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第三十九章 須彌芥子(5)



孫威拉了我一下:"老俞,快閃開!"

"滾!"我邪火沖頭,粗暴地一甩胳膊,差點兒將他撥拉個跟頭。

金烏斜著眼睛睨視我,眼神熾熱而邪惡。

我跟它對視了兩三秒,無名的怒火燒得我不能自已,罵了一句:"瞅你媽個叉!靠!"抽寶劍就奔它去了。

這麼沖動根本就不是我的性格,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短劍不見得能對付金烏,它是火屬性,火克金,正克我這口劍,但仍然不管不顧地大罵著撲上去,照著它肚子就是一劍。

金烏翅膀一拍,打在短劍之上,一股極熱緣劍而上,燙得我直跳。第四十一章燃燒火鳥第四十一章

燃燒火鳥

"呱呱呱!"它叫了一句,語調很怪異。此時,我正滿腔煩恨,聽來就覺得***是在罵人!

"日你媽!"我罵回去,直接問候太陽,又揮著劍往上沖。

孫威那邊也沖來,掏出電棍繞到金烏屁股後頭,就往它的鳥菊花里塞。

感情人家第三條腿可不是白長的,輕輕一抬,將孫威踹了出去,同時一翅抽在我腰側。它的力氣甚大,而且就像是塊燒紅的火炭,雖然不見火星,卻有極高的溫度,這一翅扇過,我疼得眼前發黑、腰骨欲折。忽覺肌膚一涼,原來衣服被燒糊一大片,是明顯的翅形痕跡。

我見孫威躺在地上不動了,不由一陣驚慌。身體上的傷痛還好忍,但心里的火卻越燒越旺,那種焦灼煎熬的滋味簡直讓人發狂。我怒吼一聲,不知死活又沖了上去。

什麼叫飛蛾撲火?這就是!其實我心里也明白,這麼莽撞就等于是送上去給人揍,但在心火的燒灼下,有種狂暴的沖動,我就認為這麼著舒服、解恨。

放到中醫上說,這種症狀叫邪火內侵。內火攻心,導致肝火旺盛,人的五髒六腑里,肝膽屬木,遇火而受害,人就會失去常態,易怒、易沖動了。

這次我也不拿劍砍了,撲上去抱金烏的脖子。我們的高度差不多,它一嘴向我頭上啄來,我一低頭從它頸下鑽了過去,順手在它脖子上拔了兩大把紅毛,燙得我兩手全是燎泡。我忙撒手把毛扔了,跑到旁邊的陰冰古董架上,抱起一個大大的陰冰瓶子降溫。

被我薅了兩把毛,金烏脖子下面禿了一大片,頓時暴跳如雷,拍著翅膀向我追來。它下邊抬腳踢、中間用翅打、上頭張嘴啄,能用的招全用上了。

這家伙簡直碰不得,打它一下倒容易,只是燙得受不了,我不敢還手,也來不及放下瓶子,就被它趕得滿殿亂跑。它身高體胖力氣大,但也幸虧如此才不會飛,要不真沒我活路了。饒是這樣,幾圈之後,我還是被它趕到死角,堅硬如鉤的嘴向我的咽喉啄了下來,眼看避無可避,情急之下,我抱著陰冰瓶子往上一迎,"噗"的一聲,將它腦袋套里面了。

金烏憤怒地大叫:"呱呱呱!"雖然聲音在瓶子里顯得不如先前脆生,但我怎麼聽怎麼像是那句最著名的國罵,不甘心吃虧,趕忙原樣奉還,回罵了一句。

我隨口叫做瓶子的那東西,它的正式名稱應該算是古代的"賞瓶",這種瓶子口微敞,頸長而細,勝在肚子大。我是順著金烏的來勢往它嘴上套的,它勁又大,一下子腦袋就鑽進去了,頸上羽毛乍開,剛好卡在瓶肩部位,要想好好拿下來是不可能了,除非愣往下拽,這樣只怕得把脖子和腦袋上的毛全擼下來(想象一下鳥和魚撞進網的網眼里時的狀況)。

當然,把瓶子敲碎了也能脫身--現代的科學家研究說,烏鴉是一種非常聰明的鳥,會使用簡單的工具,小時候也聽過烏鴉喝水的故事--不知道金烏有沒有智慧,不過我可不能等它想出辦法把瓶子打碎了再來啄我,先把它收拾了是正經的。

金烏頂著"頭套",顧不得追殺我了,忙著上下左右地亂搖腦袋,嘿!丫就算嗑搖頭丸也甩不下那個瓶子來呀!我的腦袋也沒閑著,考慮人的肉體如何對付高溫的火炭?

我國民間術法中,"赤手握炭火而皮肉無傷"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功夫,而且流傳甚廣,許多普通的江湖藝人都會這手,只不過功夫不強的要借助一些藥物或者小符咒而已。在中國武術里,氣功練到一定地步,徒手抓火直如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