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的行板 七十四 似是故人來

闊的辦公桌後,豎著一面鮮紅的五星紅旗、一面鐮刀。顯得主人很愛國。

背後是烏漆油亮的書櫃,里面是成排的精裝大部頭《毛選》、《資治通鑒》、《二十四史》、《漢中年鑒》等書籍。顯得主人很有學識,很有地位。

室內涼風習習,高檔的“日立”壁掛式空調發出嗡嗡的微聲,窗台幾株墨蘭剛巧開了花,一股淡雅之極的香氣縈繞在室內,若有若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顯得主人很有雅意。

對面的牆上,從左往右,依次掛著世界地圖、中國地圖、漢江省地圖,以及漢中市地圖。四幅地圖掛得滿滿當當,一股嚴謹氣息油然而生。顯得主人很有胸懷天下、濟世蒼生的抱負。

漢口區區委書記黃清宇坐在辦公桌後,批了幾份文件後,秘書吳松波抱著文件夾悄悄走了進來。

“黃書記。”吳松波把文件夾放下,道:“三點您還有一個會。”

“唔。”黃清宇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過了大約一分鍾,見吳松波還沒離開,就知道他有事要說。

黃清宇放下筆,坐直了身子,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吳松波飛快地扭身看了看門,又俯下身子低聲道:“黃書記,消防、工商、審計部門我都打了招呼,他們一聽是您的意思……”

“嗯?”黃清宇眼皮子都沒抬,不悅地哼了一聲,吳松波立即改口道:“是,是,不是您的意思。我是說,他們都答應了,准備下周一開始行動。另外,衛生和環境兩邊我今天就親自去找他們。不過……”

黃清宇咳嗽了一聲。輕聲道:“有什麼話。一次說完。不要吞吞吐吐地。這習慣很不好!”

吳松波本來在強捺著興災樂禍。突然被黃清宇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臉上肌肉登時僵住了。他腮上被陸大富揍了一拳。一個星期了還有點淤血。看上去分外猥瑣。

吳松波跟了黃清宇六年。對他地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夠做到心領神會。在他地心里。黃清宇是自己地靠山。更是一條毒蛇。個頭不高。相貌頗有點俊雅地黃清宇一肚子壞水。卻在自己最貼心地人面前都要裝作一本正經地樣子。

官威和官體。在黃清宇身上。已經變成了血液、骨骼一般。一時一刻不可喪失。甚至于出差期間。他和吳松波在娛樂城洗澡按摩。腰間都要圍上一條毛巾。神態儼然如一尊菩薩。

吳松波不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地大學畢業生。在體制內打滾多年。早知什麼話該說。什麼話連想都不能想。方才不過是一時難掩心頭快意。偶爾得意妄形。居然就被黃清宇敲打了一下。

黃清宇對自己不滿。那肯定是自己做地不夠好。吳松波肩膀一塌。像沒骨頭地蛇一樣哈著腰站在辦公桌前做自我檢討:“是是是。黃書記說地是。我有缺點。我一定改!”

黃清宇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又道:“不過什麼?”

“不過……”吳松波眼里閃出一絲怨毒,見黃清宇面色不愉,趕忙說道:“不過區計委歐鵬飛沒同意,他說……他說要查一家公司是否違反國家高產業政策,要省計委正式行文。又說……就算要查,也是市政府、區政府聯合行動,關區委什麼事?”

歐鵬飛原話比這要平和的多,吳松波暗惱,彙報時自然加了點料,本以為黃清宇會雷霆大怒,誰料他只是“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又低下頭看文件。

吳松波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弓著身子退出門外,摸著腮上的傷,“嘶”的吸了一口氣,感受到了一種痛苦的快樂。

邊上辦公室門一響,一個烏眼青、一個獨腳仙伸出腦袋,齊聲道:“吳秘,怎麼樣?”

吳松波回身瞥了一眼,飛快地溜進辦公室,轉身掩了門,歎了口氣沒說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兩人三只眼一直緊盯著吳松波,見他裝神弄鬼,烏眼青急道:“你倒是說,怎麼樣啦?”

“不好說。”

獨腳仙一瘸一拐地上前,一肘支開烏眼青,怒道:“龜孫,老子就白挨打了?這個虧可吃不得。”說著就要出去招呼人,直殺漢光公司。吳松波一拉他胳膊,陰笑道:“老晁,你急什麼?挨一頓揍,再打回去,是粗人之舉。要報仇,就得讓他傷筋動骨!”

