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馬甲和披風

得到了汪美人的首肯,果然在次日我再找孫掌櫃時,他立馬就表示替我去跟那些青樓說項,並且保證能讓她們以後進謝家糧油店的貨。我對他的這個保證深以為然,因為通過大壯的了解,青樓那些女子因為通過向客人推銷肚兜,大都狠狠的賺了一筆,這筆錢她們賺來可說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比起她們的皮肉生意來,實在是即輕松又回報率豐厚,甚至一些厭倦本行的妓女已經開始專職從事這個推銷工作,偶爾客串一下皮肉生意也只不過做為拉攏推銷對象的一種手段而已。在這種情況下,孫掌櫃這個她們的財神爺過去稍稍一說,她們哪還有不逼著青樓老鴇答應的道理。 放下了糧油銷路一事,我就開始了對那批皮貨的處理,用糧油換來這些皮貨,怎麼算我都是不吃虧的。在如今皮貨市場低迷的情況下,皮裘雖然沒有了前途,但我可以進行衣服改革,我可以把這些獸皮制作成似是而非的皮大衣,甚至做皮鞋,做皮包,只要改換了一下衣服的名稱和樣貌,朝廷的禁令就等于一紙空文。 至于皮大衣的銷售情景我是很樂觀的,因為即將入冬,而這時代還沒出現棉花或者還沒有認識到棉花的作用,大家當然就沒有什麼棉衣可穿,而原先的皮裘不能穿,我這個皮大衣就成了那些達官貴人禦寒的唯一選擇。這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就像後世國家明令規定那些藥品降價,但那些藥品生產廠家只對藥品進行了重新命名包裝,改頭換面後,價格依舊奇高,國家的法令就等于了打了水漂。無可否認,這經商的道理古今都是一樣的。只是在這個時代的商人膽子,沒有後世那些黑心商家這麼大罷了。 “人有多大膽,就有多大財。”這句話在一定程度上是十分正確的,現在的商人不敢想,不敢做,這就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大賺特賺的機會。 而要改革生產皮衣,我當然就得找家成衣鋪合作,我自己單干雖然可以,但一個是麻煩,二是時間上也不允許,因為現在的天氣就逐漸轉冷了,錯過了賺錢的季節,一切都是白搭;最重要的一點是我還沒建立銷售渠道。這一切都要花時間,所以還不如來個借雞生蛋最為妥當。 要找成衣鋪合作,我當然第一個就排除了現在的順興,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我和順興合作可說都快一個月了,但我卻是半點的好處都沒撈到,還受了一肚子的鳥氣,那汪美人也實在是小氣的可以,她這麼賺得一塌糊塗了,也沒有給我發個紅包,從這一點上來看她實在不是個好的生意伙伴。更主要的還是汪美人的精明,讓我對她有種無從下嘴的感覺,我派去一個黃媒婆去爭權,她倒是很客氣的接收了下來,等把黃媒婆的用處榨干後,她又毫不客氣的讓她去看倉庫,明顯不讓她進入順興的決策層,用完即甩,實在是狠辣非常。這樣子我想一口氣吃下這順興,還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完成。還有就是當初干爺爺教過我的一個經濟理論,那就是“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里”的道理,盡可能的分散自己做生意的風險,我對這個理論可是深有體會的。 排除了順興,我第一個想到的合作對象就是十里成衣鋪,因為那個老實巴交的丁德全給了我很深的印象。他原本做為鎮上第一家老字號成衣鋪的老板,現在居然被後來者的順興和容秀擠了下去墊底,我實在對他的經營能力相當“佩服”的,這樣的一個合作伙伴正是我所需要的。 于是,我第一站就跑到十里成衣鋪找那丁德全了。 丁德全在店鋪大堂一個側房見了我,我開門見山的說出要跟他合伙的意思,起初這糟老頭當然很是興奮,沒口子的答應了下來。因為我相信他雖然是個十分失敗的企業家,但肯定也打聽到了我是肚兜的發明者。