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恬不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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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父親!我要見你,還需要理由嗎?”迪蘭-哈德遜的聲音似乎被逼到了一個極限,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你聖誕節也不回家,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主動到紐約那個什麼王子街去找你也被拒絕,我甚至還到處打聽到了那個什麼埃文-貝爾的車牌號碼和家庭住址,在這里連續守了一個星期,這才等到了你,要不是我剛才沖了出去,我估計還是見不到你!你到底還想要我怎麼做,我如此有誠意地懇求見你一面,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還是說你干脆剛才就想要撞死我……”

“你要的是什麼?”伊登-哈德遜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迪蘭-哈德遜的抱怨,經過剛才激烈的爭執之後,伊登-哈德遜的聲音就好像是西伯利亞的寒風,但是他身上燃燒的熊熊烈火卻幾乎將夜空都要點燃了。

伊登-哈德遜的冰冷彷佛刺痛了迪蘭-哈德遜,他愣了愣,不由往後退縮了一些,“什麼叫做我要的是什麼,我就是想要見你一面。”說到這里,迪蘭-哈德遜的勇氣彷佛又再次提升了起來,覺得自己占據了道德的頂端,聲音又揚了起來,“怎麼,我是你父親,現在就連見你都不行了。你現在事業做大了,就要拋棄我這個老父親了,是吧?原來我這麼多年就養了一只白眼狼……”

站在旁邊,埃文-貝爾看著迪蘭-哈德遜就好像是看一個小丑。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伊登-哈德遜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他眼前的父親又是受了多麼大的委屈。但對于知道真相的埃文-貝爾來說,這就是一場鬧劇,荒謬可笑無恥的鬧劇。

埃文-貝爾忽然意識到了,迪蘭-哈德遜為什麼會突然想要見伊登-哈德遜了。

對于美國音樂市場來說,金融危機也許能夠成為一次巨大的契機,重新煥發出生機。但是對于美國經濟市場來說。金融危機就是一場災難,徹頭徹尾的災難,因為這一場危機身敗名裂、傾家蕩產的人絕對不止媒體上報道的那寥寥數人。

迪蘭-哈德遜是做什麼生意的,埃文-貝爾從來沒有打聽過,但是很有可能他就是這次經濟危機的受害者之一,也許嚴重一些還頻臨破產的境地。畢竟,迪蘭-哈德遜可不是魯珀特-默多克這種世界級的大鱷。即使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新聞集團現在還是殘存了一口氣。沒有完全傾覆。那麼對于迪蘭-哈德遜來說,現在在十一工作室混得風生水起的兒子,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兒子幫助自己是天經地義的事,但他的願望落空了。

迪蘭-哈德遜是如此可笑,在伊登-哈德遜的心目中,他早就已經不是父親的形象了,他已經不顧一切地想要求助伊登-哈德遜了,卻依舊要裝出一副慈父的模樣。甚至在攔車之後,還要擺出父親的架勢來,彷佛伊登-哈德遜就是任由他擺布的三歲孩童。

“所以,錢?”伊登-哈德遜再次打斷了迪蘭-哈德遜的“哭訴”,那只見干嚎不見眼淚的哭訴,只是讓迪蘭-哈德遜變得更加淒涼罷了。


聽到兒子的話,迪蘭-哈德遜愣了愣。不由吞了一口唾沫,“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向你要錢,你不向我要錢我就要祈禱了,從小到大,你身上哪一個地方的費用不是我在出的……”他還是想要保留自己的最後一份顏面,但殊不知。他早就已經沒有所謂的“顏面”了。

“那就是不要了。”伊登-哈德遜忽然就笑了起來,笑得是如此妖豔,就好像夜色之中翩然盛開的曇花,在短暫的時間內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但卻帶著一絲不顧一切的瘋狂,隨後就在夜色之中悄然頹敗,轉瞬即逝。

迪蘭-哈德遜被兒子這突如其來的一個笑容笑得有些滲人。心中頓時沒底了,于是就亂了分寸,急切而渴望地說到,“要的,當然是要的,兒子孝順父親,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一千?還是一萬?”伊登-哈德遜嘴角那張揚的笑容帶著一絲慘烈,在夜色之中拖出長長的尾巴,然後一點點消散。