“咋個說法?”烏眼青和獨腳仙三只眼中閃過怨毒和興奮交織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吳松波。

“查他!”吳松波悠悠吐出兩個字,眼中精光一閃,“查他有沒有完稅,查他消防器材是否完備,查他工商登記有沒有不符,查他有沒有行賄、有沒有不正當競爭,查他有毒物質排放,查他安規,查他的公司有沒有流動人口。甚至還可以查他公司工會、計劃生育……總之只要想查,他就不可能全部合格。到時候罰他是小事,整得他雞犬不甯,開不得工、上不了班,嘿嘿……”吳松波正說得口沫橫流,卻見兩人眼中露出不以為然地情,猛然收住了聲。暗道晦氣:我和這兩個渾人說這些干嘛?

訕訕笑了幾聲,吳松波又道:“晁哥、雷哥,你們放心吧,下周一,漢光公司就要焦頭爛額了!不過這事與黃書記沒有任何關系,你們嘴緊點,知道不?”

“曉得了,曉得了。”烏眼青和獨腳仙一臉不耐煩地將他們向來瞧不起小白臉吳松波送走。掩上門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啐了一口,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龜孫,動軟刀子哪有直接揍人過癮?小白臉懂個雞,就知道害人,生兒子保准沒屁眼兒!”


一汪碧水霧氣騰騰,周圍青山隱隱,仙草靈獸隨處可見。

“周師兄,我來啦~”隨著一聲媚到骨子里的呼喚,一個穿著輕羅、體態妖嬈風流地古裝女子飛奔而來,赤足如蓮,身輕似柳,整個人兒像仙子一般飛到湖邊,凝睇著湖里的一個男子。

那男子梳著個亂糟糟的道士,正興高采烈地搓著細白身子上的老泥,看見那女子過來,怪叫一聲鑽入水中,只露出個碩大地腦袋。

“瑛姑,怎麼是你?”

“周師兄

喜歡我嗎?”瑛姑撅著嘴兒,輕跺蓮足,一副嬌嗔可。

“喜歡的,我喜歡的……”周伯通咕咚吞了一大口口水,望著瑛姑胸前隱現地兩點殷紅,喘著粗氣道:“可是你是段皇爺的妃子,我上了你豈不成了禽獸?”

“哼,段皇爺段皇爺,你心里就只有段皇爺……你不上我,才真是禽獸不如呢!難道你真地不知道,段皇爺許了我做你徒弟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周伯通不知不覺從水中站了起來,口水順著下巴直淌。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姑咯咯一笑,低聲道:“其實段皇爺還有身份,他的真名叫東方不敗!”

“我靠!”周伯通吃這一嚇,差點一頭紮進水里,“這麼厲害?”

“當然啦,他一直喜歡的人,其實是歐陽鋒呢!”

“那楊蓮亭呢?”

“什麼楊蓮亭?”瑛姑奇道。

“串了串了……唉呀,大事不好,我要大便……瑛姑,咱們就此告辭!”周伯通光著屁股躥上岸,渾身水澇澇的,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膽小鬼!”瑛姑臉上色變,惡狠狠地抽出一把長劍,迎風一抖,杏黃色的劍穗獵獵作響,大聲道:“周伯通,你要敢逃,我李莫愁絕不饒你!拿命來吧~”說完後粉面含煞,劍身一抖,分心刺來。

周伯通赤手空拳,一時間手忙腳亂,氣得頓足大罵:“你這個蠢女人,怎麼不知道好歹?那段……東方不敗非男非女,已是半妖之體,知道你我私情絕不會容我們性命,要是找不到令狐沖,你我一輩子都不得安甯!”

“令狐沖?”瑛姑停住劍勢,問道:“是那個初戀女友被人上了地小子,華山派首徒?”

“就是他啊。”

“他在杭州呢,聽說要和那楊過絕一死戰呢。”

“他和楊過?”周伯通聽得暈頭漲腦,好半天才道:“他認識楊過嗎?”

“本來不認識的,不過令狐沖有一天在路上瞧見小龍女,驚為天人,然後苦追不止。楊過知道這事,就騎著雕過去找他比劍,兩人打了三天三夜未分勝負……”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哼,這就是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沒一個好地!”瑛姑“唰”的一聲還劍入鞘,臉色慢慢變得溫柔起來,輕聲道:“周師兄,我要跟了你,你可只能愛我一個,不許見著其他漂亮地女子就上。”

“絕不上!”周伯通心道,老子連你都不想上!

摟著香噴噴、軟綿綿地瑛姑,周伯通很丟人有了生理反應,瑛姑吃吃一笑,素手下探,捉住小壞蛋,使勁兒一捏……

“哎喲!”周伯通痛得臉上抽筋,一巴掌掃開>姑地手,怒罵道:“臭娘們,老子只得這一個寶貝,你要是一個不小心給弄壞了,老子不能尿尿,豈不是要憋死?”