在他想來,我這次來找他一定也是有了類似的發明,想像現在順興的客似云來,他哪能不答應呢。 不過,當我把改制皮裘一事跟他一說,這老頭兒差點嚇得尿失禁,白眼一翻就要暈倒,還好我眼明手快的把他攙扶住了,他才慢慢清醒了過來,並且毫不客氣的推開我,一臉嚴肅而堅決的拒絕了我,甚至連一句場面話都沒交待,就起身一甩袖袍,冷哼一聲,獨自走出了門去。 我憋氣之極的只好灰溜溜出了這破鋪子。***,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也難怪被兩個女流之輩壓著墊底,就這老鼠膽放座金山在他面前他都不敢挖,還一副我要拉他一起去死的樣子。 這丁老頭沒戲,我當然只能去找容秀成衣鋪的老板秦三娘了。據大壯處得來的情報,這秦三娘十五歲時原先嫁于一位陳姓的本地商戶做妾,後來二十多歲的時候,她的商人丈夫死了,她因為沒有生下一子半女,所以就受到了家里的排擠,她一氣之下就跑出了夫家自立門戶,變賣首飾開起了這家容秀成衣鋪,不出兩年她的鋪子就在十里集站穩了腳跟,而她的鋪子光聽名字就知道,經營的主要是女裝,由于針對性強,容秀無疑是十里集女子的購裝首選地。但這也只是在以前,等肚兜生產出來後,容秀的女裝品牌無疑受到了巨大挑戰。這也許就是當初秦三娘對汪美人說話不怎麼客氣的直接原因吧。 其實,我現在是有些後悔的,當初自己頭腦發熱下,也沒來得及調查鎮上三家成衣店的具體情況,只憑直覺就選擇了和順興合作。現在想來要是當初找秦三娘合作的話,說不定自己就不會這麼吃虧,至少容秀這名字做肚兜品牌明顯的比順興貼切。 容秀成衣鋪的店面明顯的比其他兩家講究,雖然三家布局都差不多,但它這里的大堂顯得更為亮堂些,也更為乾淨些。 對于我的突然造訪顯然有點出乎秦三娘的預料,不過她還是十分熱情的招呼了我。在我說明有要事找她商量後,她更是熱情的邀請我至後院詳談,我讓無名和大壯留在了外面大堂等候,獨自跟著她來到後院一間類似汪美人辦公室的房間。 兩人坐定,等丫環上完茶退出後,她就有點心急的開口問道:“謝公子,你這次來找奴家不知有什麼要事商量?” 我沒立即開口回答,拿眼看著一直跟在她身旁的那位五十多歲的婆子。 “謝公子,這位是從小把奴家帶大的張大娘,你但說無妨。”秦三娘很有眼色的向我解釋。 我見此當然也不再顧忌,一五一十的就把我的改造裘衣計劃,向她進行了說明。在我想來,這麼一個有錢途的主意,這位性格獨立的女人肯定會受不住誘惑。至于,她的膽量那就更加不用說,她當初獨自跑出夫家自立門戶,在這時代本身就是一件大膽之極的事情。 “謝公子,你的這個主意很不錯。”秦三娘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若有似無的瞟了我一眼,“不過,據奴家所知,謝公子可是順興的老板之一呀!為什麼把這麼賺錢的一件事著落到我們容秀呢?” “唉!”我故作有些傷感的歎了一口氣,“秦老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雖然也是順興的老板之一,而且這肚兜包括那個肚兜上的獨門標記都是我發明的,但是我直到現在都沒有從這肚兜上得到一文錢,實在是讓我很憋氣,加上想必你也知道,汪老板的為人處事態度,我雖然在順興名義上也是老板,但卻是徒有虛銜,完全的調動不了店里的任何一人,我這個順興老板可算當得是名不副實的很。” “唉!謝公子,照我的意思你當初就不應該找順興合作,順興一般做的都是男子的衣服,要說做女子衣服包括現在的肚兜手工用料最考究的,就算我們容秀了。”秦三娘在陪我歎氣的同時,也不忘了做自我宣傳。 “秦老板,你說的對,但我現在悔之晚矣了,當初我和她簽訂合作契約的時候,可是有很多人在場作證的。”我一臉苦惱的說道。 秦三娘媚眼一轉,咯咯笑了兩聲,“謝公子,其實這事也很好辦,你不是說肚兜上的那個順興標記是你做的嗎?