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第71節:第三十四章 搬山之術(1)

第三十四章搬山之術第三十四章

搬山之術

由于胡思亂想,心思沒有集中,一套咒語念了十多遍,僵尸們也裝沒聽見。正當我恨不得對僵尸手把手示范的時候,終于有一個清代僵尸很給面子,遲疑著慢慢舉起了手。

我頓時心花怒放,恨不能上去親它兩口。急忙加緊催動咒語,直念得口干舌燥,這十二位僵尸終于全部聽從了指揮,往上掀起屋頂來。

孫威在一邊起哄:"同志們加把勁啊!嘿嘿喲啊!好好干哪!有飯吃啊!"

勞工號子聲中,僵尸們終于行動遲緩地將石板屋頂掀了開來。

我趕忙指揮著僵尸們把石板放到一邊去,探頭一瞧,發現石板下面並不是屋子,而是一個空間。嚴格來說,那是一個"臼"形的空間。

"臼"是一種舂米或者搗物的器具,多用石頭制作而成,樣子和盆子相似,例如普通人家用來搗蒜的蒜臼等,很多中間凹下的器具也因形似而以臼名,如臼齒。

"臼"在民間數術中,有很多含義。《易·系辭下》稱,"臼,舂也。古者掘地為臼,其後穿木石","臼杵",以其象形比喻男女的性器與交合,由而引出陰陽之合,而"臼中無釜"則不吉,常比喻妻子亡故。民間術士便以其具陰陽之象,加以祭煉,從而使其成為法器。

這是一整塊切割得非常整齊的巨大紅色花崗岩,在中間鑿成臼形,臼里外都雕刻著符文,在臼的中間凹處,有一團黏稠的黑紅色物質,就像凝固的血的顏色,半透明狀,中間可以看到一個足球大小的核,似醬非醬,似膠非膠,表面竟然還微微跳動,像是心髒的頻率,離得近了,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孫威面色有些發白:"老俞,這東西……好像是一個胎兒……"

"什麼?胎兒?"

"嗯!我說不上來什麼道理,也不認識它是什麼東西,但我就感覺到,這是一個胎兒!外面那堆黏黏的東西,應該是保護內里胎兒的。"孫威邊伸過頭去看邊說。

這是一個胎兒!我相信孫威的判斷,這是他作為一個婦產科醫生的直覺!只是,什麼東西的胎兒,會是這麼惡心的樣子呢?

唉!其實也不用追究它是什麼,就沖這風水環境,靈芝草也得長成狗尿苔,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威子,你說這玩意是胎生的還是卵生的?"我一邊和孫威說話,一邊四處尋找應用的東西。

孫威遲疑了一下說:"像是胎生的,這東西還活著呢!"他一轉頭,"喂,你要干嗎?"

我又削了一根竹竿,去捅那玩意,軟軟的,還有彈性,"什麼胎生的,我看這整個是一大松花蛋!"


"你別亂捅,當心弄傷了胎兒!"孫威奪下竹竿,看來職業病又犯了。

"我豈止是要捅它!只恨現在手里沒有汽油……"我現在玩火攻有點上癮了,看什麼都想燒一把。大臼里燒怪胎,應該很爽吧?

周圍雖然是竹林,但青竹太濕,不利于引火,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放火的東西。算了,不燒了,但是,這個臼好像缺少點——配套設施,它沒配杵!如果有杵,那我就可以直接把怪胎搗成肉泥。

轉念一想,雖然人家自己沒配齊,可是咱可以代勞嘛!《天機不泄錄》的幻術里不是有一招叫移山倒海嘛!

我"移山"可能不太行,但搬兩塊大石頭應該差不多吧?正在回憶書上的法訣,突聽孫威喊:"生了生了!老俞快看!"

臼中那團暗紅色的物質竟然裂開一條窄縫,一只小小的灰綠色爪子從那縫里探了出來。爪子左撓右抓,把縫隙撐得稍大,然後有一個三角形的腦袋慢慢地從裂縫里擠出來。那團物質非常厚,它擠得實在太困難了,好半天也沒全出來。

雖然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初次目睹"生產"過程我還是覺得很新鮮,"威子,這家伙難產了吧?"真想伸手幫一把,"我把它拽出來行不行?"

"沒有!你別動它!科學上認為,胎兒在生產的過程中,只有經過產道的擠壓,才能夠成長得更好,所以讓它自己出來吧!"

那東西終于把腦袋鑽出來了,光滑的灰綠色皮膚鱗片,上面帶著暗褐色的花紋,三角形的腦袋雙睛突出,還有一個黑糊糊的洞,正覺得這個洞像嘴又不像嘴的時候,突然從洞里閃電般射出一條細細的紅舌,如果不是我躲得快,差點兒給舔到鼻子。

被突然襲擊嚇了一大跳的我,終于給這條紅舌勾起了記憶!

石龍子!

這東西像是一條石龍子!

石龍子又稱四腳蛇,其實就是蜥蜴的一種,我國南方常見之物,行動迅速,一般情況下吃昆蟲,與守宮(壁虎)晝伏夜出不同的是,它是白天出沒,其性寒、味咸、有毒,是一味很好的中藥,有鎮痙祛風和發散消腫的功效,可治淋巴結核、乳房腫塊、癭瘤結核、瘰疬未潰及九子爛瘍等。

(俞越注:石龍子制作為藥品的過程比較有趣,充滿著神秘色彩。找到兩個民間秘方,大家可以看看,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僅憑雞鴨蛋和夏冬季不同,卻可以治療不同的病症。一、治瘰疬未潰及癭瘤結核症:用雞蛋一個,于頂端打一孔,將四腳蛇切碎裝入蛋內,封固,掛于當風處,冬季經七周後,取下,用火炕干研細。每次服一分,兌黃酒吞下;二、治療九子爛瘍:用綠殼鴨蛋一個,在頂端打一孔,將四腳蛇放入蛋內封固,懸掛于當風處,夏季約經四星期;等蛇化後,與蛋汁攪勻,搽患處。)

難道這東西真的只是一條四腳蛇?

正在琢磨的時候,它已經完全爬了出來,下半截身子果然是細長的,四肢慢慢撐開,在臼中伸展著身子。

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得勁兒,周身涼颼颼的,怎麼起風了?剛想到風,便發現臼的上空氣流洶湧,形成一個旋風,不住地轉動,一股極大的吸力牽扯著我不由自主地往臼中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