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游戲

“好了,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想走想留,你們請便。”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傷口仍然有些不舒服,所以想盡可能的多休息一下,畢竟過不了多久就得面對那個殺人不眨肯的夏里佩里奧,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絕對是她更勝幾籌。

“luvian,你的傷好些了嗎?”當我走過他身邊時,薩佛羅特突然拉住我問道。

“沒事了。”我掙開他的手,離開道。

“如果你需要我的血,那就直說,這次你想要多少就多少。”他說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原來的他,十分的冷淡,而且還有些陌生,聽著讓我極不舒服。

“不用了,我不會依賴任何人活著。”雖然回想起他的血的味道,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但是我還是冷冷的拒絕道。我只好自我安慰道,這樣的他,血的味道一定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正所謂一切因心情而定。然後就慢慢的走上樓去,奇怪的是樓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變得很長,一個個的台階怎麼走也走不完,我不停的抬腳向上走著,可是總覺得自己一直是在原地踏步,一點都沒有前進。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難道除了吸血鬼之外,還有什麼更奇異的東西存在?”我自言自語道。畢竟能夠在我完全沒有察覺的時候做這種手腳,薩佛羅特他們是不太可能的。

雖然已經發現自己的前進是徒勞的,可是我還是不斷的爬著台階,只是不知道是自己不願停下呢?還是根本無法停下?

突然在不遠處出現一個人,仔細一看,原來就是那個夏里,她和我前見次夢中所見到的一模一樣。此時她正冷笑著一步步的向我走來,我一驚,腳步沒有踏穩,整個人就跌下樓去。

“啊!”我尖聲一叫,才發現自己正好好的躺在床上,原來是虛驚一場。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剛才的那個情景真得是太真實了,而且竟然和我上樓來時的那個時候接洽得如此的吻合,不會是血姬的能力吧!可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不太可能,畢竟從我所知來看,血姬只是給我帶來曾經發生過的,也是就說它所能讓我夢到的一定得是已經發生的,但是剛才的那幕卻從未發生過,所以我想,這只是一個一般人類所會做的日思夜夢而矣!

于是翻身向右側,想換個姿勢繼續睡,可是在半夜的時候醒來就很難再入眠。反反覆覆的幾個翻身之後,我最終還是放棄了掙紮,干脆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前。此時的窗外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音,也許是連鳥兒都睡了吧!

“什麼時候我也能如此安靜的睡上一千年,雖然會沒有知覺,但是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休息嗎?”我突然覺得很累,于是有所感觸道。

可是突然從樓下傳來很吵雜的聲音,打破了這層甯靜。

“夏里來了,竟然這麼快。”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此,說時遲那時快,我瞬間解開了封印,沖下樓去。可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樓下雖然有很多貴族,卻根本就沒有夏里的影子。我真後悔自己那不經大腦深思的鹵莽舉動,面對此時大廳中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見過的、沒見過的吸血鬼,我一時變得進退兩難,只是站在立定之處等待有人開口讓我離開。

“luvian,你下來干什麼,現在我們魔黨正在議事,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薩佛羅特坐在那些人中,一臉的大長老氣勢,見我莫明其妙的出現,嚴肅的說道。

“沒事,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想就這麼回頭上樓去,好像太有點兒那個啥了,所以選擇了出去透透氣。

“來得正好,我們正有事找你。”那個我曾見過的老頭,一身正氣的樣子,氣派絕不亞于薩佛羅特,說起話來的口氣好像還略勝薩佛羅特幾層。我不由得猜想到,他可能就是艾特所說得那個想要殺我的迪蒙副長老。

“迪蒙,她雖然住在這里,可是並不是我們魔黨的俘虜,而且如果她出什麼事,那密黨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連這個你都不知道嗎?”薩佛羅特以極其冷酷的語氣嚇道。

“可是她殺了塞特長老,這個大長老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嗎?”迪蒙完全不把薩佛羅特放在眼中,大聲頂撞道。

“那又怎樣?”薩佛羅特冷笑道。看來在他的眼中,也是一樣並不把這個一把年紀的迪蒙長老當回事,而且對于塞特的死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這就是魔黨大長老嗎?好像根本不關心魔黨成員的死活。


“我們要為塞特長老報仇。”迪蒙旁邊的那個女貴族喊道。

“報仇?哈哈哈!”薩佛羅特首先大笑起來,笑聲中的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冷酷,連我所有些受不了。