“兩千萬!不,不,一千五百萬就可以了,或者一千萬。”迪蘭-哈德遜急切地說到,不經意間就把內心的真實想法透露了出來,“即使有八百萬也是好的。”說完之後,迪蘭-哈德遜卻有些尷尬,他彷佛意識到,自己剛才無畏的堅持讓他現在變得十分尷尬,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于是,迪蘭-哈德遜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挺直了腰板——在剛才的對話過程中,他也不知不覺就彎下了自己的腰,在伊登-哈德遜挺拔的身姿面前變得無比卑微,現在他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挺直起來,希望重新找回身為父親的尊嚴,“事情是這樣的,這次金融危機來得太突然,公司有點周轉不靈,只要填補上這次的資金漏洞,一切都會好的。對,一切都會好的。”迪蘭-哈德遜彷佛是在說服伊登-哈德遜一般,但事實上卻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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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哈德遜身上的火焰正在一點一點消散,彷佛他的怒火都已經消失了一般,但這個情形看在埃文-貝爾眼里,卻不是好消息,如果還會生氣還會憤怒,那就說明情緒還會波動;但是面對迪蘭-哈德遜這樣的狀態,就連憤怒都沒有了,那只能說明伊登-哈德遜是徹頭徹尾地灰心了失望了。

“那銀行呢?”伊登-哈德遜就好像是捉弄老鼠的貓一般,戲謔地看向了迪蘭-哈德遜,只是那目光之中的冰冷卻足以讓迪蘭-哈德遜在二月份的洛杉磯海風中凝結成冰。

迪蘭-哈德遜似乎忘記了,伊登-哈德遜不是孩子,不僅不是孩子,還是十一工作室最重要的鐵三角之一,他可不能糊弄伊登-哈德遜。

泰迪-貝爾這時把車子停好,走了過來,站在了弟弟的身邊,皺起了眉頭,“伊登沒事吧?”對于他們來說,迪蘭-哈德遜從來就不是擔心的對象。

埃文-貝爾舒出一口氣,“他不好。”想了想,他對著泰迪-貝爾說到,“那些狗仔隊肯定不會輕易離開的,你去和門衛說一聲,等會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讓他從側門的小路走。”說完之後,埃文-貝爾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是伊登的父親。”


泰迪-貝爾從來就不是八卦的性子,所以他也一直沒有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此時聽到弟弟的一句解釋,泰迪-貝爾也不由歎了一口氣,低聲罵了一句“該死的”,然後就拍了拍埃文-貝爾的肩膀,轉身重新朝小區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現在在十一工作室不是混得很好嘛,不都說你是最高領導層嘛,一兩千萬對于你來說不是再簡單不過了,為什麼你不肯幫助我,為什麼……你就和那該死的女人一樣,只會花我的錢,只會吸我的血,等到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就在冷血旁觀。該死的,該死的!”迪蘭-哈德遜顯然已經完全喪失了分寸,就好像是喪家之犬,憤怒地亂說一氣。

伊登-哈德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外殼的冰霜似乎正在緩慢將他吞噬,將他變成一具沒有任何情感的雕像。即使隔了這麼遠,埃文-貝爾依舊覺得冷颼颼的,他甚至無法分辨是因為海風還是因為伊登-哈德遜。

“你這個惡心的狗雜種,我養了你那麼多年,一年一百萬,這筆交易夠劃算吧,我現在也不要求多,你只要給我兩千萬,我們就一筆勾銷。”迪蘭-哈德遜已經徹底撕去了他的面具,將所有一切都如此赤果果地解剖開來,血淋淋地呈現在伊登-哈德遜的面前。

埃文-貝爾聽到這句話,整顆心都涼了半截,這需要多麼的恬不知恥,才能說出如此令人作嘔的話語來。這是一個“父親”應該對孩子說出的話嗎?更何況,迪蘭-哈德遜從來就不是一個父親,從小到大,伊登-哈德遜和迪蘭-哈德遜見面的時間用計數器就能夠數清楚了,這算是父親嗎?而現在,迪蘭-哈德遜居然如此理直氣壯地以“父親”的身份來要挾兒子,用金錢來計算所謂的親情,這真的是太過可笑而荒謬了。

埃文-貝爾看到伊登-哈德遜抬起了頭,朝自己的方向投來一個視線,這個視線里帶著淡淡的笑意,在昏黃的燈光里居然顯得有些柔和,沒有嘲諷沒有調侃,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但就是這樣一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暖的眼神,卻讓埃文-貝爾清楚地感覺到了伊登-哈德遜的絕望。

雖然說伊登-哈德遜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父母抱希望了,但再怎麼說,他們都是自己的父母,不是能夠如此冷血地說斷就斷的。外表冰山的伊登-哈德遜,內心卻是一片鮮花不敗的世外桃源。但此時,所有的色彩都退散成為灰色,那種失去了所有生機的灰色。

這讓埃文-貝爾覺得通體生涼,如墜冰窖。

肆虐的海風送來了伊登-哈德遜唯一的一句回應,“我拒絕。”

五月就要結束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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