“不會的啦,我下手有輕重的。”>姑臉上現出媚笑,輕輕地撫了上去。

“別,別……”周伯通面紅耳赤,心里又怕又想,瑛姑卻是過來人,早已情動不堪,如何輕饒得他?輕輕一推,將周伯通按翻在地,身子一旋了上去。


周伯通拼命掙紮,叫道:“瑛姑,不可!肖漢青正和黃清宇在華山之巔比武,我要去搶天下第一高手地名份,須得保持處男之身!”

“遲了!”瑛姑咯咯一笑,蠻腰往下一沉,周伯通感到自己的小兄弟一頭撞入一個潮濕溫暖、柔軟細滑的地方所在,不禁悲呼一聲,雙淚長流:“完了!”

背景音樂適時響起:你這該死的溫柔,讓我心在痛淚在流,就在和你說分手以後,想忘記已不能夠……

正在這時,突然遠處響起一聲嬌斥,段皇爺東方不敗身著繡著團花牡丹的裙子飛奔而來,兩個蔥白的中指伸得筆直,“嗖嗖嗖”地往前射出火箭。

“賤人,周伯通,你們兩個狗男女竟敢在我家澡堂子里野合,我要殺了你們~”

……

當陸南驚醒地時候,沮喪地發現自己跑馬了。

跑馬是正常生理現象,沒什麼可恥的。但是夢境里自己成了周伯通,被瑛奸逼奸,卻讓他甚是惱恨不已。

做夢都不是主角,這也太遜了吧!起碼也得是楊過、令狐沖這樣的大英雄,就算是郭靖那呆瓜,也比周伯通要好吧?處男之身丟在黃蓉手里都馬馬虎虎……

垂頭喪氣地陸南洗了個澡,換了內褲,正准備出門,突然院門嘩啦一聲響,肖靜擰開鎖,背著個雙肩包,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喂,陸南!”

陸南看得目瞪口呆,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怎麼有我家鑰匙的?”

“白蕾給的啊,嘻嘻,時間差不多了,快走吧!”

陸南這才想起今天有事。

班主任崔惠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在期末考試前宣布,班級總分前十名和單科前三名地,統統可以參加班級組織的夏令營活動。

陸南根本就沒打算參加,誰知道崔惠娟威脅道:“你這學期斷斷續續請了有半個學期的假,要不是老師罩著你,有八個都開除了!何況你還是班生活委員,這一年來組織過一次活動嗎?別廢話了,趕緊和肖靜做一個策劃送我看,二十人以內,500以下!”

這個費用想出去玩是別指望了。陸南和肖靜研究了一下,決定搞個登木蘭山活動。雖然俗了點,但除了漢中市地,其他的學生還是蠻期待。

畢竟參加不用花錢地集體活動,是一種榮譽。在沒有電腦游戲的時代,孩子們地娛樂反而充實很多,打球、跑步、登山、游園,都是有益的運動。

兩人趕到校門口,從公交公園租來的一輛大公交車上已經坐上了不少同學,素衣白裙,青春無敵。

學生和老師一共有211人,趕到木蘭山腳下不過才八點半,買了團體票後,一眾人說笑著上山。十幾歲地孩子正是好動的年齡,你追我趕的,海拔只有500米高地木蘭山,不過十幾分鍾就登上了山頂。

木蘭山的名頭,來源于“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不過花木蘭在這里卻變異成了漢中府某官員朱異的女兒朱

陸南總覺得這個明顯是盜版地故事很有點惡心人。花木蘭英姿颯爽,“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是何等的豪邁壯烈?何況從《木蘭詩》中分析來看,成詩年代雖說法眾多,但僅扣“可汗大點兵”一句,就足以證明花木蘭很可能非是中原人氏。

盜版啊盜版,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陸南一邊暗自腹誹,一邊亂瞄。

木蘭山是道教聖地,最高處有兩處山峰,中有步道相連。其中一座峰叫金頂,傳說是真武大帝講經議事的大殿。

站在金頂最高處,俯瞰四野,一片空闊悠遠。西邊是碧波滾滾的水河,東邊是綿綿不絕的青山翠嶺,山風吹來,令人心曠神怡,酷暑燥熱一掃而空。

沿途不少穿著道服,頭戴道冠的人,坐在一張小桌後,擺個銅八卦給游人算命,一律掛著“文王神卦”、“周易六十四卦”、“六爻”等唬人地招牌,有的還擺上幾枚銅錢。

陸南不信這個,也沒興趣,見同學們已經奔向另一座高峰,安步當車,緩緩追去,突然耳畔聽到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渾身一個激靈,難以置信地循聲望去。

“事前算卦防身寶,船到江心補漏遲……”一位穿著髒兮兮道袍的家伙,下一絡三寸左右焦黃的須,正“嗆啷啷”搖著手里地銅鈴,貌似好心地攔住一位游客:“先生,請留步!我觀你面色發青,雙目無神,近日應有大變!若你有心,不妨坐下一敘?”