“你想試試嗎?”薩佛羅特笑了一會兒,停下來盯著那個女貴族,輕蔑的問道。

“我……”她被薩佛羅特那道血紅色的冰冷至極的目光嚇住了,說不出話來。

“火蝶,你先陪luvian出去走走。”薩佛羅特突然囑咐一旁的火蝶道。當然從一開始我就已經注意到了火蝶,雖然說我早就猜到她一定會回來,可是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現在gina在什麼地方。

“luvian,現在外面的空氣不錯,月光也很美,你慢慢欣賞好了,不用急著回來。魔黨議意結束後,我會去打你們。”薩佛羅特轉而向我表示道。

“大長老!”迪蒙有些氣憤的喊道,有阻止我離開之意。

“你還知道我是大長老啊!”薩佛羅特以不可反駁的語氣感歎道。看他們不可開交的樣子,我想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反正對于他們的話題我也沒有多大興趣。于是我就迅速離開了那個吵雜的大廳,當然火蝶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你真得要這麼一直跟著我?”我一邊走一邊問道。

“大長老吩咐的。”她回答道。

“他們是怎麼回事?副長老竟然敢和大長老那麼爭辯,不!也許用頂撞更確切些。”我確實覺得很好奇,就算在意見上有什麼出入,但是大長老就是大長老,大長老是以力量和能力來決定的,在黨派中不可能還會有人比大長老更強,所以應該沒有敢反對大長老的決定。不過想想也許這就是魔黨,一個沒有太多規章制度的地方。反正在密黨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大長老沒有讓我把這些告訴你。”她一口一個大長老,她就只知道她的大長老。

“你只知道聽他的,為什麼不聽聽自己心里的想法呢?”我好奇的問。無論你是人類還是貴族,如果可能的話,你是天使,你真得會身心完全聽從某人,沒有一個自己的想法嗎?就算他是你所愛的人。

“你什麼意思?”她顧作不解的問。

“你聽說過魔鬼是怎麼來的嗎?”我突然問道。

“你到底說什麼?”她覺得我的話更是莫明其妙,無從回答。

“以前我的母親告訴過我,魔鬼是由天使變化過來的。在上帝那里一切都遵循著一條原則,那就是天使只有憐憫而不能有愛,但是有太多的天使被命令下凡曆練後,經曆多了,也會有愛,可是上帝卻告訴所有的人,說這個有愛的天使墮落了,從此這個天使就變成了魔鬼。所以後半句為魔鬼只有愛而沒有憐憫。”我敘述道。

“你是想說,天使因為愛而變成了魔鬼?”她一臉若有所思的並排著和我一起走著。


“我的意思是說,在愛這方面,天使不如魔鬼,所以做魔鬼也沒有什麼不好。”我笑了笑道。

“我還是不理解,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她有些迷茫的問道。

“你很愛薩佛羅特,為什麼就不願意說出來,是不想變成魔鬼嗎?”我打趣道。

“在上帝的眼里,我們根本就不曾純潔過。”她一臉漠然的說道。

“既然這樣,你就更加沒有必要壓抑自己的感情。”我就像一個長輩一樣,關心的開導著她,由于上次吸了她太多的血,我對她的內心有著不同一般的感應,而且也有著不少的憐憫。對于她來說,其實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和薩佛羅特相結合,因為她是一個不純正的貴族,她不可能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但是並不能因為這樣,就放棄自己的希望和追求。

“那你呢?”她竟然反問起我來。

“我?我自從出生起就是魔鬼,當然那是因為別人的愛。”現在想來,我的父母也可算是幸福之人了,畢竟他們有過一個美滿的家,有過我這個可愛的孩子。當然對于我來說,也許痛苦多于幸福,畢竟那段幸福的日子實在是太短了,短得在我永恒的生命中,連個小點都算不上。此時我們倆已經走到了峭壁邊,再往前就是萬丈懸崖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對大長老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火蝶轉身面對著我,鄭重其勢的問道。

“哼!我不可能會和你一樣,無論是在那個方面,我都不會變成火蝶。”我直視著她,回答道。對于闖入我生活的薩佛羅特,我有著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說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絕對不單單是愛這麼簡單。

“可是大長老對你好像很不一樣,只要是有關你的事,他總會比較關心。”火蝶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失落,就和上次從薩佛羅特身上感覺到的一樣。