你現在找我合作也不晚,只要我們在容秀生產的肚兜上也打上類似的標記不就行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提供給我這個標記的制作方法,我們五五分成,你看如何?” 聽了她的話,我可是腸子都悔青了。要知道,當初我跟汪美人約定的提成可是她六我四,這還不包括我頭三個月的損失呢?當初我還以為自己占了老大的便宜,可誰會預估到這肚兜銷售如此的火爆,每次想起我都要差點痛哭流涕,狠狠的給自己幾個嘴巴子。唉!做人還是不要太過善良呀!你看,這位秦三娘在這一點上就做的很好,是值得我大力學習的。她一邊在跟順興合作的同時,一邊還不忘搶它的生意挖它牆角,真可謂心黑的可以了。 “秦老板,你的這個主意雖然不錯,但汪老板可是早已經預料到了,當初簽訂契約的時候,她就特別注明了這一點,我要是另行再跟別人合作制造肚兜的話,我就血本無歸了。再說我若是因為此事失去了信譽,將來誰還會跟我做生意打交道呢。” “哼哼!這位汪家大小姐還真是好厲害的算計,謝公子你跟她合作,還真是與虎謀皮,還是小心一點為好。”秦三娘的算盤落了空,當然沒什麼好話。 我輕笑著不無不可的微微點了一下頭。 “謝公子,那我們現在就來談談你說的皮裘改造一事吧。謝公子你具體有什麼好的改造建議?還有就是我們生產出來後,你能不能也在這些衣服上弄上我們容秀的獨家標記?”秦三娘一口氣就問出了這幾個問題,可說句句都問到了點子上。 “秦老板,這個先不急,我們先來談談分成的事吧。現在我手上有五十張熊皮,三百二十張牛皮,六百四十張羊皮,其他動物的皮毛也有好幾十張,我這些就做為我們的合伙資金,我們的分成就我七你三。”我理所當然的說道。 秦三娘明顯的皺起了眉頭,“謝公子,你的這些皮貨雖然換在從前很值錢,但我想來你今次想必也花不了幾個錢。這些抵作合伙資金,顯然有點少了。我看我們五五分成,我給你一百兩算買下你手上的這些皮貨,你看可好?” 她這倒貼我一百兩乍一看像是我占了老大便宜,但她的這點伎倆我哪會不明白,要了她這一百兩就等于答應了五五分成,哪個重要一點我又不是傻子,哪會看不出來? “秦老板,你可要知道,我們這次合作,你可是穩賺不賠的,你只要花些人力就行了,而這新皮裘的設計和創意,加上之後在皮衣上的獨家標記,可都是我提供出來的。秦老板,你也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這個主次問題,三七分賬,我已經是很客氣了,換了一般的人我最多就給他兩成的收益,這可是明白著把銀子送到對方手里。只要我們這次合作成功,我以後可以考慮,全力的幫助支持容秀,把它發展成不亞于如今順興的規模。”我軟硬兼施的侃侃而談。現在我可不是以前那個擺地攤的角色了,已經有大商賈的派頭氣勢了。 秦三娘低著頭凝眉不說話,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身旁的那位張大娘,見張大娘沖她微微點頭後,她才向我斷然說道:“好,謝公子,奴家就答應你了。只希望謝公子,以後還記得今天說過的話,要對我們容秀大力扶持才好。” “秦老板,我謝某人應承下來的事,就是板上釘釘的。”我一臉正容的說道。 “咯咯,那就好。謝公子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秦三娘又回複了以前的妖姿模樣,一雙眉眼對著我一陣亂瞟。而我也是很配合,盯著她的高聳胸部猛瞧,一副神魂俱銷的欣賞樣子。 “咳,嗯嗯!”張大娘不合時宜的咳嗽聲,打斷了我們之間的眉來眼去。 “咯咯,謝公子,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你的新裘衣改造之法了?”秦三娘又是飛了我一個媚眼。 “咳,這個,是這樣的,現在的皮裘沒有生意,我就想把皮裘改造一下,把它的兩個袖子都去掉,領口部分也把它改的簡單一點,總之要把它改小,改小後的這這皮裘我就叫它為馬甲。這馬甲可以穿在外面,也可以穿在里面,實在是冬天禦寒的好東西。” “謝公子這樣的改法不是和肚兜的樣式差不多嗎?”秦三娘有點疑惑的問道。 “呵呵,是有點相同,但可不完全相同。有沒有紙筆?我還是畫給你看好了。”雖說我的國畫功底技能幾乎為零,但大概的樣子還是能畫的出來的。 一旁的張大娘,不等吩咐就急急拿來紙筆,我手握毛筆,一筆千鈞,小心翼翼的畫了馬甲的真貌,耐心的解釋道:“我這個馬甲,大體上是現在當兵所穿的胸甲和背甲的整體樣式,但可比它們穿起來舒服多了。”十里集的那條官道偶爾會路過一群趕路的官兵,我看過他們現在所穿的胸甲和背甲,整體樣子還真和馬甲差不多。 我這一解釋,秦三娘才算是真正的了解了,雙眼不由一亮,“謝公子,果然是奇思妙想,這樣改造後的這個馬甲,肯定會大受那些世家子弟的歡迎。” 她這個說法可是有來曆的,由于引進了武士階層,在這時代男子去當兵變成了一件十分光榮和高尚的事,便沒有出現曆史上歧視軍人的社會風氣,相反的老百姓都很是尊重他們。所以,這世代一些自認為是男兒漢的男人,都是很向往軍旅生涯,特別是那些世家子弟,因為他們很多人的祖先都是從武士階層當兵起家的,當然的更是向往軍隊生活。而如今我生產出的這個馬甲,就可說是投其所好了。 “這馬甲是一個,還有就是我們可以改良一下現在的皮衣,朝廷只禁止穿皮裘,又沒有禁止穿皮衣,這個就是我們賺錢的所在了。我把改良過的皮大衣,叫做披風,樣子跟現在的長袍差不多,但它可不是長袍。”說著我又畫了披風的樣子,“這披風和馬甲可說是一整套的,穿起來又暖和又威風。不過它們現在都還缺一樣叫紐扣的東西,等明天我制作出來就拿給你看,是扣衣服用的,有了它,腰帶什麼的就可以不要了。” 說完我又畫了紐扣的樣子,並把它的具體作用介紹了一番,其實紐扣的原理很簡單,她們一聽就懂,只是以前一直沒有想到而已。 秦三娘現在看我的目光,就像看見了一座金山一樣,灼灼發亮,那張大娘也是一副驚容的看著我。 “謝公子,只是皮衣一向都是平民百姓所穿,不被那些達官貴人和有錢人接收,你這個披風雖然樣子新奇,但也未必受他們追捧。”秦三娘神情雖然十分的亢奮,但還是保持著頭腦清醒,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呵呵,那些官老爺和有錢人以前之所以不接收皮衣,那是因為它們太粗制濫造了,而且更主要的一點就是那些平民百姓所穿的皮衣一般都是豬皮、羊皮所做,如此的廉價皮料所做,他們這些有身份的人當然不願穿。我們只要改換成牛皮和熊皮等相對珍貴的皮料制作,再挑選幾個熟練的皮衣匠按照我要求的樣式精心加工,用上我們的木制紐扣和我們容秀的精銅商標,把價格訂的高一點,到時只要我們銷售出了第一件,那就必然會掀起一股跟風熱潮,就像順興的肚兜一樣。”我很有把握的說著,這富人的心態,古今都差不多,特別是一些暴發戶,就像後世那樣,他們只買貴的不買對的。 “公子說的這個精銅商標,不知指的是什麼?”秦三娘一臉認真的問道。她這副模樣,別有一番風韻,少了幾許嫵媚,多了幾許嫻靜端莊,跟她原先的風騷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精銅商標,就是我們容秀的獨家標記,就跟我剛才所說的紐扣差不多,不過它要比紐扣大,用精銅所鑄,上面有我們容秀的標記,就跟順興的牡丹標記差不多。秦老板現在就可以自己設計或叫人設計一下容秀的標記,到時交給我也好制作商標。” “咯咯,謝公子,其實奴家早就設計好了,就在奴家看見順興牡丹圖案的當天,奴家無聊下也自己畫了一個。大娘,你去拿過來。” 秦三娘顯然也很有經商的天賦,這麼敏感的就意識到了這個商標的作用。 張大娘不一會兒就從一處櫃子上拿來一個畫軸,在桌上攤開後,赫然就是一朵淡雅的水仙花,仔細一辨認還真是“容秀”兩個字組成的,比起順興的牡丹圖案雖然簡單了點,但它這圖案讓人一看就跟順興的牡丹區別了開來,也算是另辟蹊徑了。秦三娘說這個是她自己設計的我多少有點預料不到,汪美人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小姐,有這個字畫功底還說的過去,她一個商人的小妾,卻也有此功底,實在是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我也知道她不可能是欺騙我,因為她完全沒有對我撒謊的必要。 