那位游客狐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生得獐頭鼠目,活像個披著道服的乞丐,渾身上下無半分仙風道骨的樣子,輕蔑地“哼”了一聲道:“你他媽地沒大便,憋死你!拜托你算命也要職業點好不好?穿身新衣服,手洗乾淨,再把這破了角的八卦換了……”

道士見他遠去,口中喃喃道:“龜孫,老子要是有錢,不知道弄身新衣服,狗日地……阿彌托佛,善哉……啊喲,應該是無量壽佛,貧道又說粗話了,日他奶奶的,這都半天了還沒開張!”他地聲音極低,陸南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差點笑噴了。


這個假道士、假和尚,自然是陸南重生前遇見的吳老鬼,吳道奎。

吳老鬼罵了幾句,揉了揉空空的肚皮,正要坐回位子,突然雙目一亮,迎上幾步攔住一名頗有幾分姿色地女人。

“小姐,貧道有禮了!”

那女人正和同伴觀賞風光,突然被這聲招呼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原來是個算命的道士,倒也沒生氣,問道:“道士,你會算命嗎?”

“呵呵!”吳老鬼暗叫一聲老天有眼,老子今天終于要開張了!幸福得一捋山羊胡子,一挺精瘦的胸脯,儼然道:“貧道自幼學藝龍虎山,受封為舍金天師,至今已有三百年。文王周易,六十四爻不一不精,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中知人間盛衰興亡。云游至此,不過是憐憫眾人,點化一二而已。”

我靠,這牛逼吹大了!陸南看得喜笑顏開,存心想看他的牛逼被人揭穿,誰料那女人驚道:“你有三百歲了?”

“貧道在人間游曆,已有三百一十二載!”吳老鬼微笑著稽首行禮:“無量壽佛,貧道在一百一十年前,已入辟谷之境,今日已是大成,不日將要飛升……今日與道友相識,也是一種緣份。也罷,我今日就為你算一課吧,道友請坐!”枯瘦肮髒的手伸去,一把抓住女子那纖細皓腕。

那女人被吳老鬼一通迷藥灌得暈暈乎乎,居然就被吳老鬼拉上了座位。她的同伴也聽得眼都不眨,迷迷瞪瞪跟了過去,還傻乎乎地問道:“舍精……天師,一會兒為我算一卦,好麼?”

吳老鬼笑而不語,取過銅八卦晃了幾下,似乎要找准方位定穴一般,又從袖里摸出幾枚銅錢,塞到女人手里,溫言道:“道友請默念心中所想,再擲出銅錢。”

那女人兩手一攏,緊緊合住銅錢,閉上眼,求簽似的上下抖了幾下,手一松,幾枚銅錢“嘩啦啦”滾在桌面上。

吳老鬼神情緊張地盯著銅錢,一言不發。那女人看了一會兒,心虛起來,問道:“天師,舍精……天師,這什麼卦?”

“無量壽佛!”好半天,吳老鬼才舒出一口長氣,嚴肅地道:“道友,你有凶兆!”

那女人一楞,臉一紅,下意識地護著胸口,驚訝道:“什麼?”

“你有凶兆!”

“你……耍流氓?”

“貧道何曾耍流氓了?”吳老鬼大叫冤枉,“貧道只不過說你有凶兆……”突然他醒悟過來,辯解道:“貧道說是的凶兆,不是你戴的胸罩。你有凶兆,和你身上的胸罩沒關系……”

“去你媽地比!”話未落音,那女人玉面含煞,伸手重重抽了他一個耳光,起身後猶不解氣,撲上去伸手又撓了兩把,破口大罵道:“老娘當然有胸罩,你媽才沒胸罩呢!你問老娘的胸罩,還說跟老娘沒關系?你個臭流氓又沒爬到老娘床上,怎麼知道有沒有關系?我呸,原以為還真是天師,原來是個臭流氓……想你也沒錢上老娘……”

陸南聽了就大汗,原來這女人,還是個雞!

圍觀的游客紛紛駐足看熱鬧,對著臉上幾道血絲、一片桃花地吳老鬼指指點點:“看長像就是個流氓!好意思問人家有沒有戴胸罩,肯定是個老流氓!”

“揪他去派出所!”

“揍他狗日的!”

吳老鬼欲哭無淚,眼見就有幾個棒小伙怒目而視,擼袖子就要過來,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扔下桌子八卦銅錢都不要了,扭頭就跑。

他真跑了,游客倒也沒人去追了,哈哈大笑著議論了幾句各自散開。

吳老鬼跑到山腰一個小村子里,他在里面租了一間房子。摸出鑰匙正准備開門,身後就有一人笑道:“吳老鬼,還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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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始有終,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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