“那是他的事,不是嗎?”我平靜的反問道。

“可是……”雖然她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我突然伸手堵住了她的嘴,示意讓她安靜。

“你先回去吧!薩佛羅特比我更需要你。”如此安靜了一會兒,我又突然收回了手,讓她離開。

“為什麼,大長老出事了嗎?”火蝶焦急的問道。由此可見她對薩佛羅特的感情真得已經很深了,深到心里只有他。

“快了!”我淡淡的回答道。她在我說完最後一個字之前,已經飛躍進了集英堡,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那里。

“唉!上帝啊!你玩得天使與魔鬼的游戲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我深深的在心中感歎道。這句話是母親留給我的最深刻的感慨,以前母親經常會如此的感歎,可是當時我還太小,什麼也沒經曆過,所以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不過我想現在我終于明白它的真正意思了,那就是天使原本無愛,後來又有愛,這一切根本都是上帝的游戲規則,而游戲的名字就叫做天使與魔鬼,而參與者不僅僅是天使,還有人類,現在又加上了我們貴族。可笑的是,這個游戲玩了千萬年,卻還是有那麼多生物仍然孜孜不倦的玩著,不論是受到傷害,還是得到幸福,其實都只是上帝所想看到的一小個場景而矣!

“luvian,你在哪里?”就在這時,一個殺氣濃郁的聲音從谷底傳來,站在崖邊的我,可以十分清晰的感覺得到。當然剛才我就隱約發現她在下面了,所以才會讓火蝶離開,因為火蝶只能玩玩天使與魔鬼的游戲,而我的這種貴族與上帝的游戲可不是她能夠完得起的。

“上帝,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個夠!”我感歎著,已經向萬丈懸崖下沖去。

“luvian,你在哪里,快給我出來!”她繼續吼著,聲音聽起來越來越清析,看來我和她正在接近中。一段時間之後,我終于在山谷底站定下來。可是夏里卻並不在我的視野之內。


“這又是……躲貓貓的游戲嗎?”我輕輕的感歎了一聲,然後開始像那個教堂所在的位置走去。

“你也該休息了!”我手握血姬,把那個愛德蒙主教身上的那些釘子一個個削掉,于是那個腐爛得差不多的尸體砰的一聲摔到地上,碎裂開來,不記得是誰說過,讓死者溶入大地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

“誰?”突然她大叫一聲,以然身在我的對面。看她一臉繃得緊緊的表情,手中卻無任何的武器,這點對我還算是有利。

“你從來沒有躲過貓貓嗎?難怪會不知道游戲規則啊!我是鬼,你不應該主動出來的。”我雖然有些許的吃驚,但是表面上卻完全不會表現出來,只是冷靜的站著對她說道。我可不想在她處于這種神經高度緊張的時候動手。

“你是……”她的臉部表情十分怪異,應該說是已經有些扭曲,原來夢中那張亮麗的面容全然不見了蹤影。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冷冷的笑問道。

“你快說,你究盡是誰?”她瞬移到了我的面前,右手掐著我的的脖子,氣勢洶洶的問道。

“你如果這麼把我掐死了,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誰了。”我鎮定的回答道。

“你……你就是luvian?你手里握得是血姬?”值得慶幸,她終于開始用眼睛和腦袋觀察思考了。

“它是血姬不錯,可是你怎麼能肯定我就是luvian?”我拉開她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邊走邊問道。

“知道它是血姬的,除了我和費特里希,就只有他口中的那個luvian了。”她也慢慢的跟著我走著,我倆就像在散步一般。

“這你就說錯了,知道它是血姬的至少有十三個,我就不可能是從他們的口中聽說的嗎?”我繼續問道。

“這……你究盡是什麼人,你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麼多?”她驚訝的大聲問道。

“當然是聽說的,從那十三個里的某一個。”我並不理會她的大聲,只是以平常的冷漠口氣,回答著帶她走進了那個教堂。每走一步,我就冷靜一分,我想先了解一下她現在的狀態,那麼等會兒打起來的話,也許會比較有利。

“你是第三代的後人?”她更是吃驚不小,畢竟自從那時起,這十三個第三代吸血鬼早就已經消失不見,生死不明了,現在突然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一個第三代的後人,她的心情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這是上帝的游戲,現在我們就開始玩吧!”我在教堂的天主像前站定,轉身面對著不遠處的她,准備完畢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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