娘的!難道這時代的女子,文化素質都這麼高嗎?一聯系到我先前在她面前的塗鴉,我的男人自尊又狠狠的被羞辱了一把。唉!本來我還以為她的功底跟我半斤八兩呢?這不,又在女人面前獻了一次丑。 “謝公子,你看這個圖案還可以嗎?不行的話,奴家可以另畫一副。”秦三娘煞有介事的詢問。 我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圖案雖然跟順興的不一樣,但也有點雷同了,我看最好還是換掉。既然我們的店鋪叫容秀,我們干脆就用女子的側面頭像,不知秦老板能不能用‘容秀’兩字把它畫出來?” 秦三娘接過我遞過去的毛筆,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下,就起身提筆在一張空紙上一揮而就,還真用“容秀”兩字把一個女子的頭像給畫了出來,而且看模樣還跟她自己有點兒像,至少這女子的發髻裝扮跟她的一模一樣。這不由讓我看得目瞪口呆,原本還以為她只是個經商手段了得的風騷老板娘,卻想不到她還有如此的才情,實在是……實在是震驚萬分,外帶刮目相看。如果她在後世的話,她完全可以憑借這一手混個女藝術家當當。 “謝公子,你看如何?”秦三娘嘴角帶著一絲媚笑,一雙靈動的桃花眼睇著我,少婦特有的風情表露無疑。 “嗯,這個,很好,就用這個圖案好了,你再給我畫一張帶回去。你自己留一張去制作兩張模板,以便在衣服上印制這個圖案所用,明天我就把印制所需的材料交給你,制作絲綢和普通布料的風衣、馬甲所用。”我把早已想好的一套方案都說了出來。 “謝公子果然考慮周全,本來奴家還想提醒你一下呢?這絲綢和布料所做的風衣、馬甲,雖然比不上皮料所做的珍貴,但想來也是一大收入。”秦三娘很是欣賞的看著我,在她的美目閃動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竟發現她突然變得年輕了許多,那神情完全不應該出現在一位喪夫多年的寡婦身上。 “呵呵,秦老板和謝某人倒是想到一塊去了。特別是綢緞料子的風衣和馬甲,想來也會引起那些有錢人的興趣,特別是等來年天氣變暖和的時候。不過,我們現在還是優先制作皮料的風衣、馬甲比較好。” “謝公子說的對,想必等到天氣真正轉冷,我們生產出的這兩樣東西就會大買特賣。”秦三娘憧憬的說道。 “那好,為了我們更好的進一步合作,我看我們這就去清風茶樓簽訂一份合作契約吧。”我很是自然的把話題轉到了實質性方面。清風茶樓我雖然討厭,但無可否認,那里是最佳的談判簽約地點。 “咯咯,好,既然謝公子吩咐,那我們就一起去一趟吧。”秦三娘又恢複了她那風騷模樣,把那張畫好的容秀商標折好遞給我。在我收下後,她給我做了先請一步的動作。 我也不客氣,打頭就走了出去。在大堂叫上正一臉無聊狀的大壯和棺材臉的無名,招呼了隨後的秦三娘一聲,就率先出門登上了自己的座駕。 清風茶樓依然生意很好,底樓幾乎滿座,一些販夫走卒,市井之流的小民平時沒事就喜歡在這里聽古講是非,傳布小道消息。就是可惜了,沒有後世曆史上的說書人,不然肯定是更為熱鬧。 我在茶樓門口等候秦三娘下車後,一起並排走到了茶樓的二層,要了一個雅間,秦三娘很是熟練的就出去拉來幾位鄉老酸儒,然後當然是寫好契約,讓他們做個見證,我和她彼此簽字畫押。辦完這些手續後,秦三娘倒是很客氣的搶在我之前幫我們和那幾位鄉老結了賬。 我們兩人都無心多留,一起走出了清風茶樓,秦三娘又熱情的邀請我到她那里用杯水酒,預祝我們兩人合作成功,順便也再商量一下合作細節。 對此邀請,我當然無法拒絕,很是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跟她同回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