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相



老頭看著他簡陋的道具:“小伙子,你連家伙都准備好了呀,但是不是太少了點,賣相不太好啊……”

李浩然用手食指的關節,在小龜殼上面輕扣了兩下里面的銅錢隨之發出幾聲鏗鏘,微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嘛,我相信會有人來的。”

附近卦攤上的幾個老頭也注意到這里情形,紛紛都哈哈笑了起來,不知是在笑的什麼……

這個城市沒有一線城市那麼繁華,但也挺熱鬧,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幾個老頭,在半小時內已經忽悠了好幾個小年輕,看著他們將一張張的鈔票塞進口袋,讓李浩然羨慕不已。

他蹲在地上,感覺雙腿已經隱隱有些發麻,看來是不能等有人自己來了,要主動出擊才行!于是他一雙眼睛在過往的行人上來回掃動,觀察著他們的氣色和面相,心中暗自有了比較。

過去的二十年里,李浩然除了每天不斷默念“靜心訣”外,師父李青璿從未傳授他任何茅山法術,直到有一天,他在李青璿的手劄中無意發現自己,原來是煞星入世的命格,將來一生注定波折不得安甯……

這種命格在古代,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成為戰死沙場,馬革裹尸的將士,二則落草為寇,成禍害鄉里的匪首。總之就是沒有好下場……

李青璿擔心李浩然萬一沒壓制住心中的聚陰怨氣,一旦誤入歧途,在會法術的情況,對人對己都是一場滅頂之災!所以這才只傳靜心訣,沒傳道術。

有句話叫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朝夕相處二十年,李浩然看上去吊兒郎當,但卻比李青璿想象中的聰明太多,二十年跟在身邊的耳聞目染下,就算不想學,李浩然也已經將他一身本事學去了八九分……

這道術在秦朝的時候,被稱之為方術,分為五大類,分別是山、醫、命、相、卜。

李浩然觀看路人,用的便是“相”術,說到相術,普通人第一反應無非就是面相手相,但這僅為“相”中的稱之為“人相”的一部分,其他相的分類還有印相(印章)、名相(名字)、家相(陽宅風水)、墓相(陰宅風水)等等。

正所謂身體發膚取之父母,血肉繼承了曆代先祖氣運,面相能最為直觀透出一個人的氣運,可現在的人太狠,為了美麗,不惜在臉上動刀子,削肉挖骨,拼命的破壞自己的氣運……

李浩然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一個男人身上,醞釀了一下情緒幽幽開口道:“這位路過的朋友,你印堂發綠,家有紅杏出牆之險吶!”

旁邊擺攤的老頭姓王,人稱王老頭,他正慢條斯理的端起一壺茶正滋溜一口,聽到李浩然這話,茶水頓時從鼻孔里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指著李浩然:“你小子還不快跑,這樣說話是要倒黴的!”

果不其然,被李浩然說“家有紅杏出牆之險”的男人,他三十歲左右,身穿著一套休閑西裝,正挽起雙手的袖子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這反應也對,若路上走好好的,突然有人跟你說,嘿,兄弟,你頭頂********大草原去哪呀!

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跟你切磋一下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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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然對一旁好心提醒的老王點點頭,手指輕輕拂過小龜殼上的紋理,淡定的看著西裝男走過來。

這男人的面相在他的眼中一覽無余。

眼角夫妻宮雜紋繁多,夫妻感情不深,眉毛有黑痣,雖然有很強的事業心,但內心不穩很容易被帶著走,容易沉迷酒色,鼻梁高挺卻無肉,則破財,嘴巴寬大,可大吃四方,但下巴卻稍尖,顯露敗家之相,無一不透露著這男人夫妻不和,天天酒色過度之相……

最重要的是,西裝男的夫妻宮中出現一絲淺淺的綠痕,這便是妻子即將背叛的征兆,若是在女人的夫妻宮上看到紅痕的話,則是男人背叛……

李浩然嘴角微微揚起,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話,讓西裝男人硬生生停住腳步:“你若是執迷不悟下去,必定家破,輕則素衣稀粥,重則街頭流浪過日子!”

西裝男的面色一變再變,老王連忙站起身來,呵呵道:“這位先生別生氣,他鬧著玩呢,我看你天庭飽滿,面色紅潤,肯定是大富大貴之相,別和他一般見識哈……”

西裝男無視來當和事老的老王,居高臨下,用鼻孔看著蹲在地上的李浩然:“你要說不出個之所以然,我今天一定掀了你的攤子!”

李浩然微微一笑,別說自己攤子只是一塊黃布和龜殼,就算他真要動手,自己十年如一日的鍛煉下來的身體,輕易七八個大漢近不了身,對付這種酒色掏空身體的人,就像暴打小朋友……

他沒解釋面相,對方也不一定能聽懂,干脆直入主題:“通過你的面相,我猜你是個外表光鮮亮麗,但卻是個吃軟飯的家伙,並且你妻子或她家掌握著你絕大經濟來源,你繼續沉迷酒色下去,還不醒悟的話,恐怕好日子到頭了……”

西裝男人聽到這實在忍不住,吼道:“放你娘的狗屁!”

舉起拳頭便砸了過去,李浩然隨意的接住這軟綿綿的拳頭,啞然失笑:“連打架也不如女人有力氣……白白身為男兒身。”

西裝男人想抽回自己的拳頭,卻發現李浩然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牢牢的鉗住他的手,知道是踢到鐵板了,大急:“你仗著力氣大,知道我是誰嗎?”

兩個人一個蹲一個站著,有些滑稽,李浩然眯著眼直視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誰,但很快可能什麼都不是了,你是我第一單生意,我願意幫你一把!”

他沉吟了一下:“嗯,這樣吧,你想想七天之內,有沒有什麼人和你妻子走的很近,並且不斷獻殷勤,年齡三十以下,背景……和你妻子家差不多的……”

西裝男似乎想到什麼,渾身微微一顫,嘴唇抖動起來:“不,這不可能……廖麗對我是真心的,她不會這麼做的,她是結婚的人……”

李浩然松開他的手:“你可想過自己也是個結過婚的人,可結果呢?這紅杏征兆只是剛有了苗頭,證明她依然對你尚有一絲忠誠,還在猶豫不決,但這種忠誠非常脆弱,你覺得她能經得起一絲一毫的誘惑和外來的欺騙嗎?!”

西裝男聽完李浩然的話,臉色有些發白:“我……我,就算我想……但那人家大業大,廖麗也已經很久沒理我了,我要拿什麼和那人斗……”

看西裝男窩囊的樣子,李浩然搖了搖頭:“是個男人就別輕易服輸,算了,讓我幫你一把!”他打開自己的包裹拿出幾個罐子,用一個小木勺從每個罐子里弄出一點粉末,塗抹在一張畫了咒的黃紙上,折成三角形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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