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的行板 二十八 射穿你!

陸南來的路上,覺得肖靜雖然罪有應得,但畢竟還是小姑娘,沒見過血腥,嚇壞了多少也有點可憐。更何況肖虹青有話墊著,怎麼著也不能不表示一下安慰。

順便在路邊買了點熟食,打了輛車就過來了。

陸南第一眼看見白蕾朝他微笑,立即捂住口袋,往後小跳一步:“白蕾姐,你今天吃藥了?”

“滾蛋!”白蕾臉一紅,啐了一口。

“哦,我知道了!”陸南順順領口,自信滿滿地點頭:“你今天沒吃藥!”

白蕾“啊”的一聲尖叫,將手里的拍紙簿當飛鏢丟了出去。陸南哈哈大笑推門而入。

白蕾喜歡李揚這樣文質彬彬,又能腳踏實地做事的才子,以前總認為陸南不過是腦子有點鬼精靈,喜歡動嘴皮的,再加上他把李揚困在鄉下,時間一長就有了點怨念。昨天一役,陸南居然敢拿啤酒瓶子捅人,居然徹底就改變了她對陸南的看法,覺得他年齡雖小,膽大、敢出手,也算個男人!

嗯,必須承認,女人的心思,很難理解的。這會兒,她又重新對陸南怨恨上了,不住地拿圓珠筆在紙上戳:“哼,哼,小陸南,有你罪受的,得罪我?膽挺大呀!”

陸南推開門,並沒有看見肖靜,倒是肖虹青從套間推門而出,見他手里拎著紙袋,笑道:“陸南,買東西賄賂我呀?”

“嗯,請您老人家宵夜。”陸南隨手將紙袋放在老板桌上,指了指內間:“肖靜在睡覺?”

“她昨天一夜都沒怎麼睡,剛剛睡著。”肖虹青打開紙袋,拍了拍鈴:“白丫頭,進來吧,有好吃的!”沒一分鍾,清脆的高跟鞋底敲擊地面聲由遠及近,白蕾推門而入,高傲得像天鵝,陸南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呢?”白蕾柳眉倒豎。

“沒說什麼啊!”

“不行,我聽見了,非得說!”白蕾不依不饒。

“你聽見了?那你說我說什麼了?”

“你~”白蕾氣呼呼坐下,甩了個衛生球,拿起一截鴨脖就撕,尖牙利齒狀若母獸。

肖虹青根本沒理兩人斗嘴,她嘴手一直沒停,面前早堆了一小攤細碎的骨頭。

兩個平時出門別提多優雅、多淑女的美女啃鴨頭、鴨脖,賣相著實不太好看。陸南悄悄起身,進了套間。

肖靜趴在床上,被子里的嬌小身形拱成了月牙狀的小山。正拿著筆在本子上畫著什麼,陸南側頭過去,一瞥之下,不禁啼笑皆非。

畫上一個大男孩賊眉鼠眼、面目猥瑣,但臉眉之間卻肖似陸南,正站在球門前扮堵槍眼的守門員,七八個猙獰大漢腳下各有一只足球,四五只足球像UFO般還在凌空飛行,球網里還早進了好幾個球。

“哼,哼!”肖靜一邊畫,一邊偷笑,為自己的創意自鳴得意,草草幾筆,陸南身上的運動衫就成了千瘡百孔的丐服:“射穿你!射穿你!”

陸南一聽這話,差點一頭紮到地板上。這話,太強大了啊!

不過貌似不該由女孩說吧?

肖靜大概感覺到有異,猛一扭頭,被神出鬼沒的陸南嚇了一跳,“啊!”的一下丟掉筆,小手飛快把速寫本藏在身後,紅著臉道:“你干嘛進來不敲門啊?”

咳!陸南面上一冷,自動忽略了這句話,問道:“精神好點了?”

肖靜心虛沒再糾纏,點頭後又道:“喂,明天上不上學?”

“上啊!我今天就上了。”肖靜在家養一天病,陸南倒是老老實實上學去了。

“那你有沒有踢球?”肖靜興奮地問。

陸南疑惑地看了看肖靜一眼,暗道這丫頭難道轉性了?肖靜以前也從來沒問過這樣的廢話,莫非里面有什麼陰謀?

“沒,怎麼?想看我當靶子給人射啊?”

肖靜臉一紅,犟嘴道:“不行啊?憑什麼人家徐亮都能替補守門,你比他高,還比他壯,就不能守門?”


“畫張畫兒還差不多,要我真去守門,海峰、柱子都能把你罵死!”陸南順手從被窩里搶出速寫本,看了幾眼,搖頭晃腦道:“話說你這畫畫兒水平不行啊,正面人物應該偉光正的嘛!”又搶過筆試圖把自己改成一臉英雄氣概的不世之雄,可惜畫技太爛,越描越糟,最後干脆就成了黑頭黑腦、大眼大臉的怪物。

肖靜鉛筆畫的水准其實還是挺不錯的,湊在陸南肩膀上方看他塗鴉,越看越覺得占了大便宜,最後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咯咯,畫的真像你,妖怪!”

“說什麼呐?我這是野獸派畫法好不好?”

“嗯,嗯,野獸陸南。”肖靜搶過速寫本,題上畫名。

“你真沒學問,懂不懂藝術啊?野獸派畫法,是指畫法粗獷,人物造型誇張……”

“可我覺得你寫實呢。”

……

陸南突然覺得這樣斗嘴自己沒半分勝算,畢竟對畫畫一竅不通,怎麼能比得了頗有才情的肖靜?悻悻丟開速寫本,長歎了口氣:“肖靜,你狠!”

“哼!”肖靜戰勝陸南,心里自是得意,眼珠子轉了轉又道:“陸南,你們男生有什麼外號啊?”

“干什麼?”陸南絕對不做出賣同志的奸細,“你不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呀?我們女生平時又不和你們一塊兒玩。我就知道劉永柱叫柱子,還有傅東祖叫小豬,他為什麼叫小豬呀,又不胖。”

“不知道。”

“哼,你肯定知道,還有徐亮為什麼叫老蔫呀?”肖靜睜大眼睛問道。

陸南又搖頭,心里卻在憋著壞笑。徐亮少年老成,一張臉成天皺巴巴的,人長得又矮小沒精神,也搭上前年趙本山的《相親》火了,結果他沒進校多長時間就被人安了這麼個傳神的外號。

“還有你有沒有外號呀?”

“我說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啊?”

“什麼呀,真討厭!”肖靜眼珠子在陸南身上直轉,要給他安個難聽的外號。只是一時之間又哪能想得出?

陸南很奇怪肖靜為什麼突然變得碎嘴起來,突然聯想到進門時白蕾的笑,心里就是一動。

“肖靜,我問你,白蕾是哪兒畢業的呀?”

“好象是複旦的。”

“什麼專業?”

“不知道,問這干嘛?”

“嗯,嗯,隨便問問。”陸南起身笑眯眯道:“好好養神,明天按時來校。班上同學聽說你病了,頓時都塌了天,哭的鬧的上吊的都有,您老人家一定要維護世界和平、拯救萬民于水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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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酒多了,這算是補的,抱歉啊!

今天還有兩更,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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