻,曾經他是被當是嶗山新一代的接班人,他是一個天生的道術天才,什麼道法一學就會。

可是,他確犯了一個作為道士一個最傻、最愚蠢的錯……

“快幫我啊!”老鬼大吼著,林離鐮刀劃過的地方開始流血出來,地面在疼得不停的顫抖著,而且鐮刀上的黑炎沾染過的傷口,根本難以恢複。

“你再不出手,我就讓你永遠也看不看她!我要讓她永遠的消失。”那老鬼放狠話說道。

“不!”蒲松林忽然說道:“她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你所給我看的東西,也不過是我心里所想的影像而已。”

蒲松林的胸膛此時不停的在起伏著,說道:“其實,我剛才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已經見不到她了。雖然,她永遠的活在我的心里。但任何的記憶,都抵不過時間的摧殘。我已經連她的樣子都忘了,她的顏色也在我的記憶里漸漸的凋零。”

“就算是我已經不記得了她的臉,已經忘記了她的顏色。但我依舊愛她,愛到深沉,愛到我的靈魂深處。”蒲松林說道:“可能她已經轉世投胎了,但她的痕跡已經烙印在了我的靈魂上。”

“這麼年……我一直都執念著。雖然,一切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但我就是放不下,現在……也應該放她離去,也是放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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